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十字会的诞生:苏法利诺战役

来源: 千里 2023-02-13 14:51:41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321026 bytes)

红十字会的诞生:苏法利诺战役

公元1859624日黎明欧洲,一直由14万人组成的法国—萨丁尼亚王国军队离开原本的阵地,在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和萨丁尼亚——皮埃蒙特王国国王维克多·伊曼纽二世的指挥下向东进发。盟友正在北意大利地区当时的欧洲强国奥匈帝国作战,以实现意大利的解放,这对盟军认为他们的敌人仍然在他们坚不可摧的要塞中集结,但他们没有料到,就在前一天奥地利皇帝弗朗兹·约瑟夫同样命令他的13万士兵渡过明乔河开始反攻。彼此行动互不了解的两军将来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的战局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场近半个世纪以来规模最大,最血腥的欧洲战役即将打响。同时一个未来对世界影响力极大国际组织也悄然萌发新芽……
1.破碎且混乱的意大利
16世纪以来,意大利一直处于内讧,分裂和外国列强的统治之下。被法国,奥地利和西班牙先后入侵,众多独立的意大利国家各自为政,整个意大利半岛群雄并立完全处于破碎状态。然而在19世纪之交,法国军事天才拿破仑·波拿巴的军队席卷了欧洲驱逐了奥地利占领者的军队。实现了自罗马帝国覆灭以来首次统一团结了意大利人民。意大利一分为二。北为意大利王国,拿破仑为王,南为缪拉元帅统治那不勒斯。尽管1814年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崩溃导致旧势力的恢复,在巴黎召开的维也纳会议又使意大利重新处于分裂状态,变成了奥地利直接或间接统治下的各个国家,为了争取民族独立和国家统一,意大利人民成立了秘密社团,在这场复兴运动第一阶段,很多人都参与了这一活动,他们立志为一个自由,统一和独立的意大利而战。意大利人民渴望解放的火种从未熄灭,在今后的数十年里,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努力将他们的土地从奥地利的统治下解放出来。
1848年,此时意大利北部的大部分地区处于奥匈帝国的统治之下。1月,两西西里王国首先爆发了反抗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专制统治的革命,迫使他赋与国民一部宪法。这引发了亚平宁半岛上的人们纷纷发起争取自由主义及民族主义的运动,在同年的2月和3月,那不勒斯、托斯卡尼、皮埃蒙特均颁布了宪法。318日,米兰及热那亚亦爆发革命,迫使奥军撤出该地。威尼斯同样爆发了起义、共和主义者重新恢复了威尼斯共和国,迫使奥军撤退。结果,伦巴第、威尼托、帕尔马、摩德那也出现了起义。突如其来的欧洲大革命给意大利民族一个机会。324日,革命更是得到其中一个邦国政府的支持,萨丁尼亚-皮埃蒙特王国在国王查理·亚伯特的领导下向奥地利帝国宣战。然而,罗马教皇并不想与奥地利开战,由于其余意大利邦国都是天主教国家。其他邦国也只能遵从教皇的决定,仅给予查理·亚伯特有限的支持。在日益高涨的反奥浪潮推动下,萨丁尼亚王国于1849312日再次对奥宣战。23日,撒军10万人与奥军7万人在诺瓦拉再战,又遭惨败。于是,萨丁尼亚-皮埃蒙特王国最终战败,7月在革命中成立的罗马共和国被四国联军击败,教皇政权复辟,822日威尼斯被奥军攻占。第一意大利独立战争失败
反抗失败之后,萨丁尼亚国王查理·亚伯特被迫退位将王位给雄心勃勃的儿子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新国王不仅渴望奥匈帝国驱逐出意大利而且要将所有其他意大利邦国统一在一个王冠下。萨丁尼亚王国的威望在新政府的领导下得到了进一步提高。但是当时的萨丁尼亚王国人口和资源都非常稀少,新国王在加富尔伯爵(卡米洛·奔索·加富尔 1852年任职该国首相)帮助下认识到如果萨丁尼亚王国想要挑战奥地利强大的军队,就必须寻找一个足够强大的盟友。1855年,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选择同法国一起参加克里米亚战争,希望借此讨好法国的新皇帝,拿破仑的侄子 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即拿破仑三世)
加富尔发现人们对意大利统一问题的关注上。只有英国和法国表示同情但不愿惹怒奥地利。意大利独立运动无论如何都会威胁到奥地利在伦巴第威尼斯的领土。而在克里米亚战争后在巴黎召开的和平会议后拿破仑加富尔进行了一次私下会谈后,一番交谈过后加富尔认为拿破仑世是最有可能是援助意大利的人选。
 
2.法国方面的关系
1848正值欧洲局势混乱,路易·拿破仑在国王路易·菲利普一世被推翻后返回法国,借助波拿巴家族的名声人格魅力,他成功击败卡芬雅克(路易-欧仁·卡芬雅克)当选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并在四年后成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
 
