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二十八至五十四章第九卷完

来源: 闲舞霓裳 2015-04-10 16:34:46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71809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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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第九卷一至二十七章闲舞霓裳2015-04-10 16:33:05
第二十八章 捡到宝贝
秦悠悠等人都紧张地望着我,见我并无欣喜之色,已经猜到不是好消息。蔡振华问:“兄弟,这有用吗?”
“缺少了最关键的东西,抄书的人可能是不想鲁班法乱传,每一种咒法都有所保留。要说有用的话,基本是没有用的,只凭书上的记载几乎都不能使用;要说没用的话,也有一点用处,因为大部分东西都在上面了,我可以先熟记和练习,一旦得到缺失的真言、法诀、符印,立即就可以使用。而且有些咒法我有可能自己破解,把我已经掌握的东西套进去慢慢测试,就像破解电脑的密码一样。”
蔡振华松了一口气:“那还算好,总算是有一些收获,这本书就归你了。”
老陈有些紧张:“要把书带走吗?这个,这个……你复印一本可以吗?这是文物,有很高的收藏价值,而且旧书容易破……”
这老头纯粹是爱书成痴,我当然不会跟他计较,我笑道:“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倒卖古董的人。”
老陈大喜,立即拿了书去复印,这个房间里面就有复印机。
我接着打开另三本书的包装查看,第一本是《鲁班建筑规范》,里面全是各种建筑的制造方法和尺寸,简单地说就是古代建房子的官方标准。比如皇宫的大门、中门、小门该多少尺寸,官衙的门开多少尺寸,普通民居前门几尺几寸,后门几尺几寸。符合这样的尺寸,就有趋吉避凶,招财进宝,人丁兴旺、升官发财等不同功效。这是古人的智慧结晶,用科学的角度来说,就是在空间、结构、力学、光学、声学、波长、频率等方面达到最和谐状态。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现代号称抗八级地震的房子,在六级地震中就倒了,而几百年的老房子和几千年的古塔、古桥在八级以上的强震中却屹立不倒,就是这个道理。
这本书是有价值的,特别是对建筑设计师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可惜现在的设计师已经完全抛弃了古人的智慧,另起炉灶如瞎子摸象,盲目追求高大华丽奇形怪状,完全不管房子是否利于安居,桥梁是否会倒塌。也许早点倒塌了更好,他还可以带着学生再赚一次设计的钱,建筑工人笑了,又有工作了;建材老板笑了,又能卖一大批材料;当官的也笑了,层层审批层层回扣……大家都在笑,利国利民啊!
第二本叫《鲁班军械形制》,里面是各种军用器具的制造方法和尺寸,如投石车、脚踏巨弩、多弦连射弩车、云梯等等,这些东西倒是真的变成古董了。
第三本的包装一打开,我就眼前一亮,书名《鲁班神机秘要》,另有八个字“法自术起,机由心生”。这八个字就像悟道一样,有无限味道在其中,这个“法”字不是指法术,而是指技巧、方法、设计思路。“术”字指的是基本结构、工程力学、自然定律等。机由心生就容易理解了,一切在于人的灵活运用。
往下看了几页,我有些小激动了,这本书是从最简单的机关原理开始讲的,我以前看不懂的机关术术语,在这里有解释了,有了这本书,上册秘笈中的机关篇我就能看懂了!再往下看,有具体的机关制作图解,如机簧袖箭、连发伏弩、连环翻板、机关卫士、木牛流马等等。最后也有关于飞天木鸢、木人歌舞的记载,此为机关术之极至,但已失传,仅画了一张草图在上面。
秦悠悠也在一边看着,突然说:“我祖先留下的秘笈里面也有提到这种会唱歌跳舞的木人,据说修为高的人不仅能控制皮影的影子,还能用‘弄影还魂术’让木人动起来。”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你会这种法术?”
秦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练的功法啊,不过我应该没有那么高的修为,而且这种木人的制造方法已经失传了,也没办法试。”
我更加惊讶,《鲁班门秘传抄本》下卷里面就有木人的制造方法,这本书之前一直在秦老大手里,难道秦老大从来没有打开看过?而且我鲁班门造的木人,怎会用影子门的功法来驱动?虽然我跟秦悠悠几乎是无话不说,但关于本门功法却很少交流,上次我指点她内功修练,甚至还不知道那种功法叫做弄影还魂术。
“你的秘笈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秦悠悠有些黯然:“在保宁镇被烧掉了。”
我无语了,那一次他们被突袭,秦老大被打成重伤然后活活烧死,车上的所有东西都烧了,这是凝芷干的,我能怪谁去?
“实际上你爹给我的那本秘笈里面,就有木人的制造方法,现在有了这本神机秘要,我就有可能造出木人,你就可以试一试了。”
秦悠悠嗯了一声,可能是想到秦老大,眼神更加忧伤。
甄歌急忙问:“那有什么用?”
我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威力,况且以我的手艺,做个小玩具还马马虎虎,要做一个能灵活行动的复杂木人,那是一件大工程啊。
老陈已经复印好了大木经,我指着桌子上的三本书说:“这三本也要复印。”
老陈点点头,我对蔡振华说:“最好把这里的所有书都扫描一下,存入电脑里面做成电子文档,一来查看方便,二来防止万一遇到意外,珍贵文献还有副本。”
“对,对,有道理。”蔡振华点头,老陈也点头。
老陈有些迟疑地问:“请问你真的会法术吗?”
我笑道:“会一点。”
老陈连连摇头:“我还是不相信,怪力乱神,都是一些骗人的东西。”
我也不以为忤,老学究嘛,都是这德性。甄歌却恼了,摇身一变,变得与老陈一模一样,学着他的口气:“你看看我是谁!”
老陈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合不上,山羊胡子乱抖:“你你你……”
甄歌道:“我只是他非正式的徒弟,连他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没有学到。我师父法力通玄,只是高人不露相,不跟你一般见识,懂吗?”
蔡振华也吓倒了,随即哈哈大笑:“厉害,厉害,老陈,现在你相信了吧!很多东西我们不相信,只是我们没有见到,并不代表不存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老陈不停地点头,直到甄歌变回原样,他才松了一口气,要是我们把他藏起来,变成他的模样跑到他家里去,岂不是闹出大笑话?他向我拱手:“老朽见识浅薄,坐井观天,自以为是,惭愧惭愧。”
我也拱手:“不敢,学有专精,在您的行业中,您才是专家。”
“不敢当,当敢当。”老陈客气了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你们真的会法术,这里有一件东西可能你们有用,我去拿来。”
他说完就进入藏书室,不一会儿拿了一本书出来,书名是《道藏》。他小心地打开书,取出了夹在里面的一张东西递给我,说道:“我整理这些书时,无意中发现了这张符,以前也没当一回事,也许你们有用。”
这是一张长约七寸,宽约三寸的淡金色道符,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经历了几百年还光灿如新,上面用鲜红的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还加盖了印章,我的手还没有碰到,就感应到了每一道笔画中都蕴含着充沛的灵力,就像是立体的一个小阵法在上面。
我接过细看,触手温润柔软,非纸非绢,不知是什么材料。符文是一种罕见的云篆,如神龙飞腾,似彩霞灿烂,小小一张符看进去,竟有气象万千,包容无限之象。不过说来惭愧,不仅符文我不认识,连上面的印章我也不认识。
我摇头:“这种符文近代已经很少人使用了,我估计是唐朝或者早的高人画的,我也不认识,具体作用还不清楚。
老陈说:“这个印章的字我倒是认得,是‘阳平治都功印’,也就是张道陵的印章,但是不是张道陵的原印我就不知道了。”
“张道陵,那不是第一代张天师吗?”秦悠悠有些惊讶地问。
“是的。”我和老陈、蔡振华同时回答。假如这是张道陵画的并加了印,那就非同小可了。
“喵~嗷!”
一直安静趴在地上打瞌睡的喵太突然叫了一声,跳上了桌子,很紧张地盯着我手里的符。不过我感应到它的情绪不是紧张,而是兴奋,就像一个贪财的人看到了一个宝藏。
我用意念问它:“怎么了?”
喵太很激动:“我见过这样的符,一样的符文和印章,但没有这一张的法力强,这是宝贝啊!”
我急忙问:“有什么用?”
喵太太兴奋了,根本没理会我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说:“我前世为虎妖时,遇到了一个道人,他啰七八嗦叫我去远离人烟的地方。我那时很狂,还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不料被他点一指就趴下了,全身像没了骨头一样软棉棉的,心里怕得要死。还好他也没有杀我,拿出这样一张符按在我头上,随便我的脚踩到哪里,都会生出云雾托住……”
“你是说这张符能让你飞起来?”
喵太道:“换了是我前世一定可以,现在就不知道了。”
我想一定可以,哈哈,这回捡到宝贝了!

第二十九章 神秘短信
我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看了蔡振华和老陈一眼:“这符我确实可能有用,我就带走了?”
“没问题!”蔡振华爽快地说,“宝剑赐英雄,符箓当然就要送法师,不送给你留着做什么?”
老陈在意的是书,对这张符并不是太看重,况且又不是他的东西,轮不到他来说话,也欣然点头了。
我说:“昨晚我与那个泰国巫师交手时,知道了一些他的想法,他从三合会的人那儿听到几句话,可能这批古书中有一张藏宝图,你们知道吗?”
蔡振华和老陈都很惊讶,并非做作,显然他们都完全不知道。蔡振华问:“什么样的藏宝图?”
“我也不知道,那个巫师也不清楚,我们都不关心这个,你们有时间就仔细找找吧。”
老陈道:“大部分古书我都翻过了,没看到什么藏宝图,倒是航海地图有几张,那是郑和下西洋时绘制的。”
蔡振华道:“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藏宝图,老陈,你把航海图拿来看看。”
老陈进去把所有地图都拿来了,摊开了我们一起研究,看了近一个小时,没有研究出结果来,就是普通的地图。如今有了更精密的地图,这些东西只剩下收藏价值了。蔡振华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办,我也没有兴趣研究这个,于是就把这个任务交给老陈了。接下去要把所有书扫描成电子文档,正好从头到尾仔细找一遍。
我们带了四本复印的书和一张符离开,我急着想测试那张符怎么使用,但在闹市中有些不方便。到了蔡家别墅,却接二连三有人来拜访,蔡振华硬要拉着我介绍给他们,这些都是洪门中的重要人物。言语之中,蔡振华虽然没有直接要求他们支持我,但一再表示他对我的敬仰和感激,不是白痴都能看出来,这些会面就是特地为我安排的。
当天下午四点,在红光集团大厦顶层的会议室里举行了董事会,男女老少有二十多人,包括法明大师也在。蔡振华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先播放了手机录音,再播放昨晚探头拍下来的过程,方飞扬吃里扒外,毒害龙头,图谋篡位证据确凿。在坐的人纷纷怒骂,有些则非常紧张,不停地擦冷汗,挪动屁股,不用说那些人是与方飞扬走得很近的。
蔡振华冷冷扫视了众人几圈:“如果有人觉得我不能胜任,可以提出来,只要是大家决议的,我立即让位,毫无怨言。但要是有人阳奉阴违,笑里藏刀,用卑鄙手段害我,我绝不容情,我认得他,子弹可认不得他!”
众人连连称是,又大骂方飞扬不是东西,自己瞎了眼没有提前看出他的阴谋等等,还有的说早就看他不对劲了,墙倒众人推就是这样。
蔡振华道:“我身边这位兄弟,名叫许承业,八月初一武林十大门派华山论剑,江相派魔女一人败尽天下英雄,是他代表十大门派出战,生擒魔女,一招重创江相派掌门,他的武功有多强可想而知。三合会请来害我的人,隔墙斗法三招两式就死在他手里,刚才的录像大家也看到了,三合会请来的泰国巫师,只是被他瞪了几眼就吓破了胆,法术之高明匪夷所思。他与我素不相识,知道我一家受人暗算,他仗义出手,救我一家三口,又助我挫败方飞扬的阴谋,这是仁义无双。你们说,像他这样智勇双全,仁侠仗义的少年英雄,我们要不要邀请他加入本门?”
“要!”众人齐声高呼。
蔡振华道:“我们已经脱离了江湖,各种规矩从简,我作为他的介绍人就可以了。礼聘大英雄,大豪杰,当以非常手段,我们不抢他,武林十大门派就抢去了,所以我提议让他当副总裁、副龙头,你们觉得如何?”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说话,这个实在太突然,太出人预料了。一个新人刚刚加入,立即成为副总,他们难以接受。
我站了起来,向众人拱了拱手:“洪门的威名,我是一向敬仰的,在坐各位虽然刚刚认识,我也非常尊敬。这一次恰逢其会,帮了一点小忙,实在不敢居功,能加入洪门就是荣幸了,至于副龙头和副总裁,我年轻识浅,业务也不熟悉,实在不敢担当,还请蔡大哥另选贤能。”
蔡振华道:“我知道兄弟你很忙,没空管闲事,所以没要你理事,只要坐这个位子就可以了,另外还可以再选一位副总裁作为常务理事。”
在坐的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这像就像是某某荣誉主席之类,只挂名字不实际管事,不会影响到整个集团的运作,也不会威胁到什么人的利益。之前曾经到过蔡家的人纷纷开口说同意,已经过半数,其余人唯恐落后,也赶紧表态,于是全体通过。
我说:“既然蔡大哥和各位执意如此,我也只能挂个名了,但因为我还有一些私人恩怨没有了结,还希望大家暂时不要公开我加入的事。”
这个不是什么难题,众人都点头同意。蔡振华道:“方飞扬叛变,他和他属下直接管理的企业和生意,我会暂时接管,看情况进行重新分配。他在红光集团的股分,转归许兄弟。许兄弟虽然不管业务,却享有副总裁的一切权力和福利。”
这话根本不是在商量,况且只是把方飞扬的股分给我,其他人并没有损失,虽然有些郁闷也只能认了。看样子方飞扬原来占的股份不少,以后我什么都不要干,就可以坐收分红了,可能我现在也算千万富翁了吧?这真是好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不求名,名自至;不求财,财自来。
接着蔡振华向众人介绍法明大师,今后要与南少林各寺加强交流合作,包括注资开发建设南少林这个品牌,如开发旅游业、开办培训学校、挖掘民间武术、举办巡回表演之类。
有些董事会成员提出一些问题,主要是最近一段时间蔡振华没管事遗留下来的问题,以及方飞扬叛变造成的影响,蔡振华一一作出解释和指示。他本来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否则也不会三十多岁就当上第一把手了,现在家里的问题解决,他的能力和魄力就显示出来了,换了是其他人岂敢这么急切就把我扶上副总裁的位置?
反正我是不管事的,心不在焉听着,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显示收到一条短信,点开短信,上面写着:容妙妙在扬州市广陵路螺丝结顶巷。
这是谁通知我呢?看了一下对方的手机号码,陌生得很,以前没见过。知道我在找容妙妙的只有青丘凝雪和张玄明,可能陆南天、张灵凤、不癲和尚他们也知道了,但他们都在沙漠,手机没信号,不可能给我发短信。再说如果是我认识的人,就不会用陌生的手机号码给我发短信。
我回了一条短信:“你是谁?”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回信,我走出会议室,拨出了号码,结果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我一头都是问号,如果是我的朋友通知我,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怎么知道我在找容妙妙?对方不敢接我的电话,难道这是一个陷阱,引诱我去自投罗网?
再想一想,我又排除了这个可能,如果真要引我上当,必定会用更让我相信的方式,而不是这样让我产生怀疑的方式。
难道是她……
白眉老妖是我现在最大的威胁,要削弱它就必须杀了容妙妙和陆不同,这两个人也绝对该死,所以我无论如何要去一趟。白眉老妖实力强横,想要杀我轻而易举,不必用阴谋,所以我敢肯定这不是它的阴谋,只要它不在,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再看一眼短信中的地址,“螺丝结顶巷”好熟悉啊,那不是传说中扬州最阴邪的地方吗?几年前经历了荔湾广场事件后,我曾在网上搜索了各大城市的邪地,其中就有扬州螺丝结顶巷。
据说清朝初年,清兵在扬州大屠杀十天,称为“扬州十日”,杀的人堆在那儿一层叠着一层,高到了房顶,所以那条小巷子称为“垒尸及顶”,谐音“螺丝结顶”,名字是这样来的。这条巷子又称无灯巷,据说灯泡一装上去就黑了,灯泡是完好的,就是灯丝断了,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去装新灯泡。走在巷子里面打手电筒也会莫名其妙地熄掉,任何电动的东西晚上到了巷子里都会出故障,摩托车、电动车都要推着走。
我不知道这些说法是真是假,但曾经死过太多人,晚上有些不平静是可能的,有些时段阴气特别重也是可能的。要说容妙妙躲在其他地方我不太相信,要说躲在这里我还真相信了,因为她就是一个喜欢与鬼打交道的人,这更加坚定了我去扬州的决心。

第三十章 骑虎妖腾云,倚妖狐无欲
下定决心,我没再进会议室,发了一条短信给蔡振华,说有急事离开一会儿。再到休息处叫上秦悠悠和甄歌,立即离开,拦了一辆出租车出城。
为什么往城外走而不是去火车站?这里去扬州虽然不算远,坐火车也要一两个小时,买票、进站、出站、等车都要时间,如果不是发车时段,等车不知要多久。万一容妙妙只是在扬州暂时停留,我迟一步就来不及了,现在我把希望寄托在那张符上,希望它能让喵太飞起来。
这张符经历了至少三五百年甚至一两千年,还能保持不旧不破,灵力不散,足见它的不凡,不算是消耗品,而是一件宝物了,我相信它的效果。只是喵太现在并不能算真正的妖,也不能算是老虎,这张符能不能对它生效还难说。
这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正是上下班高峰,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大堵车了。我不可能在闹市中叫喵太变大飞起来吧?只好按奈着焦急的心,好不容易车到了郊区人少的地方,天也黑了,正好可以试一试。
喵太现在变身很快了,身体一扭就变成大块头,我先跨了上去,秦悠悠在后面坐稳扶着我的肩头。喵太不知道这张符需要什么法诀和咒语发动,它只记得前世那个道士喝了一声“起”,就飞起来了。
我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张符,按在喵太头顶上,法身灵光注入符中,喝了一声:“起!”
符文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能量,更准确地说,是散发出一种固定频率的震荡波。喵太腾空一跳,风生雾起,踏空不坠,紧接着四足腾跃翻飞往空中高处跑去,脚下自然有云雾相随,跑得比在地上要快了好几倍。
有很多符不需要咒语和法诀就能生效,比如护身符、平安符,这张符也是直接使用的。
“我们真的飞起来了!”秦悠悠欢呼,双手绕过我的腰,紧紧抱住了我。
我也有些兴奋,飞机坐过,元神状态也飞过,这具身体骑着猫飞起来可真是生平第一次啊。我们身边风声呼啸,云雾激荡,但吹到我们身上的风却不是太猛,不至于把我们吹掉下去了,喵太也跑得很稳。那张符自动产生吸力,贴在喵太头上,风吹不动,用不着我按着。
往下望去,城市灯光连绵一片,车水马龙似川流不息,万家灯火五光十色,宛如遍地珠宝在发出璀璨光芒。一条条街道、道路,在路灯的渲染下,如仙霞彩带在灼灼生辉,在夜色掩护下,一切丑陋的东西都看不见了,繁华都市变得如此美丽。
景致虽美,却还没有自由飞翔带来的快感让人愉悦,喵太也很兴奋,使开了性子全力狂奔。
甄歌在后面说:“这下好了,以后出门再也不要挤火车等飞机了,可是师父我们去哪里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
“又是神神秘秘……”
喵太越跑越快,甄歌渐渐落后了。她虽然会飞,但修为不是很高,也不会真正的腾云法术和五行遁法,只是驾起妖风妖气飞起来,相对来说速度不是很快,也没办法飞太高,而且动静很大,容易惊动附近的高人,所以不是必要她都不飞的。
“等等我啊!”甄歌大叫。
喵太不理她,但我当师父的可不好意思让美女徒弟在后面追得太辛苦,对喵太说:“慢一点吧。”
喵太不太情愿地放慢了脚步,甄歌气喘吁吁追上来,气恼地说:“你这只死猫,得意就忘形,也不管我能不能追上,我们是一个团队……”
喵太着恼了,又猛地向前蹿,甄歌怕跟不上,慌忙一把抓住了喵太的尾巴。但喵太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还是跟不上,吊在喵太的尾巴后面摇摇摆摆,像是放风筝一样。
秦悠悠回头想拉她上猫背,但伸出手还够不着,看到甄歌的样子不由大笑起来。一个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超级大美女挂在猫尾巴后面飞,这场面真的太滑稽,太有喜感了。
甄歌敢怒不敢言,不敢再骂喵太,但提出了一个要求:“喵太你可不要放屁啊!”
喵太偏就跟她捣蛋,聚气运劲,压缩体内气息从菊花处爆出:“呯!”
此屁之响,堪称惊天地泣鬼神,论屁之“分贝”绝对天下第一。
甄歌大惊之下,素手奋力一扯,身体借力一个空翻,也骑到了喵太身上,坐在秦悠悠后面。后面本来没有给她留位置,所以她已经坐在喵太的屁股上方了,离屁还是很近。
“呜哇……”甄歌大哭起来,“师父你要给我做主啊,喵太欺负我。”
我强忍着笑:“这不算欺负,是跟你闹着玩的,再说是你先骂它是死猫,出口伤人,你也有错。”
甄歌更用力哭了,可能还用了一点狐媚之术,悲痛之情简直能让铁人也落泪:“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呜呜,我就是多余的,跟着混饭吃的,你们都不在乎我,说收我当徒弟,也没教我法术;说帮我报仇,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还不如被那个怪物打死了好……”
我顿时慌了手脚,哄小女孩可不是我的强项,而且她指责的也有些道理,我确实还没有教她法术,也没真正想帮她报仇。
秦悠悠急忙道:“没有,没有,你这么漂亮可爱,又能干,我们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主要是大哥他太忙,没空教……”
甄歌突然放开了秦悠悠,往侧面一倒,头下脚上摔了下去,竟然真的自杀。我大吃一惊,没有别的办法救她,只能元神法身出窍去接她,意念到,元神便到,把她接住了。但要把一具身体凭空急速拉回来却不容易,而且我被白眉老妖打伤还没有完全复原,只托住她向上提升了几米,升力就消失了。
喵太紧急停步,回旋蹿到了甄歌下方托住了她,让甄歌落在我前面,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着实有些恼怒,但又不敢再骂她,万一再来一次“跳猫自杀”,我未必能拉得回来了。
我用比较缓和的声音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没教你法术,那是要观察你的真性情,只有真正可靠的人我才能教以法术。像你这样一生气就暴走,学了能轻易致人于死地的法术,你能控制自己不乱杀人吗?还有我要观察你的特长,然后因材施教,我要是真的不要乎你,随便教你几个无关紧要的小法术就把你打发走了,就不需要考察你了。”
“嗯……我,我以前一发脾气,我爸就顺着我了,习惯了,我以后不会了。”甄歌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在我肩头。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不仅坐在我前面,还跟我面对面,整个人都靠在我怀里。她高挑修长,跟我差不多高,侧过头刚好脸靠在我肩头。刚才急着救人,喵太往她下面一蹿,也没想到怎么接,现在我却有些尴尬了。推开她吧,似乎更说明我心里有鬼,不推开她吧,这样的姿势和距离太暖昧。秦悠悠就坐在我后面看着呢,我不介意她也会介意吧?
甄歌略抬头:“悠悠姐,我坐在前面你不介意吧?我就把他当我爸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师父你说是不是?”
秦悠悠笑了起来:“我才不介意,他要是会变心,尽管变心好了。不过抱着你这样的徒弟,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一大考验啊!”
“嘻嘻……”甄歌有些得意,脸上还带着泪水,却已露出了笑容,还真是孩子心性。
额,既然她把我当成师父和父亲,我便抱着她又何妨?心若无邪念,身体靠到一起又有什么关系?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是只要做了一天师父,就要一辈子像父亲一样尊敬,而不是一辈子可以像父亲一样可以撒娇。”
“我还是小孩嘛,虽然我觉得我是大人,可是你们都把我当小孩,那也就不会生我的气啰?”甄歌抬起了头,对我和秦悠悠做了个鬼脸,然后灵敏地一翻身,变成了背靠着我。
我用一只手,按住了秦悠悠抱在我腰间的手背,不用多说什么,她能感受到我的情义和柔情。甄歌确实很美,身上特别香,靠在我怀里的身体也很柔软和有弹性,充满了青春活力。但这就像是人们靠着柔软的枕头,虽然感觉很舒服,却不会有淫欲。可见有色无色,不在于人美不美,而在于心动不动。
柳灵儿是能直接知道我想法的,当然更不会吃醋,还暗中称赞:“主人的心性又上升一层,达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境界了,呵呵。”
这时我却想到了段凝芷,能知道容妙妙的去向并发短信给我的人只有她了。那天在华山附近的山洞里,她的行为是有一点矛盾的,但如果她是想要帮我对付白眉老妖,帮她自己和段静轩摆脱白眉老妖,那就不奇怪了,她是去当卧底的。
要让段静轩息了称霸的野心,那就是干掉白眉老妖,也许这是她的救赎吧?

