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乳制品、冷饮、小零食
文革前牛奶供应极少,但可以订,有人直接送到家。文革时被取消,一般人不喝牛奶。奶粉也很少,有种从三年困难时期继续下来的东西叫代乳粉,不知道除了豆粉还有啥。后来逐渐消失。
可能是在70年前后牛奶的需求增加了,开始在胡同里凭订奶票取奶,排队,用的是玻璃奶瓶,但具体年代我记不清了。
北京有两种让外国人惊讶的东西:瓷瓶酸奶和中国式奶酪。
瓷瓶酸奶在文革初只有在少数几个门市部有卖的,离我家近的是大华电影院旁边的一家,那时酸奶是无糖的,售货员会在里面放一勺白砂糖,给你个铝勺,就在门市部吃,不能拿走。
北京奶酪是在牛奶里放酒酿汁长期中温发酵制成,味道独特,装在小碗里,也只能在门市部吃。据说梁实秋还是哪位离开大陆后吃不到这个东西就琢磨自己做,我自己也做过,需要买一种叫做凝奶片的东西,只能说神似而已。
很长时间北京有三种冰棍,白色的奶油冰棍(其实里面乳制品有限)、小豆冰棍、红果冰棍。奶油的五分,红果的三分。小豆的记不清了。
1965年义利食品厂试制成功了奶油味比较浓重的双棒冰棍和有巧克力硬壳的紫雪糕,我记得分别卖一毛五和两毛多,属于奢侈品,印象中好吃极了,但不久文革发生停产,回到了三种“传统”冰棍的时代,几年后才恢复。(顺便说一下,也是在差不多的时期北京试制成功了方便面,因为北京没有棕榈油,所以是用鸭油炸的,不久也停产消失。)
北京的汽水主要只有一种:北冰洋。一直到73年左右才出现竞争对手“冰川”。北冰洋的那种特殊的味道至今难忘。在可口可乐冲击下北冰洋没了,但几年前又重新生产,去年喝了,觉得不是原来的味道,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东西变了。
文革前有时会有格瓦斯,大概是从哈尔滨运过来的,但文革开始后这种有苏修烙印的东西当然不再有。
小零食品种之少是现在的孩子们难以想象的。
花生瓜子一年只有春节凭证才能买到,所以那几年孩子们能吃的零食70%以上与山楂有关:糖葫芦、金糕、果丹皮、水果硬糖、北京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