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大鹅

来源: 俺记不得了2 于 2019-01-14 12:07:42 [档案]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次 (4268 bytes)

外婆家附近鹅比较少，记得的还都不怎么可爱。比如离外婆家最近的河埠头那一群鹅，总是喜欢追着小孩跑，尤其是其中的一只大雄鹅，就更凶，经常老远就冲过来，大张着翅膀，长长的脖子伸得笔直，小孩子们经常被吓哭，有时候连大人都害怕。我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看准了没鹅出没才敢去那里洗东西，但是还是架不住经常被追着跑，每次要窜进外婆家在的那条弄堂才安全。说到这里，突然间好像想明白了为什么我在体育课里唯独短跑还不错了，敢情都是那个时候打下的底子。那体育老师就说我是有爆发力，可惜没耐力，也就能跑个200米。从那个河埠头到弄堂口可不就200来米的样子吗？典型的万事皆有缘由啊，且容我得意的笑一个吧。

还是说回那只可恶的老鹅吧。那只大雄鹅，不但追赶小孩子，连大人们洗个东西也经常来捣乱，不是来啄你的东西，就是在旁边游来游去，钻上钻下，拍翅膀，伸脖子，反正不把水给你搅和混了不算完。终于有一次，它把我家老妈给惹恼了，被她狠狠的教育了一顿。话说那天老妈刚放下东西，那家伙就开始折腾，赶了它几回也没用，游走一会儿就又回来了。估计正好赶上老妈气不顺，一伸手就掐住了它的脖子，没等它反应过来就把它的头给按到水下去了，就见那胖家伙的两只脚蹼子在那里上下死命的扑腾，红掌自然还是红掌，就是这‘拨清波‘的样子颇为狼狈罢了。中间老妈松了一下手让它的头露出水面喘了口气，又很快给按了下去，如此这般了好几个回合。从此以后这老鹅看到老妈就远远的游开，再不敢捣乱，只是对别人还是照旧的可恶，真正是欺软怕硬的主。

后来听外婆说鹅不怕人是因为从它们的眼睛里看，人是变小的，小孩子大概就跟一只小鸡似的，所以它们敢来欺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然后附近养鹅的还有一户人家，他们家旁边围着一片竹园，那些鹅就在里面逍遥，倒是不碍着别人什么，可惜那家的老头很有点之前说到的那只老雄鹅的架势，所以忍不住还是要叨叨一下。据说是老头子气愤老婆只给他生了五个丫头，所以天天价把娘儿六个当成下人使唤，就连最小的丫头每天都要背一只比自己个头小不了多少的秋笼（一种竹编的圆形容器）去打鹅草，但是等到杀鹅的时候却只给喝一些鹅汤，吃些下水。老头作威作福，身体却不好，整天弓着背，见谁都没个好脸色，动不动就连着老婆孩子一起揍。村里的人可怜那几个孩子，但是也无可奈何，偶尔给去打鹅草的孩子背一会儿秋笼也是偷偷摸摸，因为被老头遇见就要遭一顿臭骂。有一年回老家的时候听说那老头子后来长了大脓疮，早早就走了，据老人们私底下说是他吃了太多鹅肉的缘故。

大概是因为这些七七八八的记忆吧，这么多年就没吃过鹅肉，后来听老妈说起她们早些年在深秋时节做风鹅，怎么腌制，怎么悬挂晾晒，才觉得这鹅肉可能也可以是一道美食吧。偏巧这两天和一个吃货朋友聊天，得知她们当初为了吃什么正宗东山老鹅，竟然单程开车2小时，从江南跑到江北去寻觅。看着她一脸神往的样子，我竟然很想要尝试一下了。只是去哪里找只鹅呢？真是层出不穷的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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