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上的,我的远房堂伯,43年随当时的伪军也就是汪精卫的和平军起义参加了新四军。堂伯读过私塾,文化在我的父辈里算是高的。因为人算聪明,战争年代一直干侦察兵,解放上海时是侦察排长。我为此问过怹为什么升迁得这么慢,回答是不能算慢了,侦察兵减员少。杨根思还是战斗英雄,解放上海时不过是副连长。后来到湘西剿匪,怹说因为是侦察兵出身,所带人员无一牺牲,很是自豪。后来就到福建军区,先是侦察参谋,后到作战参谋,66年转业。最高衔为大尉。
因在福建,福建军区和福州军区厂在一起活动,也就听怹说过一些皮定钧的趣事。皮定钧乘车外出,公路上在他的视线之内前面不能有车,有车定要追上去超过它,追不上,对着司机就是一通“乌龟”,骂开了。只有叶飞的车例外。
还有一次到江西某军分区检查工作。军分区招待所事先得到消息,为他们一干人准备了一桌不错的饭菜。他到后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叫来招待所所长,训孙子一样训了一顿。别人去吃不吃他不管,叫炊事兵盛了一碗饭一碗青菜,他自己另外找个地方吃起来。那个所长还是个老红军,挨这么个训法,没办法,这是军队,又遇到的是“皮旅有功少将改中”的皮定钧。
还有一些故事,和后来网上流传的没有多少差别,恕不赘述。
怹还谈到评衔的一个笑话。机关的事务长老王,当然,不是老王。讲故事的就爱这么叫,笔者也不能免俗。老王40年参军,当了十几年的事务长,得知只评了个少尉。就来情绪了,当然不是不烧饭,而是发牢骚。说今后不管谁吹集合号他都不去,哪怕毛主席在天安门吹哨子,他也不去。后来,领导照顾,给了个中尉。
不知道毛主席知道这个故事没有?毛倒是讲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评衔时”。
这个军衔为什么后来取消了呢?现在恢复的说法有不少,当初取消的理由也很多。等级制度森严也有悖于我军一贯所倡导的官兵一致军民一致的优良传统。有这么一个例子,军部开营级干部以上的会议,会场内规定校官坐沙发,尉官坐椅子。有个团团长是大尉,参谋长是少校,结果团长坐椅子,参谋长坐沙发。
伯父转业时,分到南方某大学作武装部长,也算是正处了。怹不去,想去南京,因为我们村出去的有几个在南京,但这不成其为理由。就说想回老家,这时部队就不人情化了,你要回家,一竿子到底,到了家乡县城,成了一家总支厂的厂长,勉强算副科级吧。
我们村还有一位40年参军,解放初转业。转业时的职务,跟苏军学的,美其名连参谋长,其实就是事务长。转业到苏州地区某县作轻工业局局长。解放后,转业还是越早越好。现在一个师长,未必能当到县轻工业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