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最妖娆的女人 -- 夏姬

来源: 慧惠 2018-03-31 22:49:29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48742 bytes)


1、子蛮夭亡


公元前614年。陈国。国君陈共公妫朔去世,其子妫平国嗣位,为陈灵公。 

从公元前613年到公元前599年,陈灵公一共在位十五年。十五年间,陈灵公不理国家政务,耽于酒色,逐于游戏,把陈国变成了一个感官王国。 

陈灵公主要有四个大臣。孔宁和仪行父跟他趣味相投,都好酒色。夏御叔是陈定公的孙子,世代任司马。夏御叔娶了郑穆公的女儿为妻,名夏姬。还有泄治,是个贤臣,忠良正直,遇事敢言,陈灵公和其他大臣都有些怕他。 

一切都从夏姬开始。夏姬是个奇女子,不仅在春秋时代,就是在现世,她也算得上旷世难寻。这一组刀兵记录以夏姬的情史为链条,记录此一链条上的死亡事件,及其前因后果。 

夏姬嫁给夏御叔时,十八岁,貌美,蛾眉、凤眼、杏脸、桃腮。史称其有骊姬、息妫之容貌,兼妲己、文姜之妖淫,见者无不丧魂落魄,颠之倒之。 

夏姬十五岁那年,一个夏夜。天奇热,夏姬汗流不止,睡不着觉。她来到院中,铺好草席,把衣衫脱光,裸卧席上,顿觉一阵清凉。 

夜漆黑,夏姬伸出手,却看不见。满天星斗,离得很近,婵鸣好像是从星星上传来。临睡前,夏姬看见一棵流星划过。然后,她就睡着了。 

梦中,一个魁伟男人,星冠羽服,自称是上界天仙,与夏姬交合。天仙告诉夏姬,用吸精导气之法,与人交接,采阳补阴,却老还少,名为“素女采战之术”。 

拂晓,夏姬醒来,神清气爽,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赶紧卷席回房。 

夏姬本来就与兄长子蛮很亲近,仲夏夜之梦后,她和子蛮尝试男女交合之事,很快就男欢女爱,日夜纠缠,不可分离。 

三年之后,子蛮夭亡。 

 


2、夏御叔病亡


夏御叔是陈国的贵戚,父亲是陈定公的儿子少西,世袭陈国的司马之职。家族领地在都城郊外的株林。 

夏御叔喜欢园林,除了朝政,他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家族领地上。株林成为陈国有名的庄园。夏御叔夫人去世后,从郑国娶回夏姬。 
夏姬第一次到株林,就喜欢上这里。经过前园的竹林,后园又有奇松秀柏,怪石异花,池塘和花亭;园中是会客的高廊,朱栏绣幕,左右各有厢房;高廊后又有回廊,通往内寝;园东是马厩,养骏马数匹;园西是射箭的草地。 

夏姬一直觉得,子蛮是因她而死。子蛮死后,她身体内的需求愈发强烈,每日像有蚂蚁在爬,既难受又害怕。来到株林,她感到安静和踏实,下了决心,要和夏御叔厮守终生。 

夏御叔和夏姬非常恩爱。第二年,夏姬生下儿子,取名夏征舒。 

生完孩子,夏姬的身体像雨后春笋,新鲜、饱满和滋润。这时起,夏御叔才体会到生命的另一种意义。夏姬把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告诉夏御叔,然后,两个人一起,不断修习“采战之术”。株林成为两个人的仙境。 

转眼十二年过去,夏征舒长了一轮,夏御叔和夏姬却愈发年轻。 

孔宁和仪行父与夏御叔同朝为臣。他们两人每日耽于酒色,身体日渐不堪,屡靠奇药助战。眼看年纪比他们大的夏御叔,身体日渐蓬勃,不免心生纳闷。 

两人设宴,请夏御叔喝酒。酒至酣处,夏御叔说出长寿养生之道,孔宁和仪行父听得火从心生,目若呆鸡。酒毕,他们送夏御叔回株林,夜幕中得以窥见夏姬之色。 

孔宁和仪行父又请夏御叔,向他介绍一种奇药。夏御叔和酒食之,至株林后,药发。那一晚,夏御叔和夏姬通宵不断,夏姬几度高潮昏厥。来日,夏御叔精尽人亡,夏姬惊恐异常。 

消息传到朝中,孔宁和仪行父则欣喜万分。 

 


3、孔宁、仪行父杀泄治(一)


夏征舒学孔宁的架式,拉弓搭箭,瞄准一头鹿。他转头看孔宁,孔宁点头,两个人同时射箭,鹿倒下。夏征舒高兴地跑过去,把鹿角割下来。虽然鹿是孔宁射中的,但它是夏征舒人生的第一次猎物。 

夏御叔死后,孔宁和仪行父争相照顾夏姬母子。孔宁教夏征舒射猎,他们在郊外射得一头鹿。夏征舒崴了脚,孔宁送他回株林。 

天色已晚,孔宁留宿株林。他重金贿赂夏姬的侍女荷华,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夏姬。夏姬同意他入房,孔宁兴奋过度,初次交锋,竟败下阵来。孔宁偷偷拿走夏姬一件织锦背心。 

