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欧成为现实,英国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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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首席部长要求对独立公投的再度举行做好准备

6月23日的公投结果显示,在苏格兰、北爱尔兰地区,支持“留欧”的投票者更多,而在威尔士地区和英格兰地区,选择“脱欧”的投票者占优势。英国脱欧24日成定局之后,曾举行独立公投失败的苏格兰再度要求举行脱英公投。

苏格兰第一部长斯特金(Nicola Sturgeon)接受天空新闻电视台访问时说:“苏格兰认为其未来是留在欧盟,苏格兰人明确选择留欧,支持率为62%对38%。”

斯特金在英国公投之前就一再表明,英国如果选择脱欧,苏格兰将再度要求举行独立公投。

 

北爱新芬党党魁要求全民表

北爱尔兰最大的爱尔兰国家主义政党新芬党党魁卡尼(Declan Kearney)说,北爱应该获准进行全民表决,以决定是否要同爱尔兰统一。

尽管英国全国以52%对48%的支持率选择脱欧,但投票支持留欧的北爱尔兰人却占56%。

卡尼说:“现在的情况是北爱将被英格兰的投票拖累。新芬党将提出要求,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要求,我们希望举行边界投票。”

爱尔兰是英国最近的邻居,也是其最大贸易伙伴,英国脱欧将直接冲击爱尔兰的经济和政治。爱尔兰政府在英国公投结果出炉后,立即宣布召开紧急内阁会议商讨对策。

爱尔兰政府发表声明说:“公投结果对爱尔兰,以及对英国和欧盟,都将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

 

部分民众呼吁伦敦独立加入欧盟,并联合北爱与苏格兰,一起从英国独立出去

伦敦市民25%支持脱欧,75%要求留欧。伦敦金融中心要求留欧比例比苏格兰还高。

如 果英国退欧,伦敦肯定无法保住全球最大金融中心的地位。牛津大学经济学教授David Vines认为,退欧毫无疑问会削减英国作为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伦敦作为欧洲金融中心的位置有可能被法兰克福取代。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皮萨里德斯也认 为,如果英国退欧,欧洲将推动法兰克福取代伦敦的位置。

 

 

脱欧之后,联合王国还能联合多久?

 

全文翻译自《QUARTZ》“Would a Brexit be followed by breakup of the United Kingdom?”一文。

 

翻译 / 雁行

 

 

经过一场激烈的辩论,英国选民终于在23日走向投票站,作出了离开欧盟的决定。
 
不久前,亲欧盟的英国工党议员乔·考克斯(JoCox)遇害,凶手是所谓的极右翼政党“英国为重党”(Britain First)的支持者。此事让各方都作出了一定的反思。但正如英国演员休·劳瑞(Hugh Laurie)在一条推文中所说:
 
“虽然公投决定的是英国在欧盟的去留,但脱欧可能对英国本身的团结造成深远影响,因为在欧洲问题上,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都各执一词。”
 

那么脱欧之后,英国各个地区会怎样?随之而来的会不会是英国的解体?

 

 
问题开始浮现
 

 

脱欧公投是怎么一回事?长话短说,就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选民在6月23日参与投票,决定在入欧三十多年之后,英国要不要继续留在欧盟。

 
由于笔者长期研究苏格兰和威尔士的民族主义及其与欧盟的联系,本文要探讨的是脱欧对英国本身的团结所带来的影响。
 
公投前的民调就显现出不良征兆,各地区所持观点各不相同。不到两年前,苏格兰在自己的全民公投中拒绝从英国独立。而这次,苏格兰的多数选民都表示,希望英国留在欧盟。既然英国选择脱欧,又一场苏格兰公投也许会接踵而至,这一次可能就是决定要不要脱离英国、加入欧盟了。
 
《贝尔法斯特电讯报》举行的民意调查显示,北爱尔兰的选民也更愿意留守欧盟(54%对35%)。除威尔士以外,英国外围地区对脱欧的抵制情绪比英格兰更甚。
 
虽然伦敦不太可能从英国分离出去,但它的选民也赞成留守欧盟(45%对40%)。
 
和大多数苏格兰人一样,苏格兰首席部长斯特金也希望英国留守欧盟。

 

 

苏格兰和欧盟
 

 

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苏格兰首席部长尼古拉·斯特金(Nicola Sturgeon)表示,考虑到苏格兰的留守立场,“我们当初选择了留下,现在却要被拽着离开,这在民主上是站不住脚的。”

 
因此,英国前首相约翰·梅杰(John Major)和财政大臣乔治·奥斯本(George Osborne)都曾警告说,一旦选择脱欧,英国就会迎来第二场苏格兰独立公投。
 
