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点,有次在猴子吞遇到一个台湾过来,谈起来他居然不相信我爷爷没被整过。但这是事实 !我只能说他大概听的老共红眉毛绿眼睛的宣传太多了。我从没听我爷爷说过任何关于他自己的过去。只是听我爸爸说过一次,断断续续的我奶奶会冒出一句半句的。我想如果是我,我会过的不舒服。我爷爷士官学校出来后,21岁当连长,30多岁就是上校处长。我算算,49年,他才39岁,政治生命就算完结了, 他内心应该很不好过。但我从没听他抱怨过什么,也没感觉他对过去有什么怀念。也许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想法不一样了。后几十年,当个闲差,记得工资有100多,每天有一小碗红烧肉我奶奶只给他一个人吃。在那个年代应该比很多人好很多了。记得74还是75年,听说有个造反派在会上说我爷爷有历史问题,怀疑他是特务。我爷爷随即就提出退休了。直到80年代,才改为离休,但没两年就去世了。07年,我参加过一个活动,说是台湾三党领袖带人回国纪念辛亥首义革命100周年。我记得有宋楚榆,有一个副领叫什么,还有孟庭苇和她的爸爸,当时孟庭苇怀孕了但还是上台唱了两首歌。但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几十个黄埔老兵,他们都是已近古稀年龄,但依然保持着挺直的军人姿势,整整齐齐坐成几排。我眼眶一下湿了,他们都是和我爷爷一样的老兵,总算是从血流成河的年代趟过来了。山回路转,斗换星移,只是改朝换代了。历史的车轮总是要滚滚向前的,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
我知道的老共对原国民党人员的清算原则是没有血债(指没有直接追杀过共产党的,打仗的那种不算)不追究,但对参加过军统,中统和三青团的都要抓起来审查,有重罪的枪毙,其它的定为反革命坐了几年牢改造。我知道的我爷爷那个单位(几千人的军级单位)有各路人马也有不少国军,但几乎没人谈论也没人追究谁是谁。我爷爷的事是我自家人告诉我的,此外我还知道有个军医(我妈的朋友)也曾是国军。唯一人人知道的就是那个刘跛子因为他早就被定性反革命分子。有的人狗屁不知,就能乱放屁,也不知道依据是什么。只能说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