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及49年后我的小学生活.1 “一文说到学校如何处理说谎的学生。考试作弊也归于说谎之类,但处理更加严厉,犯事学生会被开除,无人敢犯。十年浩劫世风大变,何曾几时,接班人:”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堂而皇之把谎言做坏事合理合法化了。
八十年代中期,我曾任教大三主课,一次我监考自己教的那门课考试,阅卷时发现有两张卷子答案对错完全雷同。正思量如何处理作弊时,不知道从何处得到风声又或者心虚,有两学生登家门为那作弊同学求情,恳求放他一马,说那位同学已有两门不及格了,如果再加上这门会被勒令退学打发回老家,前途一切都`完了云云。我踌躇半天,实在不忍心,答应瞒下,算来对自己也对学校做了一件亏心事,我当时唯一要求是要那同学知道这是错的绝不能再犯,再让他们清楚我本人为此搭了进去。
果然那同学后来一些考试没再犯过,最后正常毕业, 是否真正认错或是怕把老师我搭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我已记不起他的名字,倒是听闻一趣事,他们寝室同学仗义,表示若说不动我,就要凑钱送礼给我打通关节。不知道这批穷学生有多少钱,也奇怪他们从哪儿学来这些贿赂陋习。
我也曾在学校附设的夜大学教学。夜大学学费不低,算学校肥得流油的创收项目。学生都来自社会,那时很多人读夜大学目的是为一张毕业文凭评中级职称用。这里作弊是集团式的,明目张胆在监考老师眼皮下抄,我走过旁边,他们竟然还朝我咧嘴笑笑。这帮社会油子,深谙罪不罚众和学校指望在他们身上发财之理,处理只能不了了之。
第二轮考试我学乖了,出题除了保证及格的基本题外,其它试题,即使他们现场交头接耳对答案也不一定能得分。结果那些平日作惯弊的同学大多勉强及格,实在上不了台面不及格的也有小猫二三,下学期得补考。他们当然对我没有好脸色,校园路上遇到再不问好也不打招呼了。
评卷时我说了没让大家皆大欢喜的原因, 还说了些30年前中小学是如何严厉处置作弊的例子,做人诚信的道理。如此教诲对这帮油子学生着实天真又多余,但没料到的是,堂下鸦雀无声良久。
课后,一位年长些的学员上讲台,低声对我嗫嚅道,“老师,你不是党员吧!” 真不知他是褒我还是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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