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有软骨病,是文革梁效写作班子的“大儒”顾问,实则是个大犬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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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之殇:大儒冯友兰阿谀权力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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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友兰(1895年12月4日-1990年11月26日),字芝生,河南南阳唐河县人,中国哲学家、哲学史家。冯友兰出生在一个“诗礼人家”,家境殷富,极重教育。早期确立了新实在主义的哲学信仰,并把新实在主义同程朱理学的结合,20世纪五六十年代放弃其新理学体系,接受马克思主义。1912年入上海中国公学大学预科班,1915年入北京大学文科中国哲学门,1919年赴美留学,1924年获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回国后历任中州大学、广东大学、燕京大学教授、清华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哲学系主任。抗战期间,任西南联大哲学系教授兼文学院院长。1946年赴美任客座教授。1948年末至1949年初,任清华大学校务会议主席。曾获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印度德里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名誉文学博士。1952年后一直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由于冯友兰在文革中卑躬屈膝,阿谀权力,备受世人争议。

韩国总统朴谨惠在一篇文章中曾经写道:“在我最困难的时期,使我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的生命灯塔是中国著名学者冯友兰的著作《中国哲学史》”。

冯友兰是新理学的创始人和新儒家的开拓者。他最重要的三部哲学著作为《中国哲学史》《贞元六书》和《中国哲学史新编》,其中《贞元六书》又由六部哲学著作组成。这三部著作俱为鸿篇巨制,蔚为大观。民国时期,冯友兰就是饮誉海内外的著名哲学家,是近代中国以来泰斗级哲学大师。灿若群星的西南联大竟然被认为只有“三个教授”,冯友兰、陈寅恪各居其一,唐兰和刘文典合二为一。在西方学术界,他被认为是现代哲学史上“最先具备哲学史家资格的学者”,是西方人了解中国哲学的必经之路。对于许多西方人来说,冯友兰就是中国哲学,中国哲学就是冯友兰。冯友兰在学术界地位几乎无人匹敌,其高度至今难以超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作出了不朽业绩。但他在“文革”中的表现却遭人诟病,主要原因是他参与了“四人帮”组织的“梁效”写作班子,写下若干尊法反儒的文章和不少诗文,后来与受到“四人帮”重用的周一良、魏建功、林庚并称“四皓”(即四个须眉皆白的老头)。

冯友兰在新中国建立后的工作态度有一个转变的过程。1948年底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追随蒋介石政权离开清华,维持学校教学工作由冯友兰承担。军管会接管学校后,冯友兰依然按旧时规则行事,一方面他对政治并不热心,要保持学术与政治的距离;另一方面是他的自负使然:即便是新政权,自己也该能用得上。

随着新旧交替冲突,冯友兰这位清华大管家深感力不从心、难以胜任,他逐一请辞一系列行政职务。新政府很快批准他的请辞,有人表示冯的思想“跟党不合”,要求他“反省自己的反动言行”。冯友兰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1949年10月5日致信毛泽东,承认自己过去传授的是封建哲学,是为国民党服务的,要学习马克思主义,重写哲学史。毛泽东于10月13日回信,虽然欢迎冯友兰的表态,但也说:“像你这样的人……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

1952年9月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冯友兰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

从此,冯友兰陷入被反复批判的境地,随着此起彼伏的运动,他从开始批判自己到渐渐批判别人,直到文化大革命的开始。

“老运动员”

北京大学是“文革”重灾区,第一个贴出重磅大字报的正是北京大学造反派,著名造反派头头聂元梓时为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党总支书记。“文革”甫一爆发,冯友兰即被揪了出来,他被戴上“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反共老手”的帽子进行批斗。

随后,冯友兰便陷入不断被批判、交代中。1966年7月5日,他根据造反派要求,在哲学系作了长篇发言《自我揭发自我批判》,下旬红卫兵前来抄家,在他家门口贴上大字报,宣布他的“罪状”,封存了他的文物和书籍,冻结工资,夫妻俩每人每月发放12元生活费。