第三十一章 喜知婆复生,叹妖姬作土
南京去扬州直线距离不过一百公里,喵太在空中跑得快,喝一杯热茶的功夫就到了。在黑暗僻静的地方落下来,喵太变回成小猫,我们再走到人多的地方打听,结果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螺丝结顶巷在哪里,连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只好先打车去广陵路再说。
到了广陵路,终于从一个小摊贩的口中打听到了准确位置。原来那条巷子很小,也很短,是个死胡同,除了住在那条巷子里的人,外人很少去那儿,知道的人很少。
走到巷口,往里面一看黑漆漆的,果然没有路灯,居民的家的灯光也基本看不到。这里都是低矮的民房,只有很少窗户和门朝向这边,也没有发出灯光,这才晚上七点多,就显得阴森森的了。再往里走,巷子很狭窄,宽的地方不过两米,窄的地方才一米左右,地面是石板,两边砖墙破旧斑驳,就是在白天看起来也是有些阴森的。
我一边走一边凝神感应,这里阴气和煞气确实比较重,但没有发现鬼魂。大部分民房里都是有人住的,但基本是老人,很少年轻人。
巷子并不长,很快就走到头了,我没有发现容妙妙,也没有感应到有气场强大的人在附近。是容妙妙已经走了,还是她用什么特别的方法隐藏了自己?
有的时候眼睛会骗人,意念感应同样也会骗人,如果容妙妙刻意收敛自身气息,或使用了某种藏身、护身的咒法,我就是从她旁边走过也感应不到,我们必须把附近的每一栋房子都以眼睛和感应的方式找过去。
我们开始往回搜索,我元神法身和秦悠悠、甄歌搜一边,柳灵儿和喵太搜另一边。这条巷子虽然短,却有四条支巷,喵太进入一条支巷时,突然有了感应,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一种它熟悉的感觉,它立即通知我。
这户人家在支巷的最后一栋,砖墙瓦顶,高两层,看起来没什么特别,里面也没有人住。喵太也有些疑惑,它的感应是熟悉的,但同时也是模糊的,很微弱,很难说清楚。
我的元神,秦悠悠的影子,柳灵儿从不同方向潜入屋内,喵太和甄歌也从墙头跳了进去,先包围了慢慢找。
屋里普通人家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摆放整齐,没有一点灰尘,就像是主人刚刚出门逛街去了。喵太凭着感觉来到一间卧室前,我打开了门让它进去,它径直走到一个老式衣柜前。到了这里,我也感应到衣柜后面是空的了,但依旧感应不到其他东西,喵太的感应方式是与我完全不同的。
我拉开了衣柜的门,里面是空的,没有放任何东西。后壁上有一个地方明显比别的地方光滑,我试着推了一下,有些松动但推不开,扣住略凸出的横销往左侧一拉,整个后壁都移动了,露出了墙内的夹壁。
我没有急着进去,叫喵太先等着,我回到自己身体,走进屋里,所有人都集合了,这才让喵太钻进去,我第二个进去。在狭小黑暗的地方,喵太可比我有优势得多。
夹壁内是一条刚好能容一个人行走的向下阶梯,砌墙的青砖是大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的老砖,可见这个夹壁已经存在很久了。向下直走到了深达地面之下五米左右,通道才到尽头,侧面的墙上有一个木门,门缝中透出一丝丝灯光,但是当我和喵太靠近时,灯光消失了,里面的人警觉起来了。
不需要灯光,我已经用天眼状态看到了容妙妙在里面,她也看到了我,有些震惊:“许承业,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对于该死又必须杀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我重重一脚踹出,“呯”的一声把门踢开了,喵太立即冲了进去。开始冲刺时它还是一只大猫,扑到容妙妙面前已经形如巨虎,气势惊人。容妙妙大吃一惊,急忙往侧面闪,就地一滚。
我一记“仙人指路”点出,恰好她已经先一步开始躲闪了,只擦伤了她肩头。甄歌扬手放出飞剑,容妙妙惊慌中又打滚,一头长发被削断了一大半,脸上也出血了。秦悠悠从另一边冲进去,连环飞踢,踢中了一脚,又把她踢得向后滚。
刹那间我们四波攻击,都险些要了她的命,逼得她根本没有机会施放法术。并且我们都趁机冲进了地下室,抢占地利,不料这一瞬间异变突生,阴邪之气有如海啸卷来,眼前变得无比黑暗,似乎有千万冤魂在哭号。
如果不是幻觉,就一定是容妙妙事先布置好的某种阵法或咒法,我们冲进去就触发了,。我不及多想,凭着记忆往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又一指戳出,金光没入黑暗中无声无息,显然没有击中她,连墙壁也没有打中,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无边黑暗突然变得血红,满地都是鲜血,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具叠着一具,万鬼泣号,阴风肃杀,比传说中的地狱还要恐怖,哪里还是之前的石室?不过还好,秦悠悠等人和喵太都在我旁边,他们也惊骇异常,陷入幻境中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幻境,连我的天眼也看不透?我立即想到了关于此地的传说,以及容妙妙躲在这里的原因,只怕以前这里真的曾经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有无数冤魂。这些冤魂正常情况下已经不会影响附近的人,但容妙妙却用某种邪法收集冤魂和怨念,祭练某种法器或者阵法,现在发动了。我们看到的虽然是幻境,但曾经真实存在过,所有冤魂都有这样的记忆,万鬼同心,形成一个极其可怕的结界,所以我们无法突破。
只要过几秒钟,容妙妙就有可能逃走,甚至害死我们,所以我必须立即破掉这个结界。我立即取出了昨天用剩下的一张火雷符发动,灵气突变,肉眼不可见的红色闪电轰在我前方。因为没有设坛请神做各种前期准备,仓促发动,这儿处于地下密室中也受到影响,火雷的威力很有限,只是一道细细红色闪电。
尽管如此,火雷的震荡还是撕破了结界,在极短的时间内闪现地下室的真实样子,容妙妙就在我前面两三米的地方,正拿着一面黑旗在念咒语。她乍见火雷,也吓了一大跳,说时迟,那时快,我又一指向她戳出。成败在此一举,事关我们的生死以及除掉白眉老妖的大计,这一击已经使出了我的全力,在速度和力量上都达到了极致。
金光发出时,地下室已经恢复到了血狱尸山的样子,我看不到容妙妙了。但我能感觉到击中了她,并传来了她的惊叫声,紧接着幻境消失,她的黑旗已经掉在地上,一手按着右胸口,却按不住鲜血往外喷涌。我这一击不仅对她的肉身造成伤害,同时也重创了她的修为,包括精神和意志,所以破了她的法术。
喵太扑出,巨大的身体轻易把容妙妙扑倒,张开獠牙大嘴就要往她喉咙咬去。
“住手!”
有一个人喝一声,那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虽然焦急却不失柔婉,喵太硬生生停住了嘴,抬头向侧面望去。那边有一个门,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一个人从门后慢慢现身出来。
我愣住了,喵太也愣住了,那人高高瘦瘦,淡眉细眼,头发花白,苍白的面容文雅秀气。她从来都是那么温和慈祥,现在依旧如同往昔,我以为我们永远失去她了,我对她的敬仰和怀念,丝毫不少于我太婆,没有别人可以替代,而现在,她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秀姑!”
秀姑露出了慈爱的微笑:“能看到你们,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你,你……我以为那一次你被阿罗打中……”我激动和兴奋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秀姑望向容妙妙:“我是死了,但没有死透,她把我救活了。”
容妙妙急忙道:“师姐饶命,无论如何我总是救了你一命吧?”
秀姑叹了一口气:“你不让我死,是要逼我说出本门秘法,居心不良。不过你功夫也废了大半了,只要你从此改过自新,不要再兴风作浪……”
“慢着!”我打断了秀姑的话,“她必须死,因为她用她的血召唤了蚩尤魔气化成的饕餮,要祸乱天下,不杀了她,就不能封印饕餮。”
秀姑也不由得变了脸色:“难怪你会如此邪恶的功法,原来你与大魔头为伍了,你,你糊涂啊!”
“不,不,我那时也不知道我的血会……”
我怕秀姑会再给容妙妙讲情,以意念叫喵太动口,喵太立即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咽喉。
“师,师……”
秀姑摇头叹息:“自作孽,不可活,我也救不了你了。”
容妙妙漂亮娇嫩的脸蛋迅速起了皱纹,鼓胀傲人的胸部也瘪下去了,全身都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老化。她能保持青春焕发,靠的是修为和一些秘法,现在修为没了,秘法当然也失效了,变成了该有的模样。
花容月貌也好,颠倒众生也好,问世间,千古美人还剩多少?谁到头来不是一抔灰土呢?

第三十二章 教徒弟,讲道理
容妙妙与白眉老妖之间“血脉相连”,容妙妙死了,白眉老妖一定知道,随时都会出现。所以我们一刻都不敢停留,立即原路返回,关上门离开。到了外面,我使用了几种藏身法,然后以意念隔绝所有人的气息,走到巷子外面挤上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离开。
远离螺丝结顶巷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秀姑看起来很虚弱,所以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先让她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再说。
安顿下来后,秀姑告诉我,容妙妙救活她之后,一直囚禁着她,转移过好几个地方了,最近才来到螺丝结顶巷。容妙妙确实在祭练一件很邪恶的法器,之前秀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现在才知道是白眉老妖指点她。这件法器还没有炼成,威力我就亲身体验了,要是真正炼成,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容妙妙为了逼问青蚨门的阳本秘笈功法,不仅限制秀姑的行动,有时还会体罚。虽然秀姑没有多说,我也能想像得出来,并且长期没怎么活动,身体因此有些虚弱。不过她的精神不错,短时间休息之后,感觉她的精神力比被周隐打伤后还要强一些,也就是说她的修为已经恢复一半左右了。
接着我向她讲述我所经历的事,说得比较详细,特别是与段凝芷有关的事。说实话,我与凝芷之间的事,我还是有些迷惘的,我想听听她的建议,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她一样同时了解凝芷和我。
秀姑一直在静静地听我说,偶尔点点头没说任何话,我讲完了,她才微笑着说:“你做得很好,你是真正长大了,懂事了。”
“不,我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现在也很迷惘不知该怎么办。”
秀姑道:“所有人都是迷惘的,都像走夜路的人在黑暗中摸索,走错方向在所难免。很多人虽然有了目标和方向,在往前走时也会遇到挫折和打击,产生动摇,心生疑虑,不知道自己是否错了。这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保持本心,从真正的‘我’的角度去思考和选择。”
我问:“您说发短信给我的人会不会是凝芷?”
秀姑微笑道:“现在你比我更了解她。”
我愣了一下,再一想也是,凝芷虽然基本恢复了正常人的心理,但死而复生,经历了那么多事,与以前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别,秀姑也不了解现在的她了。至于我与她之间的感情,连我和她都斩不断理还乱,别人又怎能出主意?正如秀姑说的,凭着我的本心去做就是了。本来我以为我与凝芷之间已经扯平了,只要除掉白眉老妖,让她自由、自主就可以了。但如果她回到白眉老妖身边是为了当卧底,那就说明她还是在为我着想,为了成全我和秦悠悠做出牺牲,我又怎能对她无动于衷?
真是虎父无犬女,现在她的心计、谋略直追段静轩,我也很难真正把握到她的想法了。也许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以前的她在段静轩的严密保护之下无忧无虑,丰衣足食,没有遇到任何挫折,她的真正能力和性情并没有显示出来。
“您有什么打算吗?”我问。
秀姑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老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一天是一天,还能有什么计划呢?”
“那么您想去什么地方居住呢?”
秀姑想了想:“还是去苏州附近找个僻静的村子吧,毕竟在那儿住惯了。以后如果凝芷能分清善恶正邪,以为我念,可以叫她来找我,否则就不要告诉她我还活着……”
我默然无语,秀姑不会干涉我的事情,但已经给我做出了榜样,如果凝芷是非不分,我就不能再纵容她,只有她真的变得理智,我才能把她当朋友。但这样的话,只怕我又要永远觉得亏欠了她的,唉,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秀姑绝口不提段静轩,显然对他已经完全绝望,再也不想提到他了。
本来我想亲自去苏州找一个地方安顿秀姑,但她拒绝了,给她的徒弟王语晴打了个电话,叫王语晴安排好。在酒店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夜里我骑着喵太,把秀姑送到苏州交给了王语晴,师徒相见宛如隔世,当然有许多惊喜和感慨。
我回到扬州,带了秦悠悠、甄歌再去南京,入住蔡振华家。我随时都有可能再遇到白眉老妖,急需提高自己的实力,所以我要安静下来究研一下转抄的《大木经》和机关术,另外还要教蔡杰伦和甄歌一些基本功,当然是住这儿最合适了。
蔡杰伦还小,还不能教他咒法,我只教他锤炼精神的功法,差不多就是以前我练的凝神诀。精神力和意志是绝大多数咒法的动力,也是最难练的,要从小就开始打基础,只要基础打好了,咒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学会,立即就能使用。同时这也是一个考验,如果他不能坚持把基本功练好,或者悟性不行,我都不会教他高深的功法。
武功方面,我学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临敌经验丰富,理论和教徒弟的经验不足,还是练他家传的武功。而且他们家与南少林有很深的渊源,不怕没有明师,还是另请高明。
对于甄歌,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练功方法和习惯,我不宜再从头教,只是略加矫正和指点。她原本吸收日月精华的方法,几乎就是妖类与生俱来的,方法简单,效率低下,只有晴空正午和月圆前后几天晚上练功才有明显效果。
看不到太阳就以为吸收不到日精,月亮没有圆不够亮就以为月华少,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和心理障碍,不仅初学者会犯这个错误,数不清的修道高人都在犯这个错误。试问太阳和月亮何时没有绕着地球转?不论阴天还是晴天,太阳的温度和距离都是一样的,月亮看起来缺了只是角度问题,还是那么亮,那么为什么就吸收不到了?气也好,光也好,都是以意念引入体内的,心一动,气和光就进去了,所以我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姿势、呼吸、意念,心存一念,时刻在采光,时刻在练功。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甄歌很不以为然:“师父你是到了那个层次才有这样的能力,我还没有达到你那么高的水平,是做不到的。”
“以你的基础绝对可以做到。”我很肯定地说。
“我试过了,就是做不到。”甄歌嘟起了嘴巴,一副可爱又可恨的样子,她在用她的行动证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是当一天师父就可以永远撒娇。
我问:“你偷过鸡没有?”
甄歌立即来了精神:“哪个狐狸精没有偷过鸡?我偷得最多的就是鸡和鸡蛋!”
“那你说母鸡为什么能把蛋孵成小鸡?”
“这个,这个……”甄歌红了脸,“母鸡会孵小鸡,就像女人会生孩子一样,这是本能嘛。”
我严肃地说:“母鸡之所以能孵出小鸡,是因为它把热气传到了鸡蛋里面,但你去看看鸡窝,有的蛋堆叠在下面,没有与它的身体接触。那么最下面的蛋理论上没有受热,或者受热比较少,最后却与其他蛋一样同时孵出了小鸡,这是为什么?”
甄歌愣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那是为什么?”
“母鸡孵小鸡,不是靠身体接触来传感温度,而是用它的意念把热气引入蛋内,所以母鸡孵蛋的时候特别专注。它在离开鸡窝的时候,还是经常保持着专注的表情,这个时候它虽然远离鸡窝,但实际上还在用心和意念把热气引入鸡蛋里面。所以它可以离开鸡蛋觅食,却不会影响孵蛋,蛋里面还是温的,不信你就去摸一摸。不论蛋放在哪儿,它对每一个蛋的用心是一样的,引入的热量也是差不多的,所以小鸡孵成的时间不会差太多。连母鸡都可以时刻用意念来引气孵蛋,不受距离、天气、时间的影响,更何况你比母鸡聪明了一万倍,漂亮了一亿倍,怎么可能做不到?”
甄歌愣住了,她经常偷鸡和鸡蛋,对鸡的习性当然是很清楚的,事实就是这样,无可反驳。
在一边的秦悠悠也很惊讶:“大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鸡是这样,鸟也是这样,只要细心观察,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道理,只是人们没有去注意。如果一个人一心只记着想赚很多钱,想当多大官,想勾引别人的妻女,他的心就永远不会满足,时刻在惦记着这些,连睡觉都在做梦睡得不安稳,又怎么可能观察到身边有无数真理?所以悟道也好,练功也好,要先放下一切贪欲和执念,心如古井水,才能映出天上月,一粒微尘落在上面也能产生涟漪。”
“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甄歌第一次露出了崇敬的表情。
秦悠悠也大发感慨:“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哥现在参悟的是大智慧,从普通和平凡中找出真理,简直是到了近圣的境界。”

第三十二章 吐真情,遇剑侠
“师父,我要学你那手一指就发出的金光,仙人指路!”甄歌热切又期待地说。
我摇头:“这个你现在真学不会,而且你已经会飞剑了,没有必要再练别的。”
“飞剑会被人挡住,无论速度还是威力都比不上你的金光,你教我嘛,教我嘛。”甄歌拉着我的手臂用力摇晃,美人加狐媚术,撒起娇来极具杀伤力。
我不为所动:“不是我不教,是每个人功法不一样,以你现在的基础真的学不了。对于飞剑我也不太了解,但我可以教你一些心法,让飞剑威力更大……对了,你家传的剑法是哪里学来的?”
“我不知道。”甄歌的眼神有些闪烁。
我瞪了她一眼:“连师父都骗,还想叫我教你真功夫?”
甄歌嘟起了小嘴:“我……我也不是故意骗你,也没有完全骗你,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不过我有一次意外听到我爸爸妈妈说话,好像是从一个快死的人那儿偷来的。我爸爸虽然偷学了一点并教给我,但从来没有给我看过剑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剑谱。”
狐狸精本来就爱偷鸡摸狗,况且不是甄歌偷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点了点头:“飞剑是用你的意念来驱动的,同时也要长期祭炼,让你的精气神与剑气相通、融合,才能更好地控制,所以飞剑算是一种法器。从道理来说,你的飞剑与我的金光是一样的,如果你能练到最高境界,与我的金光并没有分别。以我的观察,你现在只是控制飞剑攻击敌人,靠的是宝剑的锋利伤敌,这应该只是一个初级阶段,接下来你要学会把自己的精神、意志、内气结合到剑光之中,这样才能提高杀伤力。当然还有‘势’的运用……”
我开始给甄歌详细讲解,因为我没有练过飞剑,只能把我运用金光的心得讲给她,这个不容易理解,要真正与剑法结合起来也有些难度,所以花了不少时间,她的收获却有限。
秦悠悠没心思听,先出去了,半个多小时后我出去,她正站在走廊上凭栏远眺,似有淡淡忧伤和失落。见到我出来,虽然立即收起了愁容露出微笑,但笑得却有一点勉强,又怎能瞒得过我?
“怎么了,有心事?”我笑着问。
“没事,发一会儿呆而己。”秦悠悠避开了我的眼光直视。
“因为我和甄歌之间太亲密吗?”
秦悠悠有些慌乱,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眼光又与我直视:“我知道你是专一的人,不会乱来,我本来该放心的,可是……可是她那么漂亮,又那么粘人,聪明伶俐刁钻古怪,谁都会喜欢她。我知道我不该乱想,但还是情不自禁会乱想。”
我点头:“确着,她非常有杀伤力,换了我是你也会吃醋和不放心。”
秦悠悠红了脸:“其实我也没理由吃醋,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有能力的人身边总是有很多美女,有很多美女喜欢你证明了你是优秀的……”
我牵住了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你不但对我没信心,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美丽的人,从里到外都美。我相信到了你满脸皱纹,牙齿掉光的时候,你的心灵还是一样的美。”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应该介意你跟别人在一起,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行了。”秦悠悠的脸更红了,低垂下了头。
我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别说傻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现在就开始订门规,徒弟不许碰师父的手……”
我突然心生警兆,转头往外望去,只见五六十米外的树林中,一个人站在一棵大树横枝上,枝叶遮挡,他的身体基本看不到,但一双眼睛却非常明显。经常有人用“像利箭一样”、“像利剑一样”来形容某人眼光锐利,此刻我看到的正是这种感觉,此人的眼神,在我看来就是两柄实质的寒光宝剑。不,世间的钢铁之器,根本不可能发出这样的锐芒。不仅是他的眼光如剑,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柄剑!
不仅我有这样的感觉,柳灵儿也打了个寒战:“这人的眼光好可怕,简直可以杀人!”我心坦然,天雷当头也能目不瞬,又何惧他眼光?我凝神与他对视,夷然不惧:“树上的朋友,偷看别人谈情说爱好意思么?”
他的眼光如剑,我的眼光如电,瞬间就像是在心里交手了几百招。紧接着他垂下了眼光,飘身落下树林中,双脚似踏雪无痕,飞掠而去。
秦悠悠惊问:“是谁?”
“不认识,看上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人的修为和剑法,简直……简直达到了神而化之的境界。”
柳灵儿现出实体之身,甄歌也跑出来了,都很震惊,甄歌问:“他不会比师父你更厉害吧?”
我摇头:“这个不好说,各有所长吧,但如果他要杀我们,我们根本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人头就要落地了。他没杀我们,看来没有恶意,只是警告我们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藏龙卧虎,并不是没有高手。”
甄歌有些不以为然:“我们又没有得罪他,也没有到处卖弄,用得着他警告吗?太嚣张了!”
我没有说话,但我有些怀疑这人是冲着甄歌来的,因为这个人绝对是练飞剑的,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也有可能是十大门派丢了面子,我却代表十大门派出了大风头,他有些不爽了。不过他没有出手,甚至不愿与我们见面,应该也不会有大的冲突。
……
我们在蔡家待了一个星期左右,我对于机关术理论上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要自己制作机关还是有难度,更不要说制作出最高难度的木人了。《大木经》上面记载的咒法我进行了不少测试,但收获很少,我所会的法诀、真言秘语都是世间流传多年,或者错漏缺失,或者后人修改和创新,很难让这些高级咒法生效,我还是需要去找完整版的《鲁班定国真经》。
经过医院全面检查,蔡杰伦体内的肿瘤已经消失了,而我转移的那棵树上却鼓起了一个疙瘩。蔡振华已经稳住了局面,我除了在一些文件上签名,就没别的事了,所以有些待不住了,准备去俄罗斯那个小镇看看。
蔡振华再三挽留,但我执意要走,他也只能同意了,反正我现在来去迅速,随时都能回来,也用不着洒泪而别。
白天在天上飞要是被人看到了,实在有些惊世骇俗,所以我们还是选择到了晚上才出动。这次我留了个心眼,我坐最前面,秦悠悠坐中间,甄歌坐最后,终于避免了尴尬。
一路风呼啸云飞扬,不过片刻已飞出百里,突然甄歌惊呼一声:“不好,有人追来了!”
我急忙转头往后看,只见一道白光疾射而来,长度足有十米以上,当真是快如流星,势若雷霆。白光前端之上站着一人,身穿一套蓝色为主的运动服,左手掐剑诀,右手负于背后,稳稳当当,威风又潇洒。
“剑仙?”我吃惊不小,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剑仙了!我原本不太相信有御剑飞行的剑仙,至少现代没有,但现在活生生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只是微一愣神,白光来得好快,已经追到了后面,来势凶猛,已经锁定在甄歌身上。甄歌惊慌之下,不及多想就祭起了她的飞剑射向那人。
我暗叫糟糕,你还只是刚会御剑的水平,怎敢去攻击人家已经能御剑凌空的剑仙?本来是没太大敌意的,这一攻击就麻烦了。
蓝衣人脚下的白光跳起一绞,“当当当”连响,甄歌的飞剑立即被斩成好几段,掉落下去。甄歌惊叫一声,还好她修为尚浅,没有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虽毁,人受伤却不算严重,就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差不多。
我急忙叫喵太停步回头,蓝衣人也停下了,站在一柄白光吞吐的短剑之上。与他眼神一对视,我立即认出来了,就是前几天在树林里面的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剑眉昂扬,双眼威棱,鼻如悬胆,五官略显粗犷了一点,一看就是那种嫉恶如仇,任侠仗义的人。
蓝衣人厉声道:“妖女,你怎会仙剑门的御剑术?”
“我,我……”甄歌吓得花容失色,原本伶牙俐齿的她被蓝衣人眼光盯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拱了拱手:“这位大哥息怒,有话好好说,敢问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蓝衣人冷冷道:“武当派弟子卓自强,不过我虽然是武当一脉,却不在武当山修行,也不受他们调遣,你代表不了我。”
额,果然是冲着我来的,这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诚恳地说:“我没想代表谁,那天在华山是为了保住十大门派的面子,所以让他们同意由我代表他们出战,没有别的意思。”
卓自强还是沉着脸:“武当、峨嵋、青城、崆峒不是没有人了,而是真有能力的人隐而不出,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人没本事。”
甄歌这时才缓过气来了:“你有本事,为什么那时不出面为门派争光,现在才来耀武扬威?要不是我师父出手,你们武当已经被全天下人耻笑了,典型的事后诸葛亮,事前……你不感谢我们就算了,干嘛还凶巴巴的来吓人!”
卓自强怒道:“我们修剑仙的人,不能插手人间斗争,更不许争那虚名。你这妖狐,怎会剑仙门的御剑术,还不从实招来!”
我暗叫糟糕,甄歌也不清楚她的剑法来历,现在怎能解释得清楚?卓自强已经瞪向了我:“你是她师父?是你教她的?你竟敢把修剑仙的口诀传给妖类!”