1858年意大利自由主义者费利斯·阿尔西尼企图刺杀拿破仑世未遂,他在牢房里写了一封信,希望法国皇帝支持意大利争取独立的斗争。巧合的是,拿破仑三世和他的哥哥(拿破仑·路易·波拿巴)住在罗马时,作为年轻的流亡者也曾为意大利的解放而战。他的兄长在起义失败的逃亡途中患上麻疹而后去世,同时拿破仑三世年轻时也是Carbonari(烧炭党)的成员,在意大利的经历更加深了拿破仑帮助意大利独立的愿望。一番思索后他决帮助意大利对抗奥地利并此扩大他的个人影响力,他承诺如果战争爆发他将同萨丁尼亚王国站在一起,以推广更广泛的革命运动18587月,拿破仑三世在与皮埃蒙特的首相加富尔会面时同意了法国加入意大利对奥地利的战争,并且如果成功意大利将会获得伦巴第威尼托以及摩德纳和帕尔玛两个公国而法国获得萨伏伊和尼斯两个地区来作为他们的帮助意大利的报酬,其他地区将保持不变。但为了得到公众的支持。最重要的是不能表现的像侵略者一般。1859128日,拿破仑三世和加富尔签订了一份反对奥地利的秘密同盟协议(即Plombieres协定,该协定仅作为一个秘密口头协议。)协议规定,除非奥地利方面首先进攻,否则加富尔无法获得法国人的帮助。拿破仑三世承诺保卫萨丁尼亚岛王国免受奥地利的侵略。因此他们必须试图挑起奥地利采取第一个敌对行动。加富尔会在伦巴地挑起事端,从而激起奥地利成为侵略者,从而使法国人能够在不激怒其他大国的情况下进行干预。当加富尔计划的起义爆发时,奥地利方面却表现出极度谨慎,这导致一切缜密的计划似乎化为泡影。18593月,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预计奥地利会立即做出反应,他下令动员皮埃蒙特军队但让他苦恼的是,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奥地利没有报复的迹象,一切行动就像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他将会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因为法国人只有在奥地利人报复时才会介入。
北意大利形势显得十分严峻,迫在眉睫的危机显而易见,欧洲列强的反应各不相同。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与拿破仑达成了不干涉的秘密协议。英国政府试图安排一次国际会议。法国、奥地利、俄罗斯和普鲁士都同意参加英国的国际会议,但弗朗茨·约瑟夫皇帝没有认真对待。他依旧相信德意志邦联会支持他,阻止法国人进行干预。事实证明,加富尔成功了。维也纳方面对萨丁尼亚王国在边境上的军事演习及军事动员反应十分强烈,奥地利外交官于1859423日向都灵政府通报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其皮埃蒙特军队复员并允许奥地利的军队进驻皮埃蒙特,令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极度沮丧的是他的要求遭到了萨丁尼亚岛的拒绝。当晚法军奉命动员自开始向皮埃蒙特进发。此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开始,也是一系列事件的开始。1859426日,萨丁尼亚正式拒绝奥地利的最后通牒,奥地利向萨丁尼亚皮埃蒙特宣战,但是由于不明原因,奥地利人未能利用他们早日获胜的机会,429日奥地利军队越过提契诺河进入皮埃蒙特战争爆发。为了消效仿他的叔叔拿破仑一世,那位渴望获得军事桂冠的法国皇帝决定亲自指挥他的军队,于是53日法国宣布支持萨丁尼亚王国对奥地利宣战。
 
3.意大利北的战场
战役发生的地点位于伦巴第肥沃的平原上,上面遍布乡村,葡萄园,稻田,玉米田和果园,其中许多都被灌溉渠所贯穿由波河向南流淌,而北面则是伟岸的阿尔卑斯山带来地理优势。当地的主干道虽然不错,但是乡下的小路却是坑坑洼洼,每到暴雨就几乎无法通行。波河的许多支流将乡村从南到北分开。包括塞西亚河,提契诺河,阿达河和明乔河。这些河流虽然本身不是什么大障碍,但可以作为军队在平原上机动的后备线和战略集中点。
而决战的场地大部分是连绵起伏的草地,散布着大片的农场和村庄,每个农场和村庄都被玉米地、葡萄园和果园包围着。北部被加尔达湖包围,从维奥拉(Vivoletta)一直延伸到佩斯基耶拉-德尔加尔达(Peschiera del Garda),而在南部,它终止于一条从戈弗雷多堡到沃尔塔的大致路线上。在战场的西边(即盟军一侧)地势从洛纳托(Lonato)升起,在战场的西面,或者说盟军的一侧,地势从洛纳托开始朝着斯蒂维耶雷堡的城镇延伸,形成了一系列的圆弧形山丘。这些山丘向东弯曲,在靠近 苏法利诺、卡夫里亚纳和沃尔塔这些村庄的地方变得更陡峭,在卡夫里亚纳的西南方向,更是平坦的梅多莱平原,这对部队来说一个极好的机动地带,尤其是对骑兵。
而在苏法利诺村,村子本身从几英里外就显得十分显眼,因为它有一座中世纪建造的塔坐落在苏法利诺山山顶上,从山顶可以看到整个村庄。在村子西面入口处,有一座带有围墙的墓地和一座圣皮埃特罗教堂。再往北一点,一个陡峭的山坡把村庄隔开,是一座种植着塞浦路斯树的小山(即塞浦路斯山),它覆盖了从那个方向通往墓地和村庄的所有道路。这些高地再加上东南面有围墙的卡夫里亚纳村(也位于高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壁垒。从苏法利诺向加尔达方向,除了两个山脊(一个在圣马蒂诺,另一个在波佐伦戈以外,地形基本平坦。从米兰到维罗纳的铁路干线穿过平原,在圣马蒂诺村以北大约一英里处。
本以为奥地利人对这一地区了如指掌,毕竟奥军曾多次在这一地区进行演习,并能从这些军事演习中已经准备好的防御工事中获益。但是奇怪的是,在这场战争中奥地利人表现的似乎并不了解这里。
 
