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不睡懒觉,大老远开车赶去兵营,出示证件,安检,领登船票。太多的人,需分拨上船,等了三小时才轮到。兵们在草地上安排了许多活动,多半是逗小孩玩的,十岁以上的孩子可以登船。
喇叭叫到我们的号,乘车去码头。进码头前又出示证件,又安检。一个军官宣布安检这一方地不许拍照。一个哨卡而已,不知何故。军官又说欢迎大家照相,和兵哥哥合影也行,若有哪个兵不乐意请告诉知他,他来下命令摆平它。军官还说这里是军队,没人导游自己看,爱呆多久呆多久。
进去码头众人散开,前方凛然高耸着航母的舰岛。一下子被带进铿锵的钢铁世界,立刻体验到血肉之躯的弱小无力。妇道人家看航母不比军迷,瞧不出名堂,看看热闹而已。
众人顺舷梯登船后又下台阶到机库甲板,先进机库。
从机库巨大的门洞看岸上和平的生活。
运行中的航母把飞机藏在机库里,临战时才把调用的飞机升到飞行甲板上去。可能是为这次活动,机库里面悬挂着许多旗帜,其中一些是航母造访过的国家的国旗。
一位香港同事告诉我中国航母辽宁号的船壳来自苏联。苏联解体后一个澳门商人买了艘苏联航母的旧船壳预备拖回澳门改建成赌场,中国军方得知后接过手改造成辽宁号。如果此话当真,这个澳门商人可谓眼光独到。
在机库里东张西望地转了转,发现一处人多的地方,就过去看个究竟。没等看明白,感到脚下的甲板在微微晃动,有一点低微的机器声。
人堆前方站着一个兵,双手比划成驳壳枪食指朝下指着地面,众人站立的一方甲板开始缓缓上升。
甲板继续上升,好奇的人群当时聚在下面这块甲板上,被警戒线隔着,看猴子一样看上面的人。
高低两块甲板渐渐持平、并和在一起,众人在莫名其妙中被运到舰面巨大的飞行甲板上。这是军方刻意安排的,让老百姓亲身体验一下飞机从机库里调去飞行甲板上的过程。
在飞行甲板上框定让老百姓活动的范围内几乎看不见水面,只是太阳下一个巨大的平场。最为醒目的是一座岛式的舰桥,舷号68 验明正身 -- 这是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序列的第一艘舰,尼米兹号,Nimitz CVN-68。它1975年交付海军使用,将在2025年退役。
另一个角度看舰岛。航母的舰长三百多米,甲板可停放一百多架飞机。
但是飞行甲板上空空荡荡,没有一架能飞的飞机,只摆着一架供训练用的飞机做做样子。正经能飞的飞机都还远在San Diego, 航母出海之前会去那里装飞机和飞机用的油。
这是一架机翼可以折叠的双引擎战斗机,引擎已经被拆去,尾部剩下两个黑洞。它示范性地停在起飞点旁边,左机翼下方外侧有一条白色的沟槽斜刺着向舰首延伸出去,白沟标识的一段便是飞机的跑道,只有一百米。在一百米的距离内飞机自身难以加速至可升空的速度,所以起飞时通过沟里的一根钢缆牵引着飞机沿沟槽朝前跑,在跑道的尽头钢缆和飞机分离。由于飞机几乎是被弹射出去的,工程师们给用核动力产生高压蒸汽推进牵引钢缆的装置起了一个很古典的名字,抛石器(catapult)。我们在欧陆的古城堡里常常会见到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武器,它把沉重的大石头球抛起甩向进攻的敌群。航母上的抛石器发射一架飞机腾空只需要两秒钟。
飞行甲板上的地勤人员穿红黄蓝绿紫不同颜色的上衣以区分职责。穿绿衣的这位女兵是个Launcher,她负责把catapult的牵引杆和飞机的机头钩上,并且根据舰岛的指令放飞。
长成这样和兵哥哥合影就不会有不愿意的问题。
在甲板上逛了好一会儿,听老美的军迷们互相PK,炫自己知道的有关航母的各类知识。后来大兵们把众人拢在另一块可升降的甲板上,这回大家有经验了,自觉聚紧成一堆乌合之众,听话地被当作飞机降回到机库另一端甲板朝码头的一侧。从舰上看码头边停靠着的这艘航母的战斗群(Strike Group)里的猎潜护卫舰,USS Rodney M Davis FFG-60。F 代表Frigate? 我这么猜。
战斗群里的另一艘舰,驱逐舰USS Shoup DDG-86, D应该代表Destroyer。有点逆光,我也就是收集齐全而已,说老实话在我眼里驱逐舰和护卫舰长得差不多。
它的船头,好歹把数目字照清楚了。
一艘运输船的船尾, 它稍微柔和些。
船头是这个样子的,无语,没看清舷号。
机库的另一端,库顶钢梁上悬着飞机的副油箱。
钢梁下站着几个兵。小班长大概被老百姓看得不自在,走时忘记解散队伍,他的兵作怪样子喊他回来。
地上摆着不同种类的导弹。妇道人家,只会用不同种类来形容它们。根据说明这些都是低级导弹,高级的都藏起来了。有GPS制导的空对地导弹,炸飞机跑道用的穿透性导弹,舰对舰导弹,等等。我弄不清哪一个对哪一个。一个兵让我注意看一枚激光制导的导弹先端有个摄像头,有一个就有一个吧。
从上到下从左至右,重机枪、轻机枪、水兵向我介绍几支步枪、冲锋枪。我告诉他我知道其中的一支,M-16。书里看来的名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右下方的兵哥非常友好地摆个姿势让我拍照,他守着一摊水管子,大概是用来救火的?
M-16的肖像照,左边是M-4。 水兵说两个型号只是枪身长短不同,子弹型号一致,M-4携带轻巧方便。轻巧?听起来和替女朋友背包一样。他还告诉我几秒钟可打完一弹夹子弹,我转身就忘了,打仗是男人的事。
海军上将尼米兹,二战期间美军太平洋舰队的指挥官,在日本向盟军投降的签字仪式上代表美国签字。这块看牌只介绍他二战时协助破译了日本人的一个密码。他当将军不会只有这一点战绩,不明白是什么回事。
尼米兹号的现任指挥官,跟电影明星似的。
两样船上的基本配件,缆绳和绳结、水管(还是油管?)。
出机库,看见地面上一个一个的圆坑了吗,是用来拴飞机的。
走下航母在兵们摆的摊子上买了一顶海军的棒球帽,难得的Made in USA,支持部队创收。
两个女兵在和长官说话,舰上船下见到的女兵都很健壮,一个个胖鼓鼓的。我也许有些偏见,看中国阅兵式上妆容精致衣饰靓丽的女兵方阵总觉得不派用场。
最后走过航母的船尾,感觉就是一大堆钢铁。
再大的船也要用缆绳系着,系航母的缆绳并不粗。
镜头拉近驱逐舰上高处站岗的兵哥,够酷。
拍完兵哥回转身遇到此行所见的军阶最高的两个军官,胸佩军功章,一路上小兵纷纷立正敬礼。一位太太开辆SUV 经过,左边的军官笑嘻嘻地站下朝那位太太致军礼。旁边的人起哄,“Princess!”
回家整理照片对比中间一位的肩章和机库里见到的Commanding Officer照片中的袖章才意识到是同一个人。
再朝前走即是出码头的哨卡,又不让拍照了。参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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