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之旅
先生的妹妹在以色列任教, 1996年夏, 他们兄妹三人抛弃和平温暖的加拿大和安定团结的中国, 选定到战后纷飞的以色列相聚. 我从不愿错过任何一次游玩的机会, 毫不客气地宣布我也要加入, 估计他们也没其他的选择, 全体表示双手欢迎. 于是我带着女儿也加入了他们的团圆之旅.
一寸土地一寸金的以色列是个令人感到很震撼的国家, 街上背着枪的青年男女, 沿途检查严密的层层岗哨, 飞机场上反复分开的盘问, 但最震撼的还是文化的震撼.
小姑住在耶路撒冷, 很中心, 也很幽静. 每天早上院子里的绿荫丛中, 翠鸟啼鸣,甚是悦耳. 小姑在大学的东亚中心教书, 对文学宗教等都很有研究. 我对宗教也很感兴趣, 小姑详细给我介绍了很多宗教方面的知识, 包括犹太教和穆斯林的起源, 以及两者相同与不同之处.
九天的以色列之游, 看到了太多的东西. 可惜我能记住的多半是些趣闻轶事.
(1) 摩西带领犹太人走出埃及的节日Passover.
这是个一周不许卖不许吃包括面粉类食品的节日. 小姑头一天就告诉我们, 第二天店里都不会卖面包. 大伯子在他们兄妹的集体活动中, 一无例外地身兼领队, 策划, 采买, 大厨等重任. 先生在家应该算是很主动勤快的, 但他哥哥一出现, 他就和他妹妹一起翘着脚, 百事不操心了. 大伯子根本指挥不动他俩, 唯一能指挥动的就只有我了, 我只好临时充当他的秘书, 帮橱和打杂. 五六个人的吃饭问题, 让大伯子很费心. 他指挥我们买了足够过节其间吃的面包和其他食品,小姑嘱咐我们要秘密地吃, 以尊重当地的习俗.
我们受邀到小姑和她先生认识的一个教授家去共同度过这个重要的节日. 我挺兴奋, 有这么个好机会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求之不得.
晚餐在六点半左右开始, 先生, 他的妹夫和大伯子等非犹太男性, 都被发了一顶类似新疆帽的小帽子, 扣在头上. 仪式开始了.
十好几个人围着个长长的桌子, 桌上摆满了刀叉盆碟, 只是什么吃的都没有. 我是作息很定时的人, 不争气的肚子准时开始向往山珍海味.
一个老者拿出了一本旧约, 要求每人念一段, 还为我们这些不会希伯来文的准备了一本英文的. 每人都念完了, 一个人端出了一个大盆子, 我满怀希望地往里一看, 是一根芹菜. 十几人传着这芹菜, 每人吃了一段. 我想到后边的美味, 只矜持地吃了一小段.
又一轮集体朗诵圣经开始了. 我的肚子有一种抑制不住地咕咕叫的感觉. 一个人又端出一个大盘子, 这次是一根胡罗卜. 我这次切了一块略大点的块, 顶住自己的肚子别老乱叫是最重要的, 想的已经只是普通米饭炒菜了.
当第三轮诵经结束时, 我吃到的是一片白菜. 饿过劲儿了, 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我用芹菜, 胡罗卜和白菜终于使我的肚子撑到了正餐时刻. 大约八点钟左右, 正餐开始了. 吃的什么, 全然没印象了.
(2)
很久以前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一个创建了犹太教, 一个创建了穆斯林. 他们的后人都承认他们流着同一个祖先的血. 哥哥的后人说哥哥是父亲大老婆的儿子, 弟弟是父亲小老婆所生. 弟弟的后人说兄弟两人是父亲不同老婆的后代. 犹太教和基督教是一夫一妻制, 对先祖的老婆只能以大小区分, 穆斯林可以同时娶四个老婆, 老婆没有大小之分, 只有先后顺序的不同. 哥哥和弟弟后代的不同点远远不止于此, 他们今天还打得难解难分, 血流成河.
耶路撒冷是三大宗教的发源地, 三大宗教的众多圣地都聚集在她的老城.
我们用一天时间参观了著名的基督教大教堂(Church of Holy Sepulchre), 犹太人的圣地 ”哭墙” (Western Wall) 和穆斯林圣地 ” 大金顶” (al-Aqsa mosque).
Western Wall (哭墙) 是供犹太人许愿祈祷的地方, 离
“哭墙” 拐上去, 就是穆斯林的圣地al-Aqsa Mosque. 它的半圆顶用是世界各地穆斯林捐赠的金子做的, 金碧辉煌. 很多耶路撒冷明信片上最醒目突出的建筑就是它了. 我们一行人为了好记, 就称之为 “大金顶”.
从哭墙到大金顶的通道上, 有个身着奇异彩服的长发男士古里古怪地弹着吉他载歌载舞,不知他是属于哪方管理的.
大金顶的院子很幽静, 清洁, 有树和草. 大金顶的旁边还有一个小金顶和一些更小的金顶. 大金顶的门卫让所有的人脱下鞋, 以示尊重. 大金顶内没什么东西, 地上铺着显得很陈旧的地毯, 人们一伙伙地坐在地上, 或跪在地上. 有个高台, 台上有块石头, 是他们的先圣穆哈莫德升天的地方. 我们绕场一周, 出去了.
我们曾参观过犹太教堂 (synagogue), 外观非常朴素, 里面大红地毯, 水晶吊灯, 整洁气派. 大金顶给我的印象正相反, 外表金碧辉煌, 里面显得有些陈旧潮湿.
出来后, 大家都想和大金顶合影. 大伯子举着相机, 我和先生凑在一起, 做出互相揽腰的动作, 并在大伯子的指令下, 对着镜头微笑. 忽然身后蹿起一个人, 小白帽子, 灰布长衫, 和刚才的门卫穿戴一致, 不由分说冲着我们大叫: 分开! 分开! 我赶紧松开手, 跳到一旁, 原来他们这院里禁止任何形式的男女肢体亲密接触. 一对白人男女也被另一个先是蹲在地上, 后猛然冒出来的小白帽子, 灰布长衫如此吆喝了一次. 他们比我们胆大, 等那人一转身, 两人又迅速合在一起, 搭肩, 微笑, 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等那小白帽子, 灰布长衫头部视察又轮到他们这个方向的时候, 二人已若无其事地按规定保持适当距离了.
大金顶还有一个问题是居然没有洗手间. 我们询问院里的工作人员, 回答是: 这是圣洁之地, 怎可容不洁之物污染. 游客们都被介绍到”哭墙” 处去上洗手间.
我很纳闷, 这些工作人员怎么去洗手间呢? 如他们有不对外开放的秘密去所, 难道就不污染圣地了? 如果他们都去”哭墙”, 那里的管理人员允许吗?
我们出来时, 那位于两大圣地之间, 奇装异服的男士仍在不辞劳苦地狂弹高唱.
请阅读更多我的博客文章>>>
• | 色戒 | • | 我从巴黎走过 | • | N 姨和姨父的故事 | • | 以色列之旅 |
• | 杀妻 (5-7)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