4.战争的前期
法国人计划利用法国和皮埃蒙特的铁路网以及地中海的轮船,在短短十天内将其全军部署到位。帝国卫队和两个军分别从巴黎和里昂转移到马赛和土伦。然后,他们将乘火车前往热那亚,并利用皮埃蒙特铁路网前往亚历山德里亚或都灵。另外两个军将利用法国铁路到达萨沃伊,行军穿越阿尔卑斯山,然后利用皮埃蒙特铁路到达都灵。
奥地利第二军由居莱(费伦茨·约瑟夫·居莱)元帅率领担任指挥。通过迅速行动,他完全有机会再法国人来到之前击垮脆弱的皮埃蒙特军队,但这位元帅的性格过于谨慎。429日,这名奥地利指挥官带着进12万名士兵和300多门大炮越过提契诺河并将他的士兵沿着塞西亚展开分布准备将部队推进到韦尔切利。在这里,除了他对波拿巴的名字感到敬畏外,他本没有任何理由浪费宝贵的时间。他知道法国人已经在向塞尼山口推进,并且派遣军队乘坐轮前往热那亚港,仅这一个威胁就让居莱对他部队左翼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畏首畏尾。
居莱没有意识到法国军队动员正处于混乱状态,不知道如何通过铁路和轮船处理军队和物资的大规模转移,没有事先制定好任何先前方案也没有研究后勤补给没有进行一系列复杂的准备工作。并且在接下来的十天里,他进展缓慢,一直绕着提契诺河行军。浪费了这个短暂的契机,直到渡河才开始进攻,而且不幸的是天突降大雨,大雨减慢了军队的行军速度。奥军居莱的指挥下于430日占领了诺瓦拉并在52日占领了韦尔切利57日起向萨丁尼亚王国首都都灵推进。再看法国方面,康罗贝尔(弗朗索瓦·塞尔坦·康罗贝尔)先于他的部队在都灵会见了萨丁尼亚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并立即建议国王让他的军队从首都转移,与法军集中在亚历山德里亚周围坚固的防御工事上。在51~3日期间,法军第三军加入了皮埃蒙特军团,第四军团日加入。此时如果居莱仍然坚持向都灵推进,那么他的交通线就真的可能会遭到左翼方向上的进攻,这种不稳定的局面足以让一位奥地利指挥官内心不安,甚至让人回想起在1796当时年轻的军事天才拿破仑·波拿巴曾使用类似的战术击败了奥地利人,不愿面对这支联合部队的居莱将他的部队从韦尔切利周围的前沿阵地撤回塞西亚河对岸,军队莫尔塔拉周围重新集结,他知道另一只奥地利军队正在组建第一由第一,第二和第十一军团组成,这些军团正在动员,有些部队已经抵达了意大利,因此等待局势发展,采取主动防御战术似乎是最合适的。
12 日,拿破仑三世也乘坐他的旗舰抵达热那亚,亲自指挥军队。此时奥地利迅速获胜的危险已经过去。516日,法国第一军集结在沃盖拉和蓬泰库罗内附近,第二军在萨莱和巴西尼亚,第三军团在托尔托纳就位,第四军团在瓦伦扎就位,帝国卫队(即第五军团)集结在了亚历山德里亚周围执行外交任务,皮埃蒙特军队瓦伦扎和卡萨莱之间占领了阵地,所以当法国皇帝来掌接管军队时他手中有20万人,而居莱只有12万人。居莱认为法和皮埃蒙特军队的行动预示着他们会像皮亚琴察方向推进。他下令对沃盖拉进行侦查,这支部队由坦德恩伯爵Count Stadion指挥,由奥地利第九军和第五军组成,有25000人和60门大炮520日,奥地利人击退了位于卡斯泰焦的皮埃蒙特骑兵并穿过蒙特贝洛村Montebello向杰内斯特列洛Genestrello前进在这里他们遇到了福雷将军第一军领导下的法国先头部队8000人和12门大炮福雷的进攻战术就是在战场上投入新的部队种战术让坦德恩伯爵的纵队被迫撤退损失超过1300人,军则损失了700人,法国人和皮埃蒙特人获得了他们的第一场胜利。虽然在奥军战场周围有大量兵力奥地利人却只使用了一半的可用人力,甚至没有部署超过16门大炮。
 
就像两个人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撞到一起,一切都出现的那么突然,双方都受到了惊吓,这时双方都谨慎起来,法国人和奥地利人都采取了防御策略。对于拿破仑三世来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那强大对手的谨慎意味着法军任何针对奥地利军团左翼的进攻都会遇到强的抵抗。因为居莱已经集结了相当多的兵力来应付这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因此,一个新的计划开始实施:弗朗哥萨丁尼亚王国军队向诺瓦拉前进,并从那里向伦巴第首府米兰推进。528日,拿破仑三世率领9万人向北快速推进,为了快速绕过奥地利的防线,他利用了铁路运送了数万名士兵,这在战争中是前所未见的。这同时是铁路在世界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运用,并成为一次带有划时代意义的行动。蒸汽机车的轰鸣声甚至让奥地利人认为这是一场阴谋。月 29 日,大部分法国军队都在卡萨拉附近,而皮埃蒙特军队则在韦尔切利。530日,皮埃蒙特人经过艰苦的战斗渡过了塞西亚占领了帕莱斯特罗镇。第二天奥地利人进行了反击,但经过一场激烈的拉锯战后被击退。
 
面对盟军的进攻居莱犹豫不决,迟迟不肯下令。起初他计划将他的军队集中在莫尔塔拉,然后向北进攻诺瓦拉。1849 年,类似的举动使奥地利取得胜利,但居莱作为领导者的经验远不如 拉德茨基元帅,他错过了这次机会。62日,盟军已经向前推进,法国第四军占领了诺瓦拉,并在那里与第二军和帝国卫队汇合。皮埃蒙特军队法国第一军和第三军在韦尔切利向韦斯波拉泰推进。63日晚居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容乐观,他越过提契诺河撤回到马真塔附近的阵地并封锁了通往米兰的道路。
对于法国皇帝来说目前没有任何明确的信息来验证奥地利军队下落。他下令把他的部队布置在塞西亚河的两,以确保对墨尔塔拉和维杰瓦诺产生威胁。64日,法国——萨丁尼亚联合部队从皮埃蒙特首都都灵向东推进下午向前推进的法国纵队在马真塔村撞到奥地利军队前哨,双方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感到吃惊,但很快一场全面战斗爆发了,战斗异常残酷。因为该地区地形的封闭性,双方都无法有效的部署他们的炮兵和骑兵。马真塔地区果园与溪流和运河交织在一起,经过数小时的激战,法国士兵将奥地利守军赶出前沿阵地,后攻入城镇,城中的奥地利守军将每栋房子都变成一座微型堡垒。不过奥地利各军团之间的不协调,最终还是使得法国人占据了上风,尽管奥地利人顽强抵抗,但还是防御失败。在夜幕降临时,马真塔已经落入法军的手中。奥地利军队死伤和被俘人数达到约10000人,是法国军队的两倍。
 