孔宁拿出织锦背心,向仪行父夸示。仪行父羡慕得心如猫咬,也以厚币结交荷华,求她通款。仪行父身材高大,鼻高且厚,夏姬一见,心中已动。 

仪行父自备了很多奇药,夏姬这才觉得遇见了对手。 

仪行父说:“孔大夫有锦裆之赐,我也要乞一物为表记。” 

夏姬说:“锦裆是他自己偷去,非我所赠。” 

夏姬解下身穿的嫩绿色绫罗内衣,赠给仪行父。 

仪行父拿着嫩绿色绫罗内衣,去向孔宁夸示。夏姬自从接纳仪行父后,有些冷落了孔宁。 

孔宁妒忌不已,心生一计。他去见陈灵公,闲话间说起夏姬之美,天下绝无。 

陈灵公说:“寡人也久闻其名,但是她年纪已近四旬,恐怕是三月桃花,未免改色罢。” 

孔宁说:“夏姬熟晓房中之术,容颜嫩如十七八。交接之妙,异于寻常,主公一试,自当魂消。” 

陈灵公听得面赤体热,问孔宁如何才能与夏姬一会。 

孔宁说:“夏氏居株林,那里竹木繁盛,可以游玩。主公明早幸株林,夏姬必然设亭相迎。臣当以主公意达之。” 

陈灵公说:“此事全仗爱卿助成。” 

 


4、孔宁、仪行父杀泄治(二)


第二天,陈灵公传旨驾车,微服出游株林,只有大夫孔宁相随。夏姬早得着孔宁传达,具礼服出迎。陈灵公窥色而来,没想到夏姬仪态端庄,倒是六宫妃嫔中罕见。 

夏姬说:“妾的儿子征舒,不知主公驾临,出外玩耍,有失迎接。” 

夏姬的声音如夜莺百转,陈灵公听得心颤。 

陈灵公说:“不必拘谨。换去礼服,引寡人园中一游。” 

夏姬卸去礼服,露出一身淡妆,凹凸有致,沁香扑鼻。陈灵公下身即时坚硬如铁,挺着游了一遍株林。来到后园,轩中宴席已具,疏酒齐备。 

陈灵公命孔宁坐右,夏姬坐左。 

陈灵公说:“今日无有君臣,图个尽欢。” 

日落西山,陈灵公酒兴中带着痴情,大醉席上,酣睡不止。孔宁看看夏姬,夏姬微笑不语。孔宁遂出外安顿随驾人众宿歇。 

陈灵公夜半醒来,月色如银,清风徐徐,身上盖着锦衾绣枕。夏姬的侍女荷华见他醒来,奉上酸梅醒酒汤。 

荷华说:“我家主母香汤沐浴已毕,在内室等候侍寝。” 

荷华掌灯引导陈灵公入内室,夏姬明灯独坐,心潮起伏。陈灵公并不攀话,直拥夏姬入帷,只觉肌肤柔腻,入体欲融。夏姬感觉到陈灵公的疑异。 

夏姬说:“妾有内视之法,虽产子之后,不过三日,充实如故。” 

陈灵公说:“寡人得遇天仙乎?” 

鸡鸣时分,夏姬促陈灵公起身。晨曦之中,陈灵公又与夏姬交游一回。 

陈灵公说:“寡人得交爱卿,视六宫如粪土。爱卿心下独有寡人乎?” 

夏姬知道陈灵公问的是她与孔宁和仪行父往来之事。 

夏姬说:“贱妾不敢相欺,自丧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孔、仪二大夫,因抚遗孤,遂及于乱,其他未有也。” 

陈灵公说:“难怪孔宁夸你交接之妙异常,若非亲试,何以知之。他有荐贤之美,寡人心存感激,不禁也。” 

夏姬脱下贴体汗衫,给陈灵公穿上。 

夏姬说:“主公见此衫,如见贱妾。” 

 


5、孔宁、仪行父杀泄治(三)


天明后,陈灵公驾车回宫。百官俱集朝门。陈灵公传旨:免朝。径入宫门而去。 

仪行父知道陈灵公野宿,扯住孔宁盘问。孔宁只好直言。 

仪行父说:“如此好人情,如何让你独做?” 

孔宁说:“下一次你做。”两个人大笑而散。 

又过了一天,陈灵公早朝。百官散后,召孔宁、仪行父留下。 

陈灵公说:“如此乐事,不早奏寡人,你二人占先头,是何?” 

孔宁和仪行父齐口否认。陈灵公板脸。 

陈灵公说:“美人亲口所言,卿等不必讳矣。” 

孔宁说:“君有味,臣先尝之;父有味,子先尝之。若尝而不美,不敢进于君也。” 

陈灵公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大笑。孔宁和仪行父放心,一起大笑。 

陈灵公说:“寡人有美人所赠表记,你二人可有?” 

