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时期十首古典名曲(一) 司马槱(yǒu)的《蝶恋花》
司马槱似乎不是很有名,但是他的名字却和几个名人相关。《全宋词》只录其词二首,其中一首《蝶恋花》,被列入宋金时期十首古典名曲。
司马槱字才仲,陕州夏县(今属山西)人,司马光从孙。元佑中以苏轼荐,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入第五等,赐同进士出身。累迁河中府司理参军,终知杭州,卒于任。事迹见张耒(lěi)《书司马槱事》(《张右史集》卷四七)。
从孙,晋代称为侄孙,现在也称为侄孙。本义指的是自己的亲兄弟的孙子,是儿子的堂兄弟(即从父兄弟)的儿子,即自己的侄子(即兄子/弟子)的儿子,即儿子的堂侄(即从子),是孙子的从兄弟(从祖兄弟)。
司马槱是司马光亲兄弟的孙子,得到过苏轼的推荐。张耒写了《书司马槱事》, 收录司马槱的事迹,留存至今。张耒是“苏门四学士”(秦观、黄庭坚、张耒、晁补之)之一,辞世最晚。
司马槱(yǒu)的《蝶恋花》,是一首记梦的爱情词。内容是写男女恋情。词人在梦中遇见一位家住钱塘的歌妓为他唱歌,他意有所恋,梦醒后写了这首词。
《蝶恋花》【宋】司马槱
家在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年华度。燕子又将春色去。纱窗一阵黄昏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清歌,唱彻黄金缕。望断云行无去处。梦回明月生春浦。
上片词是梦中女子所唱, 首句写女人自报住址,接着这位女子介绍她的生活和心情。下片作者以自己的口气写与这位女子的相见和别后相思。女子将半月形的犀牛角梳斜插在乌黑如云的鬓边,好象一钩弯弯的明月从乌云中半吐出来一样,美丽极了。面对色艺俱佳的歌妓,不免会想到巫山神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梦醒时分,丽人芳踪已杳,无处追寻。惟有一轮明月渐渐从春浦升起,一切都成梦幻。
司马槱的《蝶恋花》有故事,据说司马槱梦见的是南齐时杭州的名妓苏小小。 相传苏小小先世曾为东晋官,流落到钱塘后靠祖产经营,成了当地较为殷实的商人。苏小小十五岁时,父母谢世,家遭不幸,于是变卖家产,带着乳母贾姨移居到城西的西冷桥畔,被逼沦为歌伎。苏小小貌绝青楼,才空士类。常在她的小楼里以诗会友,19岁因病咯血而死,葬于西泠之坞。
司马槱梦见苏小小与他同寝, 司马槱与苏小小的幽婚,整整持续了三年。一天晚上,苏小小对司马槱说:“伺君三载,今日当别。”从此,司马槱非常凄恻,日渐憔悴,为寄托自己的相思,填了一首《河传》:
银河漾漾。正桐飞露井,寒生斗帐。芳草梦惊,人忆高唐惆怅。感离愁,甚情况。 春风二月桃花浪。扁舟征棹,又过吴江上。人去雁回,千里风云相望。倚江楼,倍凄怆。
苏小小只活了19岁,历代文人却多有传颂。唐朝的白居易、李贺,明朝的张岱,近现代的曹聚仁、余秋雨,都写过关于苏小小的诗文。余秋雨在其《西湖梦》中记述: “与这种黯淡相对照,野泼泼的,另一种人格结构也调皮地挤在西湖岸边凑热闹。 首屈一指者,当然是名妓苏小小”。
根据《浮生六记》作者(清)长洲人沈复的记述,在西泠桥侧的苏小墓,最初仅半丘黄土而已,乾隆皇帝1780年圣驾南巡,曾询问苏小小墓。1784年春,乾隆帝再次南巡,沈复随父亲迎接圣驾,那时苏小墓已石筑为八角形,上立一石碑上刻“钱塘苏小小之墓”。沈复叹道:“馀思古来烈魄忠魂堙没不传者,固不可胜数,即传而不久者亦不为少,小小一名妓耳,自南齐至今。尽人而知之,此殆灵气所钟,为湖山点缀耶?”
1966年,经毛泽东、胡乔木批示,苏小小等人的墓等被当作毒害群众的东西而加以清理,苏小小的墓被拆除而不予再建。
2004年,经市民热烈争论后,杭州市政府决定重修苏小小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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