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台湾大选结果的若干政治含义及几项建议
顾为群
令全球许多华人十分关心的 2016年台湾大选，选战尘埃落定，选举结果揭晓。正如选前许多人所预测的那样：民进党的蔡英文胜选，即将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民选女总统。虽然有点可惜的是，这只是在中国广袤领土之一隅台湾地区选战的结果。在祝贺之余，全球华人有理由希望并预期：台湾民主实验再一次的成功会或早或晚让民主选举的暴风雨撒遍中国领土的每一个角落。在观察了这次台湾近乎完美的大选之后，还有谁可以自圆其说地声称，中国人与西方人不同，不配享有自由民主的制度？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它至少是雾霾的克星。
这次台湾大选是民主的胜利，女权的胜利，自由的胜利。同时，有点遗憾的是，它也是一次非理性对理性的胜利。
民主的胜利
我的老师哈佛大学已故政治学教授杭亭顿生前基于他的研究曾指出，在专制制度转向民主制度之后，要经过两轮统治权从原先的执政党向新兴反对党的和平转移才可变得成熟。如果他的理论是对的，那么台湾这次大选民进党的胜选，刚好是第二轮权力的和平转移。这代表着台湾的民主制度已经趋于成熟。国民党和亲民党虽然败选，但在打了一场君子式的干净漂亮选战之后，虽败犹荣。在目前的制度安排和权力分布情况下，在可预见的未来，谁要想恢复台湾地区原来的专制制度并获得成功是难上加难的极小概率事件。台湾民主制度的每一次进步都会使大陆更多的人认识到大陆非民主制度的非正当性，从而增加大陆民主化的压力，不管大陆当局喜欢与否。台湾的民主制度也在迅速地成为世界上的优质民主之一。它的总统候选人的素质在很多方面已经超过了美国的许多位总统候选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女权的胜利
和大多数落后传统国家一样，中国有着非常悠久的父权主义文化。这种文化至少可以追溯到孔老夫子的年代。看看中国大陆今天执政党政治局常委的构成，我们的证据似乎也就足够了。台湾文化与大陆文化不尽相同。除了中华文化外，台湾还受到过而且今天仍然经受着日本和美国文化的影响。而在这样文化的背景下，台湾选民却在大选中选出一位女性作为他们的最高领导人。这使得台湾在性别平等问题上，不仅把大陆远远地甩到后面，甚至跑到了自由民主的日本和美国的前面。甚至可以说，台湾已经赶上了西欧、北欧、大洋洲那些有着悠久成熟民主制度国家的水平。这使得台湾社会更多地利用妇女的智力以为社会服务开辟了更为宽广的道路。台湾的大选结果会在某种程度上对大陆的女权运动有所影响。会对日本和美国的政治民主选举生态也带来些微的影响吗？有可能。我们毕竟已经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而且台湾还与日本和美国有着特殊的文化关系。
有国际政治学者认为，妇女出任国家和政治体领导人有利于国家和政治体之间的和平。也许是考虑到女人做母亲的角色。女人通常不如男人那样喜欢打架。这是大家都了解的。一位女性出任台湾最高领导人，虽然她很可惜没有做过母亲，但她会为台海关系带来一个和平的新阶段吗？她在竞选时不是已经说过她不会“挑衅”大陆吗？问题是她在大陆的对手不是女性，而是一位曾经批评前苏联解体，苏共垮台时全苏联没有一个男儿的超级男子汉，虽然根据我的观察，在家里，这位男子汉也有可能有妻管严的一面。一位女性领导人对政治体间的冲突管控能够带来什么特别的影响？这在目前的亚洲，除了韩国外，是一个新的实验。
自由的胜利
