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了一种幻觉

来源: 都是国货 2020-02-19 06:29:41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9426 bytes)

哎,穷得都不敢出门了。天天小区喇叭都在喊:没四千万别出门……没四千万別出门……没四千万别出门……(没事千万别出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类有了一种幻觉,认为生存成了唾手可得的东西”
评论:没有比这个更大的幸存者偏差了

 

历史穿越类的网文,往往用前世记住的“科学技术”来碾压古代人,可是主角怎么不想一下,你自己的穿越符合科学吗[允悲]

那些毫不利己,专门气人的人吧,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出他们的长相。
评论:长了一张欠揍的脸
但是抬杠真的很好玩啊[泪][泪][泪]


若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我恐怕永远不会跟领导视频

目前看中、新、日三国各自的试卷和答题方式都不太一样。
中国的卷子题量最大,30分钟150道题、每题1分那种;中国选择争取每题必答,不行就先选个C。
新加坡的卷子题量小,选择的是先做分值最高的,也是一个办法。
日本目前好像还在审题。

从前,隐私的概念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即使到了19世纪,在旅店里与别人合睡一张床也是常有的事。作者在日记里常常抱怨说,很失望地发现某个陌生人到得很晚,爬进床里跟他一起睡觉。1776年,在新泽西州新不伦瑞克的一家旅店里,本杰明·富兰克林和约翰·亚当斯被要求睡一张床,他俩心里不高兴,几乎整夜没有入眠,在让窗开着还是关着的问题上争吵不休。
比尔·布莱森《趣味生活简史》

现在不少人在讨论新冠病毒传入印度的话题,我一下就想起很多关于印度公共卫生的都市传说。


新冠进入印度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一个小混混想要进入一户民房进行恐吓以勒索一些钱财,但当这个混混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发现那屋子里其实是个邪教祭坛,里边的众教徒正在举着刑具搞活人祭祀。
评论:
病毒:我怕了
病毒喝了一口恒河水 拉了一个月肚子 腹泻而死
恒河水:喝完一个月才死,你看不起谁呢[doge]
更恐怖的可能是新冠去了印度,和当地某不知名病毒结合,生出来个灭霸型……
新冠:对不起哈,打扰了打扰了(脱帽哈腰后退)[可爱]
“莫迪大仙,法力无边”
飞机下海,航母上天
而且所有人脸上都是“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的表情[doge]
小巫见大巫


1925年1月,张宗昌与齐燮元作战,张到前线视察,发现铁路边躺着一个齐军士兵,突然抬起身来朝张大骂:“张宗昌,我×你娘,我×你奶奶……”
张宗昌闻言走过去,对这个士兵说:“你骂我干什么,我也是奉长官的命令来打仗的,不是我要打你们的。”士兵回答说:“俺受伤了,难受极了,俺骂你,你一生气,给俺一枪,把俺打死,省得受罪!”
张宗昌一听,大笑起来,立刻好言安慰,掏出一叠钞票,塞到那个伤兵手里,并且让随从叫来担架把这伤兵抬到战地医院去治疗。这个士兵万万没想到,此一骂不但没死,反而得到治疗和上百元的奖赏。有时候还真摸不透“大人物”心里怎么想的?

据说这个士兵是许世友。

《大汉帝国在巴蜀》。这本我本来已经买了,一直没有看,有人郑重送我,就在春节期间翻了翻。本书主要在梳理一件事情:一个政权的合法性是怎么来的?它特别着重分析了政治家(如刘备、孙权、诸葛亮、法正等)的政治大格局。作者认为高级的政治家,决策的关键在为政权获得合法性而设计整体战略。所以他看不起庞统,觉得他出的主意只有战役价值,但是在战略上会把主公带到沟里去。作者批评了刘备入蜀前后的种种战略错误。作者分析了诸葛亮在二十多年的政治生涯中的认识水平的上升,《出师表》的水平就大大高于《隆中对》。作者认为,这就是有了实战经验的、经历了政治舞台考验的结果,而刚出道的诸葛亮,还只是个谋士而非政治家。

诸葛亮做隆中对的时候,只是一个二十多岁没有实操过的年轻人,虽然战略眼光一流,但是对实际操作中要面对的政治问题估计不足,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蜀汉前期的历史,也是诸葛亮本人成长和学习的过程。


