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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医院 槟郎
回到故乡的现在, 便也回到故乡的过去。 兄弟妹在热土守望, 子侄一代已顺利成长, 归来游子却在记忆中搜寻, 时间叠印出赤子的由衷。
走向乡村医院, 白大褂的弟弟站在路边, 背药箱的姿态像父亲; 走进熟悉的门诊室, 白大褂的弟弟给人治病, 那扎针的姿态像极了父亲。
是父亲通过儿辈复活, 是儿辈子承父业传薪火。 如果没有考上大学进了城, 那我更能优先做父亲的徒弟? 我半生蹉跎地回到故乡, 父母早已长眠在西山坡上。
母亲忙碌在生产队, 父亲兼职做我的看护, 出诊时候便将我锁在室内。 却有附近的商店阿姨, 诱我拿出抽屉里的钱换糖吃, 通过窗档间交易, 被当作笑话传遍四乡八里。
小时候的看病最方便, 人道主义与父爱结合一体。 小时候把医书当成了课外书; 半夜被病人的敲门惊醒, 看到父亲披衣钻进风雪里; 后来也曾陪父亲去远村巡诊, 手里拿着防狼的铁棍。
走进故乡的医院, 走进了我童年的乐园。 弟弟复活了父亲的事业, 而子侄的童年又在这里延续。 只是我已经变成中年, 而我对故乡越来越疏远……
回到故乡的现在, 便也回到故乡的过去。 兄弟妹在热土守望, 我归去的频数却越来越稀。 那巢湖半汤岠嶂山下的乡村哦, 必是外省游子终生的挂念。 201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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