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侯烈失踪

来源: 信笔由墨 2023-05-14 19:24:27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1453 bytes)

十五、侯烈失踪

再说特案组方面,刚入驻“华园”的七名侦查员晚餐后立刻分头研究行总方案——

副组长梁武道、侦查员陈君临、麦善谋、张百行和桂林市委社会处专为配合特案组执行此次使命指派的联络员姚力子,对着一幅军用地图研究本市地形,设想可能会遇到的意外情况,届时应该如何策应打入敌特内部的侯烈,或在遇到危险时迅速营救,以及在需要采取紧急行动抓捕“LM”等敌特分子时如何能保证万无一失。

亓舞牧则与侯烈、尹小白待在另一间屋子里,对化装打入敌特内部的方案进行审视。执行该方案的是侯烈,亓舞牧之所以要把尹小白扯进来,一是因为小白曾有过数次卧底的经历,是特案组最有资格在这方面说三道四的人物——没有之一;二是待侯烈成功打入敌特内部,小白负责跟侯烈的秘密联系。之前几天里,尹小白一直和侯哥泡在一起,对之后怎样接头、如何传递情报、在不同的场使用什么样的暗号等事项逐一反复研究。另外,还要分析之前特案组获取的有关唐瞎子的一应情况,诸如从唐妻邢氏那里获知的唐瞎子的生活习惯、社会关系,从“平安行”一伙持务那里获知的他们和唐瞎子之间的交往,等等。所有这些信息,侯烈心须反复温习,牢记在心。总之一句话,他要把自己当作唐瞎子。

侯烈出征前夜,亓舞牧亲自听取两人的相关汇报,对所有细节进行审核。卧底这种活儿没有下不为例,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事先做足功课。

其他人也没闲着,内勤姑娘韦博秋忙着为侦查员调取卷宗、资料,沏茶倒水,午夜时还点燃煤油炉给大家下面条。报务员郑小炯则忙着架设天线,打开电台进行调试,同时侦测周边是否有敌台信号。

3月5日清晨五时许,亓舞牧吹响就寝哨。特案组一干同志进寝室休息时,这才发现侯烈不见了。谁也没有对此大惊小怪,因为每个人都心神领会——侯烈已经开始工作了。

尹小白只睡了四个多小时就悄然起来了。洗漱后,信步去后面花园打拳。“华园”原是桂籍北洋军队少将旅长华明景下野后居住的宅第,后来,华明景去了海外,经营矿山发了大财,没再回桂,将“华园”留予其子华春白居住。1948年11月,曾在国民党广西省政府担任过职务的华春白鉴于形势不妙,便在获得老爸同意后,举家前往海外定居,“华园”交由族兄管理。桂林解放后,族兄因历史问题被捕,“华园”被人民政府没收,正好特案组赴桂办案,就暂时作为特案组的驻地。

“华园”占地面积不小,房屋就有三十多间,另有前后两进花园,假山草坪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尹小白来到后花园,忽闻一阵琴声悠悠转来,便知亓舞牧比他起得早。过去一看,亓舞牧果然在亭子里拉小提琴。这人机警超常,他是背对着尹小白的,尹小白走在草坪上,并无脚步声,行至距亓舞牧还有七八米远,琴声嘎然而止。不仅如此,特案组长还知道来者何人:“黑仔来啦,正想把你唤起来呐!”

尹小白听那语调,真像是有事相招,遂不敢插科打诨:“有任务?”

亓舞牧说,“根据拟定方案,侯烈先去三皇路‘先富旅社’借宿,睡到中午再去‘LM’交代给史重迁的接头点。我担心他心里有事睡不好,会提前过去,所以想征求你的意见,看你这一路是否也有必要提前出动?”

