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姐毕业以后,留在附属医院当医生。她开放了一个检测项目,据说血液检查以后,十年无大病之忧。
有一次我们开一个学术会议,师姐也来交流并宣传她的新项目。她的宣传海报上有一句标语:你给我标本,我一周后给你结果。我一看心血来潮,把她的那个一周改成了四十周。世界看到以后说:咦,这是谁在占我便宜?有人问怎么占你便宜了?师姐说,四十周给结果,什么标本?什么结果?我在门后那个乐啊。心想,师姐呀,你也有今天!后来还是被一小子出卖是我的杰作,麻烦来了。
会上我要做一个显微注射的演示,就是往一个细胞里注射。我在显微镜下操作,大屏幕显示过程。预演时,关心我的人都到场出谋划策,我很紧张。针头瞄准时都很紧张,可是我师姐在后面起哄:对-好,对好!对好!我好不容易瞄准了,师姐大叫:使-劲,使劲,使劲!我知道大家都在偷乐呢。我虽然脸面已经相当厚了,还是感到尴尬不已。于是就说:师姐高抬贵手啊。没想到她跟来劲了,指着那显微镜说:柳师弟啊,你要我的手放哪儿呢?我有没有捂在那儿!这实验我没法做了。导师见状,说了一句:别着急,慢慢来!
哄堂大笑!这辈子没现过这么大的眼。
后来我病了,正好我师姐是我的经治大夫。看到我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师姐安慰我说:不就是切一阑尾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说:师姐说不是大事那就一定不是大事。师姐笑得前仰后合:柳师弟啊,你在床上的样子很乖嘛,别忘了哈。
后来我们都到美国后,有一次我到师姐的城市去开会,她开车带我出去玩的时候,有个乞丐过来要钱,师姐麻利地拿出钞票递了过去,并说了一句:没有男人坐在车里的时候,叫花子也不理你。
我当时心里很不好过。回来以后打电话给我师姐夫,大吵了一架。我说:你当什么狗P的官啊!你把师姐一个人晾在这里,迟早你会后悔的。后来师姐夫放弃了国内吃香喝辣的优厚生活,过来与师姐团聚。他说他没有告诉师姐我们吵架的事情,而是说因为想念师姐所以过来团聚。
节日是我去看他们,师姐情绪好了许多。这个师姐啊,情绪一好,玩笑又每边了。当着大家的面,师姐往事旧题:柳师弟啊,你可别忘了你在床上是怎么说的!
我赶紧说:师姐口下留情啊!您当着我们的面说刻意,当着孩子们的面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呀。
师姐笑而不答。我这后脊背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