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初来美国：解决吃饭问题

当年老R来美国前，提前考虑了很多与生活有关的东西，但就是忘了考虑怎么解决吃饭这个头等重要的问题。

 

出国前倒计时的某天，老R奉系里命令去虹桥机场接一位刚从美国短期进修回来的老师。老师送给老R的礼物是一个在美国买的汉堡包，因此。老R在上海还没出国就吃上了美国正宗垃圾食品。记得那老师问好吃不，老R嘴上连声点头称赞，但心里却感觉味道其实很一般。。。这个汉堡包却让老R想起了吃饭问题，于是问老师在美国怎么吃饭？老师答说中国人都是自己上街买菜买粮食自己做。老R又问美国大学里没有食堂吗？老师笑道：有。但是就凭你每月那几个美刀，要住房子，要交水电，以后怕是还要买汽车，买八大件。。你吃得起学校的食堂么？

 

在美国需要自己做饭？老R感到遇上了严重的挑战。老R自幼基本没做过饭，能拿出手的厨艺就是炒鸡蛋和煮鸡蛋挂面。临时现学显然也来不及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飞机。

 

老R到达学校的时候，时值一场暴风雪过后，刺骨地寒冷。虽然老R去过不少地方，但基本是在山东半岛上溜达，最北的地方也不过就是北京。如此寒冷的北美冬季从来没有体验过。记得到达学校的第一天是中国同学会的一对台湾同学到机场接得俺，带俺到他们家吃的晚饭。饭后把俺送到了“新宅”就回去了。老R一人孤零零坐在一间旧屋子里，望着窗外过膝的积雪，越想越有立刻打包回国冲动。

 

第二天台湾同学带我去了系里报到，又带我去了一个中国老太太开的小店（那时没有华人超市），买了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和一堆方便面，晚上老R就第一次自己开伙了：炒了10个鸡蛋，还错误地倒了一些酱油进去，凑合着吃饱了来美自炊的第一顿饭。

 

老R住的这个地方是个半山腰，离学校比较近，但离小城的市中心比较远。楼下住着一位中国来的访问学者，开始不认识，就称人家老J，后来才知道老J在国内正经是个人物，是某个专业号称八大金刚之首。后来老R就跟着老J学买菜，学做饭。后来索性就与老J合作，我负责买菜，老J负责做饭。中国老太太店比较远，还要下山，老R和老J都没有汽车，又是冬天，就附近美国超市里shopping。那时的蔬菜是洋白菜土豆生菜这几样最便宜，肉类则是鸡大腿最便宜，老J就用鸡大腿熬油，用鸡油炒土豆、炒生菜、炒洋白菜，炖鸡腿，基本天天如此。老R实在享受不了鸡油的味道，忍不住去买了豆油，又特意买些好一点的菜，西红柿，绿菜花，猪肉牛肉之类的改善一下生活。后来老J回国了，他的房子又搬来另外一个女访问学者老Z，老Z厨艺远远高于老J，老R再度与老Z愉快合作，生活开始有滋有味起来。那时老R买了一辆破汽车，星期六星期天可以带着老Z和其他人，根据他们预先设计好的路线，去多个较远的地方买菜。现在想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车里坐5个人，进商店后直扑该店这星期on sale的物品，每人都拿一份，然后缴款撤离，再奔下一家。渐渐地老R和其他老中们也熟悉起来，合作范围继续扩大。85年后一些结婚的留学生开始把家属办来，一个个小家庭就出现了。老R的蹭饭点继续扩大，常常是不请自去，厚着脸皮把人家的锅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