8月26日冯友兰再度被抄家,不仅拿走了他家几乎所有值钱物件和许多纪念品,同时只让老夫妻俩住一间房子,其余都被锁上。后来,他的居所一共住进了5家,入秋,由于御寒的衣服取不出来,他只好披着麻袋,顶着寒风去开批判会。除了批斗、写各种材料,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清扫街道。

此时冯友兰已年逾七旬,患有严重的前列腺肥大,小便不通,到医院去看病,由于“反动学术权威”的身份,医院不接收他住院治疗,他于1967年1月13日致信“北大哲学系某‘文革’小组组长”,汇报、陈述其病情。直到尿中毒,才于15日住进北京医院,但手术尚未做完,医院也被造反派夺权,他又被赶了出来,无奈之中,他只好拖着尿瓶子接受批斗。此后,经多方努力,3月份才做完第二次手术。

在一份北大革委会作战部编印的材料上写到:“冯友兰是一个几十年来一贯反共反人民反革命的老手。解放前,他是人民公敌蒋介石的御用哲学家和谋臣策士;解放后,他仍然贼心不死,念念不忘他已经失去了的天堂,一遇机会,便兴风作浪,煽动反革命复辟。……成了解放后学术界特别是哲学界的一面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白旗。”接着又将冯友兰与刘少奇联系到了一起批判,说他因为“积极反共、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而得到了刘少奇的赏识”。就这样,冯友兰不断地被批判、交代、写材料。

从“文革”爆发到1968年5月,是全面武斗、夺权的混乱阶段,5月的“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原本是为制止这种混乱所采取的一项非常措施。动乱制造者实际是“文革”发动者,罪责却推给了“混进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清队”意味着从胡揪蛮斗变成了有系统的政治迫害,出现大量冤假错案。

此时冯友兰已是73岁老人,他于8月底9月初被工宣队诓骗出去,对他实施隔离审查,开始了劳动改造。这说明对冯友兰的批判升级了。

在隔离审查期间,大教授们在“牛棚”里济济一堂,批判冯友兰时,除了“反动学术权威”和“反共老手”外,还一定要他承认自己是“反动学阀”。洪谦开始也跟着承认自己是“反动学阀”,但造反派却认为资格不够,只能是“反动学术权威”。冯定自报自己是“反动学术权威”又不够格,他只能是“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在各种不同级别的“罪行”中,冯友兰是最重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审查的时间不长,两个月后的11月18日,他与翦伯赞一道被解除劳教,释放回家。据冯友兰自己说,这次优待得自领袖的“关照”,说毛泽东在一次讲话中说:“北京大学有一个冯友兰,是讲唯心主义哲学的,我们只懂得唯物主义,不懂得唯心主义,如果要想知道一点唯心主义,还得去找他。翦伯赞是讲帝王将相的,我们要想知道一点帝王将相的事,也得去找他。这些人是有用的,对于知识分子,要尊重他们的人格。”这番讲话对冯友兰来说,无疑形同救命。

冯友兰没有死,而且是在领袖的“保护”下,他内心充满感激之情,解除劳教后,他按照工宣队指示致信毛泽东表达了感激之情,同时还以诗词表达了这种感情,写下《蝶恋花·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红日当空耀奇彩,照遍全球,开创新时代。五洲万国祝寿恺,长领革命向前迈。辜负期望十九载,反动路线,罪行深如海。承蒙教育今又再,追随正路永不怠。”之谦逊、之沉痛、之卑微和民国时代的冯友兰判若两人。信和诗作皆通过谢静宜转达给毛泽东,毛泽东向冯友兰表示问候。此后每逢事端,冯友兰都要以诗词赋颂,不论是非,如北大的工宣队、军宣队进驻北大一周年,冯友兰表示“欢呼”:“千载文坛归正主,一年战斗树新风。白头深痛多前罪,也在工军化雨中。”

