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害的天使们(三)—— 真实的“小偷家族”

来源: 都是国货 2018-08-18 08:56:45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47525 bytes)

被杀害的天使们(三)—— 真实的“小偷家族”

李淼

大家好,今天是这个儿童侵害系列的第三篇。

 

在前两篇中,我介绍了“被邻居杀害的孩子”,以及“无差别杀童案”。各位读者的讨论也非常精彩,很多朋友已经能够从“杀人的是变态”这个最表面的现象,开始看到一些与社会、心理相关的深层次问题。

 

今天这一篇,我来介绍一起让人一言难尽的案子:

 

《桶川儿童饿死事件》


桶川这个地方,公众号的老读者们肯定不会陌生: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桶川跟踪狂杀人案》,并且由于这个案子的影响,使得日本社会开始关注跟踪狂的恶性犯罪,并最终制定了一系列规制跟踪狂行为的法律。

 

桶川位于埼玉县的中部,人口大约7万5000人。由于当地几乎都以农地和住宅地为主,缺乏本地工商业,因此绝大部分的居民都在埼玉和东京工作。然而,此地距离东京的通勤时间达到了1小时以上,很多人只是看上了当地的低房价,从而牺牲了地理上的便利。

 

尽管每天在桶川车站乘车的人数仅有2万6000人左右,但桶川车站近10年的卧轨自杀人数,却在日本全国521个JR车站中,排名第二,平均每年34人。距离排名第一,每年自杀人数39人的“西八王子车站”,也仅仅相差5人而已。

 

 

从自杀心理的角度来说,在车站中卧轨自杀,大部分出自自杀者的冲动行为。而促使这种冲动发生的因素,主要来源于两方面:其一是由于生活和工作中压力所导致的抑郁症、慢性病等等健康问题,其二则是在工作中的人际关系、业务负担等等,与工作相关的纠纷。这两种成因,构成了约85%的卧轨自杀动机。

 

从逻辑上来看,这个现象可以解释为:由于生活开销问题,一些收入不高的人群只能选择桶川、西八王子等等这些距离城市中心较远,但是交通方便的远郊区。然而,由于在工作中日积月累积攒下的压力,以及未来发展的迷茫,最终促成了这些劳动者尽管拼命劳动,但也丝毫看不到生活改善的迹象,最终在某些事件的推动下,选择了冲动自杀。

 

因此,相信大家也都能体会到,住在这样地区里的人们,是生活在怎样的一种孤独、压抑、绝望的氛围中吧。

 


2017年10月9日晚上22点20分左右,埼玉县桶川市的119消防电话接到了一起报警:“我家的小孩好像快死了!”

 

在日本,救护车的呼叫也都是通过119进行的,消防署在接到报案后,会对派出车辆和人员进行判断。形成这一机制的原因是,在火灾发生时,很多情况都需要消防车和救护车同时出动,统一通过119来报案可以节省报案人的时间。

 

 

接到报警后,上尾消防署向报警的男性询问了具体的情况,然而那名男性只是说小孩好像是睡着了,但是一整天都没有反应。于是,消防署迅速派出了救护车,前往报警地点。到达了这间位于桶川市的公寓后,救护人员们带着担架和急救工具进入了报警地所在的房间,却发现孩子早已死亡。

 

然而,在这间两室一厅的公寓中,救护人员们却发现了很多不太正常的情况:孩子的父亲只是闪烁其辞地回答着救护人员提出的问题,例如孩子最后清醒的时间、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孩子最近接受的医疗治疗等等,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的情况;而母亲则坐在卧室里,一言不发,以泪洗面。同时,在这间公寓中,还有两名分别是4岁和3岁的男孩,只是自顾自地在一旁玩耍着。

 

对于这样的一个五口之家,两室一厅的住房虽然不算宽裕,但是在屋中堆积如山的垃圾袋,还是引起了救护人员们的注意。垃圾袋中,各种生活垃圾、包装盒和包装袋、小孩的纸尿裤等等,完全没有分类地被胡乱装在一起,袋子内外都爬满了小飞虫,散发出阵阵恶臭,堆满了整个客厅。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父母二人还能带着三个孩子在屋里生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综合了这些可疑的情况之后,救护人员们决定报警,交由警方来处理此事。

