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那个意思，大粪是香的，而是说空气里夹杂的味道也是春天的标志，让你不由得略过一丝欣喜，勤快的人已经开始园子里施肥播种了。
冻土化解后尤其松软，踩在上面可陷下去一两寸，在草坪里留下一溜足迹。春天似娃娃脸，忽冷忽热，让人常常怀疑是不是季节又推迟了。才搬到这座北方城市时，当地中介告诉我说，别以为松鼠出来跳串就是春天，它们可能还会睡个回笼觉。可见被春天迷惑的不光是人类。
不过春的提示是全方位的，越演越烈的，最后让你的心铁定！才开唱的雨刚刚够化完雪时，地里先冒出一簇簇黄花(Winter Aconite)，贴着地面，很容易忽视；不久蓝军Scilla压来，一阵喧闹后抢夺压倒性优势。此时除了长青植物外，城市内外仍一片棕色的枝条，好像全无复苏的迹象。不过你要是细心，可以观察到大玉兰树的骨朵一天天渐大，而且是单向变化，不急不躁，终于有一天攒足能量“啪”地绽放开来；不几天邻里见满树一片白一片粉红，像油漆工夜里加班，涂布了一番。然后，盛开过的花瓣如炸完的鞭炮，飘撒落一地……
郁金香也是喜寒的花种，我怀疑冻土还没全化时已开始躁动，芽勉强挤出地面，头上还顶着薄雪，一窝一窝地蓬发起来。有时运气不佳，被鹿疑惑是兔子齐刷刷啃了去，却不死心，加大马力，将蕴育了一冬的骨朵送出赶时争艳。万物生长靠阳光，此时悉风尚夹寒意，更让人感到了地气涌动催万物复苏的力量，引淡绿色的时节降临！
虽然至日后天越来越长，似乎立春后才明显感到光照渐增。开初只听到寥寥几声知更鸟的长鸣，平仄押韵，尔后红衣主教雀交响，待你刚熟悉其节律，想口哨模仿几声，它忽然急转变调，令你当下现拙…… 鸣叫声越来越早，模式(pattern)越发复杂，主旋律交汇难辨。周末窝床懒得起，脑海里便飘过 “思深语近，韵律调新，属对无差，而风情宛然”。我这儿是初春，乃大段的开心时光之前最有生命力的勃发之际。
4/24/2017 Neenah, Wiscon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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