根据卧底方案,侯烈今晨离开驻地,前住“先富旅社”下榻。该旅社是解放前老华南分局在桂林的一个秘密交通站,解放后原拟撤销的,还没上华南分局社会部的议事日程,广西的土匪暴乱开始了,组织上遂决定继续保留,其组织关系、业务关系全部移交给桂林市委社会部。

这次华南特案组赴桂执行秘密使命,正好用上了。事先,桂林市委社会部已通知旅社腾出一个房间,让账台给一个名叫唐立栋的广州旅客登记入住。账本上的入住信息可以接受外界打听询问,但无论对方打出什么牌子,都一律以登记信息为准告知。

昨晚亓舞牧单独给尹小白的指令是:今天午前率七名广州便衣前往接头点布控,对侯烈抵达前后敌特方的情况进行秘密监视。稍后,特案组其他侦查员、便衣会悄然跟进,两路力量互相配合。这个安排,根据方案规定以及沿袭解放前我方秘密工作的惯例,是不让侯烈本人知晓的。之所以如此,是出于以下两方面的考虑:一是避免侯烈分散注意力,免得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因事先知道自己人在周边保护又无法分辨,导致其犹豫不决;二是鉴于以往秘密战线地下工作血的教训,不能不考虑万一卧底人员穿帮后情绪突然失控,其言行有意或者无意暴露己方人员在场,从而导致灾难性后果。

亓舞牧现在担心的是,正因为侯烈不知道方案中有一干战友跟进的安排,他就没有那种“必须在中午前后才离开旅社前往接头”的限制。通常这种情况下,他就会认为他在接头时间方面可以自行安排。如果他醒得早不想懒床,就会提前离开旅社去接头。目前桂林的治安形势不容乐观,据桂林市委社会部联络员老姚介绍,最新情报显示,全省各个地区已经暴露或者尚未露的敌特、股匪受去年12月以来零星暴乱事件的影响蠢蠢欲动,纷纷派人潜至南宁和桂林,互相联络,密谋策划,寻找靠山,希望跟台湾搭上关系。眼下的桂林市,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是暗流涌动。侯烈如果提前出动,万一遭遇意外,那就可能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因此,特案组长考虑让尹小白把原定出发的时间提前。

尹小白马上领悟了老亓的用意,说组长我明白了,这就去前院通知老丰他们准备出发。

半小时后,尹小白和粤警便衣丰德厚、薛晖、黄鸣钟、老许、小钟、大林、老王已经赶到史重迁交代的接头点——八桂区(1950年4月改为第一区)东华路上的“有福茶楼”。这是一家三开间门面的两层建筑物,老板姓潘,是个五十出头的小老头儿,体态矮胖,脸相慈善,见人未语先笑,谁也想不到这么一副弥勒佛外表的家伙竟然会是潜伏特务。

这是个薄雾弥漫的日子,平时太阳都一竿子高的时辰,天地间犹是一片阴沉。不过,这家茶楼的生意还不错,目测占座率在七成左右。尹小白和三个便衣走进茶楼,被跑堂引至底层角落的一副座头,其余四个便衣都是化装小贩、路人的,没进入茶楼,在街头各选合适位置作为监视点。

跑堂送上茶,尹小白一边给老丰三个杯里斟茶,一边用一口还算流利的桂语向三人介绍桂林当地的风土人情,建议他们在本市逗留期间应该去哪几个必去的景点看看。在外人眼里,这是一个本地小老板或者掮客在接待外埠前来桂林采购土特产的商人。

尹小白倒空了茶壶,刚招呼跑堂过来添开水,眼光一扫,就看见侯烈进门了。小白不禁暗暗佩服老亓那份直觉:还真让组长给说着了,侯哥果然提前出动了。

侯烈的化装术一流,此刻,他扮成一个背着沉甸甸的竹背兜腰背佝偻的老山民,衣衫上打着几块补丁,腰间插着竹制烟杆儿,头上裹着业已退色的蓝色土布包巾,古铜色的脸上皱纹遍布,双眼深陷,眼珠子白多黑少。要说侯烈这副尊容的效果还真不含糊,跟尹小白一起喝茶的丰德厚三位便衣明明已经看见门口出现了这么一个老汉,可就是没跟侯烈联系起来。尹小白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也是看了一阵方才断定此人就是侯哥的。