马真塔战役后奥军撤退到米兰以东的基泽河,然后越过明乔河进入四边形戒备森严的地区。四角防线——佩斯基耶拉、曼图亚、维罗纳及莱尼亚戈68日,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和拿破仑三世凯旋进入米兰,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盟军在意大利北部取得的成功鼓舞了半岛其他地方的反抗势力。同一天,法人在梅莱尼亚诺击败了奥地利人的后卫部队,但是由于在进攻计划上缺乏协调,他们让奥地利人整齐有序的撤退了。托斯卡纳、帕尔马、摩德纳和一些教皇国推翻了他们原本的统治者。而为了防止更激进的分子控制这些叛乱,盟军曾于 5 月 23 日至 25 日在利沃诺登陆。法国第五军在马真塔之前到达佛罗伦萨,并在胜利后派遣部队前往帕尔马和摩德纳。所有这些地区很快就会被皮埃蒙特吸收,然后成为新意大利王国的一部分,尽管这一切都取决于战役的其余战场。
 
马真塔战役后,奥地利人也是撤回了要塞内,而法国人和皮埃蒙特人也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奥地利人已经越过明河,退到了四角防线中,他们将留在那里在对自己更有利的地方进行战斗。然而奥地利年轻的皇帝弗朗兹·约瑟夫却并没有这种打算16日居莱辞职他立即解除了居莱的职务,并决定亲自统一切。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和整顿军队后,虽然弗朗兹·约瑟夫本人似乎更乐意等待盟军明乔河后面逐渐推进但是他的参谋长冯·赫斯伯爵Feldzeugmeister Count说服他重新发起进攻。明乔河上的桥梁仍然完好无损,河上还有很多的浮桥,更方便奥地利人的推进。年轻的皇帝并没有那么多十足的经验,的是,奥地利皇帝不知道法国人和皮埃蒙特人也决定同样采取进攻行动。622日,拿破仑三世的军队在蒙特基亚罗,维克托·伊尔纽曼的军队在北面掩护他在圣马帝诺以西的左翼两军队的主力已经向位于基耶塞河交叉点移动。623日,拿破仑三世下令第二天凌晨3开始进攻。第一军,由巴拉盖·迪希利尔元帅General Maurice de MacMahon指挥,从Esenta向苏法利诺进军;第二军,由莫里斯·德·麦克马洪将军指挥,斯蒂维耶雷堡卡夫里亚纳;第三军团,由弗朗索瓦·坎罗伯特元帅指挥,从Mezzane到梅多莱;阿道夫·尼埃尔将军指挥的第四军,连同帕图努将军和德斯沃将军的骑兵师,从卡尔佩内多洛迪佐洛。皇帝的总部设在斯蒂维耶雷堡内,由安格里将军(General Saint Jean d’Angely指挥帝国卫队。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的军队向波佐伦戈移动,他们的第二师(范蒂将军)在右翼与法国第一保持联系。
 
624日黎明前,法国军队动身并继续向明乔河进军,拿破仑三世命令第一和第二军团沿着陡峭的山脊线分别向苏法利诺和卡夫里亚纳前进。第三军团和第四军团将穿过开阔的平原向圭迪佐洛方向前进。皮埃蒙特人计划穿过地形破碎的丘陵地带向波佐伦戈进军,24日早晨,奥地利军队也在向前推进。命令由冯·施利克伯爵指挥的第二集团军渡过明乔河;第8(贝内德克)与第6军的一个分遣旅一起向波佐伦戈前进;第五军团(斯塔登Count Stadion)向苏法利诺前进;第一军(克莱姆Clam-)在渡过明乔河,向沃尔特和卡夫里亚纳前进;第7(佐贝尔Zobel)向弗雷斯托(Foresto)前进;骑兵师(门斯多夫Mensdorff)在第7军团的后方移动,向卡夫里亚纳以东进发。由冯·温普芬伯爵指挥的第一集团军组成奥地利集团军的左翼。保护戈伊托遭受敌人的进攻。而第二军行动起来时,第三军(施瓦岑贝格Schwartzenberg)将越过明乔河,向圭迪佐洛前进;在戈伊托渡河的第九军(沙夫戈切Schaffgotsche)也将向圭迪佐洛移动,由骑兵师(泽德威茨Zedtwitz)保护左翼向梅多莱移动,并向卡萨洛尔多和戈弗雷多派出小分队;第二军团(列支敦士登Liechtenstein)在分出两个旅加入第十一军团后,将向马尔卡里亚进发。弗朗兹·约瑟夫皇帝的总部设在乔明乔河畔的瓦莱焦。
有趣的是这对旗鼓相当的对手双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踪迹,这就让人很是费解。帕特里克·特恩布尔在他的著作《索尔费里诺:一个国家的诞生》中指出即使盟军和奥地利人彼此距离如此得近,但他们仍无法知道对方的行踪,最大的可能是异常的天气条件,尤其是热浪使气温飙升至 35 摄氏度以上。也许只有这个理由,否则人们怎么也不理解到底什么情况才会影响到训练有素的轻骑兵进行良好且必要的侦察和信息收集,总之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这一事实使双方都始料不及。
 