讲个莫名其妙拉肚子的故事吧。

传染病绝大多数时候是非常鬼魅的。不管造成了什么后果与惨状,人们有多少猜测,真相藏匿的地方,很多时候会让人大吃一惊。

1999年12月,美国 CDC 注意到了好些地方同时出现了不少沙门氏菌感染的病例,且感染的节奏,让研究人员们大为疑惑了一番。

沙门氏菌是一种并不罕见的细菌,通常出现在不干净的生食中。感染了沙门氏菌之后的病人,会在三天之内腹泻不止,严重的伴有呕吐、发烧、脱水等等,非常难受。一个月之内,有78个病例送检 CDC 记录,其中有15个住院,2个不幸逝世。而CDC往常的数据显示,大约40个沙门氏菌感染病例中只有一个会实验室送检,也就是说,这短短一个月,美国全国差不多应该有3000多起感染。
沙门氏菌一般多发于聚集性的食物中毒(比如学校食堂卫生不合格),或者非常偶然的散见病例(比如吃生鸡蛋)。但这大几十个病例,均匀分布于美国13个州,还几乎于同一时间出现;这还不算,从病人粪便样品中分离出来的病菌,竟然属于一个株!

这些沙门氏菌,难道是从天上随机掉下来的???

研究人员从这一群病例中找了28个人做细致的调查,另外找了条件相同但没有发病的42个人做对比(比如邻居或者家人),问他们发病之前三天都吃了啥喝了啥,每件东西都必须列清楚。
在漫长的询问和几乎穷尽一切可能的数据分析之后,研究团队找到了一个“嫌疑犯”——发病的人中有一多半都吃了芒果,而没发病的人绝大部分都没吃。
研究人员于是赶到4个吃过芒果的病人的城市调查,按病人的说法,去超市里找芒果。
这下神奇了——所有芒果,都来自巴西一个农场。

研究人员于是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巴西。
他们仔细调查了农场处理芒果的手段——先摘下来,然后进行严格的清洗,并用偏碱性的洗涤液进行表皮消毒,再吹干打包运走。这一切看起来都没有沙门氏菌的可乘之机。
研究人员又陷入了迷惑。难道不是芒果么?(不是也太正常了,流行病学调查要走好多死胡同。)

但一件关键的事情让调查有了转机。他们仔细查阅了这家农场的供货链,发现同一批芒果,既有送往美国的,也有送往欧洲的。
那欧洲的人是不是也感染了这种沙门氏菌呢?他们赶紧给欧盟的疾控部门打电话,得到的结果是:么有。
卧槽,这沙门氏菌还国籍歧视了?
在经过又一次调查之后发现,美国和欧洲对于芒果进口的要求其实是有区别的。为了防止果蝇在芒果表皮繁殖,所有进口美国的芒果都必须走一道“果蝇控制”的程序。
这个程序其实很简单——放在接近50°的热水里泡上个1个多小时(应该足够把表面的虫卵杀灭?)。然后,为了防止芒果在高温下软掉,这些芒果会再在冷水中过一下之后才吹干装箱。

莫不是水的问题?
研究人员站在冷水池旁,发现这个水池是开放的,上面居然漂着鸟屎(……)。农场的人说一周会换一次水,也用了氯,不过没有一直监控含氯量。
这些水来自26km以外的一个水渠。研究人员跑到水渠旁取了水,回去一测,如释重负——果然!水渠里的水里,有同一株的沙门氏菌!

而且,这些沙门氏菌,居然通过芒果的表皮层渗入了果肉内部。这是因为,水果果皮之内、松软果肉间的空气遇热会膨胀,而马上放到冷水中的时候,这些气泡会形成负压,把外面的水透过果皮间的微小裂隙给吸进去。研究人员在别的蔬菜水果(比如西红柿)上也做了同样的实验,发现沙门氏菌会通过这个方法侵入果肉。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病人吃的时候剥过皮,但依然难以幸免。

终于一切真相大白。一个小小的芒果,一个消毒不彻底的水池,一个微小的技术要求,最后让上千人拉了肚子。
而疾病的调查,也并不仅仅是病菌而已。整个调查经历了大半年,而研究人员的论文,一直到2003年才面世。从生活习惯,追溯到食物的生产运输,再追溯到食品工艺,乃至贸易记录、法律法规,还几乎横跨了半个地球。
所以,对于世上的知识与真相,我们急不得——比起害怕和愤怒,智慧的脚步确实不算快呢。

source: Sivapalasingam, S., Barrett, E., Kimura, A., Van Duyne, S., De Witt, W., Ying, M., ... & Reddy, V. (2003). A multistate outbreak of Salmonella enterica Serotype Newport infection linked to mango consumption: impact of water-dip disinfestation technology. 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s, 37(12), 1585-1590.