第三十四章 剑道
从卓自强短短几句话,我已经初步了解“修剑仙”的人规矩很多,不能仗剑法争名利,不能在大众面前显示剑法,不能把剑法教给妖类,可能还有某个组织专门负责监督。而我的仙人指路让他误以为是飞剑招式,并把以上三个禁令都给犯了,因此惹恼了他。
为了一点点面子问题,与人家斗气甚至动手拼个你死我活,那就太冤了,我早已过了这种心态的阶段,所以我很诚恳地再次拱手:“卓兄怕是误会了,她练的飞剑是家传的,不是我教的,如今她父母已经仙逝,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
卓自强见我态度好,火气消了一些,但一双浓重剑眉皱了起来:“你师承哪门哪派,练的又是什么剑法?”
“我完全不懂御剑之术,要说门派的话,算是鲁班门的弟子,学的是鲁班门的咒法,内功方面曾经得到全真教何至真前辈指点过,但从来没有练过剑法。”
卓自强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我看你却像是修剑仙的人。何至真的名字我听说过,既然你得过他指点,就应该洁身自爱,怎么与妖精为伍,骑着猫妖,带着狐妖,肆无忌惮地纵横往来,这也太过分了。要不是看你身上并无邪气,也没做出奸恶之事,我早已取了你首级!”
汗,这家伙要是出手偷袭,真有可能一招取我人头,这倒不是吹的。但这样当面说人,也太不给面子了,换了修养稍差一点的人,岂不是要立即跟他翻脸动手?
我再拱手:“多谢卓兄手下留情,以后我会收敛一点。不过它们虽然是妖类,却没有害人,反而与我一起助人、救人,那么她们虽然是妖,与人又有什么区别?有些人虽然是人,或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或拉帮结派嚣张跋扈,或作奸犯科贪赃枉法,此等之人,岂不是连妖也不如?”
“这……这也有些道理。但你这个妖狐徒弟只怕没有你说的那么守规矩,刚才我要是没有一点实力,岂不是要被她一剑杀了?况且修剑仙的功法,绝对不容许落入妖类手中,你们随我去见剑仙门的传人,由他们来发落。”
我也有些火了:“何以见得她的御剑手法是剑仙门的?她只是学了一点点控制飞剑的方法,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即使没有任何剑诀也能做到她这样,事实证明既不足以伤敌,也不足以自卫,更不要说修什么剑仙了。你们的功法既然是不传之密,怎么会扩散出去了?这就好比有人钱丢了,她捡到了一块钱,身上只有一块钱,你偏要说她拿走了一百万,要带她去见官,这合理吗?我想需要反省的人是把钱弄丢了人!”
卓自强杀机大盛,眼光变得无比尖锐,脚下的短剑白光猛地拉长:“你要护着她,莫非被她美色所惑?”
正面动手,我的法身灵光要比他的剑气更快,未必就会输给他了。我暗中凝聚灵光,使用散势法提高自己的气势与他硬碰:“武当弟子,世人敬仰的剑仙,原来是不讲道理仗剑欺人之辈,我一再谦让,难道是怕了你不成?事间之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你蛮不讲理,剑法再高又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看来,你就是那种连妖精都不如的人,只不过把獠牙换成了利剑!”
卓自强愣了一下,徐徐收了外放剑气,竖掌于胸前揖首:“对不起,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容易冲动,因此不知被师父骂过多少次了还是改不了,今回又错了。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你不是邪道妖人,这个小狐狸也是真的没学到完整剑诀,那就没事了,就此告辞。”
卓自强说完调转身就要溜,我急忙道:“且慢,卓兄嫉恶如仇,坦荡直率,人如利剑,心怀仁道,我是很敬佩的,刚才说的话也有些过分了。”
卓自强回转过身来,表情有些惊讶:“好个‘人如利剑,心怀仁道’,这就是我们修剑仙之人的要诀和写照啊,要说你不是练剑的我真不信!”
我笑道:“说实话我以前不太相信有人能御剑飞行,这是第一次见到,实在好奇得很,请问世间还有多少像卓兄这样的人?”
卓自强道:“剑仙一道,自古就是有的,黄帝、广成子、太乙真人、火龙真人都是此道高手。战国时期,剑仙之道传得更广,尤以燕国、赵国、韩国为多,比如越女。再后来有吕祖(吕洞宾)、本派张三丰祖师等,我这一脉就是张三丰祖师所传。近代一些知名人物如梁海宾、陈撄宁、陆锦川、郭浩然等都有修习剑诀,不过这些在世间扬名的未必是高手,像我这样也只能算是小成。绝大多数修剑仙的高手都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终身不显姓名和剑法,遇到了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很难说还有多少人。”
“原来是这样,刚才你说有一个‘剑仙门’,那是一个专门修剑仙的门派吗?”
“是的,但剑仙并非剑仙门独有,全真派、天师道、丹鼎派、茅山派都有剑仙,各有自己的剑诀。剑仙一系是道门之中潜藏得最深的,只许师父传徒弟,不许徒弟寻师父,心性、涵养、德操缺一不可,所以传人很少,世人很难见到,甚至以为剑仙只是小说中人物。”
卓自强这种人,把你当朋友就可以把心掏给你,把你当敌人就要你的命,现在对我消去了敌意,还是很健谈的,有些不太方便对外人说的事也说出来了。这样的打手不充分利用起来,就太没有天理了,我简单地把江相派召唤出饕餮,现在饕餮想要复活蚩尤祸乱天下,操控江相派开始制造麻烦的经过说了一遍。
“八月初一华山论剑只是江相派的第一步棋,侥幸被我打乱,只怕现在第二步、第三步已经在展开了。我们势孤力单,不是它的对手,卓兄这样的剑侠、剑仙,修道练剑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希望能出手相助。”
卓自强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事我当然是要帮忙的,你知道白眉老妖现在在哪里吗?”
“我也不知道,但它迟早是要露面的。想要杀它,凭一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而且要先杀了江相派一个叫陆不同的人,才有可能打败它。”
卓自强愤然道:“此等魔头,必须诛之,我这就去寻访一些道友,给你助拳。我先走了。”
话刚说完,他“咻”的一声就飞走了,铿锵吟啸声传来:“龙吟常思去,跃匣削不平,此剑在人间,百妖共收形,奸邪与恶魔,胆破魂亦惊,试以向星月,神光射幽冥……”
我苦笑,真是个热心肠急性子,我连联系方式都没跟他说就跑了。
秦悠悠嘘了一口气:“这人也真是的,剑法练到这么高水平了,性子还是那么冲动,还好刚才没有打起来。”
甄歌也长长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有点本事就自以为了不起,真讨厌!”
我“哼”了一声:“记住了,以后不许再乱出手,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甄歌在我后面吐了吐舌头,不敢顶嘴。我催动喵太继续前进,甄歌很快就忍不住了:“师父,刚才要是动起手来,是你比他强一点,还是他比你强一点?”
我没吭声,说实话我真没把握,秦悠悠道:“当然是大哥比他强,其他不说,就修养和心性而言,已经比他强多了,修养上不去,他的剑道也会受限制的。”
甄歌道:“就是,凶巴巴的,哪里像师父这样温文尔雅,心胸宽广,学识渊博,这才是高手风范。”
秦悠悠搂在我腰间的手轻轻掐了我一下,像是在说:你看,她对你崇拜得紧呢。
柳灵儿也在我心里说:“这丫头片子好像不止是把你当师父啊。”
“别胡说,只是师父!”
“嘿嘿,既没有正式拜师,也没有正式传功,算哪门子师父啊?”
“哦,原来你是要她正式磕头啊,行,我找个时间叫她磕头。”
“……”
为了摆脱秦悠悠和柳灵儿的怀疑,我开始以师父的口吻说:“之前我对剑道不了解,教不了你,现在从卓自强身上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我可以教你一些了。”
甄歌很惊讶:“啊,你才看他一眼,就明白剑道了?”
“第一,我不止看了一眼;第二,剑道也是道,万事万物的道都有共通之处,所以我能看出一点共性来。像你这样层次,人是人,剑是剑,人在控剑,用剑伤敌;像他一样,人剑合一,人就是剑,剑就是人,他出手必定带着他全部修为,修为才是主要的,宝剑的锋利已经是次要了。不过这还不算高明,更高层次,应该是有心无剑,全凭心意,是为心剑;再高一层,剑即是道,道即是剑,是为道剑,那才是真正的剑道。”
“啊?”甄歌愣在那儿,“你说的我好像都明白,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练啊!”
“内练丹道,外现锋芒,重要的不在剑,而在内修,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试着把剑光、日光、月光三者合一,结成妖丹,具体的我还要想一想,再慢慢跟你讲。”
甄歌叹气:“我现在连宝剑都没有了,还怎么练啊!”
这个我暂时也没办法了,好的剑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第三十五章 远赴北海
在往北飞的途中,我们一直在议论卓自强和剑仙,修剑仙这一系,确实是道门之中最隐秘的,只怕连武当山上的道士们都不知道有卓自强这个人。这一系并非道门正统主流,算起来也是旁门。
很多人不相信有法术这种东西,因为他们没有亲眼看到,我们之前不相信有剑仙,也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实际上这种心态才叫做“迷信”,迷失信仰,迷失自我,坐井观天,闭门造车。
我对卓自强是带着敬意的,他并非像秦悠悠和甄歌说的没有修养,而是本性外露,率性而为。修道之人最忌压抑自己的本性,直率冲动,锋芒外露是他的本性,无需压制和改变,只要心怀仁义即可,所以我说到他不讲道理仗剑欺人时,他立即醒悟并道歉。如果他真的没有修养,怎能做到这一点?
能练剑有成的人,其性情一定与宝剑的特点有相似之处,并且人与剑气长期互通,甚至人剑合一,那么人的性情就会变得像剑一样刚直、锐利,锋芒外露。刚则易折,所以需要悟道修心,这样才能刚柔并济,人的修养上去了,剑法也上去了,所以我说卓自强是人如利剑,心怀仁道。
简而言之,没有一点个性的人,是练不好剑法的。那么放到甄歌身上也一样,要充分挖掘她的个性特点,并找到一柄适合她用的宝剑,才有可能练出点样子来。甄歌虽然是妖类,却没有一般妖类常有的凶戾、狡诈、狠毒,她身上带着清纯的气息,如同孩童般纯真,有时撒娇、整人、捣蛋或使用一点狐媚手段,也只是本性使然。所以我要从她这个特点出发,练出纯洁之剑……
我在心里暗打主意,没说出来,至于秦悠悠和柳灵儿的担忧,那是多余的,我怎会因为她漂亮就对她有邪念呢?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感情经过了很多波折,差点死了好几次,什么都看开了,她正好是我向道之心的试金石,面对绝色不动心,比不能经受考验要更高一筹。
飞了约一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北海。古代中国人称为北海,实际上不是海,而是世界上容量最大的淡水湖,现代叫做贝加尔湖,位于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南部伊尔库茨克州和布里亚特共和国境内,这是我根据青丘凝雪的记忆,查了卫星地图之后确定的。我是中国人,继续了古人的传承,还是叫它北海吧。在许多古籍里有提到北海这个名字,这说明中国人很早以前就熟悉它,说不定在远古时期它还是中华的版图呢。
青丘凝雪说的那个小镇距离北海不是很远,我以为找到了北海,再以这个为定位,能比较容易找到。但我错了,北海是那么大,我找不到她记忆中熟悉的地方,所以也就没办法定位,只能沿着北海边沿一圈圈地找。
几百年过去,变化实在太大了,我找到的城镇没有一个是眼熟的,而且她以前并没有刻意去记忆这个小镇的位置和名字,只是到处跑时路过,我不可能沿着她曾经走过的路线都跑一遍。从上半夜找到快天亮,我还是没有找到眼熟的地方,晕头转向了。
这里与国内大不相同,有人聚居的地方会短距离内连续出现几个城镇,没人聚居的地方几千里连一条路都看不到,而且这个季节已经遍地冰雪,荒凉得简直不像是在地球上。在这样一个地方,找一个模样已经改变并且没有名字的小镇,跟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
无可奈何,我又回到了北海,天亮之后,降低高度沿着东侧岸边仔细查看山形地势,城镇有很大变化,山川河流的变化应该是不大的。果然,找了十多分钟后,我看到了有点眼熟的地形,然后凭着感觉找去,飞了一两百公里,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我之前有经过,因为一点都不像,只在天空扫一眼就过去了。
在青丘凝雪的记忆中,那个小镇有上百栋房子,很多商店的招牌上写有繁体汉字,有少数中华人种。而眼前这个小镇只有三四十栋房子,没有一栋是眼熟的,没有一个招牌是汉字,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以常理而言,房子是越来越多,越盖越高,怎么可能会少了一大半?所以我上一次路过时,扫一眼就走了。
现在再次来到这里,我当然要降落地面细看,这一细看就看出来了,附近的山川地形都是眼熟的,这里就是青丘凝雪说的那个小镇!
这是一个大峡谷,而且是在峡谷的尽头处,两边和后面都是很高的雪山,挡住了寒流,山腰以下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峡谷中有一个小湖,居然没有结冰,小镇的大部分房子就是背靠高山面对小湖而建——这个小湖也与青丘凝雪的记忆有些不同了。
我把情况对秦悠悠和甄歌说了一遍,她们也很惊讶,为什么小镇会完全变了模样,并且居民大幅减少了?
我们正疑惑,靠近湖边的一户人家开了门,走出一个秃顶络腮胡的高大中年白人,穿着灰色风雪衣,穿着长筒防水靴,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提着打包的渔网,像是要去捕鱼。打开了门他又退回去,戴上一个大皮帽才出来,看到了我们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我感应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怎么会有中国人?这么早从哪里来的?哇,好漂亮的小姑娘……
渔夫的眼光停在甄歌的身上,死盯着她看,从脸到胸,从胸到腰,从腰到大腿……这样看人是很粗鲁无礼的,同时他心里也有龌龊的念头,眼光自然变得色迷迷的。
甄歌生气了:“师父,这野蛮人的眼睛好讨厌,我可以教训他一下吗?”
“先打听一下情况吧。”
甄歌立即快步走过去:“大叔你好,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渔夫嘴里叽哩咕噜说着俄语,我们一句都听不懂,不过我知道他的想法:这些人一定是偷渡过来的,我要不要报警呢?
我能够直接用意念与他交流,但这样会吓坏了他,如果是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我强迫他,有可能对他的大脑造成损伤,所以就需要甄歌下“**香”了。甄歌暗中吹了一口香气,渔夫就迷糊了,恍恍惚惚像做梦一样,有问必答,我能立即得到相关的全部记忆。
这里果然就是墨家弟子隐居的地方,最初都是黄种人,千百年后,祖宗的精神和戒律变得淡薄,墨家子弟忍不住与邻近的当地人通婚。渐渐的,这里的白种人越来越多,但主事之人一直都是黄种人,每一代总有少数人坚守阵地,祖宗的意志虽然已经变得薄弱,却还没有放弃。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有大量德**队经过附近,并攻击了这个地方。墨家弟子誓死保护家园,他们也有一些新式武器,个个都练武,击杀了大量敌人,但终究无法与军队的飞机、大炮、重机枪对抗,很快这里被夷为一片平地。黄种人几乎都在一这战中死了,只有妇女和小孩逃走,从此没有下落,可能在荒野中冻死了或是被野兽吃了。
一些白种人没有黄种人那么“固执”,敌人逼近时就逃走了,战争胜利之后,他们回到这里再建家园,所以整个小镇包括小湖都变了模样。从那之后这里就是白种人说了算,现在已经没有黄种人住在这儿了。
我有些伤感,曾经在这里的那些人,恐怕是唯一的墨家直系后代,传承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消失了。剩下的这些白种人,虽然也是他们的血脉,但已经没有了他们的精神,不能算是墨家弟子。近代以来,国内研究墨学的人寥寥无几,浅尝则止,墨家算是彻底退出史历舞台了。
当然,我更关心的是那个山洞在不在。以前那个神秘山洞白种人是不能进入的,一般的黄种人也是没有机会进去的。渔夫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都没有进去过,所以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据说大战爆发时,这里的领袖“巨子”已经永久关闭了那个山洞,没有人能进去了。
“这里还有谁知道更多关于密洞里面的情况?”我问他。
渔夫立即回答:“酒馆的老板,伊万.莫洛斯.李最清楚,他的爷爷曾经进去过,现在他是巨子,是我们的精神领袖。”
我心里有些不爽,一群苟且偷生的白种人,连汉语都不会说,还好意思自称墨家弟子?我倒要去会会这个“巨子”。虽说这些人让我有些反感,却也不能为难他们了,所以我叫甄歌放了渔夫,让他忘了刚才的事。
渔夫愣了愣,提着木桶和鱼网继续向湖边走去,我们则往小镇内走去。不一会儿,后面传来“扑通”一声,我们回头看,原来是渔夫掉进了水里,正在手忙脚乱往岸上爬,这么冷的天,这一泡可真够惨的。
“呵呵……”甄歌掩嘴偷笑,不用说是她做的手脚,谁叫渔夫色迷迷看她呢。

第三十六章 暴力镇野蛮
村庄最后面有一栋以圆木为墙搭建起来的房子,每一根圆木都有海碗大小,粗细一致,宽大结实,屋顶覆盖着积雪,有一种粗犷原始的美。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实木招牌,烧烙出字母和酒瓶、酒杯之类,我们不认得是什么字,但这就是渔夫所说的酒馆了。
从地形来看,青丘凝雪所说的那个秘密山洞,入口就在这栋屋子后面,被木屋挡住了。
这么早酒馆还没有开门,里面传出刀剑挥动的“嘶嘶”破空声,有人在里面练剑或练刀。我凝神感应,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拿着一柄很粗大的剑在舞动,动作以刺杀为主,基本是中国剑法特点,但也带着一些大幅度砍劈动作,像是战场上用的刀法,或西洋双手剑技法。此人块头不小,剑的重量也不轻,但脚步却很轻灵,在不停地移动,呼吸虽然略急却平稳,已经有相当不错的功底。
可能是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收剑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扫了我们一眼立即露出警惕和不友善的眼光。这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年龄约五六十岁,白头发,黑眼睛,红脸膛,鼻子不是很高,带有一些中国人的特征。他站在那儿头都快要碰到门框了,手里的剑不包括剑柄也有一米三长,巴掌宽,剑柄也特别长,无剑首。他把剑往地上一插,手按剑柄以极浑厚响亮的声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他的汉语标准得出乎我的预料,多少让我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但这种把我们当贼一样的眼光和语气,让我很不爽。我说:“中国人,从中国来的,你就是伊万.莫洛斯.李?”
伊万.莫洛斯.李皱起眉头,语气更加不善:“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反问:“你是中国人还是俄罗斯人?”
“我是主,你们是客,客随主便,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你是中国人,你可以算是这里的主人;如果你是俄罗斯人,对不起,你是客人我们才是主人!”
伊万.莫洛斯.李眼光收缩,面带杀手,右手握紧了剑柄。我又怎会怕了他?冷冷地望着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大概也看出了我不是一般人,强压怒气:“我是墨家传人,现在的巨子,在这里一切我说了算!”
这时有一些人发现了这里的争吵,围过来了,有些人面带惊讶,但更多人的眼神是戒备的,怀着敌意的。毫无疑问,只要伊万.莫洛斯.李一句话,所有人都会攻击我们。
我平静地说:“墨家是中国诸子百家之一,兴盛于春秋战国时期,主张非攻兼爱,只有中国人才能算是墨家传人,你们是俄罗斯人,不能称为墨家传人,更没有巨子之说。”
伊万.莫洛斯.李重重“哼”了一声:“愚昧无知,墨家是一种组织,是没有国界的,墨家的创始人墨翟本来就不是中国人,而是受了墨刑的外国人,也就是现在的俄罗斯人。”
“胡说八道!”我和秦悠悠、甄歌都怒斥,连柳灵儿也忍不住跳出来了,突然多了一个人,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赶走他们!”有一个体重超过两百公斤的白人大胖子大吼一声。
“赶走他们!”“滚开!”围在我们旁边的五六个人跟着大叫,还有些是用俄语,不知骂的是什么。
附近一些房子的门打开,有更多人跑过来,有的手里拿着猎枪、散弹枪。酒馆里面冲出一个中年人,手上也拿了一支双管猎枪,站在伊万.莫洛斯.李身边,拉开了保险枪口对准了我们。
我很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一见到我们就那么紧张,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俄国人,山洞里面的东西是属于他们的。会找到这儿来的中国人,很有可能是当年逃走的黄种人的后代,具有真正的继承权,威胁到他们了。
秦悠悠、甄歌、柳灵儿、喵太都很愤怒,只待我一声令下就放倒这些人,几杆枪对我们的威胁并不是很大。但我有一些顾虑,万一失手其中一个人开火了,散弹枪的子弹乱飞,不管是谁伤着了哪个美女和喵太我都心疼。这些人虽然可恶,但这里确实是他们的家园,他们也确实是墨家后代的血脉,我们直接硬抢好像过分了一点。
我说:“各位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墨子是哪里人,墨家有没有国界,这是学术界的事,可以慢慢再研究……”
“滚!”伊万.莫洛斯.李的儿子大吼一声,同时朝着我们头顶上方开了一枪。
居然开枪威肋我们,我有些恼怒,但我还是不想动手,平静地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拿走山洞里面属于我们祖先的东西,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虽然你们也有墨家弟子的基因,但你们已经忘了祖宗的精神,不配称为墨家弟子,不配拥有山洞里面的东西。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在这里围观,更不要试图阻挠我,否则你们会尝到相应的……”
“呯!”那个本来应该是姓李,现在把李字放到后面的中年人开枪了,这一次是对着我们开枪的。但就在他手指用力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我的元神法身已经到了他面前,抬起了枪口,所以子弹还是飞向空中。
元神法身只是一闪,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我紧接着冲过去了,一拳打在小李的鼻子上,打得他丢了枪倒进屋里。老李拔剑,距离太近已经挥不开了,朝向我肋部拖切。我已经抓住了双管猎枪,往外一格,火星迸射,响起了刺耳的刮擦声。
秦悠悠、甄歌、喵太、柳灵儿同时动手,分别扑向周围持枪的人。柳灵儿是灵体之身,动作最快,一巴掌把一个家伙抽得晕头转向。秦悠悠和甄歌都是极其敏捷的人,闪电般抓住了对手的枪管,拳打脚踢,三两下就把对手放倒。喵太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扑跃往人家脸上一挠,那个家伙立即丢了枪捂着脸惨叫。
还有两个持枪的人,因为双方已经纠缠到一起,开枪很可能误伤自己人,哪里敢开枪?
我挡住了老李的剑,一脚踹向他膝盖。老李反应也挺快,错步移身,同时左手抓向我喉咙。他的手比我不是长了一点点,他可以叉住我轻易提起来,我的手却打不到他身上,但他的手再长,又怎能长得过我外放的灵光?我一指戳向他肩头,极细金光从指尖射出,在他肩头刺出一个小洞,他的手立即无力垂下并且后退。
我另一只手拿着猎枪,枪托往前撞在他额头上。他连受两次重击,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我迅速一掌砍在他持剑的手腕上,夺过了巨剑架在他脖子上,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在场有几个白人身手不错,正在与秦悠悠和甄歌搏斗,见到老李被我制住,只能住手。甄歌气恼这些人野蛮无理,对手已经停手了她还不解气,“呯”的一拳把人打晕了。别看她的小手嫩得像是剥了皮的鸡蛋,打在足有她三倍体重的大块头身上却极具威力。秦悠悠有样学样,也不讲“江湖规矩”,一拳把对手打晕了。
老李晕乎了足有一分钟才缓过气来,局面已经逆转,也见识到了我们的厉害,哪里还敢乱动?他怒瞪着我,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小李捂着鼻子爬起来,鼻血长流,另一只手指着我大骂。因为捂着鼻子和嘴巴,说话含糊不清,我也不知他骂的是哪国语言,或者兼而有之。
我有心立威,扯着老李往外拖了一些,左手持剑架在他脖子上,右手一记掌刀向门口上方的招牌虚劈。金光一闪,厚厚的实木招牌立即从中间切断并垂挂下来,两边一样长,切口比电锯切割的还要整齐。
我厉声喝道:“你们谁的脖子比这块招牌更硬?谁敢再乱动,我就砍了他的头!别人对我客气,我也对他客气,别人对我野蛮,我就比他更野蛮!从现在开始,谁敢再试图攻击我们,我就杀了他;谁要是敢报警或者逃跑,我就把所有人都杀了!”
众白人面面相觑,然后大部分垂头丧气,少数怒目而视,却没人敢吭声。我这一掌把他们完全镇住了,如果我真要杀人,只是一挥手的事,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机会。
老李“哼哼”几声:“你功夫再强也没有用,早在上个世纪禁地已经永久封闭,没有人能进去了。”
“既然已经没有人能进去,你们为什么怕我们靠近?”
老李愕然无语,沉默了十几秒钟可能是不服气,说道:“全世界只有我知道进去的办法,但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我笑了:“这么说就没人敢杀你了,否则就永远进不去了,甚至你想自杀了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你的老命,然后向你肯求,跟你合作?”
老李道:“我不跟你谈条件,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这一切的人,我宁可让它永远埋在里面,也不会让给你!”
本来我只想找一本书,不管墨家后人的事,但现在这些人的野蛮和傲慢激怒了我,老祖宗的东西不能留给他们,我决定连一针一线都要带走。至于进去的方法,我就不信我会逼问不出来,我的美女徒弟已经在手发痒了。

第三十七 封门巨石
我放下了老李肩头的剑:“再声明一次,我不是来杀人的,但我也绝对不能让中国人的东西留在这里,除非你们从此成为中国人,让这块地方变成中国版图。显然你们做不到,所以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和平解决,你们放弃抵抗,不搞破坏,我凭本事拿了该拿的东西就走,不伤害你们任何人;第二武力解决,你们可以使用一切方法来争夺你们觉得属于你们的东西,但结果很可能是我杀掉你们所有人,任何警察、军队都救不了你们。”
这时已经有更多人围过来了,不下二三十个,包括了几个小孩和妇女,惊恐、疑惑、愤怒各种情绪都有,没人敢开口。老李惦量了一会儿,颓然低头:“如果你保证不伤害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不逼迫我,我就选择和平解决。”
我早已料到了他们会妥协,就像他们的父辈为了活命逃离这里,墨家的精神在他们身上已经荡然无存,自己的生命、生活更重要。他们回到这里,并不是真要继续祖先的精神,而是为了古董和财宝,但拿不到的财宝哪里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今天的事,其实就是抢夺宝藏,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可以。”我答应了,但我不逼迫他不代表我不偷窥他的记忆,偷窥与逼供是两码事。
小李气愤不过,捏着鼻子昂头了好一会儿,这时瓮声瓮气道:“只给你们一天时间,你们不能一直在这里限制我们自由。”
老李立即给了儿子一个赞赏的眼光:“对,一天时间。”
这些野蛮人心里的小九九我怎会看不出来?他们肯定已经花了很多时间还没有进去,现在只给我一天时间,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进去的。实际上我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太久,迟则生变,要是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俄国官方知道这里有宝藏,他们的军队还不立即开过来?
“三天!”我坚决地说。
“不,只能一天!”老李也很坚决。
“那我就只能选择杀人了!”我双手握剑举起就要向老李砍去。
“好,好,就三天,就三天。”老李急忙同意,眼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诈和得意。
条件谈妥了,老李开始用俄语讲话,安抚众人,并给伤者治疗。其实也就他父子和被喵太抓伤的人出血了,其他人强壮高大,皮粗肉厚,打几下没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不算伤。
我也不急着掏老李的记忆,先到后面去看看再说。我叫柳灵儿暗中监督众人,制造灵力场干扰这片区域的无线讯号,只要有谁打电话,立即弄坏他的电话并给他点颜色看看,喵太配合柳灵儿行动。
这栋木屋前面是小酒吧,后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地上虽然清扫过了,还是能看到不少碎石和泥土。最后面没有墙,而是用一块大蓬布挂在石壁上,遮住了整片石壁。我走到蓬布前,毫不客气一把扯落,立即露出了一个大洞。
这个洞很不规则,外大内小,外面像是用**炸开了一个大缺口,几乎宽达整面墙壁。里面的小洞相对规则了很多,洞壁上遍布冲击钻和切割机留下的痕迹,并有电缆线牵到里面。
原先洞口上方有一片巨大的外突石壁,高有几十米,厚有七八米,不知道是被侵略者的飞机大炮炸塌下来,还是墨家弟子做了手脚,整片落下来把洞口完全堵死了。这片巨石本来是有些松动的,所以老李他们不敢轻易使用**,只能一点点慢慢挖,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石壁上有一个开关按钮,我按了一下,里面的灯亮了起来,洞穴深度已经有十几米,看样子早已挖到原有的洞里面去了。我们往里面走,果然里面的石壁是旧的痕迹,他们只是破开了两层很厚的石门。
尽头是一块与山洞一样大的完整巨石,把整个山洞完全堵死了,上面尽是凿痕。地上放着空压机、小型发电机、抽水机、风钻、冲击钻、切割机之类的工具。
我上前细看,这一段山洞宽约一米八,高约两米五,拱形顶,非常规则。堵着洞的巨石与山洞型状完全一样,两侧的间隙连刀尖都很难插进去,简直可以用严丝合缝来形容。
我试着推了一下,纹丝不动,已经挖开的厚度已经将近有两米了,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厚。我不由咋舌,这块巨石得有多重?要多么精准的工艺才能刚好塞进山洞,更大的难题是如何移动这样一块巨石塞进山洞里面?
秦悠悠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这块石头没有一百吨也有八十吨吧,古人是怎么移动它的?”
“机关!”我脱口而出,接着蹲下身来,扫开地面的碎石,再吹一口气,吹掉尘土露出地面。地面左右对称明显有两条凹槽,非常光滑但并不深,再看巨石底部也有浅浅的凹槽,与地面的凹槽相对。我伸出小指头刚好可以插进槽道内,用指甲刮了一下,刮出一点黑乎乎的东西。
“他们一定是在槽道里面放了金属小圆柱,浇上了桐油,这样就等于在巨石下面安装了轮子,可以省力百倍。假如这两条槽道有一点点倾斜度,只要几个人就能推动它,让它自动滑行到设定的位置。”
甄歌满怀希望地望着我:“师父知道这个机关是怎么设计的,那就一定能破了?”
我摇头:“那可不一定,墨家的机关与鲁班门的机关是有区别的,而且他们用的是最古老的技术,我学的是经过后人修改过的技术,未必能破。更糟糕的是这里的东西都被这些野蛮人暴力破坏了,即使原来有开启的方法,现在也失效了。”
甄歌很生气:“可恶,难怪他们同意了我们的条件,原来这里堵死了,三天根本挖不进去!”
秦悠悠露出思索的样子:“外面进来这么远,有两道石门,这块巨石不可能是从外面推进来的,那么就是从里面往外面堵的。按照大哥刚才的理论,滑道是有些倾斜的,那么应该是里面高外面低,有没有可能往外拉动呢?”
这个有些道理,但如果能轻易拉出来,那就失去堵路的作用了。我猜墨家弟子封闭这儿时,是扳动了里面的机关,启动巨石,人出来之后巨石才滑到设定位置,然后里面有一个自锁机构,锁住了巨石继续前进,也防止被人拉出来。假如他们还想进去,就会留一个开启的方法,这个方法应该是在某个小孔洞注入大量的水,水流到里面的蓄水池,达到一定重量时就可以打开自锁机关。
我把我的设想说了一遍,然后说:“水是古代机关术的主要动力,外面那个湖没有结冰,可能是因为地下深处有温泉,墨家弟子选择了这里安家,第一个原因就是需要这里不会结冰的水来驱动各种机关,第二个原因是这里有一个很大很复杂的天然山洞。”
秦悠悠和甄歌都用力点头,立即开始寻找小洞,我也开始寻找。这附近的石壁很整齐,没有可以注水的地方,但再往外找,我们在第一层石门和第二层石门之间的石壁上找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我的意念沿着小洞向里面延伸,果然它是通向里面方向,但太深了我无法感知尽头在哪里。
无论如何提水总比凿石壁轻松,值得一试。我走到外面,围在门口的人已经散去了,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老李涂药包扎伤口,小李拿着一袋冰块按在鼻子上,对我怒目而视。
往门外看了几眼,小湖离这儿并不远,我心里一动,里面有现成的抽水机,何不利用起来?不过目测现有的水管不够长,不知其他人家有没有差不多大的水管。这个任务我就交给甄歌了,每户人家都去看看,有就全“借”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木屋外面突然多出了好几条消防用的水管,足够长了。我立即动手,开始驳接水管,需要什么工具和材料,甄歌很快就能给我找来。找东西、偷东西、隔空搬运,她在这方面的特长别说是我和秦悠悠,柳灵儿和喵太也没办法跟她比。
很快水管接好了,直接从湖里抽水注进小洞内。老李和小李忍不住好奇,跑进来看热闹,实在想不通我往石壁里面注水做什么。
抽水机工作了不到五分钟,我就听到了山洞内部传来隐约的金属磨擦声,但堵路的巨石还是没动。秦悠悠动手把巨石外面的地面清理干净,我用冲击钻在巨石上打了两个深洞,敲进钢纤,再敲成弯头,双手抓了钢纤往外拉。
老李和小李的表情早已从惊讶变成了嘲讽,这时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你要是能拉动,母猪都会上树了!”“简直就是愚公移山啊!”
我站稳了双脚,略蹲马步,气沉丹田,往外奋力一拉……我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我这一拉足足抵得上五个壮汉同时用力。巨石动了,向始向前滑动,石壁上传来刮碰声,闪现少量火星。开始移动之后,我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气就能拉着它继续滑行了。
老李和小李惊呆了,比看到母猪上树还要惊讶。

