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与虚幻 — 2019围炉

以为一年加个1，太阳东升，日出月落，难怪我疲累时会写错今年。嘿嘿，今年却如此另类，在人群与独居之间，我选择音乐与劣酒。好的音乐不要掌声，它要让世俗冷冻。如这酒，只叫合宜，醉在其中，不知身居何处。 *儿子* 娃儿是自己的，嘿嘿。多么烂，也是最好的。一直记得那雨中的蝴蝶，粘贴在高速行驶的车上，死了还那样完美。 在那样烂的成长过程里，他是无奈的，他要选择自己的闪亮，直到被认可。他十岁模样站在楼梯口被妈妈逼到什么话不能说什么动作不能作时，他唯一的结果就是人瘫了，神志与身体分离。当他在电话里诉求，如何保留他仅差小半个学期的学藉，我知道他犯的错有多严重。我要承受失败和被应验的警告，我仿佛只有在一圈圈的踱步里心才平静。 十一月份从程序库营回来就一直在应试工作。所以当他告诉我，他得了两个工作机会。我感动的眼泪在静夜里才渐渐出现。然后一直有他转身走进机场的背影，单薄与那样的不起眼。那种别离的感觉，于我是噩梦。 老觉得房子前挖了很大很沉的坑，可以把自己连同周围一同掩埋。 他生出来就死沉死沉我常怕自己抱不住，掉地上弄死了。然后发观他记性很好，东西可以原封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别人都要来作新闻报道，我没答应。那是梦，不过他两岁时在旧金山的佛堂里曾背过佛光山的四句谒，????悲喜舍遍法界，那是真的。 这一年我习惯了在很窄小的地方跺步，一圈又一圈，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走。这样心才仍然是自己的。 *地* 喜欢的，静夜里薄雾让月忽隐忽现。那会儿，我以为你会薄如仙，显现在前。我一身冷汗闭上眼，见你化作淡烟。喜欢的，雨后的山里的气息，让我身轻，感受无人打扰的静静地轮回。不被人打搅是我最喜欢的。父亲就埋在那儿，我想儿子来，掸掉树叶吹去灰尘，坐下来，斟上一杯酒，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他会高兴的。 那一天下好大的雨，落雨时间也长，我为什么决定要把二千多加仑的水箱放到尽量地离路远些，而不是路口。当车轮在原地打转而且往山下滑时，我才知道，我可能难以自拔，就像多年前拖车带一个化粪箱，下去了没能爬上来。雨披后我数着雨滴，冷与黑，不知所措。让我反而很坦然，天上有双眼在看我，让我承受承受。人死的时候大概也会这样安详，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感觉。 后来想起自己有保险，那天听见人说话，仿佛是从火星上回来，对方的声音是很亲和的。 那天心情糕透了，八月份的夏天，天热，希望用两天把这小小居所墙立起来，却看到一张醒目的纸片钉在下山的树上，stop work notice。那天没事好做，说好了，等做完这个斗室，要去爬山，一眼往西海岸看到的绵绵山，与Larson 相对。开啊，开，开了近百迈，从大路变成坑坑洼洼的泥土路，然后发现离目标还有三十迈，油箱却快没油了，加油站没有，连地图信号也沒了。后来终于有人帮我，装了一箱的柴油，我以为就二十刀。那可是满的一箱油！后来凭记忆，邮寄了一百刀，邮差把信退了，因为我不知道对方姓。 人世间，温暖我记得。做什么都是在偿还。 所以有天下班走到自己车边上发现地上几个背包和散落一地的文件，电子物件，知道又是很恶劣的偷盗，小偷地手提电脑拿走，其余的散落在地上，我花了十几分钟把东西分装回三个包里，车钥匙，电子储存，工作笔记本，还有一本护照，也希望找到电话号码，然后告诉丢东西的人，把丢失的部分东西归还主人。第二天早上联系到主人，对方很感激，为失而复得的部分而心存人间美好。他掏了一张礼卡，我没要，因为这样做让别的人少一点恶心。我自己也被撬过车玻璃窗，丢过一个背包，里边有手指电脑。很烦人的。 终于发现多年来身上老痒是地那里的毒漆藤，这个发现是挖井的人告诉我的。 *Lp和酒* 一年无性。