 

【没有珍珠鸡的北宋如何防治蝗灾】
“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
                       ———徐光启《农政全书》
北宋大中祥符九年(1016 年),是北宋第三个皇帝宋真宗赵恒在位的第二十个年头。
此时的他正披发赤足站在肃穆的皇家太庙之中,向大宋王朝的列祖列宗虔诚祷告。并决定废除荒诞不经的“大中祥符”,改年号为“天禧”。

十八年前,赵恒登基伊始,勤于政事。任用名臣李沆、曹彬、吕蒙正等打理政事,劝农桑、减税赋、重节俭。几年间使得农业、工商业蓬勃发展,贸易空前繁荣,史称“咸平之治”。

十二年前,在名相寇准的拼死进谏之下,他鼓起勇气御驾亲征,与强大的辽国会战于澶渊。在旷日持久的对峙之后,双方议和约为兄弟之国,即为著名的“澶渊之盟”。

十年前,受左谏议大夫王钦若挑拨蛊惑,他将澶渊功臣寇准罢相,贬谪边州。

八年前,正月初三,有司来报“有黄帛曳左承天门南鸱尾上”,赵恒“召群臣拜迎于朝元殿启封,号称天书”,并改年号为“大中祥符”。自此开始,北宋全国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天书”封祀运动,一时间上至宰相下至庶民“争奏祥瑞,竞献赞颂”。

一年前,一根蜡烛在他兄弟荣王的府邸内悄悄引燃了佛堂中的一片幕帐,随后的大火在东北风的引领下迅速蔓延。最终将堆放着太祖、太宗和真宗三朝财富的皇家左藏库烧了个干净,本就因封禅等面子工程耗费巨大而显得左支右绌的大宋财政一时陷入了空前困境。

然而,更残酷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时间进入大中祥符的第九个年头,赵恒惊讶的发现;自己求了这么多年的各路神仙竟然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东封西祀带来的结果除了窘困的财政和各种荒诞不经的祥瑞,如今还带来了一个可怕到让他欲哭无泪的东西——“蝗灾”。

很多天前,赵恒就陆续接到了全国各地的奏折。从这些奏章的陈述中可以判断:一场波及黄河流域众多地方州府的大规模蝗灾已经有了爆发的势头。各地官员纷纷上书,向朝廷预警并请示应对措施。

为了应对灾情,赵恒召集大臣们商量对策。结论很快出来了:指派官员赶赴受灾州县,指导当地抗灾工作。对受灾最严重的兖州等地,更是出台了减免了赋税的赈济措施。

然而,对于赵恒来说更重要、更擅长的对策却是这样的:命宰相王旦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天坛,举行祭祀活动,以平息灾荒。为表明诚意,他还特地下旨:十日之内,皇宫全部人员都要斋戒。

他相信虔诚的祷告一定会收获漫天神佛的怜悯与列祖列宗的保佑,最终将这场凶险的灾祸平息下去。

有关朝廷最新举措的消息很快散播到各地,下面自然有足够机灵的官员心领神会。没多久就有官员纷纷上书报告:天佑大宋!很多蝗虫因为畏惧神佛的威力,已经接二连三的"自杀"了!它们有的突然改变了习性,不再吃粮食只喝水;更有甚者,说某地一大批遮天蔽日的蝗虫在飞行过程中,突然受到神秘力量的攻击,全部死光了。

当赵恒看到这些奏折后,在高兴之余还是心存一丝疑虑。于是,贤明的皇帝派出了忠诚的太监,深入基层了解情况。让他欣慰的是,这些太监回宫之后,也一脸喜色的汇报:在受到神佛加持的浩荡皇恩感化之后,羞愧难当的蝗虫们的确是在不断自杀。

在随后的一场朝会中,朝廷重臣王钦若也兴奋的奏报:“启奏陛下,我们的诚意已经感动了上天。如今京城地区的蝗虫纷纷飞入河中,主动求死去了!”说完,王钦若还从官服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只据说是淹死在汴河中的蝗虫尸体,环示众人后郑重的呈送皇帝御览。

这下赵恒彻底放心了,众多人证物证俱在,他有理由欣慰一下。他兴奋的召来史官,准备将这次的“神迹”与之前的诸多祥瑞一起载入史册。

深谙官场故事的宰相王旦此时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出面劝阻道:“蝗灾出现,本是上天示警。如今天灾还未完全平息,我们欢呼庆祝是不是早了点?”