斯特金尚未正式呼吁第二次独立公投,但此前,她就一直大力主张留守欧盟,论据之一就是苏格兰近40年的政治史。
 
苏格兰民族主义者最大的不满之一,就是自1979年以来,保守党(当时由撒切尔夫人领导)就一直从威斯敏斯特统治着整个英国,尽管它从未赢得过苏格兰。
 
这个民主赤字一直持续到1997年前首相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当选,以及同年后续的苏格兰权力下放公投。这一次,英国逆着苏格兰的民主意愿将其拽出欧盟,很可能激起新一轮的苏格兰民族主义热潮。
 
回首2014年的苏格兰独立公投,之所以独立未果,关键点之一,就是独立后的苏格兰在欧盟的角色面临着不确定性。
 
正 如笔者在2015年的新书《欧盟与区域主义政党》(The European Union and the Rise of Regionalist Parties)中所写,独立后的苏格兰能否立刻加入欧盟悬而难决,令人们对苏格兰独立后的生存能力顾虑重重,才最终导致了独立阵营的失败。
 

斯特金和苏格兰民族党前领袖亚历克斯·萨蒙德(Alex Salmond)之前就明确表示,一旦英国选择与欧盟分道扬镳,不久后,英国可能就会迎来新一轮的苏格兰独立公投。

 

 

 

 

北爱尔兰的新边界
 

 

在其他外围地区,矛盾同样尖锐。

 
对北爱尔兰来说,欧盟一直都在和平进程中发挥着显著作用不说,一旦英国脱欧,爱尔兰共和国和英国之间的边界和贸易协定也将受到根本性的挑战。《贝尔法斯特电讯报》报道称,英国脱欧之后,目前仍允许自由贸易与旅游的爱尔兰—北爱尔兰边境,将会不得不加强管控。
 
届时这里将成为欧盟的一条外部边境,两边都得加紧控制,以限制非法移民,同时监控边境流量。任何新增的移民限制措施都会提升贸易成本,阻碍贸易和旅游,一如911恐怖袭击之后的美加边境。
 

北爱尔兰似乎不太可能举行独立公投(且不管新芬党怎么想),但英国脱欧带来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无疑会影响该地区的稳定。回归暴力冲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脱欧主力
 

 

跟之前荷兰和丹麦的脱欧公投类似,反移民立场是英国脱欧票源的主要驱动力。但投票率也是一项重要因素。

 
据调查公司YouGov数据,最年轻的选民(18-24岁)最支持留守欧盟(60%支持留守),而老年选民(65岁以上)对欧盟的疑心要重得多(59%支持脱欧)。
 
但另一方面,年轻人真去投票的可能性却要更低。公投前进行的民调显示,18-24岁的年轻人中,只有56%表示绝对会去投票,而在65岁以上的选民中则有86%。
 

历史学家蒂莫西·加顿·阿什(Timothy Garton Ash)在《卫报》专栏中写道,英国脱欧可能引发的不确定性和风险都很大,大部分经济学家都同意,英国经济将在中短期内受到严重的不良影响。

 

 

 

 

罔顾历史的选民
 

 

那么,脱欧对英国究竟意味着什么?

 
从短期来看,在混乱而复杂的“分手”程序之中,北爱尔兰和爱尔兰之间的边界问题将是一大议题,欧盟、英国和爱尔兰都会被牵扯其中。
 
从长远来看,如果欧盟与英国的分道扬镳削弱了爱尔兰对英国的依赖,使爱尔兰的战略重心更偏向欧洲大陆,那么北爱尔兰的选民可能就会在爱尔兰和英国之间做出新的选择。
 
在苏格兰,短期前景似乎与此类似。最新民调显示,苏格兰选民更可能采取等待和观望的态度,而不是立即举行新一轮的独立公投。反映苏格兰民意的无党派网站whatscotlandthinks.org的政治学家约翰·柯蒂斯(John Curtice)对最近的八份民调进行了整理。
 
结果显示,在英国选择脱欧的情况下,民意会进一步偏向独立,但还不足以达到60%的支持率——苏格兰民族党曾表示,要达到这一阈值才能触发新一轮的独立公投。
 
然而,这些苏格兰民调充其量只是假设。如果留守阵营说得没错,脱欧最终导致了英国的剧烈衰退和经济下滑,那么经济低迷将与留在英国直接挂钩,发起第二轮苏格兰独立公投的呼声便会因此进一步高涨。
 
总之,未来数年之内,脱欧的阴影都将笼罩在英国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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