众所周知，台湾民进党的多数党员和它的主要支持者的先辈们是在49年国民党政府在大陆失败，迁移到台湾之前，自明清两代从大陆福建等省为了避秦、逃荒讨生活分批移民台湾的。他们后来又经过日本50年的殖民统治和国民党“外来政权”近50年的威权主义高压统治（包括2.28事件的影响）， 形成了自己比较特殊的心理状态、文化和族群认同 。他们比大陆的和49年以后来台湾的汉人更能拼命，更崇尚自由，而且具有较少的奴性。他们对49年以前的中国文化有比大陆更好的传承（相信一百多种民间宗教），同时又比大陆汉人更亲近日本文化。他们只关心台湾这块3万6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对大陆没有太多兴趣，没有太多人有大中华情结。对大陆49年后建立的制度和所形成的文化的许多方面他们在心里是讨厌的，而且也害怕。在某种程度上，把他们的认同称为台湾区域主义甚至民族主义都不为过。 在这个大的背景下，作为台湾民进党的总统候选人蔡英文，在两岸未来关系问题上，虽然面对国民党和来自共产党的强大压力和威胁（大陆领导人“地动山摇”之说），却仍然拒绝把“九二共识”、“一个中国，各自表述”作为 唯一选项就比较容易理解了。而且台湾的许多选民虽然明知与大陆关系弄砸了，台湾的经济会受到消极的影响，却仍不为所动，把选票投给了民进党。
我之所以把这次大选也称为自由的胜利的原因在于：通过这次大选，多数台湾选民通过他们的选票表示，台海关系的未来不止有一种选项，而是有多种选项，包括一中各表、台湾独立（多数民进党的支持者心里想要，但是暂时不敢公开提出来，少数人除外）、两个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华民国；顺便说一句，这个方案或许与本人有关。我于1995年在美国出版过一本英文专著《Conflicts of Divided Nations—the Cases of China and Korea》Praeger 1995; 专门讨论台海两岸关系问题，提出在两岸民主统一前，仿效德国的案例，暂时采取两个中国的做法，以避免冲突。 我猜想李登辉先生和蔡英文女士当时都读过我的拙作。因为李曾使用我书中的措辞来形容两岸关系，而蔡当时是李提出两国论的主要助手。但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我的区区建议会导致江泽民向台湾外海发射两颗弹道导弹和克灵顿向台湾海峡附近派遣两艘航空母舰。）和条件成熟时统一（蔡英文肯定不会有这一选项的。这是我出于分析的目的才方进来的。但是 阿扁不是在中共攻击他搞台独前也曾短暂地提出过两岸政治一体化的建议吗？虽然目前的民进党领导人和决大多数台湾选民一样会正确地认为统一条件目前决不成熟，但还有不少民进党人认为统一条件甚至永远都很难成熟，而且心里真正想要的是成立独立的台湾共和国，即便大陆建成民主制度）。
这种描述方法大大开拓了未来两岸关系发展的可能性边疆和人民选择的自由度。 《圣经》里有一说法：人不仅靠面包为生。Max Weber称，人的四种行为方式里， 除了面向利益的行为，还有一种是面向价值的行为。自由就是这样一种价值。在这个问题上蔡英文的表现更像一位倔强的男子汉，而不是一位弱女子。台湾的大选结果所反映的是多数台湾选民对自由的渴望，而不是对获得更多金钱的希望。这是一种典型的面向价值的行为。“民不畏死，为何以死惧之？”大陆当局切记！
非理性的胜利
面向价值的行为往往比面向利益的行为更容易缺少理性。这次民进党的胜选是非理性相对于理性的胜利。西方经济学界估计2016年台湾经济有55%的可能性要衰退，应该已经把民进党的胜选和随之而来两岸关系的倒退对台湾经济可能带来的消极影响考虑进去了。明明在两岸都能够接受的“一个中国，各自表述”的构架下，通过双方的经济合作可以创造出成百上千亿美元的新增GDP而不为，宁可冒着双边关系严重倒退“地动山摇”的危险也决不嘴软接受这一选项。明明自1949年以来，台湾和大陆作为政体已经在事实上相互独立，台湾没有向大陆政权缴过一分钱税金，也没有让对方为自己制定过任何一项公共政策，现在却希望用自己的嘴巴再宣布独立一次，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在目前的国际政治条件下基本上不会有主要国家承认独立的台湾共和国。明明李蔡的“两国论”（我可能是在文革期间在大陆读小学中学算术没学好，我在哈佛大学研究两岸关系写我的博士论文时，掰着手指数，怎么数都数出两个中国，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个中华民国。要问责的话，这是毛泽东的过错。不是李登辉的，也不是蔡英文的。92年后，大陆和台湾共同数出“一个中国”但要“各自表述”，我接受。可能是由于当时我数数时没有学好模糊数学。）给台湾带来两颗弹道导弹的“负外部性”，给大陆带来美国两艘航母游弋台海的“负外部性”，难道还要做为一个选项吗？
