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拔牙

警告：乳牙以自然脱落为好。父母不宜给小孩拔牙。

 

女儿的一颗乳牙，摇摇晃晃一个多月，还赖在牙龈上不肯脱落。

 

女儿：Daddy，my tooth is killing me!

 

爸爸：乖女儿，很快就掉了。你可记得那秋风吹了很久，那树叶才掉下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

 

女儿：Daddy，my tooth is killing me!!

 

爸爸：乖女儿，爸爸看看。嗯。很快就掉了。好像比上个星期已经更松动了一些。你在你妈妈肚子里呆了十个月才慢腾腾地出来呢。

 

(又过了一个星期)

 

女儿：Daddy，my tooth is killing me!!!

 

爸爸：乖女儿，爸爸看看。(心里忖摸着那乳牙下个星期该掉了)。再等个星期吧。要是下个星期还没掉，爸爸就帮你把它拔下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

 

女儿：Daddy，my tooth is killing me!!!! 你说过这个星期就帮我拔掉的。

 

（老爸没给人拔过牙齿，心里发虚。）

 

爸爸：乖女儿，你上次问爸爸什么狗没尾巴？爸爸又忘了。

 

女儿：是热狗。

 

爸爸：你上次不是问了爸爸五个问题吗？那四个问题爸爸也忘了。

 

（女儿也忘了，找到了记着那些谜语的书，自己被那些谜语和答案逗得直乐。爸爸心里暗喜，以为拔牙的事情给岔开了。）

 

爸爸：乖女儿，天晚了，该睡觉了。

 

女儿：好吧。（突然转身）爸爸，拔牙！

 

爸爸（面如土色）：嗯，啊，对对，拔牙。嗯。乖女儿，爸爸给你看一个小孩子拔牙的照片。（拿个手机胡乱拨弄）嗯，马上就到母亲节了，你不是说要给妈妈做卡片吗？你看这里很多漂亮的卡片。

 

（女儿拿着手机，开始看卡片，然后告诉爸爸要打印这个，要打印那个）

 

爸爸：好好好。爸爸明天给你打印。天晚了，该睡觉了。

 

女儿：好吧。（突然转身）爸爸，拔牙

 

（看来是逃不过这一关了）

 

爸爸：好吧。爸爸再看看你的牙。你知道什么牙可以拔，什么牙不能拔？

 

女儿：你说什么牙不能拔？

 

爸爸：要是你摇动这个牙齿，牙龈也跟着动，那这牙齿就不能拔。

 

女儿：那我的牙龈也跟着动吗？

 

（爸爸摇了摇牙，牙龈倒是没跟着动。于是拿了棉球（止血用）和牙线，真动手拔牙了。）

 

爸爸：你刷过牙了？

 

女儿：刷过了。

 

爸爸：你真要爸爸给你拔牙吗？

 

女儿：拔！（小孩子一个个好像有天生的对爸爸的盲目信任。）

 

于是爸爸拿牙线往牙齿上打个结，深吸一口气，往上一拔，乳牙应声而落。闪眼看那牙龈，有鲜血流出，心里又发慌，原来准备好的棉球竟找不到了。赶快拿张纸巾，揉成一团，正要往牙龈上按，却发现血已经不流了。于是心头一块石头落地。

 

女儿很高兴，赶快告诉妈妈和哥哥。然后拿出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把拔下的牙齿装进去。

 

（晚上拔牙有三个好处。一是这时候血压偏低，出血就少。二是刷牙之后，感染的可能性小。三是创口有一晚上的时间愈合。）

 

顺便介绍一点科学知识吧。人类的先祖牙齿还挺齐的。后来发现了火，开始吃煮熟的食物，再不需要大大的上颚骨和下颚骨以及操纵着上颚骨和下颚骨的庞大的肌肉。于是在大脑变大的同时，上颚骨，下颚骨和相关的肌肉都逐渐变小。牙齿虽然也变小，但变小的速率却小于上颚骨和下颚骨变小的速率。于是牙齿开始拥挤不堪，凹凸无致，终于需要整容才能笑得甜蜜。生物的进化，竟成就了一批贪婪的牙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