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无为而治

有一天下午，天色将晚，风雨飘摇，一个人开在山路上，两边的树很密，在风雨中狂舞，大颗大颗的雨滴啪嗒啪嗒的敲着挡风玻璃。不时有刮落的树枝横空飞来。雾气很重，很难看清对面的来车。可是，心很静，异常的平静，还带着舒畅。旁边是空旷幽深的山谷，似乎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空旷”。和与之而来的“舒畅”或者“愉悦”。于是，想起来一个词，心旷神怡。想着是不是把这种特别的处境，特别的心情写下来。想着讲讲为什么心是旷，神是怡，为什么它们在一起，这里边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那么，在如何的人生境地，我们能如此这般的透过狂风暴雨来用心品味这心旷神怡呢？

但是，我没有写，原因在于，那个时候，“收”似乎是我最重要的领悟，最高的法门，也是对“养”的最好注解。“收”，意味着关闭五识，去除第六识，即分别。从物理的角度理解，身心神，如在罩中，不出不入，然后如沐春风，融在周遭。这也是休养生息的根基，可以等同于静，也是对静的具体注解，或者叫具象实践。

这两天，另一个词，不断的在脑子里出现，“无为而治”。因为它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就不妨坐下来写一写它。

无为对应有为，无中生有，有也必将消亡变成无，所以，就像所有的阴阳，对立统一，相对却又相生。

“治”，有动词的意思，治理，治国平天下，还有我最关心的治疗身体。同时，也有形容词或名词的意思，描述状态，长治久安。

所以，对“无为而治”，我们可以做很多的解读。作为一种思想，可以应用到很多地方，从身体到精神，从孩子到国家，从农业到宗教。凡是接近“道”的东西，美妙之处，就是不可道，或者说也说不清楚，可以众说纷纭，一直说下去。

无为而治，可以大略划为道家的思想。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就是用道家的无为思想来治国。所谓无为，就是顺应天道，少一些人为干预。对休养生息来说，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往往一个国家在战乱后或立国不久，需要这种思想。另一个很有名的例子是贞观之治，也是把无为作为治国的方针。这两个时期，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繁荣的两个时代。

对于养生或健康，无为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不能说唯一，但是从历史看，是最重要的一个流派。这就是为什么出了道家思想的中国，同时出了中医，而且往往把中医直接划分给道家，也就是每个出色的道士都是出色的医生。原因在于，所谓道家的人，就是一些顺应自然规律，缩小人为干预的那些人。这些人自然对身体的规律也有很深刻的理解，不然，不能算合格。了解事物的规律，包括病痛，往往也就知道了答案。所以中医治人，根基就是无为而治。这听起来不是显而易见，因为中医也有按摩，中药，针灸之类，怎能说无为。其中的无为，主要指的是，通过这些有为的方法，让气血重新通畅，阴阳重新平衡，然后，身体的自愈力会重新启动，从而治愈所有的疾病。所以，根本有为的是身体的自愈力。

其实西医的根本也是身体的自愈力，比如伤口愈合，靠的不是消炎药，而是身体的再生能力。但是出发点不一样。西医有一种人定胜天的豪气，有肿瘤，就割掉它，有淤堵，就放个支架，有炎症就消炎，有过敏，就吃过敏药，有高烧，就吃退烧药，三高就吃降三高的药。很少，会试图去重建失去平衡的整个身体系统，也很少去追究疾病背后的根本。这也是为什么西医成为主流的原因。就像所有流行的东西一样。

但这种说法，很有偏颇，这也是为什么总是在这个话题上有那么多争论。

最近有个朋友的狗得了黄疸，到了兽医哪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医生不分析原因，就把狗的整个胸部肚子破开，来寻找皮肤眼睛变黄的原因，无数的检查。然后，下结论胆出了问题，要割掉胆。可是，一条老狗，你把人家几乎劈成两半，病因是找到了，但是，缝回来康复的几率极小。结果是手术完不久就死了。花了一万多美元，还是保守治疗，结果活活整死一个生命。医生还建议了各种延长生命的方法，比如呼吸机等等。如果继续呢，几万美元就是为了买一个所谓的心安。