目前的中共统治精英和大陆的民族主义愤青没有成熟到像加拿大（魁北克问题）、英国（苏格兰问题）、比利时（法语区与荷语区的矛盾）、西班牙（加泰罗尼亚问题）的统治精英和人民那样，决定用和平方法，用民主表决的方法来决定国家内某一地区是否独立的问题。这是中国大陆的残酷现实。你不能采取鸵鸟政策，视而不见，而必须万分小心，认真应对。中共以前经常使用的比喻是美国南北内战的案例，试图说服美国人接受他们的逻辑。他们声称，一旦台湾宣布独立，他们就有权像林肯对南方宣战那样对台发起战争。但是他们刻意忽视的一点是，他们自己不是“民有、民治、民享”北方的林肯；台湾也不是美国南方的奴隶制，而且甚至比大陆更像林肯领导的美国北方政权。另外，美国内战造成的全国死伤人数占了当时美国人口的3.5%左右，这种水平的伤亡和牺牲，在我们今天互联网的时代，台湾人民能够接受吗？中国大陆人民能够接受吗？中共党内能够接受吗？世界人民能够接受吗？我怀疑。但如果为了台湾部分选民的非理性抉择和而后民进党的某些对大陆的欠考虑和“挑衅性”的政策，大陆对台用武，美国会与大陆打一场全面战争，甚至一场核战争吗？这种可能性可以完全排除。因为中国也有核武器，而美国和中国大陆都没有非理性到那个程度。甚至美国出兵救台湾都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虽然美国有《台湾关系法》。
我称这次台湾大选为非理性的胜利并不带有贬义。 非理性和理性一样是人类思维定式的一部分。非理性思维所导致的行动有时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严重不利的后果。这一结论也同样适用于大陆的领导人。虽然这次台湾大选是台湾民主自由制度的胜利，但由于海峡对岸的大陆并不拥有民主自由的制度，甚至在很多方面反对民主自由的制度，民进党在台湾大选获得胜利后，如无法像其他政党一样正确处理与对岸政治体的关系，如自己无法独立保卫“独立”台湾的自由民主制度而总是希望别国出兵出钱流血来保卫台湾部分选民非理性抉择的后果，那么台湾的民主和自由就不可长，不可久；台湾的民主与自由也没有可能继续起到推动大陆民主化自由化的作用。美国这位警长也总是会老的，不可能永远地保护好全世界的“好人”并将全世界的“坏人”绳之以法，尤其考虑到判断“好人”与“坏人”的标准有时也是模糊不清的，而且应该通过“正当法律程序”（due process of law）来加以确定。否则，警长也可能乱来一气。选民在自由民主制度下做出非理性选择，这为民主理论提供了一个新的需要加以研究的案例。
几点建议
民进党的胜选使得台海两岸关系再次处于一个拐点，是走向繁荣还是衰退，是进一步巩固来之不易的和平，还是走向战争？这是很多人都在关心的一个问题。哈佛大学已故教授杭廷顿曾在他1992年发表的著作《文明的冲突》里预言：美中两国将于2012年开战。因为中国就像二战前的德国和日本。快速的工业化会使中国的统治精英过度自信而挑战美国维持的世界秩序。我当时看了他的书后，心里想：胡说八道（对老师有点不敬。实际上，早在1986年我邀请杭停顿教授为我们的中国留美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学会年会作主旨报告时，他就非常准确地预测到苏联5年后的解体。）。中国又不是战前的德国或日本。而且，他怎么知道是2012年开战？