最令人侧目的是在毛泽东78岁寿辰之时,他写下《韶山颂》三十三首,其中最后一首写到:“曾以宏词作《天问》,又以革命作《天对》。旷世风流问对人,万岁万岁万万岁。”其语言之直白、格调之低,令人叹息,写《西南联合大学碑文》时冯友兰的神采荡然无存。毛泽东收到《韶山颂》后,托谢静宜向冯友兰表示感谢,冯激动不已,再作《七绝·感事》:“善救物者无弃物,善救人者无弃人。为有东风勤着力,朽株也要成绿荫。”冯友兰的这类诗词,连同《咏史二十五》合计写了百首左右。

与侥幸存活的冯友兰相比,翦伯赞无此幸运,因“刘少奇专案组”逼迫他交代刘少奇的叛徒材料,他实在交代不出,与夫人戴淑婉服下了超剂量西德产速可眠自杀。

据不完全统计,自“文革”开始到1968年底,北京大学仅自杀的老师就有:历史系教授汪籛;数学系讲师董怀允;英语系教授俞大絪;中文系党总支书记程贤策;哲学系心理学教授沈乃章;化学系副主任、副教授卢锡锟夫妇,北大化学系器材室职员林芳;生物系教授陈同度;物理系教授饶毓泰;北大原党委书记崔雄崑;数学力学系教授董铁宝;历史系办公室主任吴伟能以及陈永和。

厕身“四皓”

实际上,1960年以后冯友兰的各类作品已不断出现为政治服务的倾向,到“文革”中晚期则达登峰造极。连续不断的批判,对这位中国第一流的知识分子不能不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文革”之前的历次运动是对思想的清理、头脑的清洗,“文革”则意味着要对生命作出抉择。何去何从,冯友兰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冯友兰是以批判对象出现在新政权中的,一直持续到1968年劳教释放,达20年之久,谁能经受住长达十几年的批判?后来那些挖苦冯友兰的人,是否想过自己在接受批判的同时渴望过“解放”、渴望过“为国家”工作?这和冯友兰的区别并不很大。

“解除劳教”之后,冯友兰的待遇渐渐恢复,而林彪事件的出现更使“罪行深如海”的冯友兰派上大用场。

林彪事件发生,全国开展了“批林批孔运动”,到1973年后主要转向尊法批孔。冯友兰作为一名年近八旬的“老运动员”,他担心自己再次成为批判对象,他说:“我当时心里又紧张起来,觉得自己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后来又想,我何必要站在群众的对立面呢。要相信党,相信群众嘛,我和群众一同批孔批尊孔,这不就没有问题了嘛。”正是此种心态的支配,他主动写了两篇发言稿,分别为《对于孔子的批判和对于我过去尊孔思想的自我批判》和《复古与反复古是两条路线斗争》,先发表于《北京大学学报》。毛泽东读到这两篇文章后表示了支持,《光明日报》于1973年12月3日、4日连续两天进行转载,并配发了编者按。正是这两篇文章,使冯友兰成为那个时代的“宠儿”,一个新人形象冉冉升起。冯友兰的文章完全违背自己的学术取向,一代大儒,却带头口诛笔伐,动摇自己学术的根基,这种文化景观,亘古未有,“文革”中却屡见不鲜。

北大和清华于1973年10月成立研究小组,后改为大批判组,这就是著名“梁效”的来历。大批判组成立后还邀请了一些著名教授参加活动,其中冯友兰名望最高,此外还有周一良、魏建功、林庚、杨荣国等。冯友兰被安排为“顾问”,主要工作是查找典籍,核对材料,注释成语典故。这对其他人来说自然是“梁效”写作班子成员了。其实冯友兰又何尝摸得清中国政治的真实方向?