不过，顺带说一句，对狗好，不是说你要给它吃很好的东西，这样会害了它。对孩子也一样，过度的营养，是害孩子，就像宠爱也一样。长寿健康的狗，是吃的很平常，甚至差，的狗。人也一样，美食当头的人，很少健康，更不会长寿。吃糠咽菜的，往往长寿。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吃的好的人，往往对自己太好，也往往有较强烈的欲望。而自我和欲望，是健康的大敌。

处理孩子的问题，大多数人会采取有为的方式。尤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因为这些人大抵认为自己很聪明，自己知道如何正确处理孩子。所以，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作品。作为作品，很多孩子是成功的，但是作为一个全面的人，这些所谓成功的孩子，往往有诸多的问题。尤其是生活的能力，处理复杂社会问题的能力，处理情感的能力，做选择的能力，应付挫折失败的能力，往往是有问题的。更不用说勇气，责任，集体荣誉，慈悲等等。原因比较简单，父母的干预太多了，孩子没有机会去发展自己的个性。

在日常生活中，父母一般也会倾向于有为的方式。比如，孩子弄乱东西，父母一般都不会支持。孩子把自己弄的很脏，或有小磕碰，父母一般阻止。孩子闹脾气，父母一般吼声比孩子大。孩子逆反，父母往往责骂或杞人忧天。可是，如果真的静下来，在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静下来，给自己和孩子10分钟，你的决定往往大不一样。

对于身体，一般孩子摔倒了，尤其受伤了，父母会迫不及待的奔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最好的方法，往往不是这样，尤其是撞击后倒下，孩子的身体很通畅，很聪明，在受到攻击失去平衡后，身体会迅速调整。在这节骨眼上，父母的突然干预，会破坏这个调整和修复。所以，更好的方法是，第一步要观察，然后才是动作。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要留给孩子，孩子的身体几秒钟，甚至几分钟的调整修复时间。其实，你抱起来，又能做什么呢？

个人有个小小的故事，有一次用铁结构搭葡萄架，1岁多的儿子在底下玩，突然有个10尺长的钢管一头掉下来，情急之中，我忘了我的手指就在另一头的关节处，于是，整个大拇指就被挤的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彻骨疼痛。第一反应就是用另一只手止血，跪趴在地上，大约5-10分钟，让身体做调整。然后，用创口贴绑上，没清理没上药，继续回家趴了半个小时，然后，套上手套，继续干剩下的活。后来，血干了，才发现，整个大拇指的指甲已经破了死了，指甲上半厘米左右的肉被碾烂了。 不过，在这样的时候，我总会半开玩笑的说，从中我可以学到身体的很多规律和奥秘。的确如此，比如你伤口在自然状态，没有药物干预的情况下，如何愈合，可以告诉你，你的免疫系统如何，你的肝是不是正常工作，你的再生系统如何，你的身体年龄如何等等。你也可以更好的理解，大拇指的功用是什么，没有大拇指如何生活。就像如果你突然看不见或听不见，或走不了路，你的生活会怎样？很有趣的一些问题。

对于孩子的疾病也是，父母也会倾向于有为法。首先给孩子吃的太好，这个太好就是营养好，而且迎合孩子的偏食，过多的所谓好吃的零食。孩子的疾病，绝大部分和饮食有关，其实大人又何尝不是呢。积食是孩子得病最常见的原因。但是，你去看医生，极少医生会说你家孩子得病是因为积食，或者吃的不对。发炎，医生会给她消炎。咳嗽，医生会给止咳。

对于常见的发烧，很少父母是淡定的，更少父母能从根上认为发烧是人体的保护，调整和修复。到了40度还镇定自若的父母极少。无为，这时候，变得很具体，却又很抽象。具体的是，不再是一种思想，一种挂在嘴边的话。抽象的是，怎样才是无为的真正内涵呢？所谓的事物的天道或者规律，到底是什么呢？