侯烈向跑堂低声问着什么,跑堂朝尹小白这个方向指了指。小白微微一惊,马上反应过来:这副座头旁边就是老板待着的小间,侯烈肯定是向跑堂说要见老板。只见侯烈走过来,没朝尹小白几个看一眼,尹小自也端杯饮茶,继续跟老丰三个聊天,一双耳朵却捕捉着侯烈跟潘老板的对话。

侯烈一口地地道道的广西腔,对潘老板说自己采摘了今年头一茬儿春茶,已经炒制,数量不多,大约半斤,想问问老板是否愿意买下。潘老板笑吟吟地打量来人,最后把目光投向侯烈腰间插着的那支竹烟杆,烟杆上拴着一个蓝色玉石挂件——正是“LM”让史重迁交给唐瞎子的信物。潘老板开腔说:“茶叶我刚买了一些,暂时不收,不过我对你烟杆上的这个小挂件倒有兴趣,不知是否可以让我看看?”

侯烈便把烟杆抽出,递给潘老板。后者把小挂件翻来覆去看了片刻,问:“能否割爱?”

侯烈淡淡道:“这是十年前在漓江打到一条七斤七两重的大鱼后,从鱼肚子里剖到的,不值什么钱。老板看中的话,留下就是。”

信物和暗语相符,侯烈随即被请入后堂。尹小白暗松一口气——至少,史重迁的口供是属实的,“LM”留下的接头暗语和信物也没有问题。

这家茶楼不过是敌特的一个秘密接头点,潘老板在确认暗语和信物后把侯烈引入后堂,那说明这里还另有一个交通站的功能。通常的接头点是以“代为转告”的方式跟来人接触的,对上暗号后,会跟来人约个再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继而把“有人来接头”的信息向上线报告。而现在的情况则说明,潘老板直接接纳了这个来自羊城的不速之客,看来他是准备通知上线把来人领去见“LM”或者“LM”的代理人。由此判断,“LM”对唐瞎子的到来是比较迫切的,事先肯定对下面作过交代了。

尹小白的判断是准确的,陶省惕确实已经对“桂字04小组”作过相关的交代。作为一个曾在美国联邦调查局供职多年的资深特工,他这样做当然是有依据的。前面说过,陶省惕考虑到桂省这边的种种情况,对“保密局”总部给他配备的“工作班子”不甚放心,认为得有一个完全听命于他自己的班子。从台湾带来的报务员郁庆邦、卫士姜葆山当然没有问题,但他们只能发挥内部作用,还得有不受桂省这边“保密局”特务控制的外勤人员。根据他从史重迁口中知晓的唐瞎子的情况,他认为此人是最佳人选。前几天,他已经让郁庆邦向台北总部拍发密电正式提出要求,请广州“梅花22”通知唐瞎子尽快赴桂向其报到。

陶省惕此举人为抬高了唐瞎子的分量。之前他离开广州时让史重迁把信物转交唐瞎子之举,只是他的个人行为,唐瞎子不过是一个临时雇佣的帮手,无须呈报总部备案,总部也不必知晓。而此刻密电总部,请总部联系“梅花22”让唐瞎子尽快报到,如果总部照其请求做了,那就相当于确认唐瞎子是陶省惕在内地发展的正式特工。尽管眼下连其真实姓名都不清楚,只知道“唐瞎子”三字,但按照“保密局”秉承的原“军统”的工作原则,这就算是批准唐瞎子加入“团体”了。从这一天起,“保密局”的人事档案中就增加了一份特工个人档案,唐将享受“保密局”正式特工的一应待遇,同时也将按照“团体纪律”对其工作的优劣进行奖惩——哪怕唐瞎子本人根本不清楚“团体纪律”有哪些条款。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陶省惕的主观需要,但也是一种无奈之举:根据“保密局”的规定,别说陶省惕只是个上校,即便是少将,在离开广州前往桂林后,他跟广州的“梅花22”就已经没有工作关系了,当然更不允许有私人关系。如需“梅花22”协助其工作,那就必须向台北总部报告,由总部向“梅花22”下达电令。