宰相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而且上天示警的说法似乎也很符合大宋如今流行的话语体系,悻悻的赵恒虽然觉得有些不爽,但还是暂时克制住了想要“名垂青史”的冲动。

然而,这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深深恐惧。

就在第二天,正当百官聚集准备开始严肃庄重的早朝时,一群丝毫不懂什么叫“不合时宜”的蝗虫突然冲进了朝堂,犹如一片浓密的黑云,瞬间就把巍峨富丽的大宋皇宫遮蔽了起来。

见此情景,面无人色的赵恒下令立即关闭门窗,但为时已晚:还是有数千只蝗虫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在朝堂上肆意飞舞起来。

原本整齐肃穆的官员班列也骚乱了,大臣们顾不上君前失仪,手忙脚乱的扑打着身上的蝗虫,大呼小叫的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最终平息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

然而宫殿内的蝗虫虽然被暂时扑灭,但遍布皇城的数万只蝗虫却依旧让所有人束手无策:一天之后,蝗虫吃光了皇宫内原本葱郁的树木和奇花异草,只剩下了一些光秃秃的残枝断茎。

看着一片狼藉的皇宫,盛怒的赵恒召来王钦若厉声斥责后拂袖而去。只留下无言以对的聪明人王钦若独自跪在朝堂冷硬的地砖上,汗如雨下。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几天后蝗虫再次卷土重来。这次,有几只大胆的蝗虫干脆直接飞到了赵恒的饭碗里。

心如死灰的皇帝不顾众人劝阻,走到庭院中抬头仰望,在漫天飞舞的蝗虫发出的令人绝望的嗡嗡声中,宫人们分明听到了赵恒一声长长的叹息。

当夜,北宋皇家的太庙之中,出现了本文开始提到的一幕。或许是因为夜深露重,也或许是因为心情郁结,祈祷完后的赵恒染上了风寒,从此缠绵病榻。

乾兴元年,赵恒崩于延庆殿,年五十五,庙号真宗。

从真宗天禧年间开始,长期饱受蝗灾之苦的众多宋人终于承认:任何祷告祭祀都对灾害于事无补,再多的粉饰太平也无法掩盖灾祸本身的危害。

有人开始认真的从生物和生态的角度探究起蝗虫这种原本再普通不过的昆虫,并详细纪录了其从产卵到羽化的详细过程。神性的光环褪尽之后,理性开始为防治蝗灾提供科学的依据。

同时失去了面子和里子的朝廷,也意识到只有实打实的做事,而不是作秀,才能真正克制天灾。之后的神宗朝曾颁布捕蝗诏令、“除殄蝗虫种子法”,宋哲宗时也有“捕蝗法”出台。

在这些法令中,有的明确了县令是本地应对蝗灾的第一责任人、各级下属官员分工负责;有的规定了对于百姓捕杀蝗虫、掘灭蝗卵的详细奖励制度;有的则提出了在抗灾过程中对于官员考核、监督的具体追责措施。

2019年香港苏富比春季拍卖中,一件紫檀镇纸刻有北宋书法家米芾的《捕蝗帖》(图二),纪录了放荡不羁的米芾在楚州任职时,以谨小慎微的态度向上级官员汇报蝗灾情况的内容,从侧面印证了防治蝗灾工作对于当时地方官员的约束力和重要性。

南宋时期,宋孝宗又将北宋的治蝗律法加以补充完善,于淳熙九年(1182年)再次颁布治蝗法令《淳熙敕》。自此,宋代基于“多管齐下、群防群控、官员带头”治蝗律令体系臻于完备。

但,就在五十八年之后。宋理宗嘉熙四年(1240年),风雨飘摇的南宋王朝暮气沉沉,蝗法废弛,两浙路再次爆发空前蝗灾。史载“是岁临安大饥,斗粟一千,涨势不止,饥民有全家饿死,相率投江者。浙西殍死盈路,流民充斥。”

所有跟帖: 

李世民是最早提倡吃蝗虫的皇帝,他当着百官的面亲自吃了俩,,,生的 -500miles- 给 500miles 发送悄悄话 500miles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2/19/2020 postreply 06:52:45

是李隆基,李世民遇到蝗灾只会祈祷 -myquestion- 给 myquestion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2/19/2020 postreply 20:04:43

所以,古文里的抵足而眠,同榻而眠没什么大不了的? -moderation- 给 moderation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2/19/2020 postreply 10:42:40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是国货- 给 都是国货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2/20/2020 postreply 04:5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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