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否
是否，
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
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
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
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
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
应验了我曾说的一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
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
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
只是为了告诉为自己我不在乎。
宁愿这些天来就是觉得身体感觉疲惫不得力，上班也是这样。一天她和青儿一块饮茶，青儿关切地问她：“你怎么看上去很累，你又加班？”
“是加班，但是以前加班并不觉得累，但这段时间老是感觉好累，还容易感冒。”
“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身体很重要，假如你病了，谁照顾晓如呀。”
在照心电图时，意外地发现宁愿的肺部有积液，抽积液化验，原来积液都是血水。
几天后医生把结果告诉了陪宁愿来检查的青儿：肺癌第四期！
青儿当时就惊呆了，她不相信是真的！她接受不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应该告诉谁！可以告诉谁！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宁愿，这个亲如姐妹的，不，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好姐妹！她不知所措地躲在医院的一角悲痛地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泪水也流干了。她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韩伟。青儿是因为想到宁愿的病直接与韩伟平常的极度吸烟有关。宁愿就是被二手烟给害的！韩伟就是罪灰祸首！对，直接找他，她要他偿还宁愿的健康，他要对宁愿绝对的负责任，更何况他还是她的丈夫！于是她擦干眼泪就去找了韩伟。韩伟听完了青儿的话也大吃一惊！他还没有完全麻木僵掉死去，还有一点点感觉，他还安慰青儿放心，他会照顾宁愿，看着宁愿的。这时候青儿总算有点安慰。于是商量着怎样跟宁愿说，因为还要看医生，什么样的程度可以跟她讲。青儿这回才冷静下来，她想起宁家的亲人，宁愿的爸妈，还有远在美国的宁可宁濛。她又再次泪如泉涌，伤心，疼心！她就是这样心情复杂地难过地回到家。晚上她想起了宁濛，于是就打电话给宁濛。她不敢直接跟她讲宁愿的事，所以她有事没事地兜着圈子跟她聊。当她听到宁濛有了baby，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把宁愿的事又吞下肚子。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她一夜无眠！她想只能等待看看韩伟的具体表现才考虑跟宁家人讲。白天医生是这么跟她与韩伟讲的：宁愿的病情已经到了末期，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阶段，开刀手术也太迟了，只好接受化疗。而且最长也只能活一年！残酷啊！才花样年华！她千辛万苦拼命生出来的女儿晓如才九岁，她还没有长大！她还要看着她长大呢嫁人呢！想到这，青儿又一次泪流满面！她跟韩伟商量好了，就让青儿跟宁愿讲，她是得了肺癌，但是只是早期完全可以治得好，接下来就是化疗。因为是第一次化疗，身体上还是挺得住的，所以，宁愿轻松地就完成了第一次的治疗，一点也不感到痛苦，轻松愉快地出院回家调养。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好了。她看上去并不像一个病人，心情精神上还是很好。她一再吩咐青儿不要让爸妈还有宁可宁濛知道，因为她不想家人为她担心，从小她就这样，而且她还相信自己会很快好起来，等到自己好了，也就更不用跟家人讲了。她回到家里，还开始她没完没了的缝潤作业，她要为宁濛正在孕育的baby做好准备，这才是她最最重要的事情。她还嚷着要上班，因为她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单位也知道她的真实病情，但是不能让她知道她不能工作了，所以就用别的直口把她的工作给换了，只暂时安排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轻松的工作给她，看情况再说。