而随着警方的介入,一起牵扯到三代人的家庭悲剧的全貌,才逐渐浮出水面。

 


死亡的孩子名叫山边晴,男孩,出生于2016年9月,死亡时刚刚满13个月。根据尸检结果显示,山边晴的死因是:饿死。

 

在尸检报告中,山边晴死亡时的身高为60公分,体重仅为3.8公斤 —— 而13个月的婴幼儿,平均的身高为71公分,平均体重为9.5公斤。也就是说,山边晴在死亡时,身高仅为普通同年龄婴儿的85%,体重只达到了40%的程度,属于极其严重的长期营养不良。

 

作为比对,我国新生男性婴儿的体重为2.86-3.48公斤。也就是说,作为13个月大的婴儿,山边晴的体重,其实与刚刚出生时几乎没有区别。

 

由于山边夫妻两人都对小晴的情况绝口不谈,警方只得求助于桶川市的政府工作人员。按照日本法律的规定,新生儿需要定期去医院进行体检。然而通过市政府儿童保健中心的工作人员,警方了解到,自从2016年11月开始,山边一家便从未带着山边晴前往过医院进行过体检。

 

由于连续三个月都没有进行过婴儿体检,于是中心的工作人员便带着医院的医生,前往了山边家进行家访。然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每次医生们前往家访时,母亲山边仁美便以各种原因,阻止医生们进门面会。在坚持了几个月后,山边仁美甚至提出以“骚扰”的名义报警。生怕产生纠纷的医生们,于是便干脆放弃了坚持去山边家进行家访的念头。

 

就这样,自从出生后2个月,便没有人再见过山边晴。

 

另一方面,在父亲山边拳士郎,和母亲山边仁美的 Facebook 主页上,与大多数的父母不同,两人都几乎没有发过任何与孩子有关的照片,甚至没有向朋友们报喜孩子诞生的消息。这也令警方和知晓事件的媒体们感到很奇怪。

 


山边拳士郎,25岁,1993年4月26日诞生于九州福冈县饭塚市,2011年自高中毕业后,前往东京打工,从事土木工、建筑工人为生。在2012年5月,他与仁美相遇(原名:石井仁美),并在8个月后的2013年1月结婚。

 

 

20岁成人典礼时的山边拳士郎

 

 

根据市役所的信息显示,山边拳士郎和仁美共育有三个儿子,其中长子诞生于九州饭塚市,次子和三子都诞生在桶川。然而,根据事发之后,儿童保健中心的工作人员调查,山边家的长子和次子都没有任何的健康问题,也没有发现虐待的情况。对周围的邻居进行走访后,警方发现两人除了有时会在家中打骂孩子时,被邻居听到之外,似乎并未出现过严重的问题。

 

警察们随后前往了山边拳士郎所工作的建筑公司。据了解,拳士郎在2014年秋天开始在这家公司工作,工作表现中等,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在问道拳士郎对孩子的情况时,公司的同事们却纷纷反映,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孩子们。

 

另一方面,孩子的母亲山边仁美,是一个身高150cm,体重不足35公斤的极为瘦弱的女性,与丈夫同为25岁。尽管生在桶川长在桶川,然而仁美似乎并没有什么来往的朋友。在她的 Facebook 页面上,尽管注册于2009年,但她也仅仅有6名好友。在邻居看起来,山边仁美似乎是个与任何人都不来往的人。平时就算在楼道里碰面,但她也几乎不打招呼,躲避开人们的视线,低着头与邻居擦肩而过。

 

警方的调查,似乎开始碰到了一面看不到的墙:夫妻两人尽管有些古怪,但是由于两人都太过于不起眼,与社会的交集非常少,所以警方能够了解到的信息也极其有限,甚至无法弄清夫妻两人的关系如何,又是怎样生下不幸死亡的山边晴的。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山边仁美的父亲石井仁在考虑再三下,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之后,才让我们对这起事件背后的故事,有了一览全貌的机会。

 

事件中的母亲山边仁美,1993年出生于一个几近崩坏的家庭。

 

做为家中的长女出生的仁美,她所度过的童年,与自己的孩子们极其相似。在生下了三个女儿后,仁美的父亲不堪生活的压力,曾经尝试过自杀。三次自杀未遂后,痛苦的石井仁提出了与妻子离婚。在仁美8岁这一年,父母正式离婚,法庭判决由母亲带着三个女儿生活,而父亲则需要每月支付15万日元的抚养金,直到三名女儿都年满18岁后结束。