第三十八章 机关洞
我拉着巨石越走越快,依靠惯性它就能自己向前滑,根本不需要用力。外面的地面已经被破坏,并且比巨石要宽大,所以巨石开始产生倾斜,在一侧石壁上擦出一溜火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声势惊人。
巨石滑行了约三米,“轰”的一声巨响,卡住不动了,地面好一会儿还在震颤,石壁上沙土纷落。站在后面看热闹的老李和小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吓得往外跑,怕巨石会撞上他们。
这块巨石的长度原本有三米左右,同样大小的山洞也有三米多,滑到这个位置还没有完全脱离出来。但外侧的石壁已经被破坏,比巨石要宽,并且巨石倾斜了,所以有一侧已经露出了勉强可以让人挤进去的空间,里面漆黑一片。
“我需要一个手电筒。”我对甄歌说。
“马上就拿来。”甄歌说,几秒钟之后左右手都凭空出现了一个手提式蓄电池矿灯,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我。
小李瞪大了眼睛,大叫起来:“het,het,bop……这是我的矿灯,你们不能拿走!”
我握起拳头朝他晃了晃,吓得他急忙后退,一边退还一边用听不懂的鸟语咒骂,结果脚下一绊,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老李也非常郁闷,他们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才把巨石挖掉一半左右,而我只是轻轻松松就拉出来了,这太打击人了。他说:“如果不是我们凿掉了一半,你是拉不动的。”
我耸了耸肩:“那么谢谢你们的帮助,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你只能到这里为止,如果超过了这块巨石,不管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老李气得直哼哼,很快又强硬起来:“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里面每一个地方都有机关,比这个要复杂得多!”
连这么简单的一个机关他都破不了,我也没兴趣从他的大头颅里面偷记忆了,打开了矿灯,挤进了巨石里面,刚刚好能进去。我能进去,秦悠悠和甄歌比我苗条得多,当然就更能进去了。
往里面走了一些,秦悠悠低声说:“大哥,这些俄国人会不会使坏,眼看没希望了,把洞口炸塌下来?”
我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只要我们不往外面搬运珍贵的东西,他们就会以为我们还没有破开机关,心存侥幸等下去。如果他们有异心,也要看到我们般东西了再动手……”
秦悠悠和甄歌都会意地笑了,我有乾坤袋,多少东西都能装进去,哪里需要往外搬?让他们在外面干瞪眼等着去吧。
巨石后面有三个粗大的铁环,地面的槽道里面镶着小小的滚轴,滚轴放在半圆形的小凹槽内,可以转动却不会跳起来,与我们现代的滚珠轴承原理是一样的,而且制作得非常精密。里面的石壁上有一根已经缩进去的圆棍,如果这根圆棍没有缩进去,是绝对不可能拉动的。
我很佩服,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机构,却充分利用了地形来设计,有一种大巧若拙的味道,结构简单,机关并不简单。
过了原先巨石堵塞的地方,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一看我就愣住了。以前青丘凝雪进来时并没有水,现在几乎都被水淹没了,只有我们这边一块地方因为地势高没有淹住。这个大洞窟里面,在不同的方向和高度有三个洞,现在只有最高的一个洞口没有被水淹住,我要去的那个藏书的山洞也被淹住的。
“糟了!”我失声惊呼。
秦悠悠和甄歌急忙问:“怎么了?”
“藏书的山洞被淹住了,如果是洞口封住以后就进水,现在已经过了六七十年,里面的书全都被泡坏了!”
“啊……”两人也愣住了,甄歌很快说:“也许是刚进水呢,藏书的地方应该能防水吧?”
我摇头:“一个可能是墨家弟子想要真的毁了这里,所以封洞之前引水灌入,另一个可能是侵略者用飞机大炮轰炸这里,爆炸的震动致使排水系统出问题,石壁上渗出来的水排不出去。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秦悠悠道:“先进去看看再说。”
我走到水边,探手试了一下,这水虽然没有结冰,却冰冷刺骨,长时间潜入水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能以元神法身潜下去看看了。秦悠悠也放出了影子,无声无息钻进水里,与我一起前进。
进入洞口不远,就被一道石门堵住了,我试着推了几下,完全不会动,加上秦悠悠的影子也推不动。我感应不到里面的情况,秦悠悠的影子也进不去,这道门连个缝都没有。
进不去是坏事,但这道门这么坚固和严密,可能水也进不去,那就是好事了。藏书的石室并不是在石门后,要经过几个石室和颇长的通道,如果每个石门密封性都很好,没进水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细仔搜索石门附近,没有找到像是开关的东西。设计这处地方的人是个机关术高手,他会充会利用天时地利,未必会把开启的机关设在石门附近,这就极大地增加了我寻找开启机关的难度。不过我也是有优势的,我能“看”到一定深度的地下和岩石内的东西,但这里的积水影响了我的感应能力,无法感应到太深的地方。
我立即决定抽水,把积水抽掉不仅有利于找机关,开启石门后也不会淹掉了石室内的东西,这是必须的。即使不能把积水抽干,只要降低积水高度也是有利的。
抽水机和水管都是现成的,水管长度足够,调转个方向往外抽就行了。往外排的水就在酒馆门口,老李一家虽然郁闷,倒也没提异议,或者是他们意识到抗议是没有用的,随我怎么样了。
柳灵儿和喵太一直在监视着这里的居民,可能是老李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或者是他们也怕官方来抢宝藏,并没有人往外打电话求助,也没有人离开。他们肯配合最好,不是必要我可不想真的杀人,柳灵儿和喵太继续监视着。
积水面积很大,抽了十几分钟还看不到什么动静,我可不能在这里干等,决定先去最高的那个洞里面看看。我拆了老李家一块大门板,放到积水上面,一个人站在上面也不会沉,再找一根长棍就撑过去了,然后推回去让秦悠悠和甄歌过来,顺利越过了积水进入最高的山洞。
用矿灯往里面一照,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地面是整齐的正方形石板,每一块都一样大小,总共是五排。头顶上是长方形石条,长度刚好是通道的宽度,整整齐齐排成一行。
换了是以前,我也不会太在意石板的排列,但熟读了《鲁班神机秘要》和手抄本上的机关术之后,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的地面是连环翻板,头顶上是铁索悬石,都是要命的陷阱。只要走错一步,地面的石板翻转就会掉进陷坑,或者是头顶上的巨石砸下来。而且这种设设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一脚踏错之后,不论你身手多敏捷,往哪个方向跳,都会触发第二个、第三个机关。简而言之,一步走错,必死无疑!
我以天眼状态观察,果然石板下面有很多地方是空的,陷坑里面遍布尖刺。两侧的石壁后面隐藏着许多铁索,下面连着翻板,上面连着千斤巨石,各种机关之巧妙,不逊色于我所学的鲁班门机关术。
我的秘笈上这类机关,都有一个总机关,可以让所有翻板和悬石失效,但这里没有总机关。那么也就是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这里都不会让陌生人通过,只有非常熟悉机关术的人才能进入,如果不是用来考核本门弟子,就是藏了最重要的宝物。
后退几步抬头一看,山洞上方刻有几个字,像是篆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也不知是机关洞还是藏宝洞。
我敢说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理想的实践场所了,所以我必须进去看看。我转头对秦悠悠和甄歌说:“这个山洞里面有很多机关,非常危险,走错一步就必死无疑,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秦悠悠欲言又止,一脸担忧。我知道她是想叫我不要进去,但她不会阻止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接着她的表情变得坚决:“我跟你一起进去,你走哪一步,我也走哪一步,绝对不会乱动。”
我明白她的心意,万一我遇险挂了,她也要跟我在一起,无论走到哪里,我总是不能丢下她的。
甄歌道:“我也要进去,师父你不是正好借这个机会教我机关术吗?”
“不行。机关术的理论我还没有教你,现在你跟去学不到什么,以后我会教你的。现在你必须在这里守着,防止那些白人进来启动机关把我们困死在里面,还要随时支援柳灵儿和喵太,防止外面的白人使什么诡计。”
甄歌厥着小嘴,一脸不情愿:“那,那好吧,你们快点出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不会太久的。”我转头对秦悠悠说,“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你不要担心我,专心破你的机关就行了。”
我笑了笑,我并不是要破机关,而是要研究机关。要破这儿的连环翻板和铁索悬石太容易了,找两个长梯子平放在地面上,走在梯子上就不会触发机关,两条梯子交替使用,无惊无险就能过去。我要是这样走进去,那就对墨家前辈太不恭敬了。

第三十九章 飞天神鸢
虽然墨家前辈的智慧需要尊重,我的生命也同样重要,所以我还是作弊了,以天眼看出哪一块石板下面是实的才踩上去。
这样也不是万无一失,许多铁索、承重轴、连杆纵横往来,每一块石板下面都有些东西,有些石板看似实的,其实暗藏玄机,要承重达到一定程度才会触发机关。有些石板下面虽然不是空的,理论上是安全的,但有可能是连锁装置的触发点,踩上去就等于进了鬼门关……假如设计者有心害人,到处都可以做手脚。
我打赌这个山洞,是用来展示墨家机关术和考核墨家弟子用的,所以不会全是绝杀,会留下生路。但肯定不会每一步都有落脚的地方,有时会考验跳跃能力,需要跳跃前进。正确的走法本来是有口诀的,我当然不可能知道口诀,只能一半凭天眼,一半凭经验来判断。
我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想好了,踩稳了才前进。我走了十步左右,秦悠悠才开始走,每一步都是落在我踩过的地方。
不知不觉通道就过了一大半,但我站着不敢动了。因为前面看不到安全的地方,差不多五米长的距离,没有一块石板我认为是安全的。凭我的能力,不可能一跃五米以上,也许古人轻功好吧?那么我现在该知难而退了。
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动,秦悠悠忍不住了:“大哥,怎么了?”
“从这里到尽头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你说古人能凭轻功跳过去吗?”
“这个……我觉得不能,因为这里不能奔跑借势,也不能跳到足够高度,轻功再好也不能直接跳过去。传说中那些‘草上飞’、‘踏雪无痕’的轻功,也是需要落地借力的,达摩祖师一苇渡江,还要借芦苇的浮力呢。”
“那就是其中有些石板,可以承受一定的重量……”我没有那么好的轻功,但也不愿就这样放弃。我再仔细看石板下面,所有石板下面都是有机关的,有的吊着平衡块,有的受力在可以翻转的下一层翻板之上,下一层又与其他可以活动的机构连在一起,非常复杂和巧妙。要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完全理清楚,少则半天时间,多则几天甚至几个月,我哪有这个时间?
我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过去,但这就像学下棋的人一样,看到了一局罕见的棋局,不把它解开是不甘心的。我已经是在作弊了,完全作弊的话,那就等于是在否定我的能力,我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我按压下心里的急躁,让自己进入那种心如古井水的状态,仔细研究每一块石板下面的机关和相互之间的关系。秦悠悠静静站在我后面,没有说话。
我忘记了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出了奥秒所在:这是一个必须触发的陷阱!在我前面共有三块石板是关键,第一块踩上去会导至头顶的条石砸下来,但并不是砸在头顶上,而是落在身前。如果不懂机关的人想要凭轻功硬冲,正好被砸成肉饼;如果是胆小的人看到巨石落下往后退,就会触发后面的杀着,站在原地不动反而没事。另一块石板则是有延迟装置,踩上去之后要过一会儿才会引发杀着,速度快一点过去就没事了。第三块石板可以在中间轴心的地方借力,踩在两侧就会引发机关,在这块石板借力就可以通过这条通道了。
我向秦悠悠解释了一遍,然后开始前进。果然第一块石板踩上去之后,前面有一块条石砸下来,我站着没动,石板上面有两条铁索拉着它很快又升上去了。第二块、第三块也跟我预计的一样,安全通过了,前面的石门自动打开。
秦悠悠学着我的样子,有惊无险也过来了。
往前一看,我的头更疼了。
前面是一条不规则的弯曲通道,通道两侧站了许多青铜机关人,这些青铜人与真人差不多大小,古代披甲武士打扮,手里拿着长予、长戈、大刀和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古代兵器,外表虽然略显粗糙,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极具威慑感。石壁上有些小圆孔,地面也有些小圆孔,那是伏弩和地刺,只要一步走错,机关人就会攻击,再加上地刺和伏弩,这条通道比之前的通道不知危险了多少倍。
我看过的两本秘笈,里面都有机关人的介绍,但并没有用机关人来布阵,这儿的机关复杂程度超过了我的知识。可以这么说,这条通道已经是机关阵的最高杰作,我要想完全弄清楚,真的要经年累月,并且把它们全部拆掉……不过我不是来学机关术的,所以只能再作弊过去了。
我放出了元神法身,直接向前跑,脚步落地的力量与我真身差不多。才走三步,机关就发动了,第一个机关人持斧向我砍下,前面和左右的长矛地刺机关跟着发动。这是第一个机关,并不是真正的杀招,而是让人知难而退,所以后面是安全的。
我当然不会后退,而是继续向前冲。元神法身是能量体,速度要比真人快得多,机关人的武器和地刺还没有碰到我身上,我已经冲到前面去了。
就这么简单,我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一路狂奔、闪避,所有机关人的攻击和伏弩、地刺全部落空。这样一来,我就知道了每一个机关人的动作,和所有地刺和伏弩的攻击范围、攻击时间。机关人落脚的地方,必定没有设机关,然后我和秦悠悠就尽可能踩着机关人曾经落脚的地方进去。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就算准伏弩和地刺的攻击时间和范围冲过去。
我们通过了,但我没有半点成就感,反而有些羞愧,要是祖师爷鲁班知道了,也会脸红的。
到达尽头后,前面又有一道石门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巨大空间,存放着大量器械,有的摆放在地面上,有的悬吊在空中,有的挂在石壁上。投石机、移动箭楼、撞城车、巨形盾、大小弓箭、单人手持小弩、双人大弩、连射巨弩、车载弩床……各种各样的器械让人眼花缭乱。还有民用的水车、水磨、轮浆船等等,不过全部是模形,比实物要小许多。
“哇,这里简直是机关博物馆啊!”秦悠悠感叹不已。
“墨家机关术也是很出名的,秦朝能一统天下,兵器精良是一大原因,他们的兵器制造就是学了鲁班和墨家的知识。现在出土的秦国宝剑还锋利异常,不弯不锈;箭头的大小完全一样,其弧线的对称和完美堪比子弹头;根据计算,他们的巨弩对九百米外的目标还有杀伤力,现在国内用的普通狙击枪有效杀伤力都没这么远。”
秦悠悠道:“太可惜了,中国人要是不自相残杀,从那时就开始好好发展,到现在得有多强大啊。”
我笑了笑:“武器太强了,野心就会膨胀,想要侵略别人,战争的结果,必定导致退步,所以止戈为‘武’,就是教育后人要牢记不要轻易动武。正是因为这样,像鲁班、墨子那样的人,不会把他们的发明用来杀人,而是藏了起来,非攻兼爱嘛。”
“那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带走吗?”
“当然,这些是文物,不能留给外国人了。”我说着就开始往乾坤袋里装,眼睛看到哪一件,立即原地消失。
突然我看到了一件特别的东西,像一只鸟,有头有身,有翅有尾,头上还画了眼睛。它的翅膀是伸张开的,以细竹为骨架,上面蒙了丝绢并画成羽毛的样子。腹部是许多组合的精密机关,下面还拉了一根细绳——这不就是传说中能在天上飞三天三夜不会掉下来的飞天木鸢吗?
仔细看了一会儿,我明白了,其实这就是一只立体的风筝,形状如鸟,翅膀扇动是靠肚子里面的机关带动,而机关的动力来自于那一根绳子。当木鸢向上飞时,绳子拉紧,里面的机关被压缩,木鸢升高到一定程度就不能再向上飞,于是开始下降。这时被压缩的机关释放,产生的能量让木鸢的翅膀扇动,开始向上飞……这样周而复始,只要把这根绳子另一头固定在地面上,理论上木鸢就能一直在天空飞。
为什么只是理论上呢?因为这个机关非常精密,容易损坏,还有风力的影响,一阵大风就有可能让它失去了平衡力。所以传说是有些夸张的,不太可能飞三天三夜,并且下面要有一根绳子拉着,不是完全凭本身飞起来。但对于几千年前的古人来说,能设计制造出这么复杂精密的器械,足以让严谨的史学家以夸张之笔写进史册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使用某种法术让木鸢飞起来,那就不需要绳子了,但那是法术不是机关。
我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乾坤袋,这时才发现最后面还有一个小小木门,宽不过三尺。我小心地推开木门,矿灯往里面一照,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里面竟然有一个古装女子睁大眼睛看着我,而且还是个妙龄少女,穿扮整齐,面目姣美,蛾眉淡扫,眼如秋水。

第四十章 巧夺天工
我完全没有想到封闭了这么多年的山洞里面会有人,所以猛然见到活人不由大吃一惊,但再看一眼,我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假人。
秦悠悠也大吃一惊:“这位姑娘,我们冒然闯入,不好意思……”
“哈哈,是假人!”我大笑。
“什么?”
秦悠悠还是不相信,我把矿灯关掉,她立即就明白了。没有灯光时,人就会自然而然凭感知能力去感知,凭她的能力完全能感应到这个假人是没有生命的。
在天眼状态下可以清楚看到,这个假人是用木雕的,外面蒙上了一层皮革,肩、肘、腕、腰、跨、膝、腂等关节都能动,连腹腔内的心肝肾肺等等器官都具备,但并没有驱动装置。
再开了灯走近细看,假人的眼睛是用某种宝石做成的,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长长的睫毛,疏秀的眉毛一根根分明,云鬓蓬松,香腮如凝脂。别说是在黑暗中猛然看到,就是在大白天看见了,也会当成真人,现代的仿真腊像也不过如此。因为这里密封得很好,假人身上有仅有少许灰尘,布料都还是完好的。
秦悠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伸手隔着衣服在假人的手臂上捏了捏,是坚硬的,这才完全相信了:“天哪,这是怎么造出来的?太像了。”
“不仅是头部像真人,衣服遮住的地方也雕得像真人一样,连五脏六腑都一件不少,难道……”说到这儿我愣住了,如果只是为了摆在这儿好看,是不需要五脏六腑的,而我的下册秘笈上说的木人,才需要制作五脏六腑,每一个器官的材料、制作都有很多讲究,并施以符咒。
秘笈中对木人的外表并没有要求什么,只有“宛如真人”四个字,所以我一下没想联系起来。再看所有关节的地方,制作要求都与我的秘笈上一样,有些地方我本来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现在看到了才明白。
“这,这不是墨家的机关人,是我鲁班门的木人!”我很惊讶和兴奋地说。
秦悠悠也明白过了:“对,所以没有与墨家的机关放在一起,而是单独放在一个小石室。咦,这里还有一个盒子。”
木人后面的石台上放了一个一尺多长,八寸宽的木盒子。我吹了一下灰尘,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有一片薄木板,上面竖向排列刻了十几行字,但我没有一个字认识。我们俩相对苦笑,在这里我们全变成文盲了。
“悠悠,你试一下能不能用弄影还魂术让它动起来。”
秦悠悠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掐了个法诀,指尖点在假人的额头上,闭目冥思。我能感应到,假人身上有了变化,体内的器官产生不同属性的灵气,各种灵气汇合,遍布全身,它开始发出类似活人的气息。接着它的心脏开始跳动,眼睛也开始转动和眨巴,手臂拌了一下,举起来了。
我又惊又喜,不用天眼来看,只凭肉眼来看,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呼吸,有心跳,五官也有表情,根本看不出是木人。但用天眼来看,一切都只是灵力波动产生的模拟效果,并不是真的有心跳和呼吸。
接着我在木人身上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与秦悠悠一样,她的魂魄已经转移到了木人身上。木人开始上下观察自己,抖抖手、动动脚,再整了一下衣服,有些惊讶和不适应。这些动作非常协调,没有一点儿木人的僵硬,动作习惯与秦悠悠一般无二,而她的真实身体则呆立不动,处于失魂状态。
这个木人不仅是机关,也是一件法器,乃是机关与法术的完美结合!
“大哥,这,这太神奇了。”木人突然开口说话,也是秦悠悠的声音。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从另一个美女口中说出秦悠悠的话,这感觉太古怪了。我问:“什么感觉?”
木人露出思索之状:“感觉就像是穿了一套新的衣服,有些不适应,也有些陌生……还有,我感觉全身充满力气,无比强壮,不找个人打一架就难受,呵呵……”
难道这个木人的真正作用,是作为替身用来战斗的?但如果是用来战斗的替身,制作得这么漂亮细致干什么?要是我来制作,就要做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力能陆地行舟。不过制作成美女也有好处,看着养眼,闲时还能唱唱歌跳跳舞。
秦悠悠突然回到了自己身体:“大哥,我把弄影还魂术教你,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练成,就可以控制这个木人了。”
我急忙摇手:“不,不,叫我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像什么样子?你会这个咒法,我们找到的刚好又是女性木人,这就是缘份,它就是属于你的。”
“可是你的能力比我强得多,用它来战斗可能更厉害。”
“不,我真的不需要它,再说你的跟我的又有什么分别?”
秦悠悠有些脸红了,露出了有些羞涩却幸福的微笑:“那好吧,我们先把它带走,有空了我再慢慢测试。”
我把木人收进了乾坤袋,张开双臂拥住了秦悠悠:“亲一下表示祝贺。”
秦悠悠躲避并挣扎,但并没太用力:“不要,我们已经进来好久,该走了,唔……”
再急也不在乎几分钟嘛,温存片刻又何妨?
……
顺着原路返回,到了洞口却没看到甄歌,我以意念与柳灵儿联系,柳灵儿也没看到她,并且可以肯定她没有出去。
她会跑到哪里去了呢?我四处扫视,大洞窟内的积水已经下降了两米多,处于第二高的那个山洞已经露出了一大半。原来我在里面研究机关,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快一天时间,甄歌是个调皮又好动的家伙,极有可能是跑到这个洞里面去探索了。
“甄歌,甄歌……”我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也感应不到她。
秦悠悠有些紧张:“她会不会跑到那个山洞里面去了?这里到处是机关陷阱,她又不懂……”
我皱起了眉头:“这家伙,竟敢不听话乱跑,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还是先找到她要紧,可别出事了。”
现在确实不是发火的时候,我放出了元神,秦悠悠放出影子,一起涉水走向露出来的山洞。往前不远就有一个石门,但已经碎裂并崩塌了一小半,我们可以轻松过去。过了石门是一个大石室,原本是有许多家具的,现在大多已经腐朽,变成碎木和垃扱飘浮在水面上。还有些锈蚀严重的青铜器、铁器沉在水下,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我还看到了一面玻璃镜子,这应该是近几百年才带进来了,他们也在接受外面世界的新东西。
过了大石室是一条颇大的天然山体裂缝,凿成了通道并在左右两侧开凿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室,看起来像是起居生活的地方。我有些疑惑,墨家弟子如果退守这里,侵略者未必能攻进来,为什么他们放弃了呢?也许是敌人的炮弹、**太厉害,他们怕祖先留下的东西被完全毁了,所以封存这里,炸塌外面的石壁,不给自己留下生存的机会,也就完全断绝了敌人的机会。
这个山洞是生活区,所以基本没有陷阱,有些门户虽然使用了机关,主要是利用机械之力,很容易就能找到开关。一路找进去,我只找到了少量玉佩是值钱的,连金银饰品都很少见,谈不上是财宝。有些弓、弩、剑、琴之类,都已经被积水泡得严重腐朽,没有用了。
前面终于没有积水了,通道两侧也没有石室,但却隐约传来瀑布冲击的轰鸣声。我有些惊讶,这里面怎会有瀑布?但要不是瀑布的话,又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再往前走几步,通道一转弯,石壁上刻了四个大字并涂得血红,可能是禁止入内的意思。
再往前的通道几乎全是天然的,少有人活动的痕迹,走了二十米左右,前方出现一条深涧,深涧下果然有一条瀑布冲泄入深潭,发出连续轰鸣声。深涧上面有一座木桥飞架两岸,长约七米,现在中间却断开了,这是一座机关桥。
我暗叫糟糕,甄歌不识机关,会不会是走到桥上触发机关,掉进深潭里面去了?
我拿了矿灯往下照,瀑布的落差约五米,水量不是很大,下面的水潭有两个客厅大小,距离桥面有十多米高。断桥正好在水潭上方,那么掉下去未必会摔死,况且甄歌不是一般人,更没那么容易摔死。
灯光照到水潭岸边,有几件湿漉漉的衣服凌乱丢在岸上,正是甄歌的衣服。我和秦悠悠都一头问号,如果是掉进水里,为什么衣服又在岸上,难道这么冷的天气,甄歌跳到水里去游泳了?
瀑布边沿水面上突然钻出一个人来,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胸衣,黑瀑似的长发抓在一起打了个结绑在脑后。肤白胜雪,修长窈窕,简直像是传说中的洛神出水,不是甄歌还有谁?
“你在干什么?”我和秦悠悠同时问。
“冻死我了。”甄歌说,嘴里喷出一团团热气,“师父,你们等我一下,这次一定能成功?”
我还想再问,她深吸一口气又潜下去了。

第四十一章 出水芙蓉
甄歌一定是在水下发现了什么,所以潜到水底捞取,我和秦悠悠急忙从悬崖上方飞落,来了水潭边。
过了三分钟左右,水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些焦急起来,有心下去帮个忙,但甄歌身上布料那么少,上身只有一件胸衣,下身有没有衣服还不知道,我下去有些不方便。我和秦悠悠虽然是元神状态,不是很怕冻,但还是会受寒气影响,跳进冰水深潭中可不好受,所以我也不好叫秦悠悠下去。
又过了一两分钟,水里还是没有动静,我转头望向秦悠悠,她也正好望向我,我只好示意她下去看看。秦悠悠立即下水,潜入水中往瀑布下方游去,消失不见了。
我与秦悠悠的心灵联系比较紧密,所以我能隐约感应到她的状态,水潭颇深,靠近瀑布的地方水流冲击力很大,冰冷刺骨,她潜到了水底,在奋力拉扯什么东西。
突然之间,一道脸盆粗细的白光从水底射出,直冲数十米高的山腹洞顶,其光洁白清冽,皎洁如圆月透顶而下,清冽似冰霜映日。
剑气?
我大吃一惊,什么样的宝剑能发出这么强烈的光芒?而且这是它自然发出的光芒,并非人为催发的。有灵性的宝剑藏久了,剑气和剑意积蓄不能宣泄,被触动之后就会光芒绽放,鸣啸弹跳,剑气冲斗牛。这种情形就像人压抑得太厉害了,会不知不觉会发出叹息,太高兴了会忍不住大笑起来是一样的道理。
白光持续了五六秒钟才收敛消失,水底下却有一团同样颜色的白光浮起,直上水面。光华灿烂,宛如一朵芙蓉出水,光团中央果然是一柄短剑,剑刃上冷光游移,如清水在羊脂玉上流淌反射出阳光,舒缓从容却不绝。
伴随着宝剑一起上来的正是甄歌,在剑光映衬下,似乎她也在发光。颠倒众生的容颜,在湿透的黑发映衬下,更加黑白分明,娇柔妩媚;香肩如削,玉体天成,合体的胸衣包裹着大小恰到好处的双峰,上方露出小半边雪丘浑然天成,曲线柔美却显得紧实饱满,沾上了点点水珠,便是羊脂玉也无法比拟;纤臂细腰,小腹平坦,鬼斧神工也雕琢不出来……
银瀑乱珠飞,寒潭碧波冷,剑光如月明,人比芙蓉美。四者融为一体,究竟是剑在发光,还是人在发光,或者是水在发光,我也说不清了,总之美到了极点,那种意境笔墨无法描绘和形容。
不过好景不长,剑光很快黯淡下去,甄歌也在往下沉,似乎有些不对劲。秦悠悠刚刚浮上来,看到甄歌往下沉,急忙扯住她,但两人太靠近瀑布了,瀑布的冲击力让附近的水流往下卷,两人都被卷下去了。
秦悠悠是在影子状态,远离自己的身体,能力被削弱,并且影子在水中受到的浮力极小,她自己可以在水中行动自如,要扯动重物就困难了。甄歌为了拿到宝剑,可能已经在水里较长时间,体力耗尽,身体快冻僵,之前全凭一股意志坚持着,拿到宝剑之后信念消失,也坚持不住了。
我的元神法身急忙飞起,飞到两人被卷下去的地方,一头扎进了水里,很快找到两人,抓住了甄歌一条手臂。水潭靠近瀑布的地方暗流涌动,上层受瀑布冲击力,水流是往下的,底下深处水却是自然往外流的。我最明白顺势而为的道理,所以扯着两人反而往下潜,然后顺流而去,很快离开了暗流激荡的区域。
甄歌眼睛半闭,嘴里在冒气泡,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此刻救人要紧,我也顾不上避嫌了,打横抱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沿着潭底奔跑,很快冲出水面来到了岸上。
甄歌已经昏迷了,但主要是被冻的,喝进去的水不多,只要尽快让她暖和起来就没事。这里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也没有干衣服,必须立即离开。她手里还是紧紧握着那柄短剑,秦悠悠想要帮她拿都掰不开她的手。
秦悠悠和我一起抬着甄歌,在崖壁上蹬步借力,把她抬到了上面,然后我背着她洞着通道往外跑。
到了外面,我放下甄歌,回到自己身体,从乾坤袋内拿出一套秦悠悠的衣服,由秦悠悠帮她穿上。不过寒气已经严重侵入她内腑和经脉,皮肤都开始发青了,单靠外面的温度是不够的,我拿出了火龙令,但有些迟疑,望向了秦悠悠。
秦悠悠失笑:“看我做什么,我早就说了我不介意,况且我很清楚你只是欣赏她的美丽,对她没有半点欲念。”
“额……”我有些尴尬,也有些欣慰,她能如此理解我,怎能不欣慰?
我以右手臂托着甄歌上半身,左手拨开她领口的衣服,把火龙令按在她心脏附近,然后催发火龙令的阳气进入她体内,沿着血脉向全身扩散,这样可以最快逼出她体内的寒气,以免留下后遗症。
“我去外面找一瓶白酒来给她喝。”秦悠悠说着就往外走,其实这是没有必要的,也许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回避一下。
“你不在这里监督么?”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给你一个机会不是更好吗?”秦悠悠也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快步走了。
虽说我没有邪念,火龙令也没太往下放,避开了高耸的地方,但按压的地方还是鼓胀棉软的,按着人家这个部位多少有些尴尬。秦悠悠不在,我就更要自觉,所以我收摄心神,移开了眼光不看她那能让人魂魄荡漾的地方。
我的眼光落在甄歌手中的短剑上,剑长约两尺,春秋战国时期青铜剑那种样式,后宽前狭,前锷厚格圆茎有箍,格为倒凹字形。但可能不是青铜铸的,因为剑身颜色是白的,两侧靠近剑刃处洁白雪亮,有如一汪清泉流淌,中间颜色稍深,遍布星星点点的亮点纹理,有如天空群星闪烁,显得神秘而深邃。这柄剑在水下不知泡了多少年,竟然一丁点锈蚀都没有,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我敢肯定这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剑,但剑上没有文字——即使有文字我也未必认得,所以不知道具体是哪把名剑,是否世人熟知。这柄剑所发出来的气息和光芒,雍容华丽,纯洁光明,正是我想给甄歌寻找的理想飞剑。
神兵利器,有缘者得之,表面上看是她意外掉落深潭得到此剑,实际上这就是机缘。否则换了是我,一眼看出那座桥有机关就不会掉下去,也就不可能发现这柄剑了。她身为妖类却带纯洁气息,今日又有如此福缘得到绝世神兵,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得好好培养这个徒弟啊……
“咳咳……”甄歌突然咳嗽起来,嘴里喷出了一些水,眼睛也睁开了,发现自己靠在我臂弯里,我的手按在她胸前,本能地侧身闪避捂胸,脸胀得通红。
我急忙说:“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帮你驱寒气。你被冻坏了,如果不及时把寒气逼出来,小则大病一场,重则留下后遗症。”
“噢,噢,没事,是我太紧张了。”甄歌还是羞得满脸通红,接着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低垂着头,“那,那你再给我驱寒气吧,刚才我就觉得暖洋洋的好舒服呢。”
“现在已经逼出大半了,你也清醒了,只要用手抓着,我逼出火龙令的阳气,你自己引导沿着经脉运行就可以。”
甄歌抓起我的手,连同火龙令按在原来的地方:“既然是给我治疗,就没关系啦,现在当医生的还给人家全身检查呢。师父,我记得刚才是你把我从水里抱起来,一直抱到这里来吗?”
这下轮到我有些脸红了:“是的。”
“嘻嘻,刚才我没穿衣服你都不介意,现在怎么反而脸红了?”
我有些恼怒,这小妖精,竟敢调戏师父。我还没说话,她扑闪着大眼睛问我:“师父,你说我漂亮吗?”
我平静地说:“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那你喜欢我吗?”
汗,这也太直接了吧?我知道她现在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但应该还谈不上是爱,我郑重地说:“喜欢,不过只是对美好东西的欣赏和喜欢,就像看到了一朵花盛开了,会欣赏它、爱护它一样。当然如果你太调皮,我是会生气的。”
甄歌嘟起了小嘴,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高兴起来,举起了剑:“师父你看这把剑怎么样?”
我眼光看向宝剑,她却突然靠近,飞快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偷偷亲一下,就一次,你可不许靠诉别人哦。”
我愕然,但很快露出笑容,她这个吻同样没有邪念,更多的是尊敬和爱戴,我想就是悠悠知道了,也不会吃醋的。让她明白了我们之间只能是师徒、父女、兄妹这样的亲情,这是好事。
“这是一把好剑,剑气清冽纯洁,只有善良纯真的人才能持有它。我希望你的心灵永远像这柄宝剑一样,放在水里泡几千年也不会锈蚀,不会沾上任何污秽泥垢。”
“好啦,我知道了,不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一半给了段凝芷,一半给了悠悠姐,别人都装不进去了。”
这话要是让悠悠听到了,才真要吃醋,我把脸一板:“不许乱说,我在跟你说这把剑呢!”
“嘻嘻……”

