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市麦习槐家
何惠芝看见麦习槐进屋说声：“回来了？”
麦习槐坐在沙发上边解衣服边说：“现在当医生真难，好人更难。手术前病人总要给红包，如果你不要他们会放心不下，担心你不能好好的给他做手术或者手术做不成功；如果你接受了红包又是违法，我们自己也于心不忍，本来做手术的费用就是比吃药贵的，他们还额外付出这些不必要的钱，很困难的！还有，手术结束后病人又要请主刀医师和助理吃饭，这又是钱，他们又担心术后护理不好，会影响手术效果又买水果和糖饼给全科护士吃。真说不清，今天我收了三百块钱红包，暂时放在身上。等手术结束，出院前还给他。”他想了一下，“只怕没等他出院，万一他又告上院部就真是说不清楚了。我真像站在十字路口上。”
何惠芝：“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向他索取，是他自动给的。算了，不说这些了。”她睡在床上看电视边指着她睡的大床，“我想把床换一个方向睡。”
麦习槐：“你怎么回事呀？这么爱折腾？你不知道我累吗？”
何惠芝：“来呀，快呀！”何下床要搬床。
麦习槐无可奈何的只好和她一起把大床抬到对面靠墙的地方，然后麦又拿布子擦床沿、床头、床边脏的地方。
何惠芝躺在床上说：“我肚子饿了。“
麦习槐：“我就去做。”到厨房里一看桶里没有米了，麦习槐：“今天你休息在家也不去买米，非要等我回来去买？”
何惠芝：“我拿不动。”
麦习槐：“拿五公斤总可以吧？再不两公斤也可以呀！”
何惠芝：“反正菜市不远，你去一下不就行了？”
麦习槐拿着米袋子走出去。何惠芝边看电视边剥桔子吃着，麦习槐很快背了十公斤米上楼回家，喘呼呼的把米淘好放在电饭锅里，接下来在厨房做菜。客厅里何惠芝说：“你别嫌累，洗衣机里还有换下的衣服没洗！”
麦习槐在厨房里说：“你过去开一下开关不就行了？还要等我？真是的！”
何惠芝：“我就是不想动嘛，你讨个老婆回来干啥？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累的！”
麦习槐把两菜一汤做好端出来放在饭桌上。何惠芝：“你煮的水煮鱼就是好吃。”
麦习槐：“那你就多吃点。”
何惠芝：“吃完饭，你还得陪我去美容院美容呀。”
麦习槐：“我今天想看一下书，明天有新手术，你自己去吧。”
何惠芝：“不行，你陪我回来后再看书不行呀？我一星期只去三次，前次你就没有陪我，你还爱不爱我呀？”
麦习槐：“我爱你，可你也要爱我呀！看我一天有多累？上班做手术是站整天的，查房也是要站的，回家来做家务也是要站的，完了还不能休息带你去美容，也请你可怜可怜你老公留点时间给老公吧！”
他们吃完饭后，何惠芝边摇麦习槐的肩边说：“不用洗碗了，陪我去吧。”
麦习槐：“我才吃一碗饭，好好！陪你去，回来再洗碗。”他无奈的穿起大衣和她下了楼。
林水市医学院附属美容科
何惠芝他们走到美容科门口，何惠芝指着床靠椅对麦习槐说：“你坐在这里等我，很快我就做好了的。”她大步走进美容科。
不久，范洁医师从美容科里走出来看见了麦习槐：“麦医师，你怎么在这里？”
麦习槐：“我在等我爱人做美容。怎么你也来美容呀？”他看着范医师心里想：“白皙的皮肤自然的美当然是不需要美容的。”
范洁：“不是的，我的表妹烫伤面部遗留下的疤痕刚好在眉心的脸上，我是第一次带她来做美容，以后她知道地方了我就不用陪她来了。”她看见麦习槐在沉思着什么，她望着他也坐到他身边的长靠椅上，范医师：“你在想什么？”
麦习槐：“我是在想，做美容每次要多少时间？每一次时间是不是都一样固定的？”
范洁大大方方的说：“通常是一到两小时，不过每人做的内容不同，时间也会不一样的。”
麦习槐：“你在医院是在哪个科室的？面熟，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范洁：“我是妇产科住院医师。”笑着：“我可是知道你是外科的麦主治医，听说刘主任医是最看重你和张怀京两人的。你们两人的手术做得最漂亮，只是张怀京有时惰性些。”
麦习槐打岔说：“其实也是看那一方面，张怀京也并不懒的。”
