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火燒

中國大陸北方的麵食、小吃，種類多、名稱也別致，有
就用料理的方法做名字的：譬如火燒，在這兒也吃得着：天
普市的麵對面、蒙市的南北合，廣告見報都以此號召；單看
字面，很難想像那竟是風味獨特、用火烘烤的餅。
這兩家賣的是山東火燒，圓圓的，面上鋪着芝蔴，像燒
餅，但用的是實麵，不鬆軟、也不酥脆，結結實實，咬在嘴
裡，有嚼勁。那肉火燒，是肉餡的餅，不要以為是燒肉；麻
醬火燒，是芝蔴醬作的餡；椒鹽火燒，是花椒粉炒鹽作的餡
；吃來香噴噴，各有千秋。不鋪芝蔴又沒餡的，厚厚一個，
更結實，是槓子頭火燒，或就叫槓子頭，有一口好牙，可以
嚼得出鄉野的麥香，越嚼越香。
轉眼2008奧運就要在北京舉行，我想起北京鼓樓附近那
家王胖子馿肉火燒店，馿是驢的簡體，站在那兒等着吃到的
馿肉火燒，是非常不一樣的火燒：長方的，沒芝蔴，既酥且
軟而脆，是先烙後烤的；驢肉不包在裡面作餡，是鹵煮了切
得薄薄、拌上切碎的青椒和芫荽，夾進剛出爐的火燒。一口
下去，酥鬆脆軟鮮嫩香辣，感覺之豐富美滿，讓人有寫詩的
衝動。
世界日報前採訪主任沈正柔，新寫了一本《百變北京》，
有專章介紹北京的火燒：鹵煮火燒、糖火燒、褡褳火燒，也
提到王胖子馿肉火燒。還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
從來不知道驢肉比牛肉、羊肉、豬肉好吃。馿肉火燒，
夠得上是人間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