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不上北京人,跟着混的。老爷子是北京人,老早毕业都去东北,我是生在长春。大院里面没什么东北人,老爷子那波,北京人最多,然后是关内各地的。
都上初三了,老爷子实在是想北京,调回来了。我中学在西城上的,住我奶奶家,我奶奶住方砖厂。长春我们那个大院,一到放假,小孩子成群结队回北京。我从幼儿园大班,就开始放假一个人回北京。大学在西安上的,第一次去西安的火车上,碰上和平里,花园村的俩位,这么着,在学校四年,算是“北京去的”。那会儿,说话还是“儿音加碴子味”。
后门桥炒肝,我怎么记着两个店,西北角,东南角各有一个。老地安门菜场是没了,小时候,每次回去,我奶奶都早上去排队,凭本买三毛八的带鱼,足搓一顿。
你瞧的方砖厂工地,可能是中央乐团宿舍扩建。我奶奶的房子临街,还在那儿,我弟弟整天盼着拆迁。
小时候那波人,忘的差不多了,方砖厂有一孩子外号“小哑巴”。再有一马宾,现在是北京市交通局的团委书记。
对了,有一名人,四川一姓熊的军阀的太太,住六号。特小的时候,有一回回北京,老太太的孙子,带着媳妇姑娘,去台湾了。那会儿还没改革开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