孔宁说:“臣亦有之。” 

孔宁撩衣,露出锦裆。仪行父解开碧罗襦,让陈灵公观看。 

陈灵公说:“我等三人,随身俱有质证,异日同往株林,可作连床大会亦。” 

突然之间,朝堂之上,传来一声怒吼,“朝廷法纪之地,却如此胡乱。陈国之亡,屈指可待矣!” 

陈灵公三人遭了惊吓,只见大夫泄治独立朝堂,义正词严。孔宁和仪行父赶紧辞陈灵公而出。陈灵公也抽身想走,泄治牵住其衣,跪奏。 

泄治说:“君臣主敬,男女主别。而今君臣宣淫,互相标榜,朝堂之上,秽语难闻,廉耻尽丧,体统俱失。不敬则慢,不别则乱,亡国之道。君必改之。” 

陈灵公以袖掩面,“寡人悔之。” 

泄治怒气冲冲,辞出朝门,见孔宁、仪行父尚在门外打探,又将他们教训一通。 

泄治说:“君有善,臣宜宣之;君有不善,臣宜掩之。你等自行不善,以诱其君。复当堂宣扬,何以为训?” 

孔宁、仪行父答不出来,只好感谢泄治教诲。 

 


6、孔宁、仪行父杀泄治(四)


孔宁、仪行父求见陈灵公,“主公自今起不要再去株林了。” 

陈灵公说:“卿二人可往?” 

二人说:“臣等可往,君不可往。” 

陈灵公说:“寡人宁得罪泄治,怎舍此乐地?” 

君臣三人都闷声不响。 

孔宁、仪行父说:“主公若再往,泄治絮聒,如何?” 

陈灵公说:“二卿有何策?” 

孔宁说:“除非使他不开口。” 

陈灵公说:“他自有口,寡人怎禁之?” 

仪行父说:“人死则口闭,主公可传旨,杀泄治,则终身之乐无穷。” 

陈灵公说:“寡人不能为之。” 

孔宁说:“臣使人刺之。” 

陈灵公说:“此乃卿自为。” 

孔宁和仪行父辞出朝门,两人商议停当,各出一半,重金贿得一名刺客,伺机行刺。 

很快到了冬天,连日数雪,路面冰结。天黑得早,正午时分,已如黄昏一般。泄治下朝,孔宁和仪行父谨恭有加,请他喝酒,言谢谏议之恩。 

酒喝得酣畅,不知不觉间天色全暗。泄治大醉而归,眼看着家宅将近,雪地里猛地跃起一人,手持利刃,扑到他身上一阵乱捅。转眼功夫而已,泄治揉了揉飘到眼中的雪花,睁开眼睛,什么人也没有。他以为自己眼花,笑一笑,接着走,身躯却直直地倒在雪地上。 

雪越下越大。泄治的尸体很快冻硬,被厚雪埋住。 

陈灵公礼葬泄治,表他为忠臣。百官私底下都觉得泄治为陈灵公所害,并不知孔宁、仪行父之谋。 

泄治死后,陈灵公和孔宁、仪行父益无忌惮,三人不时同住株林,公然不避。夏姬善于调停,一妇三夫,终成和谐,同欢同乐,君臣其乐融融。 

只是,夏姬的儿子夏征舒日渐长大,日渐知事。光阴似箭,征舒十八岁了,对母亲之所为,已经心如刀刺。 


 


7、夏征舒弑陈灵公(上)


夏征舒自小就在株林的马场和射圃练习,长大后,身躯奇伟,臂长力大,尤善骑射。孔宁和仪行父都待他若父,他亦心存感激,但懂事后,每闻陈灵公等来访,便托故而出。

陈灵公君臣也往往候征舒不在,再游株林。久之渐觉不便。于是,陈灵公传旨,使夏征舒嗣父职任司马,执掌兵权。夏姬嘱征舒感激陈灵公恩典。 

夏姬说:“你当恪尽职守,为国分忧,不必以家事分念。” 

夏征舒遂入朝理事,不常回家。征舒整日操练军众,又待人大方,部下对他效忠有加。征舒入朝后,陈灵公和孔宁、仪行父复又经常宿于株林。 

时近中秋,红叶遍染,株林秋色益浓,天清气朗。夏征舒为感嗣爵之恩,回株林设亭宴,款待陈灵公。孔宁和仪行父亦作陪。征舒已经与孔宁和仪行父同朝为臣,侍奉陈灵公。夏姬看儿子威武,不敢出陪。 

酒酣之际,陈灵公、孔宁、仪行父纷纷不能把持,都嘱征舒不必拘泥朝礼,去把母亲请来同盏,他们要向她敬酒。 

征舒厌恶至极,假意去传母亲,躲入屏后,潜听其言。 

陈灵公说:“征舒身躯伟岸,像仪大夫。莫不是你生之?” 