第四十二章 意外惊变
甄歌把她得到宝剑的经过说了一遍,果然她是从桥上掉落,看到水底有一柄宝剑插在岩石中。一碰到这把剑,她就有一种很特别的亲切感,非常喜爱,所以不顾一切,三番五次潜入水下拔剑。剑插在岩石中无论如何拔不出来,最后还是秦悠悠助她一臂之力才拔出来。
甄歌身上都热起来了,我收回了手,把火龙令给她,叫她自己按在怀里继续温着,我接过了剑细看。此剑果然不是凡物,无论什么地方看起来都是那样精美卓绝,浑然天成,里面蕴含的灵气深不可测,根本不需要测试,我就知道它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很难想像,古人是怎样锻造出这样的神兵利器,现在科技很发达了,但我敢说全世界没有一家刀具工厂能锻造出这样的剑来,不可否认,现在的铸剑技术远不如两千年以前。
“师父,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我对古剑没有研究。”
“那我们自己取个名字吧?”
我想了想:“先叫它芙蓉吧,以后遇到了懂古剑的人再请人家鉴别一下。”
甄歌道:“一点都不像芙蓉啊,不过这个名字我喜欢,那就叫芙蓉了。师父你能教我像那个武当弟子一样踏剑在天上飞吗?那才叫写意了。”
我摇头:“这个我教不了,御剑飞行不仅要修为高,还有特殊的心法,没人教的话,我就是想一百年也想不出来。我只能教你怎么与宝剑交流,利用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来增加飞剑的杀伤力,同时也利用宝剑的剑气来提高自己的修为,最高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至于更高一层,就要靠你自悟,别人是教不了的。”
甄歌有些期待和兴奋:“达到人剑合一能打得过卓自强吗?”
“练剑不是为了打赢别人,如果经常想着要打赢别人或者杀人,自然就带了杀气,就会不知不觉入魔,后果是很严重的。”
甄歌有些黯然:“难道我不给我父母和姐姐报仇?”
“我没说不能报仇,只是说不能一心只为了这个,特别是在练功时不能带有这个念头。”
秦悠悠从入口那边进来了,一手提着洋酒,一手抱着毛毯:“呀,你们师徒在聊什么呢。”
甄歌忙道:“悠悠姐,谢谢你帮我把剑拔出来,还救了我。”
“不用客气,其实救你的是你师父,可不是我啊。”
我摇头苦笑,甄歌叫我师父,又称秦悠悠为姐,秦悠悠又叫我大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秦悠悠把酒瓶递给甄歌,甄歌喝了一口立即吐出来:“这什么酒啊,没有一点味道,又像火烧了一样,简直就是在喝酒精!”
我和秦悠悠大笑,不用说,这一定是高度的伏特加了,住在极北的俄罗斯人最喜欢喝这种酒驱寒气。
我把剑还给了甄歌,别人不宜再碰这把剑,所以秦悠悠也只是保持距离看了看,赞不绝口。我叫她们两个在原地等候,我再到前面去看看,可能断桥的对面还是别的东西。
我的元神法身再次来到断桥边,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桥有不少地方已经腐朽,机关发动断开之后,就不能再合上了。不过这没关系,我直接飞过去就行了。
对岸有一个山洞,外面修造整齐如一间小屋的门口,两扇木门紧闭。我轻轻推了一下就开了,里面是木地板,木墙壁,看起来也像是木屋,并且还有一个窗户,也是关着的。
屋内有床有案,案上放了一张七弦古琴,虽然略有灰尘,依然可看出木纹疏朗流畅,有如行云流水,琴身无任何人为装饰,弦柱也非常简单。看着这张古琴,就像看到一个赤足散发的人站在窗前倾听瀑布之声,是那样随意、自然、悠闲。可以想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在并不是很响亮的瀑布声中抚琴,弦音苍古优雅,带着淡淡忧伤,与水声融为一体。
我像是着了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扫视石室内,墙上挂着一柄有鞘的短剑,和一个差不多同样长的竹筒。我小心摘下短剑,拔剑出鞘,“嗡”的一声,剑身在轻颤,剑啸声虽然低却良久不绝。再把剑完全拔出来,剑长也是两尺左右,颜色白中带青,剑身上遍布整齐的棱形暗纹,两侧靠近剑刃的地方和剑尖无纹,青光闪烁,锋利异常。
这柄青铜剑虽然不如芙蓉剑,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简单凝重,我很喜欢。虽然无缘得见这儿的主人是什么模样,我已经从一琴一剑看出了主人的志趣和心性,肃然起敬,心驰神摇。如果这个地方还能保留,我不会贪图这柄剑,会让这里保持原样,但我不拿走,就有可能落在那些墨家不肖子孙手里,所以我必须拿走。
我伸手正要去拿挂在墙上的竹筒,地面突然震颤了一下,整个小屋都在摇晃。摇晃虽然不是很强烈,但紧接着远方不知何处传来“喀擦”一声响,像是岩石或坚冰破裂了。
我有些吃惊,顾不上细看了,拿了竹筒、短剑、古琴立即走人,顺手牵羊把案上的一个小焚香用的小古鼎也带走了。
到了外面,我才发现死一般宁静,瀑布之声消失了!我冲到岸边往下看,果然瀑布已经断流,只剩一潭平静的水。我非常惊讶,虽说水量不是太大,也不至于眨眼之间就断流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以最快速度往外飞掠,还没到达外面大洞窟,又听到头顶上方极远处传来一声异响。紧接着我感应到了柳灵儿的呼唤:“主人,有些不对劲啊,地面像是在震动,还有那个湖开始结冰了。”
“我知道了,马上出来。”
“大哥……”
“师父……”
秦悠悠和甄歌在前面呼叫,我继续向前飞掠,又发现一件不对劲的事,地面的积水比我进来时要高了尺许。抽水机应该还在工作,短短时间积水却上升了这么多,那就一定是里面那条河改道,河水注入了山洞,所以瀑布断流了。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甄歌那柄剑,是这里的“镇洞之宝”,如果拿走了这柄剑,就是墨家弟子要离开这里,或者这里被敌人攻破了,要毁掉这里。所以这柄剑就是一个毁灭机关,拿走之后机关发动,深涧中的水因此改道。如果只是地脉灵气变化,是不可能这么快河水完全改道的。
转念之际我已经到了外面大洞窟,回到自己身上,叫道:“快走,这里要被淹没了。”
秦悠悠很震惊:“啊,要淹没了?可是我们要找的书还没有找到啊!”
甄歌道:“对啊,我们赶紧冲进去,找到了书再走。”
我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哪里还敢贪心?一边一个抓住她们手臂就往外扯:“快走,说不定会崩塌下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书……”
“保命要紧!”我非常坚决拉着她们往外跑,虽然《鲁班定国真经》对我很重要,有可能就在这里面,但要是命都没了,还能看书么?原先我非常希望书是在这里,现在我只想求祖师爷保佑书不在这里,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一口气跑出山洞,老李父子正在探头探脑,见我们是空手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说:“赶快离开,里面的地下河改道了,有可能造成严重灾难。”
老李将假将疑,小李却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想吓走我们,想都别想,这里是我们的家,绝对不离开!”
“立即叫所有居民离开!”我对老李吼了一声,继续往外走,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已经通知他了。
到了外面一看,果然那个小湖表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其实也不奇怪,这个湖不结冰,就是因为有里面那条地下河没有结冰的水源源注入,现在没有水补充进来,室外温度又远低于零度,当然很快结冰了。
我凝神感应,山体内部还是有异响和震动传来,这说明水流在积蓄并破坏什么东西,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暴发。普通人却很难感应到这种声响和震动,所以这里的居民们还茫然不知。
“快,通知这里的所有人离开!”我对秦悠悠和甄歌说,包括柳灵儿也接到了这个命令。
我们立即分头行动,拍打居门的大门,大叫有危险快点离开,但是大部分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们,根本不相信。少数人将假将疑,却因为其他人没有离开而不肯离开。
绝大多数居民都聚集到了酒馆前,议论纷纷。老李见我这么急切,也有些相信了,但小李却自以为是,在那里叫嚣着:“我们不要上了他的当,他到现在一件东西都没有拿出来,三天之内他什么都拿不走,所以故意吓跑我们,然后再慢慢挖掘。”
我怒吼一声:“闭嘴,我是好心救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小李更得意:“那你为什么不走,却叫我们走,这么简单又卑鄙的手段骗不了我!”
“对,不要相信他们!”
“把他们赶走!”
“滚出我们的地方!”
“……”
白人们在小李的带领下众志成城,反抗情绪高涨,秦悠悠、甄歌、柳灵儿都怒了,大叫不要管他们,让他们死在这里算了。
“轰……”
石壁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片石壁都在摇晃。石壁还没有倒将下来,满山的冰雪受到震动已经开始滚落,越滚越多,越冲越快,有如银河落九天,势不可挡。

第四十三章 皇陵地
整个山坡的冰雪倾泻下来,如万马奔腾,似怒海狂啸,地面在震颤。冰雪还没有冲到,强劲的大风和可怕的气势已经让人心胆俱丧了。
不是我不想救这些人,而是我也无能为力了,此时就是有移山倒海之能的人,也没办法在极短时间内阻止雪崩。
喵太摇身变大,我和秦悠悠、甄歌一跃骑上,把腾云符按在喵太头顶,它立即四足踏云飞了起来。
白人们都被雪崩惊呆了,等到反应过来开始狂奔时,万顷冰雪已经临头,哪里还来得及逃开?老李在地面向我们伸出了双手,张大了嘴巴,但我们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在轰鸣,不仅是雪崩,连山崖石壁也有一大片倒塌下来了。
我相信此刻每一个白人都后悔了不听我的话,但后悔已经无济于事,短短几秒钟,整个山谷就被岩石覆盖,被冰雪填满。我们飞到了很高的地方,还是能感觉到狂乱的气流,地面就更不用说了,方圆几十里内的浮雪都被大风卷得漫天飞扬,并且有些小规模的雪崩发生。
这些人是死于他们的贪婪,所以我并不同情和怜悯他们,只可惜了我不能确定《鲁班定国真经》是否是在这儿。
秦悠悠叹息一声:“他们的父辈为了活命做了逃兵,现在他们还是死在这里,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吧。”
甄歌道:“他们死了活该,谁叫他们没本事又贪心,这是他们自找的,只可惜了我们的书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埋住了。师父,要不等到雪化了,我们再来找找?”
“不可能找到了。”我也难掩失望之色。
“山洞怎么会突然崩塌了呢?”
“可能与你把剑拔出来有关,这柄剑是镇洞之宝,哪果拔出这柄剑,就是他们要彻底离开这儿了,或者是被敌人完全占据了,这是他们最厉害的一个机关,最后一招。”
甄歌愣住了:“啊,我……这么说我闯祸了?”
我叹了一口气:“事前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又不是有意的,又怎能怪你?也许是天意如此吧。如果书是在里面,我们拿不到,那是我没有这样的机缘;如果书不在里面,毁掉了还省了我们很多时间和妄想,也是好事。”
“呵呵,师父不怪我就好。”
秦悠悠问:“大哥你第二次进去,找到了什么?”
“一柄剑,一张七弦琴,还有一个竹筒……”这时我才想起还没看竹筒里面的东西,于是向下降,落在一处背风的山谷中。
我拿出了竹筒,长约两尺,一头是天然的竹节,另一头用木塞塞得很紧,竹筒外面颇为光滑,可能曾经有很多人摸过它或者有人长期带着它,不知过了多少年。拔开塞子往里面一看,是一大卷像皮革的东西,看起来很陈旧。
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秦悠悠和甄歌也来帮忙,小心地摊开,上面密密麻麻画着许多图案,写着大大小小多种文字,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地图!大部分文字都是我不认识的古文字,少数认识的文字是后来增加的标注,有几个字是柳体楷书,那么可能是唐代之后的墨家弟子标注的。
把整张地图拉开,才发现中间还卷着一张很薄的丝绢,宽度也是将近两尺,小小一卷东西摊开来,长度却有五尺左右。丝绢上很整齐地写着两种文字,一种是我们不认识的古文,一种是柳体楷书,一一对应。标题上写的是:鲁国文字古今对照。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余恐日久今人不识先祖经典数典忘祖故录古今文字对照使之传承有续……
我大喜过望,鲁班是鲁国人,那么原版的《鲁班定国真经》就极有可能是用古代鲁文写的,有了这张古今文字对照表,我就能看懂原版的秘笈了!秦始皇一统天下后,灭六国文字,以秦文为基础统一文字,另六国文字没有留传后世,所以现在出土的春秋战国期间其他国文字都没人能真正认得,基本靠猜,专家美其名曰“破译”。
各国文字虽然有些区别,但大体是能看出来的,加上前后对照,历史人物对照,看懂墓志铭之类问题不大。但对咒语来说,错一个字就完全无效了,所以半个字都错不得,这张东西对我太重要了,它就是打开秘笈的钥匙啊!
“啊,难道这是秦始皇的陵墓分布图?”秦悠悠惊讶地问,她一直在看那张老旧的羊皮地图。
我凑过去细看,整张图结构严谨,气势磅礴,看起来像是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图上分布大量石室,有的画着兵器的标志,有的画着兵马俑的标志,有的地方像是宫殿,有地方像是迷宫。整张地图到处都是机关陷阱的标志,但也有不少区域是空白的,画图的人不知道那些区域的情况,通往那些区域的通道突然中断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秦始皇地宫的分布图!可能有墨家弟子参加了秦始皇地宫的修造,偷偷画成了这张图,但有些区域无法到达,所以没有画出来。
我匆忙之间拿一个竹筒,里面既有秦始皇的地宫分布图,又有古今文字对照表,这不是上天注定我要去秦始皇陵盗书吗?如果没有这张地图,我完全无法下手,如果没有古今文字对照表,我无法解读地图,也没有成功的可能。现在有了这两件东西,不可能的事已经变成可能,假如我们找到准确位置,打一个洞直通地宫内藏书的地方,难度就不算太大了。
我说:“这是天意如此,我们必须要做一回盗墓贼了!”
秦悠悠和甄歌也很兴奋:“我们现在就去!”
“那也不能这么急,先要把这张地图上的文字完全翻译过来,确定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什么位置,并且了解相应的机关陷阱才能行动。”
“我来负责翻译。”秦悠悠自告奋勇。
“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帮忙打洞。”甄歌说。
我立即明白她说的是鼠妖,论打洞能力之强,有几人能与它相比?若得它相助,成功的希望又增加几成,成功就在眼前。
我们立即收好东西,骑上喵太往南飞,直接去找鼠妖,我相信凭我和甄歌的面子,鼠妖会答应帮忙的……它也不敢不帮忙。
飞了大半个小时,进入中国境内,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一看,收到了好几条短信,有些是来电不在服务区,移动公司的友情提醒,既有蔡振华的号码,也有陆南天和枫羽云等人的号码。另外还有一条张灵凤发来的短信,大意是他们在沙漠待了这么久,白眉老妖和江相派的人根本没来,即使真来了,他们在那儿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现在已经回到城市,希望能跟我一起行动,打击江相派、换日门等邪恶势力。
我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回复,盗书的事他们帮不上什么忙,盗墓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带着一群人去太招摇了。还有陆南天这个家伙,万一又发神经,正义感过头不让我们盗墓,说不定还会反过来阻止我呢,还是等我搞定了这件事再联系他们。
又飞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鼠妖藏身的那座土山。时值凌晨,山上还有许多大小老鼠在活动,甄歌找到一只已经有了点灵性的大老鼠,叫它去通报,结果鼠妖没在老巢,不知去哪里了。
我们只能在山上等着,等到了天亮还是没有消息。谁都不知道鼠妖外出多久才回来,也许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我又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干等,只好分头行动。秦悠悠带了地图和“字典”在附近一个小镇的酒店住下,安心翻译和研究地图,我和喵太、甄歌、柳灵儿一起追踪鼠妖的气息,希望能够找到它。
喵太对鼠妖的气息是天生敏感的,甄歌和柳灵儿对妖类的气息也敏感,三者一齐验证,基本不会出错,一路找去,都能确定鼠妖的踪迹。不过我们必须在地面翻山越岭,前进的速度较慢,鼠妖却跑了很远的路,追了一整天,已经到了几百公里外,居然还没有追上它。
我们当然不在乎天黑,继续追踪,晚上九点后,我们终于接近它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眼前竟然是一座颇为壮观的寺院,红墙绿瓦,飞檐斗拱,一片金碧辉煌,大殿前的石柱足有一抱粗细,盘龙浮雕威武霸气,可见这个庙香火很旺,富得流油。
我们都有些疑惑,鼠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难道是想偷钱?管它呢,先进去看看。我们翻墙而入,越过庭院,绕过两间大殿,来到后面角落一排两层高的僧舍前。僧人们睡得早,寺内基本都熄灯了,非常安静,距离僧舍还有约二十米,我就听到了最旁边的一个房间内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压抑的呻吟声,令人想入菲菲的泥泞声……
寺庙里面绝对不该有这样的声音,难道鼠妖胆大包天,竟敢到这里来奸淫尼姑?我有杀人的冲动了!
...

第四十四章 女采花贼
上一次我遇到鼠妖时,它正在偷一户人家新娘的衣服,还想做“替身新郎”,所以我对它的印像不太好,这次一听到寺庙里不该有的声音,立即联想到是它在乱来。但再凝神感应,房间里面两个人正在颠鸾倒凤,男的却不像是妖类,没有明显妖类气息,倒是侧面的窗外潜伏一人,像是鼠妖。
这是怎么回事?事情还不清楚,所以我暂时没动,甄歌和柳灵儿也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声音,都很愤怒,甄歌胀红了脸,压低声音怒骂:“这个卑鄙恶心龌龊的东西,竟敢到庙里乱来,我要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
“别急,里面不是它。”我扯住了想要冲过去的甄歌,鼠妖跑了这么远,不会是专程来偷听人家和尚偷腥吧?怕是另有原因。
房间里面的和尚哼哼几声,趴在女的身上乱抖,气喘如牛,女的也安静下来,战斗结束了。过了一会儿,女的双手在和尚身上游移着,以极柔媚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好厉害啊,可是人家还想要呢。”
“啊,我,我……我也还想要。”和尚也开始在女的身上乱摸,但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颗药丸,能让你更强壮持久十倍。”女的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颗药丸。
和尚大喜,立即接过塞进嘴里。女的娇滴滴道:“你就不怕是毒药吗?”
“嘿嘿,你怎么会害我呢,就是毒药我也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我暗皱眉头,看样子是这女的在勾引和尚,不是和尚勾引良家妇女,这女的有烈性的春药,可不是一般女子。
这对狗男女互相大动其手,女的还咬着和尚的耳朵指点他一些技巧,不仅手法、动作、体位方面独到专业,我闻所未闻。还有呼吸吐呐、心神控制方面的技巧,比如她说“无欲刚刚”四个字,乃是持久不泄之至理……
不一会儿,和尚又变得勇猛异常,开始冲锋陷阵,女的百般承迎,只是为了让他更兴奋。
我猛然想到,这女的有可能是丹鼎门的女采花贼,对和尚下手,一来隐密不容易被人发现,二来和尚长期积蓄不泄,甚至终身没有破色戒,年轻的和尚精气足。要是遇上练武或者已经有了些根基的和尚,采阳补阴就更有效率了。
丹鼎门的弟子数量也不多,傲邪已死,枫羽云改邪归正,还有一个老前辈卓润人被我们沉重打击之后,就消声匿迹了,这几年已经没有听说过采花案件,想不到竟然有一个女的采花贼把黑手伸向了和尚。
可是这事跟鼠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房间里面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又响成一片,比之前还要响,不要说我们听力过人,只怕隔壁的和尚也要被惊醒了。我敢肯定,女采花贼很快就会搞定这个和尚,然后换隔壁的和尚……这一夜下来,收获不少,立地成仙啊!
“师父,你还要听多久?”甄歌气愤地说。
我愣然转头,只见甄歌满脸通红,咬着下唇,又羞又怒,都想要拔剑砍人了。
“哦,哦,我在听他们说话,弄清这女淫贼是什么来历呢。你先去后面等着,我去抓住鼠妖问一问?”
甄歌哼了一声,往后跑了,柳灵儿在我脑海中大笑:“哈哈,你这个师父的形像一落千丈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才不怕坏了形像。我放轻脚步绕到侧面,果然鼠妖鬼鬼祟祟躲在窗外偷看偷听,我对这个家伙实在没有好感,但现在需要它帮忙,也只能忍一忍了,捡起一块小石头抛过去,砸在它背上。
鼠妖吃了一惊,回头看到是我,更是大惊失色,立即逃蹿。但它没跑出多远,就撞上了比猛虎还要大一号的喵太,正在恶狠狠望着它,吓得它立即趴下不敢动了。
我走到它面前,冷冷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吾什么都没做啊!”鼠妖磕头如捣蒜。
甄歌忍不住又跑过来了,拔剑出鞘压在鼠妖脖子上:“还敢狡辩,你跟里面那个贱人是不是一伙的?”
“啊,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
“快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跟那贱人是不是一伙的?敢有一句假话,我就砍下你的鼠头!”
鼠妖双手乱摇:“不,不,吾跟她不是一伙的。昨天晚上吾看到她在采补,精通房中术,就想……想学一点采补的方法,所以暗中跟着她,吾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恶心,龌龊,你要真不是跟她一伙的,就去把她杀了!”
鼠妖哭丧着脸:“二小姐,她是个法师,会法术,我怕不是她的对手,还是……还是你去杀她吧。”
甄歌更生气:“你竟敢叫我去?”
“不不,不敢,不敢。”
我说:“我相信你跟她不是一伙的,不过偷看偷学这种东西,学了就是想做坏事,也该打,你说是打断一条腿呢,还是割掉你的祸根?”
鼠妖吓坏了,又连连磕头求饶:“上仙饶命,二小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甄歌暂收雷霆之怒,喝道:“现在你给我们办一件事,办好了将功抵过,饶你一死,要是敢有半点怠慢,我就一剑砍了你的头!”
“是是是,吾赴汤蹈火,万死……不敢怠慢。”
我谅它也不敢偷奸使猾,对甄歌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收拾了那女采花贼,她很可能是丹鼎门的人,而且对和尚下手,玷污佛门,更不能饶她!”
甄歌大概是想到了房间里面的不堪场面,又有些脸红了,没说什么。我放轻脚步走到门前,推了一下没推开,已经锁住了。不过这个难不倒我,以意念控物轻轻松松就转开了弹簧锁,推门进去。
女采花贼惊觉,但没来得及行动,我已经飞快冲过去,一拳打昏了和尚,一把扯住了女采花贼的头发——她身上光溜溜的没有一点布料,抓其他地方有些不便,而且是头部朝向我这边,当然是抓头发最容易。
女采花贼吸气、瞪眼、挺身,掐了一个奇特的剑诀戳向我胸前气海穴。这个剑诀我很眼熟,与枫羽云的金刚宝剑诀一模一样,毫无疑问她就是丹鼎门弟子!
我略一侧身,她的手指贴着我胸口滑过,我左手迅速扣住了她的脉门,潜运灵光逼住了她的内气,她立即全身无力,另一只手没打出就垂下来了。这时我才看清她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瓜子脸,柳叶眉,杏眼桃腮,唇红齿白,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并无淫荡轻浮气质,要不是抓了个现行,谁能想到她是个女采花贼?
“你师父是谁?”我沉声喝问,语气严厉。
女采花贼既有些惊惧,也有些愤怒:“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
“你勾引佛门弟子,败坏社会公德,人人得以诛之。”
女采花贼突然露出妩媚笑容来:“说得这么严重,其实是你情我愿两个人的私事,他要是真想当和尚,又怎么会被我勾引呢?其实是他拉我进来的,不信你把他弄醒问一问。”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要废话,老实说出你师父在哪里,我还可以看情况饶你一死。”
“哎哟,好痛。”女采花贼发出勾人心魄的呻吟声,脸上表情像似痛苦又像是可怜,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颤抖,身躯扭动,傲人的双峰微颤。这一刻她的演技,足以夺取奥斯卡小金人,其诱惑力也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魂魄荡漾。
我还是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堆死猪肉,她居然还不死心,眼波流转,表情淫荡:“你不要羡慕嫉妒这和尚,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侍候你,什么样的花样都可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我一样让你**蚀骨,欲死欲仙……”
这时附近房间的和尚们已经被惊动了,纷纷出门探头探脑。此地不宜久留,我灵力顺着她的手臂经脉直攻她丹田,虽然没有立即废了她的修为,却让她受了重伤,不亚于被人重重一击,昏迷了。我扯过床上的被子,往她身上一盖再一卷,连被带人夹在腋下,冲出门外跑进黑暗之中。
到了寺外,甄歌追上来,气鼓鼓地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一刀杀了,带出来做什么?”
我把“春卷”往地上一丢:“她是坏蛋,她师父更坏,你来逼问她,问出她师父是谁,在什么地方。”
甄歌道:“我才不管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要问你自己问。”
这明显是气话,我就更不便动手了。我灵机一动,拿出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很快就响起了枫羽云的声音:“大哥,你在哪里啊,我们一直找你都找不到。”
我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当一代宗师,执掌丹鼎门,整顿丹鼎门,现在还有这个伟大志向吗?”
“当然有,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吗?”
“很好,现在就要请你清理门户了!”
...
...