 

离家后的石井仁,开始了四处奔波打工的生活。而另一方面,母亲渡边尚子也开始了精神崩溃的征兆。申请了政府的最低生活补助之后,加上孩子父亲每月支付的抚养金,整日无所事事的尚子,常常将孩子们锁在家里之后,自己独自一人去玩小钢珠。在仁美的回忆里,妹妹们被整天整天地关在阴暗的公寓里,每天只能用零食当饭吃。自己从学校放学后回到家中,往往要等到夜深之后,才能够见到醉醺醺的母亲从外面回来,带回一些食物让孩子们果腹。

 

因为这样的原因,石井仁美从小就非常瘦弱。当别的孩子衣着光鲜地去上学时,她穿的衣服却总是脏脏兮兮。不久之后,仁美便成为了班里孩子们霸凌的目标,同学们常常大喊着“她好臭啊”,一边把她推进厕所的单间里锁起来。

 

由于沉迷于赌博,母亲的收入开始入不敷出。为了继续玩小钢珠赌钱,她开始通过“消费者金融”借高利贷,不断变卖家中的物品。由于生活所迫,母亲尚子开始从超市、商店里偷东西度。被多次抓获后,尚子开始教唆自己的三个女儿去超市里盗窃。由于女儿们不情愿,她甚至拿出了菜刀,强迫着女儿们把想要的东西偷回来。到了后来,她给每个女儿都下达了“KPI”,不偷够足够的东西,就不给饭吃。

 

 

影片中在进行盗窃的父子二人。

 

 

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母亲渡边尚子每每有不如意,便会虐待仁美和她的妹妹们。在学校仁美在初中起便患上了对人恐惧症,无法直视他人的目光,更惧怕与陌生人的交流,同时也患上了哮喘。而这,也解释了为何仁美在Facebook 上,只有寥寥几名好友的原因。

 

因为病情严重化,学校方面也觉得让仁美继续在学校就读,只会加深她的病情。于是在初三这一年,仁美在学校办理了休学。另一方面,仁美一家异常的情况,也被桶川市市役所的工作人员得知。在进行了多次家访之后,市役所认为母亲尚子已经不具有继续养育孩子们的能力,便联系了仁美的父亲,希望他可以接手三个女儿的抚养。

 

祸不单行,就在石井仁同意了抚养三个女儿之后不到一个月,他所经营的小公司却突然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石井仁只好联系了桶川市的工作人员,如实反映了自己的情况。最终,市役所只好将仁美三姐妹送入了儿童保育设施,也就是所谓的孤儿院。

 

另一方面,仁美的母亲尚子由于严重的酒精中毒和精神压力,已经出现了幻听幻视等等精神分裂症的症状。作为精神病患者的处置措施,她被送入了精神病治疗机构。

 


在儿童保育设施中,仁美也并没有迎来人生的转机。尽管已经16岁,但仁美的体重也仅仅有30公斤,于是在设施中她再次成为了其他孩子欺辱的对象。为了活下去,仁美悄悄从这间孤儿院里逃走,开始了在街上流浪的生活。她找到了一辆被废弃的面包车,在车上为自己安排了一个“家”,吃住都躲在车里。

 

半年之后,因为实在走投无路,仁美再次回到了这间孤儿院。2011年年初,石井仁还完了自己破产后的借款,将仁美三姐妹从孤儿院中接了出来。

 

2012年4月,19岁的仁美开始打工,每天往返于桶川和东京之间。尽管她还是有着严重的哮喘和对人恐惧症,但为了维持生活开销,她还是选择了走出家门工作。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开始尝试从网上结识朋友,因为她觉得从网上接触的人并没有现实中那么可怕。

 

在她20岁那天的生日,她遇到了山边拳士郎,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在2013年1月,已经怀有身孕的仁美带着拳士郎回了家,向父亲提出要与拳士郎结婚。

 