仪行父大笑,“征舒两目炯炯,像极主公。应为主公所生。” 

孔宁说:“主公和仪大夫年轻,生不出他。征舒的爹极多,恐怕夏夫人也数不清。” 

君臣推杯问盏,拍掌狂笑。夏征舒听得此处,羞恶之情难遏,怒从心起,恶向胆生,径入内室而去。 

夏征舒将夏姬绑住,堵上嘴巴,锁在内室中。他从便门而出,派亲信家丁火速去征调自己部下军众。然后,他向众家丁下达死令。 

夏征舒说:“把府第团团围住,不得放走一人。” 


 


8、夏征舒弑陈灵公(下)


天将黑,手下军众来到。夏征舒发一声喊,众人戎妆披挂,手执利刃、火把,从大门杀进株林府第。 

陈灵公和孔宁、仪行父正在和酒分食奇药,听得前园众人狂叫,“拿下淫贼。” 

孔宁说:“主公不好,怕是征舒引兵杀来。快跑罢!” 

仪行父说:“前门已断,走后门。” 

君臣三人刚吃了奇药,下身硬挺挺的,夺路便逃。他们对株林都已熟门熟路,奔跑起来倒也不慌不忙。 

陈灵公先跑向内室,想拉上夏姬,见中门锁住,这才发慌,赶紧奔后园而走。征舒急追而至,大叫:“昏君休走!” 

陈灵公记得东边是马厩,那里有短墙可跃,就转奔马厩狂跑。征舒擎弓搭箭,飕的一箭,射中一匹良骏,骏马应声倒地。 

陈灵公奔入马厩,正想翻越短墙,群马受惊而出。陈灵公闪身而退,夏征舒正好迫近。征舒立定身躯,再次擎弓,一箭正中陈灵公眉心。这一箭力道极大,陈灵公头顶中箭,身体被击向短墙,顺势坐下,立时人亡。群马踩踏着陈灵公尸身,凌空长嘶。 

孔宁和仪行父看见陈灵公往东边跑,知道征舒一定去追,他们两个就往西边,奔射圃那边逃。 

他们不敢跑,匍匐前行,从墙根的狗洞钻出,刚才喝酒吃药,衣服已脱一半,现在几近裸身。正巧有受惊的马跑过,两人各爬上一匹,不敢回家,直接投奔楚国而去。 

夏征舒射杀了陈灵公,连夜拥兵入城,至宫中,宣布陈灵公酒后暴疾身亡,遗命世子妫午为君。夏征舒拥立妫午即位,是为陈成公。 

陈成公知道父亲死于征舒之手,但力不能制之,只好隐忍。夏征舒得知孔宁和仪行父逃往楚国,担心楚国来讨,逼迫陈成公马上派臣,前往晋国,以结朝好。 


 


9、夏征舒遭车裂(上)


孔宁和仪行父逃到楚国,向楚庄王报告,“夏征舒造反,弑陈灵公。”楚国的使臣也探得陈国发生了乱子。 



楚国有个大臣屈巫,是屈荡的儿子,不知他跟屈原有没有关系。屈巫是谋略之才,但是好色,尤擅房中术。多年前,屈巫出使陈国,见过夏姬,闻其“采战之术”,却老还少,心甚慕之。听说夏征舒弑逆,屈巫觉得这是掳取夏姬的机会,遂力劝楚庄王伐陈。 

公元前598年,楚庄王亲率楚国大军,讨伐陈国。出发前,楚庄王先撰一檄文,派人传到陈国,意思是:“夏征舒弑君,神人共愤。你们不讨,寡人替你们讨。只讨罪人,不会扰民。” 

陈成公这时候正在晋国搞外交活动,陈国上下听闻楚军来讨,多怪夏征舒惹了乱子,给陈国带来麻烦。夏征舒干脆躲回株林。 

楚军进入陈国,陈国没做任何抵抗,楚军如入无人之境。公子婴齐、公子侧、屈巫等大将都亲随楚庄王前往。他们直奔陈国都城,沿途安慰居民,秋毫无犯。 

陈国大臣辕颇与其他大臣商量,决定捉拿夏征舒,将他献给楚军,以保全社稷。这时候,楚军已经兵临城下,陈国都城百姓自作主张,开门迎接,楚军整军入城,秩序井然。

楚庄王责怪辕颇,为何容忍逆贼,不加诛讨?辕颇说不是不讨,而是力量不够。 

楚庄王说:“夏征舒在哪里?” 

辕颇说:“在株林。” 

辕颇带路,引楚军向株林进发,公子婴齐另率一军,屯扎都城。 

夏征舒正在收拾家财,准备带母亲逃奔郑国。他没想到楚军来得这么快。楚军围住株林,兵士们知道夏征舒善射,都搭弓擎箭,将他远远围定。征舒没做抵抗,兵士们将他绑了,囚在车上。 

楚庄王并不关心抓住夏征舒,他从车上站起来,四处张望。 

楚庄王说:“怎么没看见夏姬?” 


 


10、夏征舒遭车裂(中)


楚军兵士绑住夏征舒,都松了口气,听见楚庄王问夏姬在哪,又都紧张起来,仔细搜索株林,在后园的内室搜到夏姬,将她带到楚庄王面前。 

夏姬并不慌忙,她向楚庄王行礼。 

夏姬说:“国乱家亡,贱妾妇人,命悬大王之手,愿充婢役。” 

楚庄王命她起身抬头,然后下车走近她,只觉一阵异香沁腹。 

楚庄王说:“楚国后宫虽多,如夏姬者绝无。寡人纳做妃嫔,诸卿以为如何?” 

