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城头上抢顶军帽判三年刑。想起,我们院有三个男孩子跟警通连的打架,赶上严打,判了15年,还被押卡车上游行。就在院门口前面那条主干道上,大喇叭女高音特瘆人地念着判决书,时不时再喊上几句口号。车上的人都低着头,后脖颈上插个大牌子,写着抢劫犯,杀人犯,流氓犯之类的。两个士兵一边一个,一手压肩一手攥着犯人的胳膊,一脸的愤怒。当时其中一个男孩子的妈妈也在路边,望着,眼泪流着。我们这些孩子指指点点,给不知道不认识的人说着,是谁谁谁,住哪栋楼,谁家的邻居。 这三个孩子都是政工家庭,跟我们交集不多,本身他们也很调皮。加上他们的家长是政工,对知识分子的同事实在不怎样,所以基本没人同情,虽然大家都觉得15年太冤了!
寸的是,三年后就减刑出狱了。其中的一个人的父亲叫小车班儿的司机开车去接他家孩子,结果,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着开着,吉普自己撞树上了,一车人全半死不活。这下事儿大了,孩子减刑出来,当爹的摊上事儿了。
院里这些政工干部把持着一些位置,比如后勤部,营房处,全顾给自己捞了。当年的腐败是在清汤寡水里捞油花,无非就是多用用车,好的营具先搬自己家去,理发票想给谁给谁。果园分苹果时,先占上国光,红香蕉的树,什么惟锦,红玉的给那些老实巴交的知识分子。从木工班抗玻璃回家做鱼缸之类的。
这三家从一开始判15年,到最后的车祸半死不活,好像全院每一个同情的,说起来都幸灾乐祸,恨自己没亲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