常见的过敏也是，周围认识的人，如果过敏，极少探其根本，把握现象后面的本质。比如体寒，体湿，情志不舒，睡眠不好，脾胃失调，往往是过敏的根本原因。可是大部分人会去医院测过敏源，比如树花粉过敏，花生过敏等等，然后远离这些东西。同时还会说，我们家人都是过敏体质。我只想说，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过敏体质这一个说法。这和我以前说的天下无病一个道理。天下本无病，是人作的。即使所谓的病了，也不要认为那是病，只是身体的一个反抗信号罢了。就像发烧咳嗽，你可以认为是病，病只是一个标签，其实背后呢，是身体在修复，在排异，在调整。只要你找到原因，拉身体一把，它就可以回归正道。所谓的异常现象，病，也就自然消失了。大病也是一个道理，如果不足够强大，可以先让医生或药物拉你一把，但是，根本的根本，还是在自己，既然是生死事大，就多花点心力，探求本源，该收的收，该戒的戒，该规矩的规矩。

现在来说说无为而治对于植物和动物。有一种农业种植方法叫自然农法, 直观的理解，就是顺应自然和农作物的规律，极少的人为干预，让植物自由的，符合天性符合自然环境的生长。具体操作上，不施肥，不打药，几乎不除草，几乎不修枝，不大片单一种植，而是立体多样化种植等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从邪乎的角度说，是为了食品的纯粹和干净，这样，人吃了也会得到净化，并且有高质量的原料去运转建设身体。用更邪乎的说法，就是为了能量，一种我们无法具体描述的东西，可又切切实实会影响到我们的东西。比如，如果你长期吃这样种出来的东西，很难想象你会过敏，三高，癌症，大部分的疾病都会自然消失。因为大部分的病离不开物质基础，食物和因为食物带来的饮食生活习惯。你会自然少食，因为很少就足以让你的身体满足。你会自然有正常的排便，因为各种酶和发酵吸收代谢都会变得更自然，更健康。你的脑子也会更清晰，因为血液变干净了，身体少了毒素，内脏的负担减轻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舒畅，愉悦，自在，和精力充沛。

一个具体的例子，比如胡萝卜，你会说胡萝卜就是胡萝卜，一化验，营养成分都差不多。这个没错，所谓的科学，是极其有局限的，有很多东西，科学无法解释，至少现在的科学。一个自然农法的胡萝卜可以长一年，甚至几年，到时候，挖出来，根系发达，像棵人参。不管是叶子还是萝卜，一煮就会软。如果煮汤，一根胡萝卜一大锅汤，你还可以尝到浓郁的香气和香味。自然，喝了这样汤，你会浑身舒畅。而一根工业化种植的胡萝卜，如果你熬汤，会是什么样呢？萝卜本身会变得素然无味，如果熬久了，满锅烂菜味。工业化种植的胡萝卜，如果长上八个月，就会硬的像柴禾。再比如一般人认为很难吃很难煮的Kale, Swiss Chard, 那不是这些菜的错，是工业化种植的错，这些菜的真正自然本色是水一烫就会软。最大区别在于，如果生吃，一片Kale叶，足以让你精神振奋，神清气爽。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其中的道理，就像野生西洋参和工业化种植的西洋参，区别之大，超乎想象。

再来说说动物，上面提到朋友家的狗得了胆病，之前，这条狗的眼睛已经不好，究其根本，也是肝胆的问题。得病的根源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和这条狗的受宠，饮食过好直接相关。几乎主人吃什么肉食，都有它的分。油乎乎的烤鸡翅，每一个鸡翅，就是给它的肝胆加一个重担。最后呢，狗和人的感情倒是深厚了，好像人生太短一样，及时行乐，这样你可能真的活的很短。狗也一样，和你这么亲密，尽量让它吃好。孩子也一样，很多很胖的孩子，健康真的很成问题，那是因为父母太爱她了。可是，冷静一下，真的需要这样吗？真的为她好吗？甚至，真的为了自己好吗？

