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非常好奇,喜欢看热闹,像红白喜事,谁喝醉了酒呀,发疯乱唱之类的事情,其实很有来头。
像哭丧的,听着听着就会发现“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着死人的事,其实说的是活人的事。我老舅家的八姑,因为是抱养的,感触和别人不同,特别有说头 ..... 我最好奇的是,正当她说的人人落泪的时候,她一回身,就可以给我们传话,让我们去干这干那,完全跟她正哭唱的内容不相干,好像她唱的丝毫不影响她的情绪/思维。
村上有个煤矿工人,支撑着一大家子兄弟。矿工的危险可想而知,但工人的身份,就像孙少平那样,令村上人羡慕得不得了。这个人没办法述说自己的苦衷。我们经常看着他,喝醉了酒,提着鞋在地头唱:“小白菜呀,粒粒黄,两三岁上没了娘 ...... 人家吃面,我喝汤 ......”
就是当时时兴的歌,有些歌词也改得厉害。比如“樱桃好吃树难栽”那支歌,我记得歌词非常微妙,长大后查到原词的时候,非常失望。
有个疯子老头常年在我们那一带游荡,他唱的“东方红,大救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是一种情绪的渲染,歌词真的不是那么必要。
工作以后,有个同事很迷信,我喜欢跟着她去给先人烧纸。有一次,路上堵得走不了,她就地在十字路口烧,即兴来了一句:“南来的,北往的,是爷都捎上 ..... "
SHE MADE MY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