屈巫说:“不可!不可!主公用兵于陈,讨其罪也。如纳夏姬,则贪其色也。讨罪为义,贪色为淫。以义始而以淫终,不可!” 

楚庄王说:“你说得对。寡人不敢纳也。只是夏姬是世间尤物,寡人如果再见,必然不能自制。” 

屈巫还没回话,公子侧抢着向楚庄王行跪礼。 

公子侧说:“臣中年无妻,乞我王赐臣妻室。” 

屈巫说:“我王不可许!” 

公子侧说:“为何?” 

屈巫说:“此女乃天地间不详之物。子蛮、御叔、陈灵公都因她而死,陈国亦因她而亡。不详大焉!” 

楚庄王说:“你说得寡人也害怕起来。” 

公子侧说:“那好,我不娶了。你说主公娶不得,我也娶不得,难道你要娶吗?” 

屈巫说:“不敢。不敢。” 

楚庄王说:“物无主,人必争。连尹(官名)襄老最近丧妻,把夏姬赐给他做继室吧。” 

襄老这次也带兵参加讨陈,楚庄王派人把他叫来,将夏姬赐给他。襄老高兴不及。夏姬拉他向楚庄王千恩万谢,随着去了军中。 

屈巫眼巴巴看着夏姬随了襄老,心中感叹:“可惜!可惜!” 

屈巫自己对自己说:“这个老头,怎么经得起这个女人折腾,过不了一年半载,她还得做寡妇,那时候再想办法。” 


 


11、夏征舒遭车裂(下)


天色已晚,楚庄王当夜就在株林宿了。第二天,大军离开株林,进入都城,与公子婴齐会合。 

夏征舒握住囚车的木柱,看见母亲坐在襄老车上,也在行军队列中。襄老和母亲搂作一处。夏征舒头向后仰,又用力撞向木柱,两个眼眶立即折断,眼球迸裂。 

楚庄王听闻夏征舒撞瞎了自己眼睛,非常生气。他传令,对夏征舒施行车裂。 

深秋时分,天蓝如洗。城南校兵场,并排停好四辆战车,各有骏马四匹、驭手一名。陈国百姓围在四周。 

夏征舒被绑在中间的旗杆上。大家都在等待午时到来。太阳如注,夏征舒眼前只是黑,脸上全是汗,耳朵听见旗杆顶端的旗帜迎风招展,哗啦啦的。他知道自己是在校兵场,他平时操练他的军众的地方。跟他一起弑君的那些军众也都被绑在这里。 

午时一到,刽子手举起大刀,齐刷刷地砍断那些军众的脑袋,脑袋掉在地上,发出闷响。夏征舒熟悉这些声音,知道手下都被行刑了。 

接着,有人来解开绳子,他明白轮到自己了,趁机用手抹掉脸和脖子上的汗。他被按住,趴在地上。夏征舒心想,连个木凳都不给垫,一下砍不断,要遭很多罪。 

他感到自己的两只手和两只脚各被绳子拴住。他听见车辙声,马蹄踩踏,尘土溅到脸上,马匹的嘶鸣。 

然后,夏征舒感觉身体一下子悬空了,四肢被大力拉直,驭手用力打马的声音。夏征舒最后听见的是自己骨头断裂和皮肉撕裂的声音,这些声音他都听见了。 

四辆战车跑向四个方向,跑了一阵,兜回来时,每辆车后面都牵着夏征舒的一块尸身,只是头不见了。 

之后,楚庄王下令取消陈国的国号,将其划为楚国的一个县。 


               
                     
                12、孔宁自溺 

楚庄王任命公子婴齐为陈县县公,率大军回师楚国,把陈国大臣辕颇等都一起带了回去。 

楚国并陈为属县,各属国诸侯、朝野大臣及各地县公都来朝贺,只有刚出使齐国归来的大臣申叔时,面见楚庄王汇报出使工作,对并陈之事提都不提。楚庄王觉得奇怪,要求申叔时做出解释。 

申叔时给楚庄王讲了个故事,说有个人牵着牛,为抄近路,走到别人田里,践踏了庄稼,田主很生气,没收了他的牛。 

申叔时说:“我王如何断这个案子?” 

楚庄王说:“没收牛太过分了。我会责怪牵牛的人,但会把牛还给他。” 

申叔时说:“现在夏征舒弑君,我王讨其罪足矣。又取其国,这跟没收牛有何不同?” 