青儿观察韩伟在这段时间的表现，虽然不是那么的尽心尽责，但是也还是比青儿预想的要好，因为她太了解韩伟了，如果下一期化疗他还能保持这种状况，青儿还是满意的，毕竟他还坚持付医药费和一日三餐还是有的，尽管不那么可口。青儿想不是还有自己吗。于是她就每天都来，煮饭煲汤，细心照顾宁愿，她知道病人化疗之后的身体是非常虚弱的，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感冒，而且一定要吃的细致，要营养易消化吸收的食物等。还好以前请的小保姆一直在，所以看上去家里还是过得去。晓如过早的成熟了，她过早地经历了太多沉重的事，生活给她的都是残忍冷酷的，她甚至不能把它消化了，她又多一个恨他爸爸的原因，她小小年纪已经知道她妈妈的病完全跟他爸吸烟有关！
宁愿很少回爸妈家，就多打电话回家，怕爸妈怀疑。有时候爸妈问就推说自己总是加班，没有时间回家。宁玺已经三岁了，他活脱脱一个爷爷和爸爸宁可的综合版。当爷爷就最骄傲了，比自己当年生了宁濛还要神气活现。
宁玺有时候问爷爷：“爷爷，大家都说我像您，也像爸爸，那我究竟像谁多一点呢。”当爷爷的就说：“当然像爷爷多一点咯。”
“那就是说我跟您亲多一点是吗？”
“是的，千真万确。那你现在就亲爷爷一下呗。”
“噗。”宁玺甜甜的亲了一口爷爷，嫲嫲笑着说就你小家伙讨爷爷欢喜。
这天宁可宁濛打电话回家，宁玺就问他老爸：“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去美国呢？还有爷爷嫲嫲也去是吗。”
宁可就跟他说：“是呀我就打算这次回来接你们，那你叫爷爷听电话吧。”
宁可对爸爸说：“爸爸，这次回来我想把您们和孩子们都接过去，还有晓如，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会带她出去，只要她自己愿意，由不得韩伟的阻拦，要知道在美国父母都要尊重孩子们的意愿，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孩子身上，他们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另外宁濛现在怀孕三个月了，我想在她生产之前都把您们接来，那我们一家都可以在这边迎接新生命的诞生，您说好吗？”
宁可一番周密细致的安排让爸妈高兴得不得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激动兴奋的心情，只好尽管点头。
宁晨听爸妈说爷爷嫲嫲弟弟宁玺和晓如即将来美，她高兴得几天来都睡不着，她不停地唱歌，她自己收拾好房间等待着晓如的到来，与她一起分享她的房间小床绒毛动物等。她记得晓如大她一岁，但是她好像比她大很多，她好像什么都懂，什么事都像大姐姐一样教她，她太需要一个姐姐来陪她了，虽然这里有Ellen ，Betty，Susan这些朋友，但是与姐姐是不同的概念，姐姐是亲人。她也非常期待着爷爷嫲嫲和弟弟宁玺，还有妈妈肚子里未来的弟妹。所有所有这些都是她日思夜想的即将拥有的最珍贵的！
她曾经天真地问过爸妈：“爸爸，妈妈现在肚子里有baby，那是我的弟弟或妹妹是吗？我小时候也是像这样子在妈妈的肚子里长大的吗？他会长得跟我一样还是很像？”
她见爸妈笑着对她点头，便继续她的问题：“你们是因为相爱了才有的我吗？那你们是怎样爱才有了我呢？Kiss? 妈妈，你与爸爸的第一次Kiss的时候你几岁了？为什么你叫爸爸哥？他不是你的husband 吗？怎么成了Brother 呢？那你们现在又怎样有了肚子呢？ ”
尖锐复杂呀，十万个为什么呢，宁可宁濛满脸通红心心相印心心相虚！汗颜呀！
宁可把心爱的小柠檬和宁晨留在美国，自己赶回来办这些重要的事。暂时离别的夜晚，他把他的小柠檬搂在怀里，亲吻爱抚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土领空海域，还慰问了沙漠结下的硕果：“我的小宝贝，乖乖听妈妈话，健康长大，爸爸离开你们一会儿，很快回来，等着你，我们这个家的新成员的到来。”
宁濛被他逗笑了，她抱着他的头不愿意松开，她想到他明天就离开她一段时间，但还是伤感，眼含泪光。他感到她身体上的微妙变化，他抬起他那双因就要离别而显得忧郁迷离的双眼，性感的嘴唇暂时离开他的河山国土，他发现了她那双迷人的双眼里的泪光，于是他温柔的吻干那上面的雨露，让本来明亮的眼睛更加闪烁。
她被他弄得浅浅地叫了声：“哥，你不在我会多么的想你！我···要那个···”
“你要哪个？你带我去吧！”他故意不接她的招，在她耳边低喃磨蹭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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