第四十五章 挖地洞
甄歌带着鼠妖去与秦悠悠会合,我和柳灵儿带了女采花贼,骑着喵太飞往枫羽云指定的地方,那是靠近塔里木盆地的一个小县城。我已经跟枫羽云说好了是单独见面,没让陆南天等人知道我的行踪。
在约定地点,枫羽云见我用被子卷着一个光溜溜的美女来,大为惊诧。当我把经过说了一遍之后,他也很愤怒,反正我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他了,怎么处置是他的事。
不久后我接到枫羽云的电话,他盘问出了一些情报,此女名叫林婷,正是卓润人的徒弟,但她还是不肯说出卓润人在哪儿。此时我已经会合了秦悠悠和甄歌、鼠妖,在去西安的路上了。
鼠妖有一个人类名字,叫胡子留,这个名字本来还算挺文雅,但跟姓连在一起,就真让人肚子抽筋了。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对这个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家伙有好感,所以都称它为胡子,把留字给省了。后来又加了个老子,称为老胡子。
虽然同为妖类,老胡子与甄歌大不同,甄歌身上妖气不明显,怎么看怎么漂亮,即使是修道之人没有开天眼,没有近距离特意观察,也看不出来她是妖类。老胡子则一身妖气,怎么看怎么让人反感,长得就是两个字“猥琐”,得意忘形的时候还会露出老鼠的尖嘴来,普通人都有可能看出来它是妖。
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方面与它们的本性有关,另一方面与它们修炼的习惯有关。其他生物与人类一样,即使是一母同胎所生,本性也会有很大的差别,本性就是阴暗卑鄙的生物,修炼时大多喜欢吸收与自己习性相近的气息,越练越显得阴邪鬼祟,妖气冲天;本性就是善良纯洁的生物,喜欢吸收明亮纯净的气息,要是机缘巧合吸收了一些天地间的灵气,自然钟灵毓秀,容貌出众,气质过人,妖气也不明显。
有鉴于老胡子形像不好,并且不喜欢白天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我让喵太跟它一起走,不管它们用什么方法,不要被人发现并且跟上我就行。叫喵太监督它,主要是怕它会溜走躲藏起来。
我和秦悠悠、甄歌则买了卧铺票,安逸地躲在车厢里研究秦始皇陵的地图。这张地图非常复杂,虽然有了“字典”能看懂上面标注的文字,还是无法完全弄清楚全部地下墓室的情况。而且有些区域完全空白,有些区域只是凭猜测画出来的,没有一个地方标注有藏书。
根据上面的一小段文字描述,秦始皇下葬后,墨家弟子曾想盗墓,一来毁其尸骨泄愤,二来盗取财物归还于民,但那时皇陵附近有大量军队和工匠(还没有完全完工),盗墓这样的行为也不符合墨家精神,所以没有付之于行动。之后他们远避北海之旁,多次派人进入中原打探,路途遥远和其他种种原因,最终还是没有行动,地图则增加了后来打探到的情报,所以增加了一些标注。可惜墨家弟子从来没想要从陵墓中盗书,所以没有任何有关藏书的情报。
如果外围没有专门藏书的墓室,那么书籍就是在地宫内。地宫是整个陵墓的主体,地面之上有五六十米高的封土,地面之下还有三四十米也是封土,也就是说整个封土层厚度就有八十米以上。地宫四面有两层宫墙和一条排水渠道,单是外层的宫墙就有三十多米厚,与封土层一样是非常坚硬的夯土,真的是固若金汤,怕是用一个核弹头来炸也炸不进去,老胡子能挖得进去吗?
地图上没有画出地宫内的具体情况,连棺椁的位置都不确定,这是当时的最高机密,知道的人怕是都被杀了。要是费了大量心血挖进去,书没在里面,那就真要吐血了,所以我必须确定外围没有藏书。
下了火车我去网吧,搜索所有与秦始皇陵有关的资料,结果没有找到哪个考古专家曾经挖掘出大量书籍,也没有哪个专家说某个墓室里面放的是书……看来只能挖地宫了。
几天后到达秦始皇陵,曾经的地面建筑早就被项羽一把大火烧了,几千年来无数人洗劫加上风雨侵蚀,地面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据说还有一点破城墙是古代地面陵园留下来的,但我没看到,唯一能确定方位的,就是那高高的封土堆了。原本高出地面的土山有110~120米,现在也只剩下七八十米了,地宫就在那下面。
皇陵现在是风景区,也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区,没人敢在这里明目张胆挖掘,而要挖进地宫又是巨大的工程,所以我们现在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胡子身上了。
白天我们在附近逛了几圈,观察地形,然后入住最近的一家酒店。等到半夜,喵太和老胡子来了,我们连夜行动,潜入陵园区,来到封土堆上方。这里现在遍植大树,颇为茂密,躲在树林里倒是不容易被人发现,有利于我们的行动。
我选择的地点是在封土堆与地宫宫墙之间,这个地方的封土层应该是最薄的,垂直深度可能不到五十米。当然我们不可能垂直往下挖,但不论以什么角度往下挖,都是这个位置最接近地宫。
老胡子变成了一只小老鼠,开始往下打洞。洞越小,挖得就越快,排出来的泥土也就越少,只要有一个小洞,我的元神和秦悠悠的影子就可以进去。找到书之后,我们没有必要从洞里面拖出来,可以用隔空搬运的法术弄出来,秦悠悠、甄歌都擅长这个法术,以前秦老大利用影子盗墓时,就是这样做的。
老胡子虽然体形变小了,打洞能力却没有因此降低,一对锋利的前爪迅速扒拉,把土挖下来拨到腹下,两条后腿把土往后蹬,加上妖力的助推,挖洞的速度不知比普通老鼠要快了多少倍。只见泥土往外飞扬,一眨眼它就不见了,小洞里面像是装了鼓风机一样,碎土还是不停地涌出,不一会儿就在洞口积了一小堆。
我们也没闲着,把挖出来的泥土带到较远的地方分撒开,以免大堆泥土引人怀疑,因为我们不可能今晚就挖进地宫,可能要好几天。
十几分钟后,洞口退出来的泥土变少、变慢了,颜色也变得不一样。这土一看就是人为加工过的“熟土”,黄褐色,质地极细,黏性强,夯实干透之后就非常坚硬,老胡子挖到夯土层了。
洞口退出来的泥土越来越少,越来越慢,不仅是坚硬难挖,洞挖深之后,退土也变得困难,每过一会儿,老胡子就要倒退着推土出来一次。地洞的倾斜度越大,土就越难退出来,如果倾斜度不够大,就需要挖更远的距离才能进入地宫,这是个大难题。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老胡子退了出来,身体变大接着变成人形。它只穿着一条裤衩,满身都是土,双手磨破了皮出血了,苦着脸气喘吁吁道:“没办法往下挖了,越往下越硬,就是要了吾的老命也挖不进去啊!”
我们也知道这个难度很大,再看它这么狼狈的样子,也不能责怪它。我说:“要不从宫墙外面挖下去,深入地下之后再横穿宫墙,外层宫墙的厚度只有三十米左右。”
老胡子的脸更苦了:“要是一般的泥土,就是三百米吾也不怕,这样的土,挖进去三米都难啊。”
甄歌道:“又不是叫你一口气挖进去,慢慢挖,十天半个月总能挖进去吧,滴水还能穿石呢。”
老胡子几乎要哭了:“二小姐,好走的路走一天也不累,不好走的路走一个时辰也要命,我这条老命撑不到十天半个月就要报销了,你还是现在就杀了吾吧。”
甄歌大怒:“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我示意别吵,拿出地图来研究,其他人也凑过来看。秦悠悠说:“宫墙看起来要比上面的封土堆薄,但肯定更硬,我猜外墙的材质就要比上面的夯土层更好,内墙可能是加了糯米汁和石灰的三合土,比水泥墙还要硬,所以挖墙不是好办法,大哥你看这儿……”
秦悠悠指着地宫的东面、北面和西面:“这里有三条墓道是通向地宫的,我们打洞进入这些墓道要容易得多。墓道与地宫之间,肯定有石门甚至铜门,还有机关之类,一般人想要进去是非常困难的,比挖封土和宫墙更难,但大哥精通机关术,甄歌有锋利的宝剑,也许我们能找到机会。”
“有道理!”我立即点头赞同,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墓道不是重要部位,即使有夯土层也不会太厚,老胡子打一个洞进去不会太难。只要进了墓道,我们都能以不同的方式进去,破开两层门,感觉要比挖几十米的坚硬夯土墙容易,至少我们可以亲自动手了。即使我们打不开门,还可以叫老胡子打洞,把泥土排在墓道里,挖起来也容易一点。
不过也有一个难题,我们没有准确的参照物,单凭地图,很难找准地下墓道的位置,现在只能叫老胡子碰碰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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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进入地宫
秦始皇陵的地面陵园早就毁了,除了高高的封土堆没有别的东西能与地图对应起来,地图上也没有标明进入地宫的墓道与封土堆的尺寸关系,所以我们只能凭感觉找,然后老胡子凭感觉挖。
老胡子挖洞的水平确实是很高的,在自然界的土层中如鱼得水,来去迅速,并且在地下深处也有极好的感知力,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了墓道所在。墓道以大砖和石板砌了两层,也是非常坚固,但却留有很小的排水口,老胡子成功打通了。
封闭了两千多年的墓道里面有毒气,老胡子也不敢立即进去,而且这时快天亮了,所以我叫他挖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斜通往地面,用来通气,到今天晚上再来。洞口不大,找些干草盖住了,不会被人发现。
白天一整天,我们都躲在酒店里面养精蓄锐,没发生什么事,到了晚上九点后,又悄悄进入陵园,来到了洞口边。
柳灵儿先下去探查,发现里面的有毒气体已经散出了大半,但因为洞太小又深入地下,空气不畅通,里面的空气还是浊恶,需要呼吸的生物无法长时间待在里面。不过柳灵儿有一个物殊能力,能在一定范围内自然产生氧气,所以在她旁边总能闻到类似于草木的清鲜气息,只要不离她太远就没事。
接着老胡子变小爬进去,甄歌化为一阵妖气也进去了,我和秦悠悠只能以元神状态进去,喵太在旁边给我们两个护法。
墓道离地面约四十米深,宽度超过两米,地面铺着整齐的石板,墙壁和顶上也是石板,以灰浆抹平画上彩色壁画,内容无非是给秦始皇歌功颂德。每隔一段路就有石柱,柱上安有青铜宫灯,不过里面的油基本都干了。
通道内很干燥,没有一点水淹的痕迹,这是因为整个皇陵有很好的排水系统。不仅这样的墓道里面有小的排水孔,东南方向还有一条长度几千米,宽度近百米的“防水城墙”,上及地面,下到地底极深处,隔绝了地势高的地方地下水往陵墓里渗透。据史料记载,当年修建地宫时,挖到了地下极深处,出现了大量泉水,所以要修造绝对专业霸气的防水城墙。
往前走了二十几米就是一个几乎与通道一样巨大的石门,我以天眼状态也看不出有多厚。实际上这不能叫石门,而应该叫堵路巨石,宫墙的厚度就达到了三十几米,哪怕堵路的巨石只有三分之一厚,那也是十几米,也有可能是多块巨石堆叠在一起。
我四周扫视,发现地面辅的石板也特别巨大,中间两排石板并不厚,下面有机关连接。虽然无法完全看出这个机关的结构,我已经猜出了它的用途,一两个人踩上去是不会触发机关的,如果有人想要用巨大的机械来破坏石门时,重量压在上面机关就会发动了。再向上看,有些石板是可以动的,上面堆了大量细沙,一旦机关触发,这一大截通道都会被埋住,盗墓者有死无生。
暴力攻破是绝对不可能的,石门与两侧的石墙紧密地镶嵌在一起,缝隙还灌入了铜汁,连条缝都没有,也不可能打洞过去。我也束手无策了,这儿就相当于是一栋房子的大门,防盗效果是最好的,我们选择从这儿进去,看来不是好主意啊!
秦悠悠等人也在团团转,以自己的方式寻找进去的办法,但都没有好主意。这里面的宝藏让无数人垂诞,在历史上不知有过多少人带着军队来盗墓,但至今地宫完好无损,由此可见它的坚固。古往今来,能被人找到又无法下手的古墓,恐怕只有这个秦始皇陵了,称为天下第一墓毫不夸张。这是一个真正攻不破的堡垒,这是秦始皇的骄傲,也是中国古人的骄傲。
但我还是不死心,任何东西都不是绝对的,就连更加精妙绝伦的阵法都不可避免地会有死角、阵眼,更何况是建筑?有很多东西看起来是无解的,但实际上最脆弱的地方,往往就在看起来最可怕的地方,这不是巧合,而是必然,总归一句话就是物极必反。
我的眼光落到了地面的石板上,这是最危险的地方,无论是谁知道了这儿有机关,又无法破解,都会刻意避开它,明知一个人站上去不会触发机关,也没人会站上去。那么突破口会不会就在这里呢?
“把这块石板掀起来!”我对众人说,“甄歌你在这边用宝剑凿出一点小缺口,悠悠你在那一边把手伸下去,我和灵儿在另两侧往上吸,一起用力应该能抬起来。”
甄歌立即拿出宝剑开始凿石板,芙蓉剑锋利异常,注入灵力之后锋芒外露,切石板就像切米糕一样,很快凿出一个缺口。
老胡子变出了尖锐的爪子,勾住了甄歌凿出来的缺口,秦悠悠的影子一只手变薄伸长,在对面从石隙间伸了进去,从下面钩住了石板。我们一起用力,一下就把这块活动的石板给抬起来了。
石板下面的机关并不是很复杂,但很粗大,下面有一个不算太大的蓄水池,和一条手臂粗细的铜管,通往石门方向。从这个机关的结构来判断,重物压在石板上面主要是起触发作用,蓄水池的作用是保证上面的压力减轻之后机关还可以发动。可是铜管这么小,如果是用水作为动力的话,这么小的铜管,要多久才能发动机关?而且地下水已经被完全隔绝,地宫内是没有水的。
对了,是水银!古籍中有记载,地宫内有大量水银,以现代化仪器探测也证明地宫内存在大最水银。专家们以为秦始皇是要在里面制造出上有星晨下有山川河流的景像,所以用大量水银布成河流,这就大错特错了,秦始皇再**,也不会用水银来当河啊,这可是古代炼仙丹的最重要物质。水银的真正作用是发动机关,它可以流动,又要比水重得多,可以更快发动更强力的机关,没有其他液体比它更理想了。
那么这条铜筒就是通向水银池,说不定是直通地宫里面!
元神法身可以随我的意念变化,我立即变细变小,钻进了铜管里面,像一条四脚蛇向里面爬。约十米,铜管到头,果然是一个水银池,当外面有重物压在石板上面时,通过地下埋设的机构让这个水银池抬高,水银流进铜管到达外面。这样即使压在石板上面的东西不够重,或是后来移开了,机关也能正常发动。水银池设在里面的原因,则是因为所有需要的水银都是从地宫内引出来的,这个水银池同时还要供应其他机关。
我直接从上面的石缝挤了出去,往前一看,还是石门。原来这儿设了两层石门,第一层厚约七八米,这么厚已经足够牢固了,分成两层门更容易制造和设置机关,盗墓的人如果能破开八米厚的巨石,也就能破开十六米厚的巨石,所以简单加厚是没有用的。
我以意念通知柳灵儿他们进来,推开石板让老胡子可以通过。
我仔细观察,这一层门并不厚,只有一尺多,是真正意义上的石门。但机关就在石门上,如果撞破石门,两侧石壁内的机关就会发动崩塌,盗墓者还是会被埋在流沙之下。这次我找不到通向里面的铜管了,但我们有锋利无比的宝剑,在石门角落挖了一个拳头大的小洞,就这么通过了。
过了石门,前面是一条颇长的通道,已经可以看到内层宫门了,我们与地宫之间只有一门之隔了。但这条通道可不简单,下面有翻板、地刺,左右石壁内有伏弩、毒气,头顶上一些石板是会砸下来的。论凶险程度,这条通道比墨家机关洞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墨家机关洞是用来测试本门弟子能力的,留有生路;这条通道却是要阻止任何人进入的,不留一点生路。
我能看到大部分隐藏的机关,也能凭经验推断出设计者的意图。不是我吹牛,我现在可是身兼鲁班门和墨家两大机关术,古代机关术再怎么变化,都是脱胎于这两家,万变不离其宗。
事实上我们不需要去踩机关,可以直接飞过去不碰到地面。老胡子虽然不会飞,却可以变成小老鼠,而所有机关都是针对成年人的体重设计的,我敢说二十斤以下的人走过去不会遇到任何危险。于是这条几乎是无解的死亡走廊,我们就这样毫不费力过去了,若是机关设计者在天有灵,必定吐血三斗再死一次。
不幸被秦悠悠言中,内层宫门是铜铸的,厚度估计有两尺四寸,用宝剑也不太可能砍开,上下左右都与巨石浇铸成一体了,牢不可破,这里本来就是不想让人打开的。这个门我们是不可能打开的,但我们还是有办法,因为这条通道的机关需要大量水银来发动,有一条铜管与地宫内的水银“河”连通。所以我们往地下挖,挖出了铜管,在机关没有发动之前,铜管里面是没有水银的。就这样,我们绕过了石门,从铜管进入封闭之后就再也没有活人进入过的地宫。
秦始皇,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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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秦始皇

一进入地宫,我就感觉特别黑暗和压抑,在我以前去过的所有山洞和地下世界都没有这么压抑。但事实上这里是很大的空间,高有十米以上,大小估计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本来不该有这样的压抑感,也许是两千多年来封闭在这里面的毒气造成了这样的感觉。
所有人都进入地宫之后,柳灵儿显现实体之身,其他人围在她周围慢慢往前走。由于那种特别的黑暗和压抑,我们看不到也感觉不到远处,就像处于浓雾之中,三五米外就看不到了。
突然之间,前方远处亮起了两点蓝幽幽的光芒,着实吓了我们一大跳。这里面绝对不会有活人,我们也没碰到什么机关,怎会有光芒突然闪现?更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两点亮光是油灯发出的,油灯却是捧在两个体态窈窕的宫女手里。
“啊……”
我们都惊呆了,老胡子更是转身就逃,飞快地钻进了我们出来的那根铜管。
其实是我们太紧张了,定神一看就看出来了,油灯是真的,宫女却是铜铸的。这两盏油灯光芒纯净,颜色浅蓝,与普通煤油灯完全不同,并且灯光具有穿透黑暗的效果,虽然灯焰只有手指头大小,却照亮了颇大一个区域,感觉一下就亮堂了。
铜铸的宫女也不是一般的铜像,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却是鱼尾,与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模一样。
秦悠悠有些惊讶地问我:“这里怎么会有美人鱼的铜像?”
“有才是正常的。你在研究地图的时候,我上网找了很多秦始皇陵的资料,据《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始皇陵‘穿三泉,下铜而致椁……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汉书·楚元王传第六》中记载‘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阿,下锢三泉,上崇山坟,其高五十余丈,周回五里有余;石椁为游馆,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太平御览·三辅故事》中记载‘始皇葬骊山,起陵高五十丈,下锢三泉,周回七百步,以明珠为日月,鱼膏为脂烛,金银为凫雁,金蚕三十箱’。类似这样的记载很多,古书中所说的“人鱼膏”、“人膏”、“鱼膏”都是指同一样东西,就是美人鱼体内的油脂。”
秦悠悠更惊讶:“我也有听过类似的传说,据说美人鱼的油脂燃点很低,只要一滴就可以燃烧数月不灭,极其珍贵,可以用来在陵墓中作为万年灯。但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万年灯,我爹也从来没有见过,以前都以为是传说。”
我笑道:“万年灯长是不可能的,不过有可能美人鱼的油燃点低,使用某些特殊方法,在墓室进入空气之后产生自燃则是有可能的,所以盗墓者进入古墓之中看到有灯光就以为是千万年不灭。这两盏灯亮起来,应该是灵儿散发出的氧气造成的。
我们都很震惊,史书也好,传说也好,感觉都很遥远,而眼前的人鱼雕像和人鱼灯,都证明了古代真的有美人鱼。也许现代还有,世界各地都有不少目击者,只是现代人都太相信教科书了,打死不肯相信它的存在,非要说成是大鱼、儒艮什么的。既然猴子从树林里跑到平地上能进化成人,那么有些候子生活在海边,经常潜入水中捕鱼,也就有可能进化成人鱼,这不是更科学么?
我们正要走近细看,突然起风了,一阵风把通道两边的两盏人鱼灯都吹灭了。在这绝对密封的地宫内起风,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这风来得凶猛,带着极强的凶煞之气。
“小心!”我以意念通知所有人。
老胡子刚刚从铜管里面探出头来,立即又缩回去了。
“呯……”
前方远处传来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呯呯”之声连响,不急不徐,像是有人在走路,重重踏在石板上,连地面也在微微震颤。可是人走路怎会有这么重的脚步?没有一吨以上的体重是不可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
“难道是机关人?”甄歌惊讶地问。
“不,是活物……”我回答她,同时心里一阵强烈不安,在这完全与世隔绝的地宫里面居然有活物,那么它至少活了两千年,而且体重超过一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呯呯之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沿着道路向我们走来了。但前面完全黑暗,无法看清,也无法感知,不可思议的古怪地方,未知的恐惧让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些。
终于,那怪物走到我们前面不到十米处,我看到了一团金光——实际上并不是肉眼可见的光,而是一种能量场,以天眼状态才能看到像是金光放射的效果。再走近一些,金光之中显现一个人形,身高约两米,头上戴着冕冠,身穿全套古代重铠,腰间斜挂宝剑,一手按在宝剑上。
我着实有些吃惊,戴着冕冠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秦始皇还有谁?但此人绝对不是活人,我只说它是活物,难道秦始皇在这儿当了两千多年的僵尸皇帝?
怪物再往前两步,我终于看到它的脸了,天庭饱满,眉毛上方日月角骨高隆,眉尾昂扬,眼大凌厉,鼻如悬胆,口大方正,蓄着七八寸长的胡须。它长得端庄英武,加上高大强壮的身材,厚实坚固的铠甲,全身散发金光,显得非常威武霸气,杀气腾腾。
不仅是帝王的打扮,还具有帝王之相,又是出现在这儿,毫无疑问它就是秦始皇!
秦悠悠、甄歌等人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活”的秦始皇。
“尔等何人,速来领死!”秦始皇发出金铁摩擦般的尖锐声音,说的不是普通话,而是类似于戏曲秦腔中念白的腔调,只能勉强听懂。说话的同时它拔出了宝剑,宝剑散发出真正的金光,剑芒吞吐,光耀数十米内。这时它身上也散发出实质般的金光,整个人都在发亮,身上的金光与宝剑的金光完全一样,似乎比我曾经遇到的卓自然更加“人剑合一”。它的杀机、煞气、威势有如狂风巨浪向我们迫来,并没有东西碰到我身上,却让我有了一种被无数剑气刺入的感觉。
我极度震惊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秦始皇曾是绝世剑仙,已经修成了不死之身,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既然它能说话,就先跟他商量一下,我拱手深度作揖:“冒昧打扰了,还请恕罪,我们是想要借阅一本书,叫做《鲁班定国真经》。”
“擅入者,死!”秦始皇厉喝一声,挥剑向我砍来,剑光暴长五六米,不仅能砍到我,连秦悠悠等人也在攻击范围内。
我的剑没有带进来,而且金属之剑挡不住剑气,又怕后面的人会被剑气伤到了,我只能以灵光凝成一面巨盾去挡。
“呯!”
能量之剑与能量之盾相撞,巨盾破碎,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一剑砍成了两半。当然这只是感觉,不是真的,但秦始皇剑气之凌厉,实在是可怕到了极点。
我这么一挡,在我后面的人受到的冲击就很小,甄歌和秦悠悠及时跳到两边并且发动了攻击。甄歌祭起芙蓉剑,白光如轮旋切过去,秦始皇向侧面闪避,剑光掠过了它的脖子。秦悠悠是影子状态,速度也极快,手中幻化出一杆长枪,一枪扎在秦始皇胸口。
以芙蓉剑之锋利,剑光扫过必定切断,不论它是什么怪物,脖子切断了,都该死翘翘了。然后我们高兴得太早了,秦始皇的头并没有掉下来,剑光扫过它的脖子只是直接透过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秦悠悠那一枪倒是扎中了,但秦始皇只是摇晃了一下,衣上的铠甲毫发无损,几乎就是没有任何伤害。
柳灵儿紧跟着打出了一个绿色的灵力球,这个灵力球虽然只有篮球大小,因为她现在的修为提高了,其冲击力和破坏力不亚于大力掷出的同样大石球。然而灵力球砸在秦始皇身上,就像是一个肥皂泡撞在铁人身上,立即破碎,秦始皇甚至连摇晃一下都没有。
这……就算是修炼了两千年的僵尸,也不该如此变态吧?
秦始皇完全不在乎我们的攻击,抡剑横扫,金光剑气如匹练,我们纷纷跳跃或俯地躲避。甄歌和柳灵儿都很不服气,不相信自己的攻击会完全无效,所以向两边分散躲避之后立即又展开了攻击。
“咻”的一声,芙蓉剑直线射向秦始皇,不到十米的距离霎时便到,秦始皇身穿重铠行动较慢,哪里还能闪避?宝剑刺中了它胸口,立即向上反弹,嗡然震响,悠长不绝,而它胸口的铠甲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柳灵儿扬手又打出了一个能量球,这回被秦始皇抬起左手接住了,一碰就碎,比面粉做的还要脆。
秦悠悠身边云雾突然涌起,她骑上了神兽白泽,突然消失不见了。很快她骑着白泽在秦始皇后面闪现,狠狠一枪刺在秦始皇后脖子上,但秦始皇受到的伤害还是很有限,只是向前踉跄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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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舍身救主
我没有急着出手,是在认真观察,芙蓉剑不能对秦始皇造成一丝一毫伤害,这太不可思议了。纵然它修成了金刚不坏之身,身上的铠甲不可能也“金刚不坏”吧,为什么没有一点损伤?
秦悠悠的攻击也是很可怕的,但相对来说远没有芙蓉剑那么犀利,为什么反而能对秦始皇造成轻微伤害?
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确定这个“秦始皇”是什么东西,非人非鬼,非妖非魔,也不是属于僵尸或由僵尸进化成的怪物。我曾亲眼见过一具铜僵进化成旱魃,也曾与活僵尸吴铭之多次交手,如果秦始皇是属于这一类怪物,我一定能分辨出来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现在我连它是什么怪物都不知道,又怎能杀死它或是制服它?不容我多想,秦始皇已经挥动宝剑展开了快速攻击,剑势大开大合,剑气纵横往来,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硬碰,只有躲避的机会。我虽然有能力硬接它几下,但明显是在吃亏,与它硬碰硬绝对是下策,所以我也在尽量躲避。
几招之后,我们之中除了老胡子躲在地下,其他人都已经分散在秦始皇四周,这样可以避免被它一剑全砍了,我们也容易找到攻击它的机会。
秦悠悠是影子状态,行动速度很快,骑着白泽还能随时隐形,基本不用我照顾;甄歌身法灵活,手中宝剑虽然伤不了秦始皇,却能以宝剑来挡一挡它的剑气,也能暂时自保;柳灵儿则对秦始皇的剑气特别畏惧,完全不敢接触,所以我特别关照她,与她比较接近。
团团转了一会儿,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出手的机会,积蓄已久的灵光从手指头射出,刺向秦始皇的后腰。这个可以说是我最具破坏力的杀招了,也是最耗修为、最危险的攻击方式,打不动敌人就自己反被震伤,所以务必一击得手,已使出了全力。
极细金光准确刺中了秦始皇的后腰,“轰”的一声巨响,不像是用细针刺穿人体,而像是用巨锤砸破了钢板。它后腰透前腹,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但并没有血和内脏。我也受到了巨大的反震力,踉跄后退,一阵眩晕和难受。
“嗷!”
秦始皇发出可怕的怒吼,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和煞气,金剑震动挥扫,同时身体大幅度旋转,向四面八方放射出数不剑的冲击剑气。它虽然受到重创,却远不至于致命,并且被激怒了。
我们急忙躲避,但是散射的剑气太密集了,我还没有完全缓过气来,动作较慢,被几道剑气射中了。幸好我这个身体并不是肉身,被剑气刺中虽然受了点伤,却不至于断手断脚,肚肠外流。
秦悠悠和甄歌竭尽全力用武器挡格并躲避,柳灵儿惊叫了一声,腹部被一道剑气射中了,我能感应到她受到了重伤,秦始皇的剑气对她有可怕的杀伤力。她心慌之下变成灵体状态向上飞躲避剑气,不料又被一道剑气射中了胸口,控制不了自己竟然掉下来。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重创秦始皇之后,反而让我们陷入更大的危险之后。我急忙向柳灵儿那边冲去,以我的身体挡在她前面。我的元神法身被射中一两下没什么大不了,柳灵儿要是再被射中,就可能魂飞魄散了。
秦始皇还在急速挥剑,散射出大量剑气,秦悠悠和甄歌都手忙脚乱。秦悠悠也被射中了,散射的剑气杀伤力不是太强,她也是元神状态,受伤主要是损失修为,应该没什么大碍。甄歌则是肉身实体,长发已经被削断了一大截并散落下来,要是身上被射中,就是永久性的损伤了。
全部人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我顾不上多想,急忙提聚精神,掐诀迅速默念咒语,一指指向了秦始皇:“定!”
我没有把握能定住它,但现在只有定身术有可能让它立即停下来,虽然冒险我也要试试了。
我又一次像是一头撞在墙上,眩晕并且大脑空白,无法行动和有条理思考了。秦始皇当然没有被定住,但恨上我了,停止散发剑气,双手持剑,一剑向我劈下,长长的剑光如同劈开了虚空。
“大哥!”
“师父!”
秦悠悠和甄歌同时惊叫,但她们距离我较远,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剑。这一剑的威力,比刚才那些散射的剑气何止强了十倍?而我又不能运功抵抗,要是被砍中,轻则修为全毁,重成元神破散成为植物人。
缩在我后面的柳灵儿突然闪到了我前面,奋力一拳击出,正是迎向剑光。她的拳头和手臂伸得很长,就像是传说中的长臂罗汉一样,拳头与剑光一接触,立即被劈成两半,然后是她的手臂和身体,都被劈成了两半。
她根本不可能挡住这一剑,但为了救我什么都顾不上了,能挡住一下是一下。她这样做,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抵消了这一剑的六七成威力,但她的损失就无法估量了,我能清晰感觉到她的痛苦和虚弱。
我与柳灵儿是气息相连的,她受到这样的巨大冲击和创伤,我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突然能动了,立即向侧面一滚。剑光落地,在石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切口。
“主人,它是五行金魄和怨气所化,宝剑不能伤,用火龙令……”
我心里响起了柳灵儿的声音,非常微弱,但至少她还是完整的,清醒的,所以我放心了一些。这时我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根本不是秦始皇,而是这里面的大量水银和金属长久密封,金气不能散出,被死于此地的怨灵所吸收,久而久之,怨灵的阴气变淡,金气属性显现,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它本是金之精魄,修成纯粹的金属性,所以任何金属都不会比它更纯,任何金属都与它是同性质的,所以金属类的武器都不能伤它。柳灵儿是木之精灵,五行金克木,所以它的剑气对柳灵儿的伤害特别大。
火能克金,能克制这个“金人”的只有火龙令了。我迅速取出了火龙令,注入灵光催发里面的火属性灵力,前端立即喷射出一股灵火,朝金人冲去。
金人挥剑一挡,金光绽放,灵火立即分散两边,绕身而过不能烧到它身上。
五行相克是有条件的,在质和量差不多的情况下能相克,在质和量差距太大的情况下不仅不能相克,还会被反过。比如水能克火,一滴水却克不了一盆火,反会被火烧干;金能克木,但要是用一把削铅笔的小刀去砍大树,结果不是树被砍断,而是小刀折断了。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个金人已经修炼了一两千年,金精之体极纯极强,而我不擅长催发火龙令里面的火之灵力,这时又受了伤,逼出来的只是虚灵之火,甚至不能靠近金人,更不要说烧化它了。
金人顶住了我的灵火,就不能攻击其他人了。秦悠悠和甄歌缓过气来,秦悠悠绕到金人后面继续攻击,但就像是隔靴搔痒一样,无法对金人造成有效伤害。甄歌也是有几百年气候的狐狸精了,生死关头也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喷吐出妖火去烧金人。
妖火的威力,与修为是成正比的,就像修道之人的丹火一样,要达到金丹大成,喷出来的三昧真火威力才强大。甄歌显然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妖火虽然从侧面喷到了金人身上,却没起到明显作用,就像拿一把稻草点火去烧一个大铜人,是烧不动的。
金人双手握剑,金光耀眼逼开灵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与它距离本来就不远,再往前几步就要被它的剑砍到了。我顾不上保留了,全力催发火龙令里面的能量,喷出来的灵火更猛更急了。金人停止了前进,但灵火依然被金光逼开烧不到它身上,火势虽猛,却没有改变它的本质,还是属于低阶的火……我不是放火的高手啊。
金人逆着灵火向前,又迈了一步,剑尖距离我只有两米左右了。
已经倒在地上非常虚弱的柳灵儿突然化为一股绿光,钻进了火龙令内,我心里响起了她的声音:“主人,只能来世再追随你了……”
“不!”我在心里大叫,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有她最本源的那一点纯粹木气,才能引发出火龙令里面最纯粹的神火,但这样一来她就会完全消耗、消失。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快逃出去,我不要找书了……”我在心里焦急地呼唤,柳灵儿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同时她也是凝芷的化身,我宁愿不要书,不找白眉老妖报仇,不管江湖恩怨,也不能去她。
“我们没有机会逃走了,只能舍我残躯毁了它,主人能这样心疼我,怜惜我,我已经很高兴,不枉了来人间一趟。主人还有凝芷,不须以我为念,保重……”
“不——”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自从开始悟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这么激动,这么懊悔过。如果给我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来这里找秘笈,我后悔了。
然而我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金人又向前迈出一步,举起了宝剑。柳灵儿说得对,我们没有机会逃走的,只要我一停止喷发灵火,它的剑气就会重创我们。即使我们钻进了铜管,只要它心念一动,铜管也会堵上,那时会更糟糕,只有杀了它才有活路。
火龙令内的火之灵力变得狂爆起来,一缕至阳至纯的三昧神火透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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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火龙炼金精