楚庄王说:“你这个说法好,我还真没这么想过。” 

楚庄王决定恢复陈国的国号,于是召来辕颇,让他去晋国迎回陈成公,又把孔宁和仪行父也召来,吩咐他们随辕颇一起,回陈国辅佐陈成公。 

辕颇心想,祸根就是这两个人,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出来。大家一并离开楚国,正遇见从晋国归来的陈成公,君臣一起回陈国复国。陈县县公婴齐将版图交割给陈国,回到楚国。 

孔宁回来不到一个月,得了一种怪病,下身溃烂,一日比一日重,眼看着那个东西越来越不像样子。御医给出方子,嘱他泡温泉,泥浴治疗。 

孔宁就每日抽个时间,用泥把那个地方糊起来,泡到热腾腾的泥池子中,待上一个时辰。 

倒也见效,每次泡完,用清水冲干净,都有一层疤皮跟着烂泥被冲掉,新肉眼见着长出来。 

有一天,孔宁喝多了酒后去泡泥浴,在里边睡着了。时间长了些,他有些虚脱,睁开眼睛时,看见夏征舒站在他面前,用手使劲拉他那个东西。 

孔宁吓着了,马上把头缩进池子中。烂泥流进眼睛,堵塞住嘴巴。孔宁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再也没有出来。 


13、仪行父暴卒


公子婴齐回到楚国后,依然以陈公自称。楚庄王很过意不去。 

楚庄王说:“寡人已复陈国,一定另外补偿你。” 

婴齐趁机请求申地和吕地的田产,楚庄王准许了,但是屈巫不同意。 

屈巫说:“这两处都是北方要地,国家要依靠那里抵御晋国。不可以充赏。” 

屈巫这么说,楚庄王就没把申、吕之地许给婴齐。正好申叔时告老,楚庄王任命屈巫为申县县公,屈巫接受,管理申地。婴齐很不高兴,开始与屈巫有隙。 

孔宁之死,对仪行父影响很大。他失眠,睡着了就开始做梦,总是梦见陈灵公、孔宁和夏征舒,三人一起捆绑他。每次都要挣扎半天,才能从梦中醒来,醒来后大汗淋漓。 

仪行父本来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很快就消瘦下来。腿越来越细,结实的屁股变得干瘪。这些,仪行父都还能忍受,他还能吃能喝。最重要的是,下身那个东西不中用了,怎么也不硬。吃什么奇药都不管用。 

有很多时候,从恶梦中醒来,仪行父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摸一下那里,总是软遢遢的。仪行父沮丧至极,心如荒草。 

仪行父总是梦见陈灵公、孔宁和夏征舒,却一次都梦不见夏姬。醒来后,他会努力回想以往跟夏姬在一起的种种,下面还是没有反应。行尸走肉,仪行父想到了这一点。他不想这么活下去。 

春天很快来了,仪行父去御医那里,要了各种用于配制奇药的奇花异草,带回家中。他喝了很多酒,胡乱吃这些花草,把剩下的铺在榻上、枕旁,然后沉沉睡去。 

天亮前,仪行父闻到一股异香,那气味是他熟悉的,紧接着,夏姬第一次在他的梦中出现,他们紧密相连,合为一体。 

仪行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热流从自己的下身喷薄而出。他一下子醒过来,掀开被子,看见自己那个东西坚硬如挺,还在喷射不断,那些花草都被沾湿了。 

仪行父精尽人亡,死后面带微笑,令前来收尸的人们十分不解。 


 


14、襄老阵亡


公元前597年,夏姬嫁给襄老一年了。襄老主要时间都待在军中,整军备战。夏姬住在家里,多与襄老的儿子黑要相处。一来二去,日久淫生,夏姬与黑要有了私情。两人都如饿死鬼般,做起来便没了日夜。 

这一年,楚庄王亲率楚国大军北上伐郑,晋景公派出晋国三军驰援。六月,双方在郑国邲水进行决战。 

这是继城濮之战后,晋楚两国第二次会战。这一次,晋军大败,楚国获胜,取得霸权地位。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邲之战,我在赵氏灭族事件系列中曾详细描述过战役情景。 

襄老就是在这场战役中阵亡的。 

当时,因为诸将抢功,造成指挥系统紊乱,晋军大败,残军抢着渡河逃跑,楚军在后面紧紧追赶。咬得最紧的那支楚军追击部队,正是襄老率领的。 

晋国大将荀首本来已经登上渡船,得知儿子荀罂被楚军俘获,马上下船,集合家兵去救。荀首平日恤民爱士,很得军心。听闻荀首要深入楚军救子,一时从之者众。 

两年后在晋楚鄢陵决战中,一箭射中楚共王左眼的晋将魏锜,素与荀罂交好,也自愿前往。荀首本人也是晋军中数一数二的神射手。虽然晋军败局已定,这支救子部队倒显出一股强旺锐气,返身杀入楚军丛中。 

襄老正带兵掠取弃车,晋兵猝至。荀首一箭射出,力穿襄老面颊,襄老当下倒毙车上。楚国公子榖臣见襄老中箭,驰车来救,魏锜迎住厮杀。 

荀首又一箭射中榖臣右腕,榖臣忍痛拔箭,魏锜将他拉至车下。晋兵将榖臣活捉,又把襄老尸体放在车上。 

荀首说:“有此二者,可以赎我儿子了。” 

荀首带领大家在大批楚军到来前,策马疾驰,归队回国。 

襄老战死沙场,消息传回楚国。黑要因为贪恋夏姬美色,竟然不张罗求取父亲的尸体,在楚国引起了众愤。 


 


15、巫臣遭灭族(上)


襄老战死,他儿子黑要不去迎尸,楚国人愤之。夏姬觉到羞耻,提出自己去迎尸。夏姬心里盘算的是借机回归娘家郑国。 

屈巫得知这个情况,就贿赂夏姬的下人,带话给她,说申公屈巫爱慕夫人甚切,若她早上回归郑国,他晚上就会来聘。 

屈巫秘密派人去郑国,捎信给夏姬的父亲郑襄公,说夏姬想回归娘家,请父亲安排迎接。郑襄公就派使臣来楚国,迎接夏姬。 

楚庄王很奇怪,询问众臣,“郑国派人来迎夏姬,这是什么意思?” 