说一个鸡的故事。把鸡从小养到大，会死掉很多，病死的，被老鹰吃的，莫名奇妙死的。长大后的鸡，生蛋很少，因为除了有机的谷物，它们只有在有限的空间里打转，草也被吃光了，虫子也剩下无几。 夏天可能会两天一个蛋。但到了冬天，就几乎不产蛋。付出的精力不算少，给它们的待遇不算差。但产出也就如此而已，老了不产蛋的鸡，舍不得杀，更不忍心吃，于是也只能养老送终。如此算来，代价确实不小。今年冬天，突发奇想，可能不算什么奇想，但确实挑战了自己的既成观念。给鸡自由，不再圈它们，但也不喂它们。提心吊胆在这寒冷的冬天，它们会不会被冻死，会不会被晚上的动物吃掉，被白天的老鹰叼走。一天，两天，三天，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只只鸡变得越来越精神，行动敏捷，极其机警，连身形都成了半个野鸡。没过三天，蛋一个接一个的下。蛋的质量也越来越超乎想象。淡黄从中等黄，到黄，到深黄，到最后，几乎变成深棕色。不是坏了，只是黄色太重，密度太高，最后就成了棕色，我虽然农村长大的，但也没见过这样颜色的蛋黄。自然，每次如果打蛋的话，出来的蛋黄会毫无例外的像一个正球，几乎没有一点被压扁的样子。终于，一个小小的蛋，可以蒸出满满的一大碗蛋羹。神奇般地，狗也不再为难这些鸡了，老鹰也无从下手了。现在想来，老鹰抓鸡，需要规律，如果鸡没有规律的神出鬼没，老鹰很难下手。

于是，不得不重新思考，无为而治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么，对于静坐，对于所谓的各种各样的健身养生方法，无为而治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如果得病，到底无为能在多大程度上实现“治”呢？既然，无为就是少一些人为干预，顺应自然规律，顺应天道，这听起来，难道不是很合理，很科学，是正道吗？但是，生病了无为，认为天下无病，却又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刺耳，几近离经叛道？那个经，那个道，是不是恰恰是“非常道”呢？是肤浅的，表面的，迷惑人的道呢？

大家都知道，静坐的最高法门是止观，止为入定，观为生智慧。有了入定，才有真正的观。有很多人认为，静坐修的是心，去除妄念，执着，然后了知人生真相，和治病无关，治病本身就是一种执着。这也没什么，我不想说他们是错的。只是，如果你真能修好心，治病只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何必排斥呢？怕就怕，在修心的过程中，陷入个人的虚妄，以为修好了，其实没修好，这个时候，治病不是信手捏来。

反过来说，如果你不能信手拈来治病，你往往没有修好你的心，如果你能够信手捏来治病，你即使没修好心，也更有扎实的基础。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修心和治病或宽泛的健康如此紧密的相关呢？首先，如果身体没修好，身体处于不健康疾病或者淤堵的状态，或者血液不干净，大小肠不干净，身体积满毒素，试想，这样的身体，如何保证一个清醒的头脑呢？心又如何安宁，自在呢？更不用说宽广慈悲。

我更想强调的是反过来，为什么修心修好了，能够信手捏来地治病，尤其是自己身上的病。这个问题，就是“无为而治”。也就是说，你放下自己自我，让身体按它自己的规律运行，也就是顺应天道。其中有个最重要的前提，就是身体其实很厉害，有极其强大的自愈力。没有你的干预，身体就回到本原，以它最有效的方式运作。

这个所谓的无为而治，道理很简单，实际操作很不容易。就像很少有人面对死亡不恐惧，你可以很强烈的告诉自己不要怕，怕也没用，怕反而会起相反作用。可是你就是怕，深度的怕。你越想无畏，越是瑟瑟发抖。静坐的深入，是入定，可是，你就是无法进入，因为胡思乱想，你说你不能想，其实你根本控制不了你自己，你会想，甚至连3秒都不容易。很多人说自己很厉害，能很长时间不乱想。别听他吹牛，极少有人能做到。如果你实在听不下去，就看看他的真功夫，你骂他娘，他肯定跳脚。如果他跳脚，基本确定他不是那块料，牛皮也就破了。如果你觉得骂人家娘实在不合适，就使劲踩他脚趾头一下，他肯定跳脚骂你有病。这样牛皮也破了。