我感应不到柳灵儿了,她用自己一缕先天木性元气引发了火龙令里面最纯最强的神火,就等于是元神自爆,彻底消失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失去了她,心里的悲痛和失落难以言喻。其实自从凝芷出事之后,她就成为我慰藉心灵的良药,看到她就像看到凝芷,只是我不能用她来代替凝芷,并且不敢让她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现在我没来得及告诉她,就永远失去她了。
如果我不充分利用神火烧死金人,柳灵儿就白白牺牲了,其他人也会很快步她的后尘。我只能暂时放下悲痛,不惜一切代价催发火龙令,喷出的神火迅速增大,猛烈异常。此火以肉眼来看无烟无色,虚无透明,就像是淡淡的火焰状气体,但以天眼来看,却是红光万道,耀眼之极,其光芒立即压住了金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
金人畏惧了,开始往后退,但神火已经包围住了它,焚化它的金光压到了它的剑上、身上。它的剑首当其中,金光很快完全消失,从剑尖开始变红,迅速延伸到了剑柄。它身上也起火了,但还看不出什么损伤。
我向前逼进,全力催发火龙令的能量。金人退了十几步,顶到了宫墙上,无法再后退了,只能运功全力抵抗。
在同等实力下,火能克金,此时火龙令所发出的神火乃是火之极至,在品质上比金人的金精之体还胜几分,它如何能抵挡得住?但这神火并非我练出来的,我只是借助火龙令喷出,弱而分散,所以也不能立即把它烧化。
看起来是我大占上风,但我心里却暗叫不妙,因为我已经受了伤,这样拼命催发火龙令消耗非常大。火龙令内的灵力也是有限的,如果我不能在两三分钟内对它造成致命伤害,失败的还是我。
金人的宝剑已经变得通红,全身浴火冒烟,它的修为也在被快速消耗,但它的剑并没有熔化迹像。我发出的神火被它用剑“切”开,火力分散两边,所以实际上它身上受到的火力并不是太猛,我只有熔化了它的剑,才有可能烧化它。
以我的能力,控制火焰攻击敌人并不难,但现在我的所有精神和修为都在催发火龙令,如果我分出一部分精神和力量去控制火焰,火龙令发出的火焰就会变弱,那么即使控制了火焰还是威胁不到它。要是柳灵儿在就好了,只要她制造出一股旋风,让火焰急速旋转起来,集中烧金人的身体,它很快就会支撑不住。
“灵儿,灵儿……”我在心里呼唤,但没有一点反应,她真的消失了。
秦悠悠和甄歌也看出来了,我貌似风光却无法致金人于死地,那么拖久了必定出问题。秦悠悠飞掠过来,也用一只手抓住了火龙令,全力输入灵力。她不能把灵力转化为木属性,所以无法直接增加火焰威力,但有催动火焰喷发的加速效果,就相当于是鼓风机,所以还是间接让火力变强了。
甄歌也冲了过来想要帮忙,小小的火龙令怎能抓三只手?我急忙对她说:“放风!”
“在这样的地方不容易制造大风啊!”甄歌有些为难,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它就不擅长控制风力来进行攻击,而这个地方完全密封,制造大风就更困难了。不过她还是掐着法诀,聚集精神催发灵力开始制造旋风。
柳灵儿控制风力不是用法术,而是天赋,所以能随时随地很快地发起大风,没有这个天赋的人,就只能用法术了,使用法术来制造风力,会受到自然气候和地形的影响,在密室里面是很成功的。
另外还有一个制造大风的方法,那就是凭本身修为,能量波动引发空气流动,自然就形成了风。妖怪鬼魅出现往往伴随着大风,这是因为它们阴气很重,阴气与自然界的阳气产生冲击所以形成了风,这是一样的道理。这时甄歌用的也是这个办法,释放她的妖气来产生能量变动,并以意念控制风力绕着金人旋转。
火焰开始旋转起来了,最初旋转得并不快,但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很快风和火就彼此助长了威势。我和秦悠悠喷火喷得急,甄歌催发风力也越来越急,两相得益,火焰威力直线上升,金人的宝剑开始融化,并且完全被火焰包围出不来了。
不一会儿,金人的宝剑被烧化了半载,但只烧了半载,不能再往里面熔化了。它身上全是火焰和烟气,但也没有被烧坏的样子,还是烧不死它。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但实际上三万个臭皮匠也顶不了一个诸葛亮,因为不够专业。我们三个人虽然让火焰足够猛烈并旋转起来,但这样的火焰漩涡外侧火力猛,中间威力却要差得多。漩涡、切割机、风车等等旋转的东西都是这个原理,外侧的力量大,正中间受力小,所以金人的宝剑被烧化了半截,剩下的半截和身体还是能抵抗得住,它的强大远超过我们预料。
不是我们不想烧到中间,而是金人的抵抗力很强,鼓动的火焰自然被甩到了外侧,我们三个人合起来还不如柳灵儿单独控制——在此之前,我们从没想过放一把火,吹一阵风需要多专业。
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只能拼了。我与秦悠悠对视一眼,空着的手牵到了一起,最后一次使尽了全力。这一次秦悠悠不仅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还借用了神兽白泽的力量,伴随着一股奇异圣洁的气息进入火龙令,火龙令内有一股沉睡的力量被惊醒了。
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龙吟长啸,火龙令的世界内像是怒海起波涛,风云变色,天地俱颤,然后一股强大到了令人战栗的能量喷涌而出。
绕着金人旋转的火焰像是脱缰的野马,超越了我们的控制之力急速旋转起来,旋转的火焰之中凝结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身体。
“火龙!”我惊呼一声,这条火龙我见过,与我在中山国古墓阵法中的火龙气息完全一样!
果然,火焰中长长的红色身影显现出了龙头、龙尾、龙爪,甚至连身上的鳞甲都能看清楚,威猛之极。
秦悠悠和甄歌都非常震惊,特别是甄歌,吓得急忙后退,腿都软了。不需要她再吹风,也不需要我和秦悠悠再催发,火龙带动火焰自动旋转,火力向中间收缩,此时火龙令内的全部能量都已经出来了,聚集在火龙身上了。
金人惊恐万分,贴着墙开始逃跑,但火龙已经变小并且缠在它身上。火龙旋的范围缩小了,但威力并没有降集,而是集中到了中间的金人身上。金人没跑出几步,就跑不动了,凄厉惨嚎,拼命挣扎。
金人的身体变得通红,厚重的铠甲在熔化、变形,整个身体也在变形和缩小。不过两三分钟时间,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圆球,约脸盆大小。它还是有灵性的,还没有真正死去,所以火龙还在旋转,继续烧它。
圆球越来越小,从脸盆大变成足球那么大,再变成碗口大小。火龙把圆球吸到了口中,从嘴里喷出火焰继续烧它,它还在变小。
又过了五六分钟,圆球只剩下拳头大小,火龙的身体也变淡变模糊了。再过了一会儿,圆球掉在地上滴溜溜旋转,火龙的身体散成了火焰,很快消失无踪,只有一股气息回到了火龙令里面。
火龙令的能量完全消耗掉了,但是火龙的精魄还在里面,还能慢慢再吸收和积蓄能量,究竟要多久才能恢复原状我也不知道。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靠近地上的小圆球细看。它停止了旋转,颜色也很快由红转白,就是一个非常圆非常光滑的白色金属球,里面没有一丝一毫邪异气息,只有纯粹的金属性灵力。
老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了,探头探脑凑过来,鼠眼发光:“这这……这难道是混元金精?”
甄歌道:“我只听说过金精,什么是混元金精?”
老胡子道:“老主人在世时,曾叫吾留意收集炼剑的材料,说世间有一种精金,乃是西方庚金金气所凝,极为罕见。另有炼丹高人,可用万斤上等钢铁炼出一两金精;百斤金精,可炼成一两混元精金。但一来没有那么多上好钢铁,二来没有会提炼的人,如今是没人能炼出精金的,就更不要说混元精金了。刚才那个怪物,就是由五行金气凝成,修炼千年以上,一切刀剑不能伤,怕是全身都是精金,重有数千斤,现在被三昧神火烧成这么一小块,不是混元金精是什么?”
甄歌惊呼:“哇,那么这一块,就相当于几千万斤上好钢铁,价值连城啊!”
老胡子口水都流下来了:“正是,正是,恭喜上仙得到此无价之宝,可喜可贺……”
我怒瞪了它一眼,柳灵儿身殒,我心里正难受异常,谁稀罕这东西了?
其他人见我脸色不好,也知道我是因为柳灵儿的事难过,都有些黯然。甄歌毕竟是小孩儿心性,与柳灵儿交情也不是很深,所以忍不住又偷偷问老胡子:“就算是混元金精,没人能熔化也是枉然啊。”
老胡子低声道:“听说松溪县湛泸山下,有一个人铸剑水平很高,不知道有没有本事用它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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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搜索地宫
甄歌和老胡子在窃窃私语,秦悠悠问我:“灵儿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
我长叹一声:“她为了引发神火,已经完全消失了。”
“啊?”秦悠悠和甄歌都很震惊,原来她们只看到柳灵儿为了救我被劈成两半,不知道我与柳灵儿之间的交流,所以还不知道柳灵儿已经消失,以为她只是受了重伤。
“她是为了救我们,牺牲了自己……”
所有人都沉默了,再也没有人看那块混元金精。秦悠悠问:“就没办法救她了吗?我曾听你说过,她受了重伤就会回到小木人身上。”
对啊,她是自我消耗,不是被敌人打得神形俱灭,也许会有些许残魂回到小木人身上。我兴起了一点点希望,不过小木人放在舍利子项链的乾坤袋内,现在离我较远,没办法立即拿出来察看。我说:“我们快去找书,找到了就出去,以免节外生枝。我们必须成功,不成让灵儿白白牺牲了。”
“好!”
“你们都在我后面,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不能乱动。”
“是!”
我先向前走,秦悠悠紧跟着我,甄歌试图带走混元金精,但还非常烫,只能作罢,等会出去还是要经过这里的。
之前黑暗、压抑和煞气是金人的邪气造成的,现在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所以不再显得压抑了,我能以天眼状态看到远处。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高有十几米,宽广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是穹顶,镶着珍珠、宝石之类,只要有一点灯光就能反射出点点宝光有如星辰。地面有缩小的名山大川,道路河流,亭台楼阁之类。
河水池沼都是水银,这东西不仅是用来作为景致,还有防腐作用,其毒气能灭杀细菌,还能作为整个地宫机关的动力,作用是巨大的。但也正是大量水银和铜铁的气息封闭在这里面,滋生出了一个怪物,差一点点让我们全军覆没。
在这个超巨形的“沙盘”中间偏西的地方,有一栋巨大的宫殿,建筑本身不是很高,不过六七米,但基座颇高,又很宽广,在这山川河流都缩小的地方,更显得无比雄伟壮观,有一统天下的气概。我们脚下这条路,就是通往宫殿,一路上不仅有持灯的美人鱼宫女,还有全副武装手持长兵器的青铜守卫,栩诩如生,威严肃穆。
这里的地面没有机关,但我走得也不是很快,在凝神戒备。秦悠悠走快一些牵着我的手,突然问:“那个怪物,为什么戴着冕冠呢?”
“也许它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王,借用了秦始皇的形像吧?”
秦悠悠问:“会不会是秦始皇的魂魄变成的?听说他想要长生不死,到处找不死药,也收拢了许多方士、术士。可能他死后,尸体藏在这里,魂魄也藏在这里,就是他的魂魄吸收了这里的金气变成怪物……我的意思是说,他是特意做下安排变成这样的,这样才能真正永生不死。”
我有些震惊,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不过不管它是意外形成的,还是特意安排的,都被我们烧死了,原因已经不重要。我问:“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让火龙令里面的火龙现身?”
“我也不知道啊。”秦悠悠也有些疑惑,“当时我很紧张,有些害怕,只能最后一搏了,所以使出全部力量,并且勾通了白泽的灵力。它是和平仁义的神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帮我打架的,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才求助于它,然后就借到它的灵力了。我根本不知道火龙令里面有火龙。”
我点点头:“白泽是神兽,火龙也是神兽,也许是火龙的精魄感应到了白泽的气息才苏醒过来,才主动帮我们。这次其实是你救了大家。”
秦悠悠捏了一下我的手:“大哥跟我还要客气么?要是我知道白泽能唤醒火龙,我早一点请它帮忙,也许灵儿就……”
“唉,其实连我也不知道火龙躲在里面。”
甄歌突然道:“师父你看,那一棵树的叶子是碧玉雕成的!”
我转头望去,果然路边有一棵与人差不多高的大树,叶子绿油油的,全是最好品质的翡翠制成,树身金灿灿的,却是黄金铸成。单是这棵树的材质就已经价值巨万,又制造得如此逼真形像,这工艺的价值就更无法估量了。
这里不仅有大大小小的树,还有数不清的奇花异草,鸟兽虫鱼,全是以珍贵的材质经巧手工匠制成。宫殿之外已是如此,宫殿之内就更不用说了,这是全世界最大的宝库。
老胡子和甄歌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说:“这里的东西并不属于我们,再说一个人吃饭不过一日三餐,睡觉只要一张床,要那么多珍宝钱财有什么用?秦始皇拥有了它们,可是他还能享受得到么?除了书,其他东西都不要拿,也不要破坏了,尽可能保持这里的原样。”
“啊……”甄歌呆在那儿愣了半天,追上来说,“师父,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人,一点都不贪,任何诱惑都不动心。可是这样做人还有快乐吗?”
我笑了:“知足常乐,所以我更快乐。要是拿走了这里的宝物,一愁不知该往哪里放,二愁怎么样让它们的价值得到体现,三愁别人知道了来抢,四愁秦始皇半夜来找我索债……愁都愁死了,哪里还能快乐。人快乐不快乐是看心态,不是看拥有多少。”
甄歌点头:“好像也有道理,什么都没有的人,天塌下来也不怕,太富有的人时刻担心失去自己的财富、名声、地位、权力,真的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老胡子绝对不赞同我的观点,但不敢吭声,只是长嘘短叹,像死了老爸一样伤心。
我们走上几十层台阶,来到宫殿前,大门竟然是打开的,里面大殿宽敞气派,富丽堂煌,所有东西包括窗纸、轻纱都是完好的。因为隔绝了空气,灭杀了细菌,又很干燥,这里的一切就像时间停留在两千年前。而且这个宫殿就像古代皇宫,一点都不像是墓室,让人怀疑下一刻就有两队文武大臣整齐地走进来,三呼万岁开始早朝。
大殿里面显然没有我要找的东西,所以我看了一眼就从旁边的侧门往里面走。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要尽快找到书离开,没时间慢慢欣赏,只要是没有书的地方立即走过。
进入后宫一处寑室时,甄歌突然道:“师父,我想要那一件衣服,可以吗?”
豪华的大床边挂着一件长袍,看上去非常薄,几乎就是透明的。我们还没有走近,轻微的气流震动就已经让它微微飘动,有如水波在荡漾,颜色也像是清彻的河水在流淌。它明明没有花纹,但飘动之际光泽变动,却像是有万千变化。胸口靠近衣领的地方,镶有七颗水滴般的小珍珠,珠子和衣服都散发出清纯水之灵力,以天眼状态看上去是发光的,奇异之极,美丽之极。
这件衣服要是穿在身上,绝对很飘逸,穿在美女身上当然就更好看了。反正只是一件衣服,女孩子家爱美,我也不忍心对她太苛刻,所以应了一声:“行,我拿一本书,你们每个人都挑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吧,不要多拿了。”
甄歌大喜,立即过去拿下来,合拢到一起只有一个拳头大小,柔软丝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材质。
秦悠悠打趣道:“这么薄这么透明,你敢穿出来么?”
甄歌脸红了:“我躲在房间里面穿不行么?悠悠姐是不是你也想要啊,我可以让给你的。”
“去,我才不穿透视装。”
我见这个房间没有藏书,立即出门,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机关,估计地宫之内都是没有机关的,我们可以放心了。
进入旁边一个很大的大厅,一进去,我就透过墙壁看到了隔壁是大量书架,堆得满满的全是竹筒。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也许这里就是皇帝的“上书房”吧。
我们立即开始寻找,这里的书多得数不清,大多数是竹简、木牍,也有少量帛书、玉片、龟板、皮革。秦始皇统一文字之时,篆字已经进行一定程度的简化,与我们现代繁体字有些相似之处的(就是现代刻印章常用的篆体)。这类篆字没学过的人都能猜出几个,甄歌和老胡子都能认得,可以帮忙一起排查。
《鲁班定国真经》内文字颇多,如果是竹筒肯定是一大捆,或者好几捆绑在一起,小捆的就不用看了,这样排查起来又快了很多。
我们的速度都很快,却也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全部排查一遍,结果没有找到,而甄歌和老胡子因为缺氧,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墨家机关洞内我没有寻找的机会就崩塌了,所以我也不能肯定书是在这里,难道我们花了这么多精力,损失了柳灵儿,却是白费?
不,我不甘心,柳灵儿不能白死,我必须要找到才能对得起她!但我也不能让甄歌和老胡子在这里冒险,于是叫他们两个先出去,我和秦悠悠再仔细找一遍,即使书真的没有在这里,我也要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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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鲁班令
第二次搜索的时候,我和秦悠悠连小捆的竹简都没有放过,每一捆的名字都看过去。但我们也减小了筛选的范围,不是鲁国文字的竹简、木牍、帛书、皮革立即丢开,这样速度会快很多。
到达这里的路重重险阻,要穿过长长的老鼠洞和铜管,而且这里有许多不可测因素,只要出一点点小问题,我们俩人就有可能被永远埋在这里面,所以心情难免紧张和不安,只想要尽快找到书离开,除了书之外的东西,我们都不放在心上。
结果让我们很沮丧,还是没有找到《鲁班定国真经》,实际上这里其他国文字的书很少,绝大多数都是秦国文字。我的信心有些动摇了,难道秘笈不是在这里?
青丘凝雪提供的三个地点,洪门的藏书已经确定没有了,这里也没有的话,那就是在墨家机关洞。可是墨家机关洞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藏书的机会,难道祖师爷不开眼,不想让我得到秘笈?或者这个地宫里面还有一个地方藏有大量书籍?
秦悠悠也很疑惑,转来转去到处看,拿起了一片玉碟:“大哥,会不会是用很小的文字刻在玉片和骨板上?我们没有找过玉片和骨板。”
“啊?”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我猛地惊醒过来,“有这个可能,我们先入为主,以为《鲁班定国真经》的文字很多,必定是竹简、布帛或皮革,但实际上它可能不是一本书的样子,可能是玉片、木片、甲骨,甚至有可能是更小的完全不像是书的东西。”
秦悠悠二话不说立即开始找,我也开始寻找。这一次眼光放开了,原本完全无视的东西,这时变得明显了。我很快注意到有一块像是玉佩或令牌的东西,宽一寸三分,长约三寸,散发出极强的木属性灵力。
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不是玉质的,而是木质,但就像玉石一样坚硬和温润,有很好的包浆。木牌正面中间用古代鲁文刻着“公输”两个大字,边沿是云纹,巧妙地利用了木料的天然纹理,看上去自然和谐,精美凝重。反面刻的是一条简单古朴的盘龙,衬托着中间一个圆形变体“令”字,边沿留白只有三朵祥云。看似简单,实际上造形、布局、刀法都无可挑剔,浑然一体。
我心中一震,鲁班是后人对他的尊称,指的是“鲁国的班”,实际上他姓公输名班,那么这块令牌就是他的信物,类似于符印之类,他的门下弟子见牌如见人。
意念集中到令牌内,我立即感应到了里面有非常大的空间,储存有很多信息,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就好像现代人拿到了一个硬盘,能看出来里面有很多文件,占用了很多空间,却打不开文件夹,所以不能知道具体内容。
“找到了!”我兴奋地对秦悠悠说。
秦悠悠飘过来,有些惊讶地问:“就是这个?这么小,上面只有两个字……”
“哈哈,我们都大错特错了,一直以为《鲁班定国真经》是一本书,可是谁说过它是一本书呢?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真正的**是不可能用文字来传授的,甚至不能用语言来传授,只能心授,祖师爷又怎么会把咒法写成书留传后世呢?他一定是把相关的记忆封印这块令牌内,只要有人达到了他设定的条件,就能感知他的记忆,等于是他亲自传授。我们早该想到这一点了啊!”
“呵呵……还不算太晚,你现在能读到他的记忆吗?”
“这个得研究一下了。”
我正想试一试,突然听到了喵太在咆哮——不是真的听到,而是感应到了,同时我还感应到它的心情,紧张、愤怒、焦燥。
“不好,喵太遇到强敌了!”我立即拉住秦悠悠往外冲,我们的身体现在都在外面,没有战斗能力,要是身体被敌人毁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外飞掠,到达地宫出口处,原先在地上的混元金精已经不见了,应该是甄歌带走了。
不超过两分钟时间,我们俩冲出了地面,回到肉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出来了。
喵太紧张地守在我们身边,但甄歌和老胡子都不在,地上有血迹,喵太头上和背上也有颇深的伤口。我急忙问喵太:“发生了什么事,甄歌和老胡子呢?
“小狐狸精被活僵尸抓走了,老胡子受了点伤逃跑了。”喵太用意念告诉我,并把一些场景显现在我脑海中。
原来是活僵尸吴铭之突然出现,想要抓住甄歌,甄歌斩中了它一剑,从左肩头到右肋下划出一条很深的伤口。老胡子以为有机可趁,以一柄尖锥刺向吴铭之,却被吴铭之连续几爪抓伤了脸和手臂,吓得逃跑了。吴铭之冲向我,喵太和甄歌奋力抵抗,却挡不住,甄歌破口大骂吴铭之不要脸骗了她姐姐,骂得很难听,砍了几剑就跑,吴铭之丢下了我们向甄歌追去了。
甄歌绝对不是它的对手,要是落在它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她是为了掩护我才引走吴铭之,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不敢再往下想了,短短时间,甄歌和它应该还没有跑远,我和秦悠悠立即骑上喵太,腾空飞起往那边追去。
我辨别了一下方向,是在陵园的西南方向。转眼之间便飞出十几里,我看到了前面一股黑气贴地滚滚而去,黑气之中半跑半飞,正是吴铭之,想不到它已经会飞了。不过喵太的速度要比它快,渐渐追近,我看到甄歌在它前面惊慌狂奔。
前方突然出现一条大河,乃是渭水,甄歌没有发现我们追来了,惊慌之下纵身飞起一头扎进了水里。吴铭之在河边停下,有些迟疑,喵太载着我们飞快追到,我大叫一声:“吴铭之,你想干什么?”
吴铭之转身望向我,它身上的阴邪之气已经收敛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人,英俊帅气,眼神忧郁。我心中暗惊,邪气内敛,收发由心,它的修为又进了一大步。青丘凝雪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怪物有着超强有潜力和顽强的生命力,每一次遇到它差一点没能杀死它,下一次遇到就会进步很多,进步之快不比我差哪里去。
吴铭之以阴狠的眼光看着我们落在地面上,有些生涩又冰冷地说:“我女朋友,是你害死的,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冷笑:“恶狗咬人,入骨三分,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你,吸干了她的血也是你,。”
吴铭之的眼光落到了秦悠悠身上:“你害死了我的女朋友,我也要杀了你身边所有女人。甄歌是属于我的,要代替她姐姐!”
我的怒火和杀机被彻底激发了,失去了柳灵儿我已经非常心痛了,它用这样的话来威胁我,触到了我的痛处。再说它要是真对甄瑶有情义,就应该看在甄瑶的分上保护甄歌,而不是想要用甄歌来代替甄瑶,太不要脸了!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我一字一句地说,开始积蓄法身灵光。
形势对我是不利的,之前与金人搏斗我已经受了伤,消耗了大量修为,现在使用“仙人指路”最多只能发挥五成威力,未必能击杀它。它全身坚硬如钢铁,刀枪不入,最有效的就是使用火龙令来烧它,但火龙令的能量也已经耗尽,现在无法使用。祖师爷的令牌虽然拿到手了,还没来得及学到高级的法术,此刻与它生死相搏是不明智的。但我又怎能放它走,让它威胁到秦悠悠和甄歌,让邪恶和野蛮在我眼前嚣张?
“你就是个畜牲,根本不懂感情是什么,今天我就要让你学会怎么尊重女人!”秦悠悠也出奇地愤怒,与我站了个并肩,握紧了拳头。
吴铭之的双手十指伸出了尖爪,嘴里现出了獠牙,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眼睛变红皮肤变青,它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外形变化。它身上的衣服并没有鼓动,但身边凶厉邪气却狂暴汹涌,狂风急旋,树木摇晃,飞沙走石,气势极为惊人。
在吴铭之的左肩到右胁有一道伤口,衣服割裂,皮肉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实际上伤口并不是太深,已经没有再流血。这说明它的躯体坚硬之极,再生能力也很强,以芙蓉剑之利也很难杀死它,其他武器就更不要说了。
我还是取出了墨家机关洞木屋中得到的青铜剑。这柄剑因为剑身和剑气都泛青,我已经把它命名为“青锋”,虽然我并不擅长用剑,此剑也未必能砍伤吴铭之,但至少可以拿来挡一挡它的爪子。
喵太怒吼一声,两次奔跃,借势跃起腾空向吴铭之扑去。吴铭之不避不闪,一爪插向喵太前胸,喵太一对前爪往中间一合,先抓住了它的手臂。
喵太变身状态下,体重足有五六百斤,加上扑击之势,冲击力是何等巨大。吴铭之却没有被震退,尖爪还是刺进了喵太胸口,但喵太的前爪已经撑在它手臂上,受力大幅减小,被它插入不是太深。喵太身体一弓,一条后腿抓住了它的大腿,一条后腿勾住了它腹部。
吴铭之另一只手抓住了喵太的肋部,奋力一甩把喵太甩了出去,但手臂、腹部和大腿的衣服已经被扯破,出现十几条浅浅血痕。
喵太变身状态下也是强横勇猛无匹,根本不在乎一点轻伤,落地立即跃起又向吴铭之冲去。
秦悠悠也冲了过去,我正要出手攻击,突然风声呼啸,风生兽从一棵树上跃起,飞空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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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木人
风生兽虽然块头小,但行动快速灵活,能短距离内腾空飞行,全身软棉棉的打不死,非常让人讨厌。甄隐曾说过用菖蒲叶塞住它的鼻孔可以打死它,但无法验证,世上可能只此一只,后来我都没有机会抓住它。
我没浪费力气在它身上,看准它的来势一剑把它击飞,立即向吴铭之冲去。我担心秦悠悠不是它的对手,但我也不敢轻易使用仙人指路攻击它,万一打不动它,反震过来我就会受重伤,那么只凭秦悠悠就更不是它的对手了,所以我要等待机会。
我一剑刺在吴铭之身上,剑尖根本没有入肉,被它一掌拍开,风生兽从后面又向我扑到了。我转身一剑向它刺去,刺中了它,不料它竟然借力飞起,在空中拐弯向秦悠悠的脸抓去。
“喵太,你去对付它!”我以意念通知喵太,因为喵太对吴铭之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块头太大反而影响我和秦悠悠,还是为我们挡住这个可恶的小怪物更好。
喵太立即缩小了身体,向风生兽扑去,腾云符还在它头顶上没取下来,所以它还能飞腾,不论是空战还是陆战,它都不会输给了风生兽。
二兽扑腾往来快如疾风幻影,忽尔在地上搏斗撕咬,忽而在天空追逐,风云激荡,好一场恶战。
秦悠悠空着手,无法与吴铭之的利爪硬拼,完全凭着身法快速躲避它的攻击,再寻找机会反击。有时她虽然打中了吴铭之,以她的灵力却无法对吴铭之造成有效伤害,这样的打法当然吃亏,节节败退。
我绕到吴铭之后面乱砍乱刺一通。这把剑虽然杀不了它,但注入了我的修为之后,砍在它身上还是会让它很痛的,很快把它砍得转过来攻击我,解除了秦悠悠的危机。
我虽然有剑在手,却也挡不住它双爪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站不住脚连连后腿。它不仅攻击又快又狠,力量也大得惊人,没有混元一气符的效果,我顶不住它的强大力量。秦悠悠见我吃紧,冒险冲击,飞身连环双踢,两腿都踢在吴铭之的耳朵和太阳穴附近。
吴铭之虽然强悍,受到重击还是晃了一下,怒吼着转身向秦悠悠扑去。我立即抢攻,连连突刺,以我的灵光加上剑气刺它,剑虽然没有刺进去,也能对它造成一些伤害并让它痛苦。
我与秦悠悠此进彼退,彼退此进,配合得非常好。幸亏如此,暂时能保持平局,但我们打中它,它没什么大不了;它要是打中我们一下,就会留下可怕的伤口,这样的架真没办法打。
如果之前我没有受伤和巨大消耗,我有信心以仙人指路重创它,但现在真的没有把握,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到它虚弱或致命的地方,要打中它的眼睛难度又太高了。
吴铭之突然站立不动,硬受我一剑,嘴里喷出一股黑气来。它的尸毒虽然厉害,却未必能侵入我体内,就是侵入少许对我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这是难得的出手机会!我没有躲避,只是闭住了七窍,酝酿已久一指向它咽喉刺去。
吴铭之惊觉气势不对,本能地侧闪,金光刺中了它脖子左侧,划出一条拇指头大小的血槽来。这个部位是人类的大动脉,割断了短时间内就会失血过多死亡,但吴铭之并不是正常人类,没有大量鲜血喷出,只有少量深色的血液和黑气涌出,看样子不足以致命。
虽说不致命,却也是颇重的伤,对于身如钢铁有恃无恐的人来说,足以信心崩溃。吴铭之有些慌了,手捂伤口转身就跑。
秦悠悠及时拦住了它,打了它一拳踢了它一脚。它刚放开手去攻击秦悠悠,我从后面追上,一剑砍在它脖子伤口处。这一剑我出手太快,力量不够集中,但还是砍进了半个剑身的宽度,它受伤的地方不再是刀枪不入了。
吴铭之急忙捂住了脖子,往右前方冲去,秦悠悠再去拦截,吴铭之猛地冲她大吼一声。这一下是精神攻击,震人心魄,秦悠悠没提防这个,在近距离内被它一吼,像是被人当头一棍,往后便倒。
我大吃一惊,急忙再使仙人指路,金光打中了吴铭之右臂头。这一下我匆忙出手,凝娶的灵光不够强,只打出浅浅的伤口,但已经阻止了它攻击秦悠悠。吴铭之也吓破了胆,不敢再攻击秦悠悠,改往左前方逃去。
我正想去看秦悠悠的情况,她已经一跃而起:“我没事,就是眩晕了一下,快追。”
“算了,我们今天杀不了它。”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只想大家都平安,杀吴铭之可以等以后再说
秦悠悠道:“它已经受了伤,只要我牵制住它,你就能杀了它,用木人!”
前几天我们已经测试过了,秦悠悠控制木人,会具有强大的力量,抗打击能力也很强,战斗能力会大幅提升。但如果对手很强,秦悠悠还是会受伤的,受损的是她的元神和修为,我真的怕她会受伤,怎能让她去跟吴铭之硬拼?
“快啊,今天不杀它,后患无穷!”秦悠悠再次催促,十分焦急。她平时都是很温和的,但是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不顾一切去做,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一咬牙,从乾坤袋里放出了木人,秦悠悠立即元神出窃附到了木人身上。喵太感应到了我的呼唤,身体变大,飞跃到了我们身边,秦悠悠控制木人飞身骑上,追向吴铭之。
我看到风生兽也飞到前面去了,不会对秦悠悠的肉身造成威胁,也向前跑去。
喵太很快追上吴铭之,俯冲扑到了它背上。吴铭之回身抓住了喵太,用力甩出,木人飞离喵太,一拳打向吴铭之头部。吴铭之闪身避开,一爪抓向木人,木人左掌外格,挡开了它的手爪,一拳打在它胸口伤口上,打得它发出惨叫声,连退两步。
我追到时,秦悠悠已经控制着木人与吴铭之打了七八招,打得它连连后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没想到木人如此厉害,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放出木人了。
之前我们测试时,我怕会伤到了秦悠悠,是有保留的,所以并没有测出木人的真实战斗力。现在面对强敌,秦悠悠使出了全力,才显示出了真正威力。
我们都低估了鲁班门的最高杰作,木人本身是以特殊的工艺加上咒法制成的,它是一件法器,不是单纯的木人。秦悠悠的元神附到木人身上,也不是她的能力与木人的能力简单相加,而是她在控制这件法器发挥出作用。
吴铭之的爪子抓到了木人身上,只是扯破了衣服,并没有对木人造成明显损伤。木人的拳脚打中吴铭之,也只能把它震退一两步,不能对它造成严重伤害。不过木人的动作与秦悠悠一样灵敏,武功基础扎实,攻守兼备,加上力量大,威力十足;吴铭之没有练武的基础,全凭自身强横,现在遇到了能与它硬碰硬的对手,它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挨打的多,反击的少。
我持剑夹击它,同时暗中凝运灵光,准备再给它一记重击。几个回合之后,我一剑砍中了它胸前被甄歌割破的地方,它惨叫一声,不敢再战,转身逃跑。我一指戳出,正中它大腿,打出一个血洞,它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速度明显变慢了。
风生兽见主人危急,丢下喵太扑过来攻击我,但木人追上了吴铭之,把它打倒,按在地上暴打。喵太很快追到缠住了风生兽,我脱身飞步赶上,一剑从吴铭之胸前伤口刺了进去,足有半尺深。
木人紧接着重重一拳打在吴铭之脸上,把它按倒在地。我拔剑,正想要把它的头砍下来,突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到,把我和木人都震飞出去。
我大吃一惊,因为这股冲击力我很熟悉,像是白眉老妖,可它怎么会突然在这儿出现?
“嘿嘿……”白眉老妖的怪笑声传来,“勿那少年,老夫救你一命,你为老夫效力如何?”
我急忙跳起,果然是白眉老妖,就在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也不知它是什么时候来的。
吴铭之也爬了起来:“我……我认识你,你杀了这两个人,我就为你效力。”
白眉老妖笑道:“这有何难?杀此二人,比踩死两只蚂蚁还容易,但这小子居然能在老夫手下屡次死里逃生,修为大进,老夫对他有兴趣了,得带回去研究研究,然后再交给你,随你怎么处置。”
吴铭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我暗叫糟糕,我本来就是不白眉老妖的对手,现在状态不好就更无法与它对抗了,难道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儿?
喵太突然向我冲来,我和木人立即跃起落在它背上,它腾空跳起,踏空狂奔。
白眉老妖“哼”了一声,伸手一指,喵太立即眩晕,失去平衡从天空摔落下去,我和木人也抛飞掉到了地上。
...
...

