(张军长首先站起来发言。)
张军长:本人完全拥护总统的决战计划。共军败退山东临沂一线,完全是因为无路可走,如果我们南北大军迅速地夹击围攻,那共军势必要在这儿与我决战。这是消灭共军的最好的时机。我认为我们应该当机立断,立刻渡过大沙河,攻占桃村。桃村是山东的大门,是沂蒙山前哨,攻占桃村,临沂指日可下。
李军长:我拥护分进合击,南北夹攻的作战计划。但是,我们必须认清,华中共军并不是败退山东,而是主动地放弃了苏北,跟山东共军合为一股,这其中就大有文章。因此我们在战术上必须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而且还要谨慎小心。
张军长:是的,与共军作战必须谨慎小心,但决不是畏缩不前。苏北宿迁一战,如果你进展神速的话,戴之其(音)怕不至于全军覆灭,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攻占了临沂,这种历史教训我想你是会记得的。
李军长:对,你说的很对。对历史的教训我们谁都不会忘记的。但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是军事上最普通的常识。
张军长:是的,在决定党国命运的时候,有人不顾大局,有意保存自己的实力,这种常识在军事上也许是没有的。
李军长听了这话梗着脖子,摇晃着脑袋(像煞了柬埔寨的那个宾奴亲王),一脸哭相——小时候每次看到这里都会开心地大笑。
一军官:我来说两句。我来说两句。党国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所以我们必须同心协力的与共军作战(张军长插话:老兄高见。)。共军一退再退,已经退到了山东的腹地临沂、蒙阴一带的山区。(走到挂图前)请看,共军的西面是津浦铁路,南面是陇海铁路,东面是大海,北面是黄河。它还能往哪退呢?如果再退的话,它只能北渡黄河向华北流窜。(返回座位)这些充分说明了山东共军已经面临山穷水尽之地。所以我们必须迅速地分进合击(是)南北夹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攻势,消灭共军于临沂城下于沂蒙山区。
张军长:你的见解完全跟我一致。
李军长:我们以往的失败就在于轻敌哟。
张军长:我认为老兄太过虑了。
指挥官:(敲了敲茶杯)据侦查,共军在大沙河北岸一线构筑工事。陈长官电示,决战情势已见成熟。命令我所部即刻推进,消灭共军于沂蒙山区。张军长(张起立),命令你部,担任南线正面主攻,吸引共军主力于南线。明天12点开始行动,渡过大沙河,攻占桃村。(张答:是)李军长(李起立),命令你部迅速由北线南下,堵住共军的后路,造成南北夹攻的形势,不得迟误。(李答:是。欲坐下),你必须赶回北线,立刻行动吧。(李重又站起,答道:明天拂晓就坐飞机赶回北线。)总统电谕(全体起立):鲁南决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并预祝此次决战成功,特令嘉奖张、李所部全体官兵。(众军官齐声:愿为领袖效劳!)
(大楼外)
张军长:希望老兄进展神速,我在临沂迎接你。
李军长:不敢。还是我来迎接你老兄。
张军长:一言为定。祝你我南北夹功胜利会师。并祝你一路平安。
李军长:我也祝你一路平安。再见。(两人敬礼,握手)
(那时还不兴用“帅”这个词,更没有“酷”这么一说。但我那时候就觉得,两位戴大沿帽、白手套的敌军长敬礼握手的动作真是好看啊——坏人怎么这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