而那时的拳士郎,其实也并没有一份收入理想的工作。还在一家建筑公司干小工的他,其实是在网上约炮中遇到的仁美,却没想到就此让仁美怀了孕。他最初向仁美提出想要她打掉肚子中的孩子,然而在医院体检后,医生却提出仁美的身体过于虚弱,实施流产的话恐怕会危及生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拳志郎才答应了仁美结婚后把孩子生下来的要求。

 

仁美的父亲对拳士郎并不满意,然而考虑到自己女儿的身体境况,以及自己窘迫的家庭经济状况,他提出要由拳士郎将仁美带回九州,在拳士郎的家中照顾并生下孩子。于是在2013年1月,两人刚刚登记结婚过后,仁美便随着拳士郎回到了九州福冈的饭塚市。

 

 

在长子诞生后,一家三口的唯一一张合照。在照片右侧,还写着“幸福”。

 

 

在九州的婆家,拳士郎和仁美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由于拳士郎的哥哥一家也在父母家中寄住,家里的经济情况也属于捉襟见肘。而相对于东京来说,拳士郎在九州本地打工的收入也低了不少。生下了长子之后,仁美对人充满强烈恐惧的性格,让她与婆家的关系非常不融洽。夫妻两人考虑再三,只好搬回了埼玉县桶川。

 


2014年春,回到桶川的山边一家,在仁美父亲家附近找到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住了下来,月租6万日元(3600人民币左右)。当年,仁美又为拳士郎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因为身体瘦弱,加上哮喘病的缘故,仁美在生下这两个孩子的时候都选择了剖腹产。然而,从拳士郎这段时间在 Facebook 上所发的状态来看,他其实早就厌倦了这样的家庭生活。

 

从2014年4月起,他便多次在网上感叹道生活没有意义,非常空虚,而且从来没出现过他和妻子在一起外出的照片。

 

与之相对的是,拳士郎却在妻子怀孕待产期间,自己独自返回了九州,与高中的朋友们一起在九州北部玩了半个月的时间。

 

 

前排黄色头发的就是山边拳士郎。

 

 

2014年12月,仁美得知了母亲尚子已经从精神病院出院,自己独自居住的消息。于是她瞒着父亲,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去探访了母亲。没想到的是,当她打开虚掩的房门,却看到了母亲上吊自杀的尸体。在这件事之后,仁美收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对生活也丧失了继续下去的信心。

 

2015年,山边拳士郎和山边仁美夫妻,因为合伙在超市多次盗窃,被超市抓获。由于怕被通知公司后自己遭到解雇,拳士郎提出与超市和解,条件是夫妻两人支付合计100万日元的赔偿金。为了凑上这笔赔偿金,两人向小额信贷公司借了100万日元的高利贷。

 

生活可以说是被这夫妇两人过得一团糟。

 

为了维持生活,夫妻两人只好将两个儿子都寄住在老丈人石井仁的家里,靠他的最低生活保障过活。仁美彻底放弃了生活的希望,每天都蜗居在家里。拳士郎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去夜店打工,结果却慢慢染上了夜店的习气,与几名打工的女性闹得不清不楚,经常夜不归宿。

 

然而此时的仁美,却发现自己又有了身孕。

 


2016年9月,仁美产下了第三个儿子山边晴。由于早产,山边晴在生下来的时候只有2.4公斤。在石井仁的要求下,山边拳士郎开始回到家里住,长子和次子也被送回了拳士郎和仁美身边。

 

 

日渐衰老的老一辈人,已经对养育孙辈感到力不从心。

 

 

此时刚刚完成生子的仁美,却意外地得知了一个令她更加崩溃的消息。

 

她的丈夫拳士郎,染上了淋病。

 

(淋病是一种常见的性传播疾病,图片太恶心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去查。)

 

在她的逼问之下,拳士郎承认了自己在仁美怀孕期间,在外面与其他女子有染,最终被传染上性病的事实。已经为拳士郎生下了三个儿子的她,此时陷入了严重的抑郁之中。而几天后,她发现比自己年幼3岁的妹妹爱美,也得上了淋病。

 

石井爱美,比姐姐仁美小三岁,自幼患有智力发展障碍,只具有大约7岁儿童左右的智力。在妹妹也患上淋病之后,仁美和父亲石井仁以报警相威胁,最终从拳士郎的口中得知了真相。拳士郎用哄骗的方式,与爱美在2016年夏天发生了肉体关系,并将性病传染给了她。

