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后,政府将抽大烟的京剧名角儿集中起来,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统一进行戒毒,然而收效不大。无奈之下,最后政府暗中做了妥协,由彭真特批,他们可以继续“抽”,不过,量小了而且要严格控制。
马连良特供鸦片
这些大师在长期的演出生涯中,把鸦片烟当成了现在的兴奋剂,靠它们起提神作用。想想也是,大师们的演出异常繁忙,一天日场夜场加一块起码有4、5个小时的戏,而且还是唱念做打并存,很费体力。第二天不管身体允不允许必须还要登台。舞台演出其实就是靠不断的神经活动兴奋点形成。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大师们都必须去主动适应这样一种非常态生活。这时候,“抽”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因为毒品是情绪的润滑剂。无论你有多大压力,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也不管体力如何不支,心情如何不好,抽上几口,刚才可能还无精打采,瞬间即可激情四射。这恐怕就是从前的梨园行盛行“抽”的主要原因了。
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马连良——中国著名京剧艺术家,民国时期京剧三大家之一。大烟既对马连良的京剧表演事业带来了正面作用,同时也给他解放后的新生活带来了无法抹去的“污点”。一九四二年,伪“满洲国”成立十周年,伪总理大臣特请伪华北政务委员会派遣演艺界前往祝贺。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除了包银,还有烟土。当时北平的烟土不好买,马连良为此就动了心,也为此而前往参加了演出。抗战胜利以后,有人检举这件事情,马遂以汉奸罪坐了班房。后经回教协会理事长白崇禧的斡旋,1947年才脱了干系。人虽然出来了,家里却为此负了不少债。
从表面看,章士钊和毛泽东的老师杨昌济是挚友,杨向章士钊推荐过毛,毛和章在1920年见过一面,以后几乎没有接触,1945年两人在重庆还有过一次见面,那时毛正参加和国民党和谈。1949年以后章士钊就受到了毛泽东的特殊礼遇,其中原因在毛认识章的养女章含之后,才由毛透露给章含之(1962年,毛泽东邀请章和养女章含之出席宴请宣统皇帝,席后毛对章含之大感兴趣,请仍在读书的章含之当自己英文教师,自此毛与章老师来往密切),由章在她书中说出,原因是章士钊曾给了年轻的毛润之一大笔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1920年,毛泽东为为筹备党的成立、湖南的革命运动以及勤工俭学,急需筹集一笔数额较大的经费。杨开慧的父亲杨昌济给自己的好友章士钊写了信,毛泽东到上海找章士钊,章士钊筹钱的方式目前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他找到大资本家穆藕初,穆筹集了一万块钱,经章士钊给了毛泽东;另一种说法是章士钊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努力发动社会各界名流捐款,筹集了两万银元。毛泽东拿到这一大笔款子后,十分之八做了好多人去欧洲的路费,留下两千元搞自己的《湘江评论》。1963年毛泽东开始还债,尽管章士钊说这钱不是自己的,坚持不要,但毛泽东就是坚持要还,并称这是自己稿费给章的生活补贴,以后每年春节,毛泽东必定让秘书送2000元,一送十年。
正因为章士钊早年对名不见经传的毛泽东有雪中送炭的义举,所以毛泽东才对章士钊特别关照。章士钊在民国教育总长任上,制造了“三·一八惨案”,建国后只是把罪行全推到段祺瑞身上,其本人安然无恙,无人再敢提及此事;章士钊抽鸦片烟的爱好戒不掉,毛泽东就特批恩人可以继续抽,没有鸦片烟不要紧,“特供”维持。“文革”中,“革命小将”们不理解毛主席的一片苦心,抄家把章士钊的烟枪也抄走了,这可要了老人家的命根子。章士钊马上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第二天烟枪就被送回,章家也被特别保护了起来。
马连良和章士钊都是靠“特供”抽鸦片烟的名人,但结果大不一样,即使“文革”来了,有毛主席的大力保护,章士钊还可以一直抽下去;而马连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革命小将”抄家后没有几个月,就遽然长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