屈巫私下向楚庄王进谏:“夏姬是想收葬襄老的尸体,郑国要帮助她做到这件事,所以派人来迎她。” 

楚庄王说:“尸体在晋国,郑国怎么得到它呢?” 

屈巫说:“荀罂是荀首最爱的儿子,现在荀罂被我们俘虏,荀首念之心切。荀首与郑国大夫皇戌交情好,他可能想让皇戌当中间人,来楚国说和,用榖臣和襄老的尸体换回荀罂。郑国的主公因为邲之战中帮我们,也想借此机向晋国示好。” 

楚庄王似懂非懂,算是被屈巫说服了。这时候,夏姬入朝,请求楚庄王准许她离开楚国,先回归郑国,然后求回襄老的尸体。 

夏姬讲到动情处,哭起来,泪如雨下,楚楚可怜。 

夏姬说:“如果取不回襄老的尸体,妾绝不返回楚国。” 

楚庄王被感动,准许夏姬归郑国。夏姬很快就动身上路。屈巫则迅速派人给郑襄公送去聘书,请求娶夏姬为妻子。 

郑襄公不知道楚庄王和公子婴齐都曾经想娶夏姬这些前因,他觉得屈巫是楚国重臣,与他结姻是件好事,就收下聘书和聘礼,同意了这门亲事。 

屈巫行事谨慎,楚国上下,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 


 


16、巫臣遭灭族(中)


屈巫秘密派人到晋国,带书简给荀首,告诉他怎样用榖臣和襄老的尸体换回他儿子荀罂。荀首以为然,就写信给郑国大夫皇戌,请求他做中间人,去楚国说和。 

皇戌向楚庄王陈情,楚庄王想要回儿子榖臣,就下令放荀罂归晋。晋国将荀罂和襄老的尸体归还楚国。一切都如屈巫所说的一样,没有人怀疑他另有目的。 

不久,晋国出兵,进攻齐国。齐顷公向楚国求援,这时,正好楚庄王去世,楚国国丧,就没有派援兵救齐,结果齐国大败,加入晋国的联盟。 

楚共王即位后,觉得这件事不对。 

楚共王说:“齐国从属晋国,是因为楚国没有救援,不是自愿的。寡人要为了齐国讨伐卫国和鲁国,以雪前耻。谁愿意将寡人这个意思传达给齐国主公?” 

屈巫说:“微臣愿往。” 

楚共王很高兴,“你这次去经过郑国,顺便约郑国军队,冬十月在卫国边境会合,一起出兵,然后把这个日期告诉齐候。” 

屈巫领命,高兴地回家做准备。他先到家族领地收取赋税,然后将财帛装载了满满十几车,偷偷出城,自己乘一轻便车辆随后,星夜兼程,赶往郑国。 

屈巫到达郑国,向郑襄公传达了楚共王会师之命后,就迫不及待地请求面见夏姬。 

夏姬觉得自己命相硬,总是克夫,想着终老娘家,不再嫁人。她没想到,一回到郑国,父亲已经接受楚国重臣屈巫的礼聘。夏姬早知屈巫的心意,两个人很快成亲。 

新婚之夜,屈巫使出平生功夫,对夏姬极近温柔。夏姬的生命之火又一次被点燃。两个人得遇知己,相见恨晚。百般缠绵之后,夏姬靠在屈巫枕旁,忧心忡忡。 

夏姬说:“这件事如何向楚王禀报?” 


 


17、巫臣遭灭族(下)


屈巫将楚庄王和婴齐都曾想娶她之事都诉说了一遍。 

屈巫说:“下官为娶夫人,广费心机。今日得与夫人鱼水之欢,此生足矣!我没法再回楚国,明天就与夫人另寻安身之处,白头偕老。夫人意下如何?” 

夏姬流下眼泪,吻遍屈巫全身。情到深处人孤独,拂晓时分,他们再次恩爱。屈巫把夏姬紧紧搂住,感觉到了天边,一切都那么遥远。 

夏姬说:“夫君既然不回楚国,那出使齐国的使命,如何完成呢?” 

屈巫说:“我不去齐国了。楚国定不会饶我。如今,能与楚国抗衡的,只有晋国。你和我一起去往晋国吧。” 

第二天早上,屈巫写下表章,派下人寄给楚共王,将家族财帛安排得当,携夏姬,径奔晋国而去。 

晋景公正为兵败于楚国而羞耻,听说屈巫前来投晋,当即大喜。 

晋景公说:“这是上天赐此人给我!” 