5.决战索尔费里诺
战斗在大约凌晨5左右爆发的,当时奥地利在梅多莱东北的莫里诺前哨已经与鲁兹的法国师(尼埃尔的第四军)交战。零星的战争很快升级为一场全面的争夺梅多的斗争,由于鲁兹投入了更多的部队进行攻击,最终迫使奥地利第52(9)的两个团撤离了村庄。而在南部上午7左右,罗伯特的第三军正在接近戈弗雷多,听到了梅多莱周围隆隆的炮声,他派遣雷诺(Renault)的一个师向村庄前进驻扎在梅多莱的后方,劳因根(Lauingen的奥地利骑兵旅被搁置在梅多莱,但这位将军考虑到这里的形并不利于骑兵作战,于是下令撤退到切雷萨拉,最后回到戈伊托,在那里他没有在战场上进行下一场战斗然而更糟糕的是指挥这一翼骑兵师的德威茨将军决定去寻找劳因根的部队,结果导致奥地利左翼战场十分混,使得奥地利集团军的左翼几近崩溃
624日早上7时左右,拿破仑三世准备率领部队从蒙特基亚罗(Monte Chiaro)前往斯蒂维耶雷堡。 这时他遇到了麦克马洪的一位副手前来报道,副手骑着一匹汗流浃背的马,告诉他奥地利人正集中在法国军队占领的土地上。到达斯蒂维耶雷堡广场后,拿破仑爬上了教堂的塔楼拿起别人递给他的勒梅尔望远镜。他凝视着苏法利诺和卡夫里亚纳周围远处的山顶,立刻看到这些令人生畏的高地以及向南延伸的地面上都覆盖着奥地利步兵的白色制服,其他奥地利部队也正在迅速集结。拿破仑现在完全意识到他最初制定的计划已经被无情的抛弃。战场上的莫测变化令他感到悚然。
领导第二军的麦克马洪将军与拿破仑会面时指出敌军的大纵队在向圭迪佐洛和卡夫里亚纳推进,还会有更多的敌人向梅多莱进发。他还表达了他对他的部队和尼埃尔的部队之间正在扩大的缺口的担忧:尼埃尔的部队已经在迅速推进但随时有被孤立的危险。考虑到这种情况,拿破仑三世命令近卫骑兵填补缺口,而麦克马洪则将他的军团分组,以掩护他左边的卡萨马里诺和右边的卡西亚诺。拿破仑决定尝试强攻苏法利诺高地,并试图将奥地利防线一分为二,尽管风险极大,但他别无选择。拿破仑三世虽然不像他的叔叔拿破仑一世那样是军事天才,但他明白掌控苏法利诺周围高地的重要性,如果不拿下高地那么盟军任何一方的进攻都将很容易被包抄,直接暴露在奥军的炮火下。此外,苏法利诺是奥军防线的重要节点。突破那里很可能会瓦解敌军,并破坏奥地利军队之间的协调。拿破仑三世决定带领第一军和第二军发起对苏法利诺的进攻。
 
