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节的晚上,和朋友一起吃晚饭。 吃完饭朋友让我陪她在外消磨时间, 因为她家的狗狗只要听见门铃响,就会扑向主人并且咬主人, 狗狗的意思大概是让主人赶快开门吧,但这个狗狗真的是太笨了, 上次在我们家我也被它咬了二次。
当然今天要讲的不是那条笨狗, 而是在逛街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不要脸的律师。这么多年未见, 还是老远就一眼把他认了出来,好似见到了一条咬过我的疯狗。
过去的气早消了,仇也报了。回过头来说这件事, 完全是想从人性的角度去认识这个无奇不有的人类。
我们通常会看见二个人吵架吵的不可开交,双方都气的七窍出烟, 是因为双方都觉得冤屈,中间人坐下来也会觉得每一方都占着点理。 但是我跟这个狗律师吵架,我觉得他如果是个人, 他不应该觉得占着一点理,但是人家却气的浑身发抖。
事情大约发生在99-00年的时候,我在一家物流公司打工, 老板,老板娘都是上海人,所以大家的关系就比较近。 老板要到欧洲去出差10天左右,老板娘胆子特别小, 不敢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家。于是就来和我商量让我住过去。 反正一个人哪里都是住,就答应了。
星期日的晚上8点左右,那个狗律师电话打到老板娘家里说找我( 他本来只是想问老板娘要我家的电话),老板娘告诉他我就在她家里。 狗律师出口了一批货物,是废铜烂铁到天津港, 但是货物到港后发现商检不合格进不了港,找我就是要把货物转运到上海港。 电话里面他一口一个求求你了。于是老板娘就劝我帮他一下。 后来我也答应了。老板娘给他讲了二个条件,一个是负责来接我, 并把我送回她家,另一个是负责我的加班费用,他一口答应了。
大约8:20分他到了,把我接到公司, 我协调了天津和上海二个港口,一直忙到12点(那是半夜12点) ,转港的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那狗东西在送我回去前问我要不要去吃个宵夜,我困都困死了, 也不认识他,所以谢绝了。到老板娘家大约不到12点半, 老板娘还在焦急的等我。
星期一一早上班,收到天津办和上海办的邮件, 确认柜子当晚就转到了上海,进口商正在办理入关手续。 于是我给那个狗律师打了个电话,要求他支付我120元的加班费。 他第一句话就是你抢钱啊,这么一点点的事要120元。 我叫老板娘把我的paycheck 给他看,有没有抢。4个小时乘以1.5,共计6个小时, 哪里有抢啊?老板娘和他交涉后,他还是不同意付。 他大约只愿意付30元。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用电话卡给上海办的一个小姐打了个电话, 告诉她立即通知上海海关, 此票货物在天津港清不出关才转到上海的,要注意商检, 可能是垃圾。
第二天老板出差回来了, 狗律师在中国的合伙人已经给老板打了电话, 老板有点不高兴我的做法说我不应该没有他的同意就给上海打电话。 我反问他,是不是没有你的同意改港的事也做错了,老板哑口无言。 我在以前的文章中有提到这个老板,他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在他眼了,这个世界是没有原则的,除了钱。
大约在吃午饭前,老板跑到我的座位前说, 狗律师来电话要跟我沟通一下,我说我没有可以和他说的。 老板坚持要我接电话并且让我态度要好,说他已经认错了。 下面是当时的对话,放在 speak phone 上,整个房间5-6 个人都听见的,老板怕我骂人,所以也站在边上:
G:你好,我是顾律师。
M:知道,有事吗?
G:听说你通知上海海关检查货了?
M:不是,我通知上海海关这票货原来到天津港, 因为商检没有通过转到上海的。
G: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M:那我应该怎么说,你告诉我。 我记得星期天晚上你要改港时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G:(突然爆发出苦泣声)我..我..我..不是人
M:那是什么?
G:我...不是个男人,没有男人会这样做的。
M:女人也不会这样做的。
双方无声
M:你打算付我多少加班费?
G:我跟你老板商量后通知你。
第二天午饭前,老板说说好了叫我到狗律师的办公室里去拿钱, 我也没有问多少,同事们等着看戏怎么演下去。
好在也只有几个街区的路,一吃完饭就去了。 狗律师的办公室小的还没有狗窝大,象个鸡窝,大约15方米左右, 一拦二,外间坐着秘书vicky,里间他坐。认识 vicky,和她聊了二句,她说她老板在等我呢。进去后, 大家都说了声你好,他请我坐下。
他开始说话,他说我是律师,是懂法律的,虽然我答应付你加班费, 但是我们并没有讲定付多少,所以我付你一分钱, 也是履行了我的合同的。我笑了笑说,姓顾的,如果你不要脸的话, 爱付多少多少,拿去喂狗吧。他听了我的话,顿时气的脸色发青, 站起来,挥动着双拳在空中飞舞,不敢落到我的身上, 我看他是真的生气了。他大概有1米85的个子,平时都是猴着腰, 一个猥琐的男人。我当时一点都不生气, 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侮辱了别人,还会生气到这个程度。 后来vicky 进来打原场,我就离开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老板叫我不要再管那件事,我真吧不得呢。
周五的下午,vicky 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支票已经开好了,下班后送过来。 结果并没有看她过来。
周六上午我的一个邻居来敲门,兴高采烈的样子说我给你送钱来了。 我一下就把脸挂下来了。这个邻居是很八卦的人,她和vicky 是朋友, vicky 和她聊了一点这件事的经过。 她替我把支票收下了,我也猜到了一定不是我要的数字,vicky 最终没有胆量来。等邻居走后我打开信封一看,只有60元。 我不可能跑到顾的办公室把支票摔在他的脸上。好像吃了一只死苍蝇, 恶心透了。
我看着那张支票想着:是存了,还是撕掉算了。看着看着就笑了, vicky 初到美国,连支票怎么开都不会,她把大小写都写在中间, 我在60的前面加了一竖,在 sixty 前加了 one hundred. 加前我做了复印。
第二天我给办公室的同事看了复印件, 大家觉得这样我也算是出气了。老板提醒我说狗律师可以告我, 我说我当然知道这是犯法的。他敢告我吗, 他不过就是想欺负我而已。告出去他那张狗脸往哪放。真要闹大了, 相信有打抱不平的律师免费为我应战。
想不到这么多年后看到他,一副落魄的样子。有这样做人的吗?有必要这样做人吗?
后记:
当然那票货物还是被上海海关充公了,后来的战斗变成了老板问狗律师要从天津到上海的转港费。我华丽的一转身,变成了一个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