第五十三章 鲛绡宝衣
看样子今天我是逃不了了,但秦悠悠的肉身在较远的地方,只要她脱离木人回到自己身体,立即隐身远遁,是有很大几率逃走的。
“快跑!”我如果不逃,秦悠悠是肯定不逃的,所以我立即跳起来,往她身体所在的地方相反方向跑。
但是秦悠悠不仅没有逃,反而向白眉老妖冲去,她不是不明白我的意图,而是想要舍命挡住白眉老妖让我有机会逃走。
完了,喵太已经昏迷,我不能腾云,如何能够逃脱?她这样只是白白牺牲!我不能眼看着她送死,但如果我也回头,她的死就没有意义?我是与她一起死,还是赌那么一点点逃走的可能继续往前逃?
我并不怕死,此时对我来说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只看哪一种情况更理智。能保存一个,无论如何总比两个都死好,况且秦悠悠的真实身体不在这儿,即使木人被毁,她还是有生存的可能性,所以我选择了继续往前跑。
白眉老妖一扬手,一道闪电似的白光打在木人身上,木人只是略停滞了一下,又继续向白眉老妖冲去,已经到了它面前。木人飞身踢击,白眉老妖一掌打在木人脚上,把木人打得抛飞两个后空翻,但落地立即又向它冲去,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好个以木代人,身外化身,可惜你修为太低了。”白眉老妖说着又扬手打出一件东西,一闪就缠住了木人,然后变成了一条粗大的铁链把木人捆得死死的。紧接着它一闪到了木人身边,一掌拍在木人头顶上。
糟了,我的心直往下沉,但是我不能停下,我必须逃走,学成高级法术再来杀它,为悠悠报仇,为民除害。假如悠悠真的死了,我绝不独活!
白眉老妖踏空而行,贴地飞掠追来,转眼就到了我身后。在我前面不过七八米远就是渭河,河水颇深,所以我没有停继续向前冲,也许跳进水里会有机会。
“这次你在劫难逃……”白眉老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隔空一掌打在我背上。我感觉整个人都被震碎了,身不由己飞起,飞出数米身体还在空中一口血已经喷了出来。对于我这样主要修炼精神力的人来说,在高手面前肉身真的太脆弱,太不经打了。
被打飞之时我离水面只有两三米,连冲再飞足足冲出十米外,一头栽进了水里。受了重伤再被水一呛,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但还是不顾一切往水下深处潜去。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上吸,大量河水冲天而起,我差一点就被扯了上去。紧接着河水回落,造成很大的压力和急旋,我顺势而下,潜到了更深处。我相信秦悠悠还活着,不论是心灵感应也好,还是信念也好,总之我相信她还活着,我在这里拖延白眉老妖多一秒钟,她就多一点逃生的机会,所以就是必死,我也要尽量拖时间。
可能白眉老妖为了要生擒我,刚才那一掌并没有往死里打,也可能是我的能力提高了耐打,我受的伤没有想像中那么重,再经冰冷的河水冲击,我完全清醒了过来了。但是白眉老妖追来了,它走到哪儿河水都会自动分开,身上点滴不沾,并且速度非常快。往深处逃是没有用的,越深的地方对我压力越大,对它却没有影响,所以我改变了策略,顺流往下游去,借着水流之力会快一点。
白眉老妖越追越近,但这一段水流较浅较急,我顺流而去全力游动也很快。它想要抓住我,扑了几次都扑空了,河水看似往一个方向,实际上水中暗流时刻在变化,借助大自然的力量顺势而为的道理,也许我感悟得比它还深,每一次我都准确感应到了它要出手,然后借水流突然改变方向或姿势。我不仅是自己逃命,还要拖住它让秦悠悠有机会逃走,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使尽浑身懈数。
追赶了一两百米,白眉老妖暴怒了,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河水像是爆炸了一样,不是向外爆而是往内压,可怕的压力无孔不入,从所有地方重击在我身上。我的元神和身体都已经受了重伤,疲惫不堪,再也撑受不住这压力,又喷出一口血,眼前金星乱闪。
我竭尽全力保持清醒,奋力往前游,但努力的结果却是让我的伤势更糟糕,意识越来越昏乱了,一切都在晃动,河水也从鼻孔冲了进去。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人靠近我,扯住了我猛地加速,往前方深处潜去。我没能看清楚她的长相,似乎很美,好像还有一条大尾巴,在水里比鱼还要灵活快速……难道是美人鱼?
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恢复了意识,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应到了自己是躺在粗糙的岩石上,旁边烧了一堆火,传来阵阵暖意,另外还有个人坐在火边烤着什么?
我睁眼挺身坐起,果然旁边有一堆火,坐在旁边的人是甄歌,手在正拿着她的衣服在烘干,我的衣服用树枝挑着也挂在火堆边。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裤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袍子,正是从秦始皇地宫内拿到的那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合体,浮凸有致。
甄歌发现我醒来,吃了一惊,急忙把手中还没有干透的衣服遮在身前,有些脸红:“师父你醒了,受伤严重吗?”
“是你救了我?”我有些疑惑,她不应该有那么好的水性。
“算是吧。”甄歌还是有些扭捏和尴尬,“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救了你,算是扯平了,所以不用谢。那个……我怕你冻坏了,所以把你衣服脱下来烤,你不会怪我吧?”
我顾不上其他的,急忙问:“悠悠呢?”
“我不知道,我躲在水下不敢上去,逃了很远才出来,然后就背着你躲到这个山洞里了。”
“过了多久了?”
“衣服都还没烘干呢,包括逃跑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
我很焦急,内视自身,内腑和经脉有些损伤,但不算太严重。元神受创虽然比较严重,但并没有伤了根本,最多十几天就能完全恢复,比起前几次被白眉老妖废了修为,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
我立即从乾坤袋里面拿出干衣服穿上,衣扣都没有扣上就往外走。甄歌急忙跳起来:“不能去,白眉老妖可能还在附近,要是遇上它就惨了!”
“我要去找悠悠,还有喵太。”
甄歌怒道:“我舍了命才把你救出来,你一醒过来就要去送死,那我倒不如不救你!悠悠姐要是出事了,你现在去也没有用,她要是逃走了,你现在去也找不到她,急有什么用呢?你怎么变得这么不理智了?”
汗,哪里有徒弟这样教训师父的?但这话也有道理,确实是我失去理智了,秦悠悠生死不明,我怎能不急?
甄歌见我没有再往外走,声音缓和了一些:“你躲在这里养伤,尽快恢复,我去那附近找找看。”
“不行,太危险了。”
甄歌做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你还知道关心我啊,不过不用担心,在水里没人能追得上我。”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哪来的自信?
甄歌拿掉了挡在身前的外衣,身上只有那件袍子,轻薄有如一股轻烟:“这件衣服是宝贝,入水不湿,只要一入水,就会有一种奇异的灵气罩着我,像一条鱼一样,游得非常快。听说美人鱼能用水织成布,叫做鲛绡,入水不湿,可能就是这种布料吧。还有这七颗珠子可能就是美人鱼的眼泪。”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相当惊讶,但这件衣服是宝物是绝对错不了了。之前它看上去很薄很透明,但穿在甄歌身上并非透明的,只是太薄了,她的体形又特别好,有穿衣服比没穿衣服更有诱惑力,我不便多看,转过了头。
“师父你说漂亮吗?”
“当然漂亮。”我头也不回地说,坚守非礼匆视的道德。
“呵呵……”甄歌有些小得意地笑了一声,披上外衣快步出去了。
我突然有些羞愧,她并不是在勾引我,只是炫耀一下她和衣服的美丽,我不敢看才是小心眼了。柳灵儿消失了,秦悠悠生死不明,我方寸大乱,不那么淡定了。但现在急是没用的,我得赶快恢复修为,并且破解鲁班令的秘密,提高自己的能力,然后联合张玄明他们,把白眉老妖彻底解决。
我拿出了柳木雕刻的小木人,凝神感应,还是感应不到柳灵儿,但里面有一点儿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我不能确定这是本来就有的残存灵力,还是柳灵儿的魂魄回到了小木人身上,但只要它有灵力,只要我的实力足够高,就有可能再重新祭炼出一个柳灵儿来——只是不知道重新祭炼出来的柳灵儿,有没有以前的记忆。
我叹了一口气,祭炼柳灵儿需要一两个月时间,不能中断,现在我是不可能做这个了,只能等以后再说。我收拾心情,再始集中精神练功,恢复精神和**受到的伤害。
已经三次了,每一次都是我经过了很多努力成功在即,却被白眉老妖突然出现,输得一败涂地。不能再有下一次了,白眉老妖,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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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劫后余生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山洞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我凝神感应,却是甄歌扶着秦悠悠进来了,秦悠悠气色很差,脚步不稳。
我急忙跳起来,迎了出去:“悠悠,你没事吧?”
“大哥……”秦悠悠扑进了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别哭。”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秦悠悠紧紧地抱着我,唯恐一放开就不见了,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我肩头。我以为要永远失去她了,她也以为要永远失去我了,短短时间内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恍如隔世,怎能不感动?
“嘘……小声一点,说不定那个老妖怪还在附近呢。”甄歌说。
我们不好意思再抱在一起,分了开来,我转头问甄歌:“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甄歌道:“我沿着河岸往上游找,没多远就遇到了悠悠姐沿着河边往下游找你,然后就带她回来了。”
秦悠悠道:“我在木人身上被白眉老妖拍了一下,昏迷了,醒来时附近已经没有人,当时应该是白泽把我的身体隐藏起来了。我看到你是往河边跑的,就想你有可能是借水逃走,或者落进水里,所以沿着河往下找……”
“喵太呢?”
秦悠悠摇头:“我没看到,木人也没在那儿,也许是被老妖怪带走了。”
我的心情很沉重,白眉老妖知道喵太能死而复活,所以没有杀死它,而是把它打昏带走了。白眉老妖肯定不会大鱼大肉招待喵太的,要么洗脑魔化,要么关在笼子里折磨研究,甚至有可能吸走喵太的灵力……
甄歌道:“现在焦急也没有用,还是赶快疗伤,然后找帮手一起把它杀了,张玄明他们,还有那个卓自强都会帮我们的,我们团结起来就不怕它!”
我点点头,扶着秦悠悠走到火堆边坐下。她肉身并无损伤,主要是精神方面受到重创,现在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睡眠和良好的休息才能慢慢复原。
秦悠悠看到我的衣服和甄歌的衣服都挂在火堆边烘烤,包括了甄歌的胸衣和内裤,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这场面确实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但她要是真的了解我,我就不用解释。我受了重伤,她生死不明,我有心情和时间跟别人搞暖昧之事吗?况且甄歌还是我徒弟,我一直当她是徒弟。
甄歌也发现了这件尴尬事,急忙把她救我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强调一句:“我以为师父没这么快醒来,所以把衣服挂在这里烘干,没想到他很快醒了,马上叫我去找你。我出去没多远就遇上了你,所以衣服还没有烘干呢。”
秦悠悠精神不好,勉强笑道:“你怎么会发现那件衣服穿了能在水里游?”
甄歌道:“我被那活僵尸追得跳进河里,这件衣服就塞在外衣里面,散发出灵力让我胸口没有水,所以就拿出来看看了,发现能隔水后就把它穿上了。我不知道你们来了,不敢露出水面,过了好一会儿没动静,悄悄露出水面,正好看到白眉老妖把师父打进水里。我跟着往下游跑,看师父支撑不住了,只好出手救他。”
我和秦悠悠都点头,真没想到从地宫里面随手拿了一年衣服,竟然有如此妙用,或许这就是我们命不该绝吧?
“我去找些吃的东西,你们好好休息吧。”甄歌说完匆匆收了自己的全部衣服,快步出去了。这显然是借口,给我和秦悠悠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再仔细探查秦悠悠的情况,她受的伤比我还要严重,最快也要半年才能恢复,甚至有可能几年都不能完全恢复,必须找一个地方静养。我拥着秦悠悠,让她靠在我怀里:“你先睡一会儿吧,精神好一点了我们就离开这里,躲到城里人多的地方去,人多气息杂,白眉老妖才不容易找到我们。”
秦悠悠躺在我臂弯里,斜视了我一眼:“甄歌很不错,又漂亮又能干,你就真的不动心么?”
我顿时一头黑线,难道她还在吃醋?不过她现在是病人,精神和意志都很虚弱,容易胡思乱想,也不能怪她。我说:“这世上漂亮又能干的女子多得很,我有你一个就知足了。”
“那段凝芷呢?”
我立即无语了,实际上我还是经常会想到她,特别是知道她有可能在白眉老妖身边当卧底后,我就完全原谅了她,甚至为她担心。失去了柳灵儿,让我对她的牵挂又增加了一层,但白眉老妖是她师父,把我们打得这么惨,秦悠悠怎能不恨她?
秦悠悠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吃甄歌的醋,她那么漂亮,我见犹怜,谁能不喜欢?只要你心里有我,除了段凝芷外,不管你跟几个女人在一起我都可以接受。”
对于一个病人,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不能放在心上,我能理解她对段凝芷的憎恨和恐惧,秦老大是段凝芷打伤并烧死的,唐师父也是因段凝芷和白眉老妖而死,这个仇永远解不开。白眉老妖和段凝芷每对我和她造成一点伤害,她心里的憎恨和恐惧就增加一分。
我再三考虑,想要告诉她可能段凝芷是在当卧底,但秦悠悠却睡着了,她太虚弱和疲惫了。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辜负了你,也不会再让她伤害你。”我轻声说,秦悠悠有没有听到不重要,这是我该做的。
秦悠悠没事,我的心就定下来了,拿出了鲁班令细仔研究。这块令牌是一种很坚硬很罕见的特殊木料制成的,从材质、文字、纹理我看不出什么奥妙来,那么秘密就是在里面。我的神识进入令牌的世界,但只能感应到这里面有很充沛的灵力,有什么东西存在,但看不见摸不着,就像一个人站在虚空之中不着边际。
我尝试着以不同属性的灵力去刺激,都没有反应,再以不同的心态,不同程度的意念进入,也无法触发什么。秘密究竟在哪里呢?
祖师爷留下这件东西,肯定是为了使鲁班门的咒法能够传承下去,那么在世间所有鲁班法都失传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解开这块令牌内的秘密,也就是说解开它不需要鲁班门的咒法和心法。但祖师爷也一定不会让完全与鲁班门无关的人得到这个秘笈,需要与鲁班门有关的东西或知识才能解开。这东西或知识可能很基础,很简单,但与鲁班门又有紧密联系,这会是什么呢?
我就像一个站在宝库外面没有钥匙的人,急躁是难免的,我还只是**凡胎有七情六欲呢。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甄歌却进来了,手里提了三条各一斤来重的鱼,已经剥洗干净了。她看到我怀里抱着秦悠悠,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抖了抖手里的鱼,意思是要不要吃。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去烤,我继续思考着我的问题。甄歌注意到了我手里的木牌,有些好奇地凑过来,低声问:“这是什么东西?”
“一块令牌,可能是祖师爷留下来的。我们要找的书并不是一本真的书,可能秘密就藏在这块令牌里面,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触发里面的秘密……”接着我把我的猜测说了一遍。
甄歌道:“那肯定就是每一个鲁班门弟子永远不能丢掉的东西,比如斧头啊,凿子啊,尺子啊……”
我差点跳了起来,怎么把鲁班尺给忘了!除了鲁班尺还有什么东西与我的推测更相符?
以前的木匠都会随身带着鲁班尺,每一个鲁班门弟子更是必定带着鲁班尺,这既是最重要的工具、法器,也是身份标识,道上的人一看到他手里的鲁班尺就知道他是鲁班门弟子。只有我这个不是木匠出身,也不是正式的鲁班门弟子,才会把鲁班尺丢在乾坤袋里睡大觉。
我立即拿出了鲁班尺,但拿在手里却不知该从何下手,这两件东西并没有可以吻合的地方,如何运用起来?
比划过来比划过去,研究了一会儿毫无收获,也有可能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与鲁班尺无关,而是需要某种鲁班门心法达到某个程度才能激活。不过我还是偏向于与鲁班尺有关,但奥秘究竟在哪里呢?
鲁班尺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丈量长短,不同的长度具有不同的吉凶意义,这是其他任何测距工具所没有的,那么是否与此有关?
甄歌把鱼烤好了,我还是没有研究出头绪来,不管它了,先进补要紧。我狼吞虎咽把一条烤鱼吃完,意犹未尽又吃了一条,受伤之后需要大量营养才能更好的地恢复,光吃没有佐料的鱼是不行的。秦悠悠比我更需要补品,这样睡下去可能要睡很久,还是要先离开这里。
现在我头脑冷静下来了,考虑事情就不一样了,白眉老妖是很狂傲自大的人,没把我当一回事,所以它找不到我就会离开。如果它还在附近找我的话,早就找到这个山洞来了,既然没有找来,之前秦悠悠也没有遇上,就证明它不在附近。
我背上了秦悠悠,往洞外走去。外面鸟鸣声欢快悦耳,太阳刚刚从天边露出,朝霞满天,金光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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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一至三十章(全书完) -闲舞霓裳- 给 闲舞霓裳 发送悄悄话 (305238 bytes) () 04/10/2015 postreply 16: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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