奥地利人的确正组织兵力向麦克马洪报告的缺口逼近,但是再一次由于军队缺乏协调,部队间没有十足的默契。他们浪费了切断法国南部防线的宝贵时机。第九和第三军团在这里逼近卡萨马里诺,第一军团在卡夫里亚纳站稳脚跟,部队继续向卡西诺推进。但是,第九军团的指挥官没有向沙夫戈切推进,而是把他的第二师调到了梅多莱,并把他的第一师(汉德Handl)的三个旅调到了Rebecco- Medole公路上,把另一个旅派到切雷萨拉。这使得施瓦岑贝格的第三军团成为向斯蒂维耶雷堡内推进速度最迟缓的先头部队。更严重的是,施瓦岑贝格的旅不得不为了应付的困难地形,开始分散开来,形成小股军队作战。奥军的表现更暴露了奥军在该地区和平演戏时对当地情况的不熟。这成为奥军在这场战争中的一大痛点。
在山脊线南侧,坎德罗贝尔的第三军团和尼埃尔的第四军团从凌晨2开始行军,完全没有意识到奥地利第一集团军的四个军团挡在了他们的路上,凌晨5左右,尼埃尔在梅多尔遇到了这支部队的先头部队。经过数小时的激战后将他们击退,尼埃尔并没有被这次突如其来的遭遇吓到,他决定向圭迪佐洛推进,结果撞上了人数规模是他两倍的奥地利第一军的主力。这时尼埃尔的第四军为生存,英勇的击退了一波又一波奥地利军队的进攻,并克服一切困难坚守阵地。同时,第三军团继续缓慢前进,其目标分为援助日益陷入绝境的第四军和防范奥地利军队可能从曼图亚发动的进攻。
在清晨的交锋后,战场中心的战斗愈演愈烈,法国第一军将敌人从他们的初始阵线击退,经过艰苦的战斗,占领苏法利诺前面的山丘,他们随后看到的便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堡垒每座山丘上都遍布了数十门大炮并且布满了数千名士兵。
上午9时,当Crenneville(弗朗茨·福利奥··克雷内维尔)的部队前进时,梅多莱周围的战斗再次爆发,不料他的左翼被维诺伊的法国军队(第四军团)伏击,同时受到右翼鲁兹部队猛烈的炮击,被迫停止了前进,并在Mantua- Castiglione公路对面采取防御策略,与维诺伊的军队交战。由于地形的原因,汉德(Handl)的几个旅也分散开来,一个旅与卢兹的军队交战,另一个旅在南方与勒诺布尔的法国旅(第四军)交战。汉德的第三旅在遭受了法国炮兵的炮击后撤退到吉迪佐洛。
在中部,巴拉盖··希利尔元帅的第一军,在拉德米罗(Ladmirault)第一师的带领下,于早上6时向苏法利诺进发。发现该村被完全控制,拉德米罗决定将他的部队分成三个进攻队伍,派一个从正面进攻,而另外两个从侧翼包抄守军。德希利尔的第二师(福雷)支援进攻,第三师(巴赞)作为预备队。然而,由于尼埃尔势在必得梅多莱的承诺和麦克马洪在卡夫里亚纳的缓慢进展,拿破仑三世对未能及时实施他的计划而感到十分愤怒。然而,与他那声名显赫的叔叔不同,拿破仑三世没有准备更多有效的决策权——属于他自己的帝国卫队。到上午10时,经过激烈的战斗,法国人击退了在苏法利诺前面坚守阵地外围的奥地利军队,并且能够向前推进几个炮兵阵地,以攻占村庄周围的敌人炮位。奥地利第五军团指挥官(斯坦迪Stadion)深知进攻迫在眉睫,他通知施里克(Schlick)伯爵进行大规模的进攻行动刻不容缓,第二军团指挥官不得不调动第一和第七军团的部队进行近距离支援,并命令门斯多夫带领的骑兵师向卡西诺(Cassiano)和莫里森(Casa Morino)之间的开阔地带前进,以遏制法军在该方向上的任何行动。
整个推进过程进展缓慢且血腥,当拉德米罗和福雷的军团试图在火光冲天的高地站稳脚跟时,他们遭到了严重的打击。拿破仑三世向前移动到了帝国卫队步兵的两个师的战线上,这样巴赞的第三师可以作为新的战斗部队投入战斗。在奥地利一方,尽管有建筑物和壕沟的保护,伤亡仍在增加,法军的进攻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法国人凭靠非凡的勇气和巨大的代价换来了将一个炮兵连推进到离苏法利诺仅300米的外围高地,从而可以有效对周围防御工事造成破坏。
在北部,皮埃蒙特人在早上6时左右开始向波佐伦戈前进,穿过从加尔达湖飘向内陆的薄雾。他们很快就被奥地利第八兵团司令路德维格·奥古斯特··贝内德克部署在该镇上方山丘上的四个旅拦截了,一场遭遇战爆发。由于皮埃蒙特军队进攻战术的错误布局,他们遭到奥地利人强有力的反击。但意识到可能有更多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的军队在他面前,贝内德克命令他的旅撤退并重新集结,同时命令驻扎在波佐伦戈东部的两个旅向前推进。上午8时,奥地利人再次发起进攻,向前推进了三个旅,经过激烈的战斗,这三个旅设法在圣马蒂诺山脊上站稳了脚跟。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充分意识到他的军队不会像在马真塔战役那样充当法国人的副手,他命令库切里(Cucchiari)的第5师在莫勒德(Mollard)的第3师的一个旅的支援下夺回高地,在上午930分至10时之间的时候,皮埃蒙特人的纵队从Rivoltella逼近,猛烈进攻奥地利人的阵地。一时间战斗变得异常激烈,意大利军队短暂地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又被奥地利的强力反击逼退。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没有人试图强攻圣马蒂诺周围坚固的阵地,双方重新集结,同时继续保持着相互炮击,贝内德克则更倾向于坚守阵地,而不是通过进攻暴露他的左翼。
当圣马蒂诺周围的战斗正在进行时,由范蒂将军指挥的皮埃蒙特第二师正从马洛科(Malocco)方向向战场逼近。原本拿破仑亲自下令支援巴拉盖元帅对苏法利诺的进攻,但现在现在范蒂收到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的命令,指示他向北进军,支援与贝内德克的第8军对抗的其他意大利军团,范蒂将他的一个旅置于莫拉德将军的指挥之下,剩下的一个旅向圣玛利亚(Madonna)前进,以支援杜兰多将军的第1师。
上午11时,拉德米罗的部队(第一军)在多次试图夺取苏法利诺高地并损失惨重后,被埋伏在塞浦路斯山上的奥地利步兵和炮兵压制在该村以北。从苏法利诺的屋顶和花园射来的凶猛的炮火,以及隐藏在道路两旁的灌木丛和树木中的奥地利步兵持续不断的密集射击,击碎了每一次敌人近身搏斗的企图。福雷(第一军团)派出他的两个旅来支援拉德米罗的进攻,而在右翼,巴赞正大举进攻公墓。见到两翼都没有取得进展,现在只有打破奥地利对苏法利诺的控制才能在在战局中做出下个决定。拿破仑再三思索命令帝国卫队的Camou带兵支援。这股新的力量投入战场使胜利的天平向法国人的方向倾斜——塞浦路斯山被法军攻占了。在这场血腥的战斗中,一颗子弹击中了拉德米罗将军的左肩,在包扎伤口并返回战场后,他不幸腿部又受了一处枪伤。指挥帝国卫队的迪厄将军已经倒在了他部下的前面;率领福雷的一个旅的奥格将军的手臂被炮弹弹片击伤,但他拒绝离开战场,福雷本人也在枪林弹雨中臀部中弹,其中一名上尉的头顶被炮弹击中。平原和山坡上布满了战死和受伤的人,后者不仅受了重伤,而且还在烈日的暴晒下处于缺水状态。
奥地利人和盟军互相践踏,在铺着血腥尸体的战场上相互屠杀,用枪托击打对方的头骨,用马刀和刺刀互相开膛破肚开展肉搏。一场战局完全演变成了一场屠杀。如同野兽之间的战斗,彼此都杀红了眼,不死不休,即使是伤员也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占领了塞浦路斯山之后,法国人开始重新组织进攻苏法利诺村。村中的的每所房子都变成了一个据点,奥军在村中设置了很多路障,奥军牢牢控制着整个村子。由两个克罗地亚营(奥地利外籍军团)防守的圣皮埃特罗墓地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坚固堡垒——它经受住了法国大炮的多次轰击和步兵连续四个小时的进攻。
当争夺苏法利诺的战斗仍然进行时,尼埃尔将军的第四军团在南方设法遏制了施瓦岑贝格和沙夫戈切不协调的进攻,并准备对卡夫里亚纳发动自己的进攻。但是在上午11时,奥地利援军魏格的第11军到达。幸运的是,麦克马洪能够在尼埃尔的左侧排成一行,从那里他指挥拉莫特-鲁日和德卡恩向苏法利诺进军,部署由他支配的帝国卫队骑兵掩护他的右侧。与此同时,坎罗伯特派特罗许的一个旅去支援尼埃尔的防线,另一个旅在梅多莱周围坚守。布尔巴基(Bourbaki)的军队集结在戈弗雷多周围,从南面和东南面保护他的侧翼。
回到中线,经过巨大的努力,法国人终于在下午1时左右占领了苏法利诺。这里的战斗非常激烈,房屋多次易手,攻占之后是猛烈的反扑。卡斯塔尼(第二军团)的法国外籍军团五次杀入圣皮埃特罗公墓,但都被克罗地亚守军击退;最后,汗流浃背带着血迹斑斑的士兵占领了这个地方,利用疯狂和仇恨的完美配合下用刺刀消灭了守军,他们在墓地的表面留下了更多的尸体。
 