仍然一不心就象踩了炸药，只叫一生气，就会先是离婚，然后把所有过去伤过她心的事说一遍。我能夺门而走，一定是首选。不行就对骂。再不行就试着观想一个人的地，那里再也不会受她折磨。只求平安。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因为年龄大了，人的脾气会好些。 所以酒可以化解掉日渐少产量的精气。常干体力活，晚上喝一瓶葡萄酒，到凌晨时公鸡雄壮一下。没去处，迷迷糊糊做个梦，感觉一下温柔与欢迎。唯一一次与英在一起，她没有阻拦我进来，在她的体内温暖地包裹着，让我没有太拘谨，一个陌生的人，怎样都没有理由做的。这样的梦一直觉得很美。对，酒也是这样，首先呈现的是醇香，欢迎的味，喝上一口如同与心里念着的某个人说上一句话。好的酒还是要充分地展现醇香，喜欢红酒的苦涩，也喜欢白葡萄酒的冰镇清脆。 人生苦的，如果有全部的爱，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要，包括酒。 梦想自己挖了地窖，把红酒放法国橡木桶里，放十八个月，那会儿出来的酒与心爱的人独面对坐，分不清酒与唇香，醉与酥软。 *爱车，修车，睡在车里* 平时工作到下班时别人急着回家，我却不急着回家，我在等路上的车况好些，再好些。我以为我五点下班，开车要到六点半模样到家；不如六点半走，七点一刻要家。路上空下来，开车是享受，开着时速90迈，有点飞扬的幸福。像做贼，总要看后视镜有没有警察。 我是爱车的，它们让我行动自由，忠实地把自己从甲带到乙。开车时心是快乐的，听着音乐，听油管上的阿鲁阿卓的映山红，或者听地方台舜士乐。看各奔东西的车与人，看天色，春天时的突然开花的野樱然后一个礼拜之后全部消失，夏夜时正赶上山边升起的圆月，雨季时压迫人的灰暗，我就想躲在某个角落，以为雨与灰暗让自己休息。 每次修车时总希望车不要死在路上。雨天的一月去拖着一个巨大水箱，卡车掉在自己的地的斜坡里。我躺在雨披后面，冷与独自面对黑，那会儿心却出奇的安静。我想人临死时，就那么一个过渡而己。 卡车的p420乱码整了我一年多，从买回来就一直有警示灯亮。先是把egr 换了，依旧有乱码，车照开，每过二百迈总冒青烟，多到把半个高速路面都弄成青烟。 化了好多个小时，拆，拆egr, 拆冷却器, 然后发现一薄片从冷却器与尾气接口处掉下来，金属片掉地面的响着回声。那一瞬间我全明白了，一整片，把尾气全堵了，整个egr的废气循环没了。天知道以前的主人为何有如此愚蠢的修改。车子过了年检，青烟不冒，一加仑油比以前多开三迈。多好。想像开着心爱的车，仪表盘上没有那恼人的警示灯，有多美，多自在。它们神奇的，可以把世上千百样么事合起来，让人驾御，比小时候放四个轮子，木制方向盘，然后有人在背后推，要好百倍，所以对车我是珍爱的，尽可能地维护。 一年有十来个周末在工地上，晚上就睡车里，脚老顶着车窗，但终归是安静与无人打搅。有时被骂时我习惯睡jaguar，把后坐翻下来，凑合着睡到半梦半醒，或者冷了或者要上厕所，然后轻轻地开门，回到房间里睡觉。 觉得自己早应退出人生喧哗，守着残存的精力，挖好坟地，等着残灯油尽，关上门，啥都安了。 那里插着一面旗，显眼的，因为这个安静的生活区几乎看不到囯旗，也许他们都很幸福，每天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作爱，饿了吃啃面包，啥事都不做，什么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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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个建议，可以分一下段吗？这样有点看不下去；） -moiausis- ♀ (0 bytes) () 12/31/2019 postreply 10:3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