晋景公接见屈巫,拜为他晋国大夫,赏赐邢这个地方给屈巫,作为他的领地。屈巫和夏姬从此在晋国安居乐业。他将自己的姓氏屈去掉,以原名巫为姓,重新取名为臣。人们都称他为申公巫臣。 

楚共王接到巫臣的表章,拆开一看,当即气晕。 

巫臣说:“承蒙郑君将夏姬许给臣,臣不能拒绝,所以接受。恐大王见罪,臣暂居晋国。出使齐国之命,请大王再派良臣。死罪!死罪!” 

楚共王召见公子婴齐和公子侧,给他们看巫臣的来表。 

公子侧说:“楚国和晋国世代结仇,巫臣投晋,是国家叛徒,不可饶恕。” 

楚共王命公子婴齐率兵将巫臣在楚国的家族诛杀殆尽,巫臣没有带走的财产由公子婴齐和公子侧悉数分得。 

公子婴齐说:“黑要和母亲通奸,罪亦大矣,应该一并征讨。” 


 


18、黑要获斩


襄老的儿子黑要与继母夏姬通奸,又因贪色不张罗迎回父亲的尸体,即使是巫风盛行的南方楚国,也是上下同忾,举国愤之。 

巫臣事发之后,家族被尽斩。公子婴齐发话,公子侧带兵围了襄老的家。巫臣叛晋可说是楚国的奇耻大辱,君臣一致认为根源是夏姬,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 

黑要的内心其实最受伤害。当初,夏姬与他通奸是因为心灰意冷,襄老又长期不在家。黑要则是真心迷恋夏姬,他觉得夏姬也迷恋他。如果襄老不阵亡,黑要真说不好自己是否会弑父。父亲的死讯传来时,他深深自责,因为他真的曾希望父亲战死沙场,这样他就可以独享夏姬。 

夏姬回郑国不久,晋国送回襄老的尸体,黑要为父亲带重孝。他要为襄老守丧三年,但心中还是惦记夏姬,期盼有一天她会回到楚国。 

虽然举国声讨让黑要在人前抬不起头,但是夏姬和巫臣结好的消息更加使他绝望。黑要本不是好酒之人,为父亲守丧后更是滴酒不沾。知道这个消息后,黑要很快把自己灌醉,不省人事中,他挥刀斩了自己的命根,倒也并不觉得疼。 

从酒醉中醒来时,黑要发现自己被捆绑在父亲的灵堂之前,周围全是公子侧率领的兵士。然后,他感到下身钻心的疼痛。 

公子侧命兵士把黑要的命跟拿来。 

公子侧说:“这确实是个祸根。我本来要帮你解决掉,你自己倒下手了。” 

公子侧让兵士取来木凳,将那命根放在上面,命兵士用刀将它剁碎。 

黑要说:“请大人为我松绑,允许我在父亲面前自刎,谢罪国人。” 

公子侧说:“你已经自我去根,下面该让楚国人解解气了。” 

黑要被带往集市,当众斩首。楚国民众人心大快。 


 


19、巫臣、夏姬极乐而亡


巫臣听闻家族被尽诛,愤怒之下,遣书给公子婴齐和公子侧。 

巫臣说:“你们贪馋事君,滥杀无辜。我将尽全力使你等陷入疲于奔命中,直到你们死。” 

公子婴齐和公子侧收到巫臣来书,看过就烧掉了,没有让楚共王知道。 

从此,巫臣全心为晋国谋略,他最重要的战略是使晋国和吴国通好。巫臣将自己的儿子狐庸派到吴国,担任外交部官员。在狐庸的斡旋下,大批晋国军事顾问,去吴国军队教导先进的车战之法。吴国很快强大起来,兵力益盛,开始逐步夺取楚国东部的属国。楚国边境受到侵伐,后方失去安宁。 

晋悼公时代,寿梦成为吴国国王。巫狐庸奉晋悼公命,去见寿梦,请兵伐楚。寿梦让儿子诸樊为将,率吴军进攻江口。公子婴齐率楚军迎战,双方都动用水师,沿江作战。吴军在采石港大败楚军。公子婴齐羞愤成疾,不久后病卒。 

巫狐庸受晋候重用后,巫臣就不怎么仕朝了。他彻底退休,和夏姬过起平静的日子。虽然他们都年岁愈大,但他们每日都互相切磋“采战之术”,行鱼水之欢。夏姬依然美艳如初。 

冬天,雪大如席,漫无边际。拂晓,夏姬做了个梦,她十五岁梦中交合的上界天仙又出现了,微笑着抚摸她的脸。 

夏姬醒来,伸手摸自己的脸,皮肤骤然衰老。紧接着,巫臣也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夏姬。夏姬想冲巫臣笑,可是笑不出来。突然间,夏姬感到心如止水。 

夏姬说:“我要走了。” 

巫臣说:“我知道。我们一起走。” 

巫臣将夏姬脱光,自己也脱光。外面雪下得大,屋内炉火正熊。两个人身体交接在一处,相拥着,极乐而亡。 

巫臣死后,狐庸又改回屈姓,留在吴国为官,后来官至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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