随着苏法利诺的攻陷,法国人把注意力转向了卡夫里亚纳高地。拿破仑让拉德米罗的军队守住苏法利诺村,命令巴赞带军继续追击从苏法利诺撤退的奥地利人,奥地利人已经撤往波佐伦戈,而福雷的军队和帝国卫队则进攻卡夫里亚纳。与此同时,麦克马洪进攻Cassiano,他以迅速但代价高昂的战斗取得了胜利,然后继续攻击蒙特丰塔纳(Monte Fontana),击退了奥地利第七军团的两个旅,并将炮兵带到了高地。这时刚过下午2时,麦克马洪发现帝国卫队还没有推进到他和尼埃尔的军团之间,而且奥地利人正在准备反攻,他决定不再向前推进,而是巩固自己的阵地。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重新集结的两个奥地利旅不顾一切地试图夺回高地,只有在卫队的一个旅和他的整个军团的坚守下,麦克马洪才成功将敌人赶回卡夫里亚纳。
卡夫里亚纳山对盟军来说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奥地利人又一次加固了每座房屋和谷仓,把部队塞进村子里和村子周围的狭长的壕沟里(或者藏在匆忙建造的石头和木头围墙后面)。注意到这种情况,拿破仑决定在步兵发起进攻之前,用火炮来消耗守军,为此,他命令近卫炮兵用火炮对这块地区进行地毯式轰炸。这种炮击对防御者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在狭小的村子里和周围拥挤的环境中,法国大炮的每一发炮弹,即使没有直接击中敌人,也会造成大量的石块和的碎裂的木屑在空中飞向四面八方,造成人员伤亡。墙壁倒塌,屋顶塌陷,整个村庄变成一片废墟,厚厚的灰尘和烟雾遮住了太阳。丝毫不难想到,当法国步兵前进时,他们几乎没有遇到抵抗,而奥地利人在大混乱中后退,一些部队甚至逃到明乔河。
在战场南线,尼埃尔的第四军团,有超过40门大炮支援,尽管法军一直进攻,并且试图向前派遣部队攻击圭迪佐洛。然而,整个村庄的守卫强度十分强大,这使得进攻的法国纵队撤退到贝特村。到下午3时,坎罗伯特已经开始将他的部队从右翼掩护转移,将布尔巴基的部队从戈弗雷多周围转移与尼埃尔的左翼会合。特罗许部队的巴塔耶也向前进攻吉迪佐洛。
 
在奥地利一方,温普芬伯爵的第一军先前接到弗朗兹·约瑟夫的命令,攻击法军中线,减轻了苏法利诺的压力,但第三和第九军全力牵制尼埃尔斯和坎罗伯特,第十一军的大部分,连同他的骑兵师,都用在了加强防线薄弱点上。温普芬把仅有的几个预备队从吉迪佐洛派遣出去服从他上司的命令。但一切被证明是徒劳的,部队不仅人数太少而且时间上也不再充足,因为他们很快被法国帝国卫队骑兵所拦截,他们已经转移到麦克马洪的右翼和尼埃尔的左翼之间的缺口。看到奥地利人的前进停滞了,巴塔耶的军队加紧了对圭迪佐洛的进攻,尽管他们的精锐部队迫使奥地利人放弃了前线阵地,但他们仍然没能占领整个城镇。
而北线战场,贝内德克毫不费力地守住了阵地,抵挡住了皮埃蒙特的两支军队(库基亚里和莫拉德的部队)。到上午11点钟,北线战线上的战斗已经平息了。下午2时左右,当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再次集结他的师向奥地利阵地发起进攻时,事情又突然变得不确定下来。与此同时,贝内迪克接到了施里克伯爵的命令,要他向法国左翼发起牵制性的进攻,同时弗朗兹·约瑟夫的司令部又要求他派兵帮助防守苏法利诺。贝内德克意识到他的军队很有可能面对比目前更大的压力,并且看到大量意大利军队的部署,他对给予援助要求都提出了异议。他的判断完全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但要对战局有所帮助,他必须至少分出两个旅,面对他战线上聚集的意大利军队,这种防御力量的分离将危及整个第二军的防御成果。下午3时,贝内德克收到第四军团从苏法利诺撤退的消息,于是从他的主战线上撤出四个营,派他们占领波佐伦戈南部和西南部的高地,掩护他的左翼,并努力与第四军团保持联系。这些部队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遭到了范蒂第二师的一个旅的猛烈攻击,第三师正在向麦当娜·德拉·斯科珀塔进军。与此同时,莫拉德开始向圣马蒂诺推进,而(Cucchiari)库基亚里的第五师也从里沃尔泰拉(Rivoltella)和圣泽诺方向进攻圣马蒂诺。
对贝内德克来说万幸的是,皮埃蒙特人又一次没能协调好他们的进攻,莫拉德和库基亚里没能就谁应该担任总指挥官达成一致,两位将军也没有心思去上报总部对此事做出裁决。此外,总部没有派出参谋人员在场解决问题,这意味着两位将军将各自为战,这就导致两军没有协作进攻,结果每次进攻都被击退,损失惨重。更糟糕的是,库基亚里(Cucchiari)没有和莫拉德商量,就把他的整个师撤回到沃尔泰拉(Rivoltella),使后者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也许贝内德克现在应该由防御转为进攻,但是考虑到奥地利其余部队的状况,再加上他自己的部队在烈日下战斗数小时后疲劳,所以他坚守阵地也许是正确的。毕竟,他给了意大利军队一个血腥的教训,相比之下,他自己的伤亡是比较轻的,但放弃一个稳固的防御阵地,转而向前进攻,确实需要一个英勇的指挥官掌控大局。
当得知库基亚里的军队撤退时,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勃然大怒,命令他的第二把手马莫拉(Marmora)将军集结四个师对进攻圣马帝诺的敌军进行最后的攻击,并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从敌人手中夺回阵地。
如果皮埃蒙特的兵力组织得当,其实奥地利人很可能会直接被击败, 但碰巧的是,马莫拉派了一个师去牵制对波佐伦戈的进攻,从而降低了进攻力度,导致了又一次失败,皮埃蒙特人在短时间内被奥地利人坚固的防御火力击退。 下午5时左右,正当意大利各师从对圣马蒂诺的失败进攻中退缩时,这时一场雷暴在战场中爆发。巨大的乌云已经聚集了一段时间,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模糊的能见度和泥泞的战场使所有的行动都被迫停止了近一个小时。异常猛烈的风暴席卷了战场倾盆大雨,在酷热潮湿的天气中战斗了12小时后,双方的士兵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的战斗在血迹斑斑的大地上,暴雨慢慢停息,泥泞的道路使盟军无法对逃跑的敌人发起有效的追击。这一突发事件使奥地利第二集团军得以继续有序地向明乔河渡口撤退。温普芬的第一集团军也开始撤退。由于得不到支援,他的贮备也早已耗尽。温普芬通知弗朗兹·约瑟夫他已经无法再坚守他的阵地。随后他命令第九军向戈伊托撤退,而第三军则经由Cerlungo撤退到费里(Ferri)。第11军团掩护了另外两个军团的撤退,最终回到了戈伊托和罗韦尔贝拉。
奥地利皇帝本人直到当天晚些时候仍怀有反攻圣马帝诺的希望,但在收到第一军处于困境的消息后,他意识到能挽救这场战斗的任何希望都没有了。弗朗茨·约瑟夫下令全部部队撤到明乔河后面,指示施利克(Schlick)在卡弗里亚纳和沃尔特之间部署一支强大的后备军,掩护其他军团的撤退。
最后离开战场的奥地利军队是贝内德克的第八军。随着战场上雨势减弱,他前方的战斗又一次打响。但是意大利方面由范蒂和莫拉德发起的进攻很轻易被击退,两个师在混乱中快速向加尔达湖撤退。那天贝内德克第一次感到有信心给皮埃蒙特军队一次沉重的打击,成功进攻将杜兰多将军的军队从麦当那(Modonna)周围赶走,他现在准备推进他的整个军团来对付这个马上溃败的敌人。但是他现在接到了弗朗茨·约瑟夫的命令,要他向明乔河撤退,掩护斯塔迪昂和克拉姆的部队撤退。这些命令以最大的准时性和纪律性被执行,在确定没有追兵到来时已经是午夜,贝内德克带领军队最后渡河了。对于他在这场伟大的战斗中发挥的作用,士兵们为他创造了一个响亮的名号——“贝内德克的荣耀。
 
