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跟一群朋友去看一个展览场地，回来的路上我跟一个画家顺路。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年纪应该比我大几岁。路上淡定打了个电话给我，之后她顺便问我孩子多大。然后自然而然地，我也问她的孩子多大。她说有3个儿子，分别是23，20和17，老大没有读大学，现在做园丁，另外俩读大学和高中。我正在羡慕她小孩都比较大可以独立了，她却说仨娃都不肯离开家，都是黏在家里的宅男。

我一愣，她接着说，她理解孩子们，他们失去了爸爸，所以。再问之下，原来她先生是4年前新冠初起时染病的，原本身体就比较弱，染病后送去医院也就3天，就天人两隔了。少年们把对突然走掉的爸爸的依恋，加倍叠加在妈妈身上，他们要紧紧抓住她。

竟然已经4年了。我心里算，3个孩子当时分别是19，16和13。老大没有读大学（或者没有读完）是不是也因为家庭变故？我没敢继续深刨。很多人都希望新冠赶快翻篇，永远不要再提才好，可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一页沉重到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