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目前，由于台海、东海、南海的竞争，美中两国间发生一场中低烈度的海空战争已经不再是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如果中美真地打起来，台湾的民主自由要受伤害，尤其是如果这场战争是由台湾引起的。美国的自由民主要受伤害。中国大陆的民主化、自由化、现代化也要受到很大的伤害。如果中美真地打起来，高兴的是中东的各种伊斯兰恐怖分子集团、各种跨国犯罪集团、拉美的毒品走私集团和某些不喜欢美国或中国或者能从美中战争中获得地缘政治好处的国家，如俄国、印度、越南、朝鲜、伊朗等等。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我向各方提出下述建议供各方参考。有些可以立即实施，有些可以晚些时候实施。各方应当把蔡英文的当选看做改革的契机，而不是加深危机的触发器。
台海两岸可以一同或分别在近期和中期采取的行动
---现在台湾大选已经结束。两岸现任最高领导人应立即安排互访，马英九访问南京或北京，习近平访问台北，以创造先例。同时建立两个政治体最高领导人间的热线电话机制。
---大陆邀请蔡英文以台湾当选最高领导人的身份在她就职前的合适时间，访问北京，以便与北京直接沟通她关于未来两岸关系的各种选项。
---蔡英文当面邀请大陆最高领导人参加她今年5月20日的就职典礼。
---中共与民进党展开全面交流。
---民进党宣布修改台独党章。
---大陆宣布不以武力解决“一个中国”境内各地区之间的“纷争”，因为那属于人民内部矛盾。
---蔡英文应向大陆表示，在大陆建立了与台湾相似的成熟民主制度之后，可考虑分阶段促进与大陆的“政治一体化”。把此称为蔡关于两岸关系的一个新的选项。
---蔡英文应向大陆提出开始释放大陆在押所有政治犯的呼吁并向大陆领导人介绍台湾民主化的历史，并敦促大陆实行民主改革。
---大陆应重新评估89.64事件，释放所有在押人犯并进行平反。
---大陆应重新启动邓小平、胡耀邦、赵紫阳开启而在1989年6.4后中断的民主化改革进程包括党内的民主改革。
---大陆应立即实行新闻自由，实行互联网言论自由原则。
---在两岸之间成立一系列部长级双边委员会：外交与国防、经济发展与财政、司法与公安、教育与卫生、环保、中央银行间委员会等等，定期在两边轮流开会，交流并协调双方的政策。
---大陆同意台湾以中国-台湾身份或别的双方都可接受的名称参加联合国和所有其它台湾有兴趣参加的国际组织。
美国和中国可以一道或分别采取的举措
---美国应在大陆采取了上述某些政策后，邀请大陆参加加入TPP的谈判。
---美国不再提“亚太再平衡战略”，因为这种战略让中国不恰当地感到威胁并采取相应的反制措施，比如向俄罗斯靠拢。美国在亚洲的军事部署不应让中国感到威胁。
---美国应继续支持“一个中国”原则或两岸通过双方友好协商达成的任何关于两岸关系的制度性安排。
---美国应鼓励中国推动民主化并加强保护人权，希望中国释放所有政治犯。
---在中国采取了上述某些举措后，美国宣布取消对大陆的武器禁运政策，同时允许美国公司与中国大陆和台湾、日本公司一道进行新武器研发工作。
---美国应当认识到：美国只有通过与中国的合作，才能尽可能的延长美国在世界的一超地位并在未来15--50年内逐渐和平有序地过渡到两个合作的超极大国领导的世界。中国的执政党应当认识到：只有通过系统性的国内政治改革，通过与美国的合作，才能获得两岸人民的支持，实现中国真正的和平统一、为自己的现代化创造更为有利的国际环境；也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崛起，同时避免“修昔底德陷阱”，避免自己被中国人民抛弃。在此认识的基础上，美中应共同筹建亚太安全合作组织，允许台湾以恰当身份加入其中；美中则出任这一组织的永久共同主席（co-chairmen）, 每半年轮换一次。
---美中成立双边外长、防长联席会议。
---美中应共同促进国际核与常规武器的裁减计划。
---在未来时机成熟之后，美中应共同组建太平洋和其它防区的联合指挥司令部。