如果你看见蟑螂还慌乱，如果你被人踩一脚还怒气冲天，如果你断了一根手指就哭天抢地，如果你还为一顿美食喜上眉梢，如果你还在乎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比别人的孩子强，如果你还因为病痛失态，如果你还因为别人的背叛怒火中烧，等等。那么，你就做不到“无为”，哪怕对自己的身体。比如，一般自己的父母去世，会痛哭流涕，可是，你想过没有，痛哭流涕的背后是什么？是对父母的尊重吗？往往不是，往往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样最为宝贵的东西，是因为“自己失去”。其实父母如果自然离世，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生命的一个自然流程而已，生生死死，自然现象而已。之所以很悲痛，往往是为自己的，因为悲痛本来就是为自己的，不是为他人的。

所以，如果你真的修好心了，去了虚妄，去了执着，去了分别心。你就不会过度的担心病痛，病痛就是病痛，一种状态而已。你也不会为生死过分高兴或悲伤，也不会对自己的死亡过度恐惧。这是真正的去除病痛的虚妄，对健康和生命的过度执着，也是对健康和不健康，生和死的分别的过度痴迷。

回到无为而治应用在治病上。比如你得了感冒，很难受，怎样做到无为呢？不要忘了，无为就是减少人为干预，还身体自治的自由。你不再熬夜，不再拼命工作，多休息，多喝水，不乱想，这些都是减少对身体的使用和索取，让身体回到身体。其中静坐是一种很好的形式。你在躺和立之间，你在睡和醒之间。你在无为实为有为之间。如果你能入定，看清身体能量的运行，你也就能轻松修复自己，其实是把无为进行到底。

大的疾病，也是一个道理，没有本质的不同。如果说不同，仅仅是对你修心的层次的要求不同。比如，被医生判了死刑，你还能安然入定吗？往往不能，如果你能，那么你也能康复。

现在来说说，如何在有为和无为之间把握火候。这是一个实践中比较难的问题。要想学习无为法，往往要先学有为法。比如，你说你可以把身体抛弃，让它自己自由运转。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很难。为了做到这一点，要从有为法开始学习。比如，要学会经络，比如知道胆经堵了，就要学会通胆经，知道大肠经不通，就要学会通大肠经。各种小问题，小毛病，要不断的学习实践。就是要治好感冒，就是要治好过敏，就是要去掉三高，这些都很具体，很有目标，很有为。到了最后，就是要证生死，去分别。这个很难。但是，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的。用有为一步一步把自己带向无为。也就是说，抛弃自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们都知道不容易的事情，要循序渐进。不要认为你自己是天生可以顿悟的，实话说，顿悟也是多年积累以后，历经生死坎坷以后，是有那么一瞬间，你顿悟了。而不是说你什么都不干，有一天突然觉悟了。这种觉悟，历史上相传也有，但个人认为，靠不住。与其等着有一天有圣灵给你托梦，不如在清醒的时候多做一些事情。

记得有一段时间，我特别热衷所谓的打通经络，通大小周天。有一次，老师没好气的，半带嘲讽的说，你今天通这儿，明天通哪儿，通到那天呢？我没接话。心里不是很明白，打通身体不是通向健康的必经之路吗？不是通向醒悟的身体基础吗？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不上心呢？不过呢，我天生不好怀疑，虽然好奇心很强。一直试图去解读老师的话到底是什么。

今天，我会觉的无为重要，明天我会觉得有为重要。后天呢？又会不一样。就这样，随着我们实践和认识的变迁，所谓的无为或有为，也就有了不同的寓意。就在有无之间，我们越走越远，就像天地在有无相生中不断演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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