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九十岁的老顽童

恕我孤陋寡闻，如果不是分别看了两篇报道，我还真不知道卡斯特罗和江泽民是同年同月生人，他们在炎热的八月，共同迎来了九十岁的诞辰，可喜可贺。

   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卡斯特罗和江泽民都远远超过了古人对寿命的预期，以鲐背之年傲视群雄，这真是何塞·马蒂，毛泽东所望尘莫及的。

   说起古巴，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古巴雪茄，但是在六十年代，人们的肚子还吃不饱的情况下，侈谈雪茄似乎有点滑稽，于是，另一个中国人民耳熟能详的产品古巴糖就成为了全国人民的集体记忆。据称，在1962—1969年间，中国为了应付三年困难时期的供应紧张，由苏联提供了50万吨转口古巴糖，1964－1967年偿还，不计利息。这种古巴糖外观上与常见白糖不同：颗粒粗大，似杂有黑色微粒，呈深黄色或茶蕉色，甜味中还约略夹杂着一些苦涩味。事实上，这种白糖在外观上的瑕疵，是因为少了漂白、清洁等多道工序，也可能是人为添加了脏东西所致，里边含有多种致病因子。当时，市民们仍习惯用红糖，嫌古巴砂糖有异味（事实上这些异味极有可能就是致病有毒物质）；它勉强算供应匮乏时的一种替代品。古巴糖开始时还限制供应，但实际并不十分好卖，后来就敞开供应，仍然不见畅销。有些单位不得不规定，干部职工必须购买若干以示对政府的支持、爱国。这些被强迫消费古巴糖的人，后来很多都患上了乙肝。当时有一种说法，中国之前没有乙肝，就是因为吃了古巴糖，乙肝才在中国广为传播，现在，中国是全世界乙肝发病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说起古巴人，最著名的就非卡斯特罗莫属了，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卡斯特罗领导古巴人民对抗美帝国主义，是反美斗士，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富有传奇色彩的革命的一生，简直让全中国人民心驰神往，尤其是被美国中情局暗杀600多次而不死，就更加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对此，卡斯特罗幽默地说：今天我还活着，这完全是美国中情局的错。在我看来，美国中情局就是一个草包，策划了这么多次暗杀，卡斯特罗竟然毫发无损，你们抓萨达姆，杀拉登的神勇哪儿去了？老卡为还此神气地说：“如果奥运会有遭受暗杀次数这一项，我是绝对的冠军。”

   相比于卡斯特罗，江泽民要幸运得多，尽管他的革命资历远远比不上卡斯特罗，但他在1989年夏天横空出世，一举成为共产大国的一国之君，当时中国的那场风波成就了江泽民，这之前，人们对江泽民的历史知之甚少，但是，他率真的为人，开朗的性格，还是在他当政时表现的淋漓尽致。比如，在西班牙受国王接见时，掏出梳子当众梳理，在冰岛总统举行的国宴上高歌一曲，拉起法国总统的夫人就跳华尔兹。虽然很多人对他的作态反感，认为有损大国形象，但据说，现在在网上掀起了膜蛤文化，有学者认为，在习近平上任三年期间，中国政治生态每况愈下，导致了中国民间对江泽民的某种怀念。他说：“两害相权取其轻，反倒觉得相比习近平而言，江泽民更可爱，膜蛤文化就有了市场。”如果不谈政治，江泽民就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他率真，爱哗众取宠，据说为人也相当仗义和豪爽，身边的人有事求他，他总是有求必应。这和他在东北工作多年，受东北人性格影响不无关系。江泽民不仅性格豪爽，坊间的一些传闻也十分接地气，比如，在绿帽子这件事上，就比王宝强要早戴几十年。早年江泽民赴苏联学习，被苏联妞迷住了，回到一汽依然念念不忘，整天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让王冶平心生怒火，伺机报复。别看现在王冶平人老色衰，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汽的一枝花，多少人想勾引都勾引不上，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更是让一汽领导始料未及。据说，江泽民就是因为王冶平红杏出墙的事在一汽传的沸沸扬扬才找到汪道涵，要求调回上海的。当然，这些传闻我们不能当真，权当是段子博取大家一笑。

   如今，卡斯特罗和江泽民都已经是九十岁的老人了，卡斯特罗直到现在依然是反美斗士，90岁生日来临之际，卡斯特罗还专门在古巴官方报纸《格拉马报》上撰文，仍然不忘批评美国总统奥巴马，他斥责奥巴马今年5月在广岛发表演讲时没有向日本民众道歉，直言奥巴马的讲话“缺乏道德高度”。人们都说，人老了，其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越发趋向于小孩子，对他们的话千万别当真。如果按照卡斯特罗所说，让美国向日本道歉，无异于英国及欧美也要向希特勒德国道歉，世界上也就没有正义和公理可言了。

   每个人都有权利拥有自己的信仰，只要你是虔诚的，哪怕是错误的信仰，也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如果仅从人性而言，卡斯特罗和江泽民未必是坏人，老卡为了革命信仰奋斗了一辈子，付出了毕生精力，虽然做出过很多荒唐和罪恶的事情，也对古巴这个国家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坚强的战士，他就像堂吉诃德，挥舞着长矛，“行侠仗义”、游走天下，作出了种种与时代相悖、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径，结果四处碰壁，仍无怨无悔。

   江泽民和卡斯特罗在行将就木的时候，有没有认真思考过，他们毕其一生追求的事业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们的理想能否自圆其说，他们的信念能否坚定和持久，他们的价值观是代表了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利益还是只是一少部分人的利益？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前不久，古巴已经与美国关系正常化，古巴举国上下为之欢呼，中国虽然早已经与美国关系正常，但由于意识形态南辕北辙，信奉的价值观相去甚远，彼此不可能有真正的信任和合作。两位九十岁的老顽童，在你们还没有完全糊涂的时候，希望能够真正从人民的利益考虑，为两个国家的进步和文明再献上最后的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