 

真相大白之后,仁美的抑郁症让她彻底变得对生活麻木不仁,对三个孩子也开始不闻不问。石井仁对女婿拳士郎的做法也相当恼怒,然而考虑到三个外孙的生活,不得不先将怒火压了下来,希望能够不将家丑外扬,勉强让拳士郎和仁美维持夫妻关系。

 

在这样的家庭里,完全丧失了希望的仁美开始选择逃避。对于刚出生的小晴,她只在孩子哭闹到无法忍受的程度时,才给他喂奶。而拳士郎也继续开始了夜不归宿的生活,每周仅回家几次探望。两个稍大的儿子还知道在饿急了的时候,跑到外公家里找吃的,而被剩下的小晴,就只能每天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想要让父母给他一点食物来充饥。时间一长,小晴也就慢慢没有了哭喊的力气。

 

2017年10月9日,山边拳士郎再次回到家。他发现了早已冰冷下来的小晴的尸体,在惊慌之中便拨动了119的电话。而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本篇开始的一幕。

 


 

根据法医验尸的结果,山边晴的死亡时间,是在拳士郎报案之前的48小时。他的胃空空如也,而且已经发生了萎缩,被证明是长期得不到食物,严重营养不良所致。据法医回忆,山边晴的尸骨看上去犹如干尸一般,瘦得皮包骨头。

 

2017年10月12日,事件被警方发现后的第3天,山边拳士郎所幸存的两个儿子被政府接走,送入了儿童保育设施。

 

2018年5月16日,埼玉县警方以“保护责任者遗弃致死罪”,对山边拳士郎和山边仁美,进行了正式的逮捕。

 

目前本案正在等待开庭审理中。

 

为了防止山边仁美多次出现过的自杀企图,在看守所中警方对仁美进行了24小时监护。

 

山边拳士郎目前为止对饿死亲生儿子小晴的事实,未表达出任何的态度。

 

 

《小偷家族》中,对玲玲未尽到抚养义务,将她关在阳台上挨饿的北条夫妇。

 

 

山边夫妇的其他两个儿子,仍然寄养在孤儿院中。等他们从孤儿院中毕业后,又有怎样的人生等待着他们呢?

 

 

《小偷家族》中,最终被送入孤儿院的“祥太”。

 

 

由于罹患慢性病和癌症的缘故,石井仁无法接替山边夫妇,对两名外孙进行抚养。

 

山边拳士郎的父母也主动提出,放弃了领养两个孙子。

 


山边仁美的母亲所放弃的养育责任,直接导致了仁美的人生悲剧。而仁美的悲剧,又导致了山边晴的惨剧的发生。

 

悲剧一般轮回的命运,如同诅咒一般地笼罩在这家人的身上,是不是又会降临在那两个幸存的孩子的身上呢?

 


依据日本近10年来的判例,保护责任者遗弃致死罪的量刑,视情节轻重,基本上在5-10年有期徒刑之间。如果作为加害者的父母,受到精神疾患、药物中毒等情况的影响,处于部分行为责任的状态之下,其罪责会相应地减轻到有期徒刑3年左右。

 

而另一方面,根据埼玉县的官方统计,在2017年遭遇到家庭暴力、虐待、性侵、遗弃的,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达到了7980人之多,其中被父母放弃抚养,进行遗弃的儿童人数为1107人。根据同期人口统计,埼玉县的18岁以下人口为135万人,也就是说在1000名儿童中,就有6名儿童在家庭中遭遇了不公正的对待,这已经成为了不可忽视的社会问题。

 

出于对个人和家庭的隐私保护,在大多数的儿童虐待、遗弃事例中,儿童保护机构的工作人员并不能直接地接触到可能受到侵害的儿童。而这也就使儿童们遭遇侵害之后,并不会立即被相关机构得知,使他们侵害的程度更加严重、更加隐蔽。

 

出于保护儿童的目的,一些群体已经向政府建议,要求政府定期对所有适龄儿童进行强制性的会面,以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和福利。

 

尽管在《小偷家族》中,是枝裕和尝试用充满温情的剧情,来让我们看到那些已经“崩坏”的家族中,仍然有着希望的光芒。然而在现实中,孩子们所面临的问题,恐怕更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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