---美国应在中国的要求下，系统性地向中国提出风险最小的民主化路径建议并帮助中国实现民主。
---美中应联手迫使北朝鲜实行制度变革，促进朝鲜半岛在韩国主导下的统一，并迫使北朝鲜去核以促进东亚安全。
---美国应坚守在钓鱼岛主权问题上不持立场的政策，宣布美日军事同盟不适用于日本与它国有争议的领土并坚定地要求中日双方和平解决争端。同时，美国应要求日本清算自己非正义的二战历史观。
---美、中、日、中国台湾、韩国，也许还可以加上俄罗斯应组成五方或六方外长和防长构成的安全合作会议，定期交流看法，解决分歧，以保证东北亚稳定。
---美国恢复在南海岛屿争议问题上的裁判员角色，取消运动员角色，并坚定地要求各方和平解决领土争端。中国在认定南海岛礁领海问题上应严格遵守1982年《国际海洋法公约》。如果某些中国人造岛礁按国际法不具有领海，则应随时欢迎美国军舰自由接近，甚至停靠加油。中国大陆和台湾在南海应与美国合作并欢迎美国在南海的军事存在，以便共同保卫马六甲海峡通道、反海盗和对遇到困难的各国船只实施人道救援。
---美中真正应当竞争的是看两国那一个能够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的国际公共产品包括全球安全、经济发展、人道救助等等，而不是看谁拥有更多可用来摧毁对方的先进武器。
---美国2016年大选结束后，新上任总统应参考本人建议对美中关系实行全面重新设定（reset）。这是美国可以送给其亚太盟友包括台湾的最好的礼物。否则，按现在的路径走下去，美中两国将以正步走向“修昔底德陷阱”的边缘。掉下去的可能性也会随着中国力量的扩张而变得愈来愈大。美中都不应忘记的是：在古希腊伯罗奔尼撤战争中，是斯巴达战胜了雅典，但是战争使两个城邦国家两败俱伤，一蹶不振，不久两个国家都先后灭亡。
中文有句成语叫事在人为。英文里有If there is the will, there is the way. 有志者，事竟成。中共一些党员仍然相信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曾说过：人创造自己的历史，虽然不是随心所欲。至于各方能不能塑造历史，能不能变危险为机会，端看各方的智慧、意志和想象力了。在灵长类漫长的发展史上，若干种类由于不适应自然条件的变化，我认为可能还因为只会竞争，不会合作，不会学习已经消失了。只有我们这一支存活了下来。如果我们不会合作，不会学习，只会竞争，我们能比非洲的大猩猩、黑猩猩们混的更好吗？如果我们都只跟美国人一样，只会在全世界到处打打杀杀，从韩战、越战、阿富汗战争到两次伊拉克战争（我不是说所有的战争都完全没有必要）等等，不求建设（大家如有机会到纽约来旅游，乘坐一下纽约地铁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都只跟中国人一样一直停留在秦皇的水平上，只通武力统一之术，只会用焚书坑儒的方式来治理国家，那么，人类的适应能力会继续超过黑猩猩们吗？最近一两年俄美两国若干次以核战争相互威胁。中共控制媒体的所谓记者和军人出身的特约评论员们经常威胁要同美国打仗，不是威胁要再打一次朝鲜战争、击落美国在南海中国人工建造岛礁上覆空域合法飞行的军机，就是威胁要用原子弹打击关岛、夏威夷和纽约，好像北京、上海、广州和属于他们共产党人的军队真是刀枪不入？给我的印象是满清末年的义和团又回来了。所以我在去年发表的一篇文章里称：有时候人类的学习能力还不如黑猩猩。全球的气候变化在世界许多地区已经带来极为严重消极的经济社会后果。这些都已足够引起人们的警觉。在这个节点上，我希望中华民国当选总统不要再给已经够乱的亚洲和世界带来更多的麻烦，而是相反，能努力为包括民主自由台湾在内的“一个中国”的进步略尽绵薄之力。这不是为他人“火中取栗”，而是为了自己和全人类的生存。
作者为哈佛大学政治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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