那么,“梅花22”已经被华南特案组一锅端掉了,“保密局”台北总部只要一发电报,不是就会察觉了吗?这个,倒不必担心,我方事先已经估料到这种可能性,“梅花22”一伙特务分子前脚被捕,华南分局社会部随即跟进,另派精干人员和电讯专家对“梅花22”的报务员、“平安行”帐房先生庄炳祥进行单独审讯,除了进一步了解“梅花22”电台的无线电通讯情况外,同时对庄犯施展攻心战术。庄炳祥很快就表示愿意将功赎罪,因此,“梅花22”跟台北“保密局”总部的电讯联系没有中断。特案组刚到梧州,甫一架起电台,就收到了华南分局社会部的消息,得知“保密局”总部已经给“梅花22”拍发密电,让其速遣唐瞎子赴桂林。

同一天晚上,陶省惕也收到了台北总部的回电,告知唐瞎子已经离开广州,不日将抵达目的地,和报务员郁庆邦、卫士姜葆山一样,受陶省惕节制。

3月4日,陶省惕召见“桂字04小组”头目甄大虎,告知近日将有一名同志抵桂,前往“有福茶楼”跟潘老板接头,命甄大虎布置一应接待和安全措施。

甄大虎是桂林本地人氏,四十三岁,早年是个光棍无赖,跑到广东去混世界,在“南天王”陈济棠的部队当兵,被上司看中,安排到司令部侦缉队当了一名便衣。若论这主儿从事特务工作的资历,算得上是“资深”了。不过,甄大虎投错了主子,后来陈济棠联手桂系军阀发动“六·一事变”失败逃港,他只好返回桂林老家,进民团当了一名班长。直到抗战中期,“军统”在桂林的分支机构招兵买马,甄大虎才算修成正果,成为民国最著名的特务机构的一名小卒。

小卒做到抗战胜利,“军统”搞“复员”,甄大虎没了饭碗,以作小生意谋生。一做三年,到了1949年春上,“保密局”鉴于形势不妙开始安排潜伏特务,又想到了甄大虎。其时甄结交了桂林地面上的四个哥们儿——倪冬生、陈咏、郎仕辉、阴鑫旺,五人结拜兄弟,甄大虎遂提出把四个结义老弟一并带入“团体”。这个要求马上获准。当时招募潜伏特务是颇为犯难的,“组织上”黔驴技穷拉不到人时,只好祭出“揪住把柄”的法宝加以威胁。现在有人竟然主动提出要加入,上司自然喜出望外。就这样,甄大虎成为“中华民国国防部保密局广西特遣大队”下辖的“桂字04小组”的上尉组长。

陶省惕交办任务的同时,把“有福茶楼”的关系也交给了甄大虎,让他去通知潘老板。其实陶不知道,甄大虎跟潘氏是老相识,两人还一度合作过。前面说过,甄大虎在抗战时期是“军统”桂林分支机构的一名小卒子,举凡盯梢、绑架、送信、恐吓之类的活儿没少做过,而潘老板则是“军统”桂林秘密交通站的负责站长,许多活儿的起点或者终点就是在“有福茶楼”进行的。尽管后来两人没有“工作层面”上的合作了,但私谊还是不错的。如今重新恢复“工作关系”,自是轻车熟路。

接受命今后,甄大虎立刻去“有福茶楼”跟潘老板见面。虽是熟人,但还是需要履行“保密局”规定的那一套接头程序,两人对上了暗语,彼此心照不宣。甄大虎已经知道,近日将抵桂的那个不速之客唐先生,是陶省惕在广州发展的新手。他受命告知潘老板,接头时务必小心谨慎;接头后由甄大虎把来人带往“和春国医馆”见陶省惕,也须格外留意。一旦发现有甚可疑,则先将其安置在旅馆或者其它适合住宿之处,然后向陶省惕报告。