反观法国人和皮埃蒙特人,他们也没有能力继续维持他们的胜利。战争疲劳,行军困难,炎热,缺水和严重的伤亡,以及处理伤员的艰难任务让他们没有能力继续追击敌人,625日,奥军继续撤退到阿迪杰河,战争基本结束。
 
6.结局
整场战役结束双方都损失惨重。法国人和皮埃蒙特人总共伤亡和失踪超过17000人,奥地利人超过20000人。战场周围数英里的整个乡村到处都是死者和伤者,许多伤员很快就因缺少治疗而死去。
 
由于没有取得压倒性胜利,同时担心普鲁士军队会卷入这场战争,拿破仑三世决定尽快从战争中脱身。因此,在没有与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协商的情况下,1859711日,法国和奥地利皇帝缔结了《维拉弗兰卡条约》,其中奥地利将几乎整个伦巴第割让给法国,法国随后又移交给萨丁尼亚王国。
法国背着盟友私自缔结条约的行为让萨丁尼亚王国十分愤怒,加富尔为此辞职抗议(但他在幕后仍然很重要,并很快重新掌权)。,最终皮埃蒙特人赢得了伦巴第大区,但没有得到威尼托地区,奥地利依然控制着威尼斯地区,摩德纳和帕尔玛两个公国恢复主权,虽然意大利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但结局已定任何抗议也没了意义。意大利与奥地利的冲突仍然在继续。虽然在今后的普奥战争中意大利从奥地利手中夺回了威尼托。但意大利也对法国产生敌意直到1870年法兰西第二帝国结束。
 
7.人类之光
在苏法利诺战争最为残酷的时候,一位名叫亨利·杜南的瑞士商人 在阿尔及利亚与法国当局就他在阿尔及利亚的利益遇到了问题,他曾在意大利北部找寻拿破仑三世以寻求他的帮助。
1859624日晚上,杜南抵达苏法利诺,正好遇上法国、萨丁尼亚联军正在对奥地利作战。他亲眼目睹这场战斗造成的严重后果。残忍血腥的场景给他了极强的震撼,杜南对这场大屠杀感到震惊: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无数的伤员在不停地呻吟、叫喊。由于缺少医护人员,大部分伤兵得不到应有的护理。,富有同情心的杜南决心要做点什么来提供帮助,他主动采取行动,招募了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当地平民百姓来救治伤员和生病的士兵。由于缺乏必要的资源,杜南甚至自费采购了物资并建立了临时医院。
杜南在1862 年出版的名为 《Un Souvenir de Solferino》(苏法利诺回忆录)的书中记录:凌晨3点刚过,发生了第一次交火,到了6点钟,战争进入到最激烈的阶段。明媚的阳光照在大约30万名正在彼此残杀的战士身上。下午,奥地利人一个又一个地放弃了他们的阵地;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战场上散布着6千多具尸体和4万多名伤员。
法国军队和萨丁尼亚军队的医疗部门都不堪重负:法国军队的医生甚至比兽医还少;救援工作进行;绷带箱也遗失了。那些还能行走的伤员向着最近的村庄卡斯蒂利奥内前进,希望寻找一点食物和水;9千名士兵到达了那里,涌进房屋、谷仓、广场和狭窄的街道。在卡斯蒂利奥内的教堂内,我们在当地妇女的帮助下,照顾伤员和垂死之人达三天三夜之久。
他在这本书中描绘了一个致力于照顾伤员的中立组织的想法,无论国籍,他将这本书寄给了当时欧洲许多重要的政治和军事人物。杜南用热情和人道精神震憾了人们的心灵,在欧洲赢得了广泛的共鸣。瑞士首先支持他的想法,日内瓦公益协会实践建立了红十字国际委员会。选择的标志是瑞士国旗的反面——红底白十字——图案的简洁,即使在战斗条件下也很容易识别。
在当时的血雨腥风下,一个影响世界的国际组织就此诞生,从1863年诞生以来直到今天,红十字组织作为人道主义的国际组织,坚守自身职责,成为了国际社会中最大的,最为人尊敬的非国家人道组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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