此后,他又写出了一系列尊法反儒文章,并在上述两篇文章基础上写成七万字的《论孔丘》,毛泽东不仅亲阅该著,还对冯友兰的表现再次进行肯定。

由于冯友兰不断受到领袖关注,又成为“梁效”的顾问,一些相关活动亦经常通知他参加。1974年6月12日,他参加了一次有许多中央领导参加的会议,会议由江青主持,主要内容是要求加强尊法反孔,冯友兰高度近视,他只知道大概有哪些人参加了会议,王洪文、叶剑英、江青进行了发言。会议快结束时,谢静宜通知他外出开会。

开始,会议弄得很神秘,到达目的地后才知道是参观天津小靳庄,并规定与会者不准写信、不准打电话、不准上街。到天津第二天上午,江青、王曼恬还和冯友兰等人聊天,谁知下午,冯友兰丹毒病发作住进了医院。

住院期间,他知道小靳庄的农民也用写诗的方法批儒,于是信口做了几首,护士记录下来,后来越做越多,《光明日报》集中于9月14日刊发,这就是《咏史二十五首》的来历。其中第十一首写到:“破碎山河复一统,寒门庶族胜豪宗。则天敢于做皇帝,亘古反儒女英雄。”由于诗的内容歌颂了武则天,在“文革”结束后受到强烈谴责。冯友兰辩解到:“我当时认为,武则天做皇帝这一个行为,是和儒家的三纲、五伦条条都违反的。若说反儒,她应该最彻底的。我不知道江青有做女皇的企图,我之所以不知道,因为我向来不信小道消息,我坐在书房也听不到多少小道消息。”想来,冯友兰未必知道江青到底有何盘算,但就这首诗而言,也很难说没有刻意奉承的成分,其中第一句“破碎山河复一统”也不尽合史实。他最后一首中“昨非今是能回首,深谢耆年带路人”两句也被指责为是吹捧江青的。他对此亦进行了辩解。

不论江青是不是做过女皇梦,也不论冯友兰是否知道这些,这段时期的冯友兰和江青、“梁效”之间关系比较密切,风骨尽失,大约是没有什么疑义的。

1976年唐山地震后,8月4日晚10点多,江青在周培源、迟群等陪同下,亲往地震棚看望冯友兰,江青前脚离开,北大党委会即安排冯写一个感想,冯友兰于第二天写了两首诗。临近月底的25日晚,江青又托北大党委徐雅民通知冯友兰去看露天电影,这时冯友兰已经是81岁高龄的老人,他怕夜里受风寒,没有去。结果第二天江青又安排人把他接到清华,并且告诉他,说看电影是为了防震。这些场面被拍成照片,成为冯友兰与“四人帮”亲近的证据。

随着“四人帮”倒台,冯友兰在批林批孔中的卖力表现遭到多方指责,他再度被打入另册,成为别人笔下的“四皓”之首:“贞元三策记当年,又见西宫侍讲筵。莫信批儒反戈击,栖栖南子是心传。”

冯氏心路探微

冯友兰的哲学贡献主要在学理上,他将中国传统学术予以了现代化梳理,纳入了现代哲学体系的架构中,我们现在看到的各种版本中国哲学史,不论采用哪种观念,结构上基本是冯友兰的。

也正因为冯友兰哲学的学理化,导致他的身份认同发生了微妙变化。传统中国的思想家、哲学家俱为士子,是要出将入相的,犹能表明心志的是张载的“西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后人对张载的评价则为:“命世之宏才,旷古之绝识”,达到了修齐治平的最高境界。他们要把皇权纳入道统之内,其核心在于一个“立”字。随着中国文化的学理化,传统的士大夫变身为职业化知识分子,驾驭权力的能力自然式微。这不只是冯友兰的变化,也是世事之变的必然结果。

冯友兰自撰一副著名对联:阐旧邦以辅新命,极高明而道中庸。其中一个“辅”字,道尽冯氏心志,儒家入世精神毕露,这与张载在精神上如出一辙,气象和格局却不免小了许多。在此精神指导下,中国短短几十年里政权两次重大更叠,冯友兰都积极厕身其间,当他积极维护国民政府的时候遭到激进主义的攻讦;热情听命“文革”调遣的时候又遭到保守主义知识分子的诟病。但我以为,这与冯友兰的品质无关,而与他的文化气度有关,冯友兰的文化选择,恰恰是中国大多数知识分子无法逃避的选择,由于心灵无所庇护,在治世,儒家知识分子尚可以辅佐天下为使命,但逢乱世,儒家知识分子的下场十分悲惨。冯友兰尤其无法想到的是,他遭遇到一个根本不需要知识、并且强烈诋毁知识的时代。

