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那年,我的父母被下放到农村合作医疗诊所。我们全家住在一栋既当诊所又当家的平房里。爸爸妈妈及一位正在由他们培训的赤脚医生阿姨负责好几个生产大队的医疗卫生。年幼的我不懂得他们的辛劳与忙碌,而是喜欢上了那广阔的天地。我快乐地与村里的小伙伴们玩耍:躲在草堆里捉迷藏,爬树摘桑枣,趴在小河边或池塘边用长棍勾菱角,将面筋缠在长竹竿顶端粘树上的知了......。父母除了医治白天来门诊的病人,还象你一样经常因病患者的需要“出诊”:到病人的住家医治他们,因为生病是不分昼夜的。
多少次,我和全家人在睡梦中被夜里紧促的敲门声惊醒,那是对病人家属对我父亲“出诊”的请求。父亲从未让来人失望过。我的母亲告诉长大后的我,她度过了许多不眠之夜,等待我父亲的归来,尤其在夏天的夜晚。南方的夏日,经常下暴雨。乡村的路不仅泥泞难行,而且许多时候河水漫过田埂和路,使河与路难以分辨。我的母亲是多么害怕高度近视又不熟悉地形和环境的我的父亲从病患者的住家回诊所的路上遇到不测。因此,她有时会因恶劣的天气和她认为并非特别严重的病例拦阻我父亲夜里出诊。可是,我母亲说,在乡村那三年,春夏秋冬,我父亲没有拒绝过一次夜里来求救的病患者的家属。他的医术和医德得到了人们的敬重和挚爱。善良的人们用不同的方式来关爱我们一家。我的父亲为我们姐弟对敬业所做出的榜样。
对不起,写的长了一些。为你和你的先生曾经在那片土地服务乡亲们感动。问好并祝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