这上面所说的后半部分,是陶省惕向甄大虎交代的,跟潘老板没有关系。但甄大虎跟潘老板是曾经多次合作过的老熟人,又都是桂林本地人氏,用北方的说法就是“咱俩谁跟谁啊”,索性把后面那部分内容也向潘老板透露了。

潘老板是搞了多年地下交通的老手,遇事沉得住气,思维缜密,当下就指点了甄大虎一番,大意是:老弟一席话,愚兄听明白了,那就是此项任务非常重要,你的新上峰又是一个重量级人物,必须把他交办的这桩活儿干好。我琢磨下来,觉得这活儿最为要紧的有两点,一是要让唐先生顺利跟愚兄接上头,二是要确保唐先生确实是一位可靠同志后,方能把他引见给上峰。是不是这样?那就简单了,你何不如此如此……

潘老板如此这般一说,可就苦了尹小白这班便衣——

尹小白和丰德厚等三个粤警便衣在茶楼里一边喝茶一边“谈生意”,原以为侯烈随潘老板进入后堂,不一会儿就会出来。尹小白有过多次接头的经验,一般来说,接上头后,交通站的职能并非向来人交代工作。根据秘密工作的规矩,交通站并不清楚来人的具体身份、任务、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只负责“中转”,就是把来人接下后,或是按照组织上事先的交代,把来人安全护送到某个地点,或是给他一个地址及暗语,让他自己去跟正主儿接头,也有让来人在交通站暂时待几天的,但最后一种情况很少见。特案组事先对侯烈卧底可能遇到的情况进行过反复推演,认为“LM”身负重要任务,因电台运送途中发生意外,已在广州计划外盘桓了数日,抵桂后的日程安排多半比较紧张,应该是候得唐瞎子一到,就会与他见面的。因此,侯烈在“有福茶楼”应该不会逗留较长时间。

可是,尹小白几个一直待到把一壶茶差不多喝成白开水了,侯烈还没有出来。看看时间己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而潘老板在把侯烈领进后堂之后,就跟平时一样出来做他的老板活儿了。昨晚,亓舞牧把他从联络员老姚那里了解到的“有福茶楼”的建筑格局、周边地形和店员数量等情况向尹小白作了交代:茶楼没有院子,也无后门、侧门,跑堂伙计共有六人。尹小白甫一进门,就把五名伙计的脸孔看清记住,稍后又借小解机会去炉灶间,把负责烧水兼洗茶具的那个伙计的脸认了认。这段时间,五名跑堂一直在楼上楼下来回忙碌,又让老丰借机去看过炉灶间的那个伙计,也好好地待在那里干他的活儿。这就有点儿奇怪了,若说侯烈被安置在后堂,那就必须有专人陪着,但茶楼东伙都在忙碌,并无陪同之人。

转念尹小白又寻思,会不会“LM”事先在茶楼后堂待着,专等唐瞎子抵达?但这显然不符合秘密工作的规矩:“LM”跟唐瞎子见面时,必然要避开潘老板,因为潘老板的中转任务已经完成,此刻,他就是“LM”任务中的局外人了。

又待了一会儿,已近中午,一半以上的茶客已经离开。尹小白还没想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了,遂招呼老丰等三侦查员起身。

外面,特案组其他侦查员已经抵达。亓舞牧听尹小白把情况如此这般一汇报,也有点儿懵。逐个向外面监视的粤警便衣问下来,那四位兄弟都说没有看见侯烈进入茶楼(侯烈的化装把他们也骗过了),当然也就谈不上离开了。

亓舞牧沉思片刻,下令:“原地监视,不得妄动。茶楼的早市马上就要结束了,咱们一会儿进去喝下午茶。”

午后,茶楼再次开门营业,特案组侦查员和粤警便衣轮流入内喝茶,直到下午三点多茶楼结束营业,也没见侯烈出来。

侯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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