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周刊》的采访报道揭露,在怪异的村制下,华西村等级森严,人被分成三个完全不同的等级:中心村村民,周边村民和外来工。中心村是人口两千人的华西村原住民。中心村的村民可参与股份分红,属最富部份。每户村民的存款最低100万元以上。但是村民要使用自己股金中的钱,必须向村委会提出申请,经批准后才能动用。村里统一分配别墅,每户都配备轿车,费用直接从股金账户中扣除。但是,别墅、轿车、股金的所有权仅仅是名义上的,都不是个人私产,如果村民要离开华西村,别墅、轿车、股金都要被村里收回,也就是说村民只能裸身离开华西村。在各地农村人口大量外出谋生之时,华西村民却不得不留守,可以说他们被“公有制”拴住。华西村民一年工作362天,除了春节两天假,享受不到其他法定的公众假期,甚至没有周末双休日。华西村民出村要请假,旅游只能由村领导集体组织。华西村没有夜生活,没有外面世界的许多娱乐活动,甚至宠物也只能养猫不能养狗。中心村村民貌似家家是百万富翁,但他们被禁锢在华西村,完全失去正常人的自由。除了在导游带领下,外来人不可以随意进村走动,村民也不准接触外来者,华西村如同实行军管。
在中心村民之下是周边村村民。周边村是2001年后被华西村陆续兼并进来的20个村庄。这些村民当初被华西村的富裕所吸引,用他们的土地换取华西村的“入村资格”,然而他们发现自己已成为“失地农民”,并且沦为二等公民。虽然住进了别墅,但却欠下巨额债务,华西三村有80%的村民欠债。周边村用土地支撑起的华西村未来,却没得到相应回报,而且他们不能享受中心村村民参与分红的特权,无权与中心村共同富裕。周边村与中心村矛盾日深 ,还出现了反对派人物,指责华西村是独立王国,不幸的是,反对者往往被拘押和受到万人大会的声讨。
最底层的是外来工,他们占整个华西村3万人的半数,他们担负起华西村主要的生产任务,人均月收入不到2千元,没有任何社会福利。他们住在安装了铁栅栏的灰墙宿舍,四人挤住一间屋。他们几乎得不到华西村户口,他们是华西村的血汗劳工,是受剥削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