不是因为他是冯友兰或者是周一良才会去做梁效、罗思鼎,而是不论当权者将这个机会赐予谁,绝大多数都不敢辱使命。冯、周都处于文化的高端,因而显得显眼,那些一会儿被打倒、一会儿又被“解放”的,仅仅因为身处低端,且基数庞大、不引人注目罢了,但性质上与冯友兰毫无区别。芸芸大众,不论相互之间如何不服气,其实没有几个是叛逆者,只不过是有没有机会听命和听命程度大小而已,真正的叛逆者往往不存在于这批知识分子中间,而是诸如林昭、张志新、顾准这样的人。

更有意味的是,这批精神上的“反叛者”多数来自体制内和接受体制教育的年轻人,而不在体制外。当他们发现现实政治与最初理想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便义无反顾地冲杀出来——虽然这也是极少数人。对于更多的非党知识分子却非如此,王朝更替在中国、在这些通古达今的知识分子眼中,实在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因而,他们更多的是归化心态,以为自己在新政权下还会一如既往地工作、生活,甚至更好。

从冯友兰的履历中,可以看出他强烈的使命感和入世意识,这既取决于自己的性格和志向,又必须有相适应的学术能力作为保障,最终也吻合于儒家知识分子的内在规定上,冯友兰的学问是儒家的,气质也是儒家的,他的演进线路,自然就是“修齐治平”的路数。

不能从中国传统文化中直接引申出现代意义,只能在世界文化中反求诸己,首先以文化的多元化保全中国文化传统,并在多元文化体系中光大中国传统文化,也只有在多元的文化体系中,中国传统文化才会散发其独特的魅力。回顾历史,我们幸有冯友兰、梁漱溟、金岳霖、熊十力、陈寅恪诸位先贤的开辟,为我们保留下丰富而多情的中国文化血脉,若认真加以继承、弘扬,中国文化之勃兴可待矣。

“文革”后的反省

“文革”后的冯友兰承认,他在“文革”中的一些思想“不是立其诚,而是哗众取宠了”。“有了这种思想,我之所以走了一段极左路线,也就是自己犯了错误,不能说全是上当受骗了。”可算诚恳。回顾冯友兰的言行不难发现,他的批判、迎合,多来自思想方面,且始终以自我批判为主,“文革”初期也奉命写了一些别人的材料,总体上没超出那个时代大部分人的所作所为,曲折中,还是小心翼翼维护着做人的底线。但《三松堂全集》对这些批判文稿无一收录,倘若能看到这些材料,即可了解当时的政治生态,想来也是相当有趣的。想起他在1949年对周恩来说的话:能够远离政治就好一些。最终,他不仅介入,如此介入方式,介入如此之深,果真是心甘情愿?

所幸,冯友兰最终还是还原了书生本色,在生命最后十年、85岁高龄、近乎失明的情况下,重写《中国哲学史新编》全七卷。尤有意思的是,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前六卷,却不再出版第七卷,而收入《三松堂全集》的第七卷亦删掉了第七十七章的后三节:在这三节里,冯友兰指出极“左”的“社会主义”是一种“空想”,发动“文革”的行为则是“荒谬”。

1990年11月26日,冯友兰以95岁高龄谢世,给我们留下煌煌十四卷并不齐全的《三松堂全集》和浮沉一生。

 

所有跟帖: 

谢谢甲兄。这个评价甚嚣尘上,我业余知道了。很想听专业人士多评价1下。 -大江川- 给 大江川 发送悄悄话 大江川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7/19/2020 postreply 20:20:38

当时那个历史条件下,人人都有弱点。冯学问上真正的学贯中西 -好酒- 给 好酒 发送悄悄话 好酒 的博客首页 (44 bytes) () 07/20/2020 postreply 00:2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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