范洁理解的点点头，说：“我们妇产科的手术范围小些，但个人技术很重要。我看我们科室高主任技术特别好，还有姚贝丽。虽说当副院长下科室少，她做起手术来还是很熟练的。所以我很佩服他们也努力向他们学习着。”
麦习槐：“爱学习很好，我也一样爱看书。”又问：“你还未成家吧？听你说起话来很轻松容易。”
范洁：“我想先立业后成家。”
麦习槐笑着说：“那时人老了，你不担心嫁不出去？”
范洁：“不怕，婚姻问题得慢慢来，要是嫁不好就进了‘围城’。”
麦习槐低沉着嗓音说：“太对了！”心里想：“我现在就在‘围城’里。”
范洁表妹围着头巾脸被遮挡一大半从里屋出来，范洁拉着她表妹和麦告别：“麦主治我们先走了，你们慢坐。”
麦站起身目送他们出去：“好的！再见。”
林水市空军疗养院仪器室库房
冯道萍、候必成、程聪三人跟随空军疗养院医政处的王处长（女）一起进大仪器室库房。王处长开门后进里屋，随后介绍：“这一台心电图机有八成新，是科室多出来的。现在的医生们都喜欢用手提式心电图机了。”指着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有三台B超，都不算旧。”他们又一起走过去看。“还有这台是心脏除颤仪器，虽然七层成新，还是可以用的。”又带他们到一个墙角处，“这里有两个洗胃机，还是八成新，还好用。”王处长说：“你们随便挑！”
冯道萍看见有军用担架好几副，就说：“担架可以给两副我们吗？还有输液架。“
王处长：“可以！可以的！”
冯道萍：“真不好意思。”
王处长：“没关系，军民一家嘛！你们选好后，我让人帮你们搬到卫生院。”
冯道萍：“要不要搞个交接仪式什么的。”
王处长：“没必要吧？确定要哪些仪器后，你在这张仪器单上签个字，表示收到了就行了。”她面对冯说着。
这时候必成已选了一个B超、一个心电图机、一个洗胃机、一个心脏除颤仪还加两副军用担架、两副铁输液架。王处长用手机喊来两个解放军和司机，帮着把东西放进汽车上。
冯道萍对着器械本子上的仪器后面打勾又签了字，对王处长说：“等陈院长出差回来，改天咱们聚一聚。”
王处长笑着说：“不用客气。”看着他们上了车说：“再见！”
程聪记者坐摩托车也离开了空军疗养院。
水南镇卫生院
汽车开到卫生院大家看见车来了，大多数职工穿白大褂的和在家没穿白大衣的人都从各方向跑了出来。刘胜平：“大家帮抬仪器咯！”
王美丽在指挥着：“洗胃机放在急诊科，心电图机和B超放在新的物理诊断室。”
候必成：“心脏除颤仪也放在急诊科。”
这时候县卫生局的汽车也正好开到卫生院。王局长、徐副局长和黄科长三人一同走下车来看见这个情景这景象，王局长：“卫生院真热闹，终于听到小孩大哭声了，病人看来还多哦！”边走过去和冯道萍说着。
徐副局长：“这些仪器是怎么回事？”
冯道萍：“想办法让空军疗养院送的。”
徐副局长：“还是有些办法。”
王局长：“我们先去各科室看看，然后到你办公室有点事。”
冯：“是！”
水南镇卫生院院长办公室
冯道萍：“曾嫂，去新上两壶热水，等局长他们来要喝水的。”冯正在整理好她下次讲课的内容稿放进抽屉里，从窗外看到局长去门诊各处查看，没过多久，徐副局长和王科长走进来。
徐副局长先说：“我给你们带了一包龙胜县本地高山茶，别有一番风味。局里用不完。“他从大背包里拿出约有三斤重的一大袋茶叶。取茶叶时把他的公文袋也抽掉了一个下来，他随手捡起了公文袋放进大背包里。
冯接过龙胜当地产的茶叶后闻了一下：“真香！我借花献佛了！”她把茶叶放在一次性杯子里，用暖水壶的开水冲上，递给他们两人每人一杯。
这时王局长也走了进来，“嗯！大家都穿上了白大褂上班，病房整理很好，各科室都有了病人，这才叫卫生院嘛！”他坐下来接过冯递给他的茶水说：“明年扶贫款拨下来争取给你们卫生院盖一个门诊大楼，在镇上盖一个新门诊大楼，怎么样？”
冯：“这太好了！卫生院可以更上一层楼。”
王局长：“我今天来是还有一件事情的。就是你们卫生院有三个职工是以工代干的，现给了一个名额给卫生院，你们院领导商量一下，这个以工代干的名额给谁最合适？决定后在半个月内报到卫生局。我们等所有卫生院交了名额后再送上去审批。”他递给冯一份文件。
冯接过文件大致看了一下问：“我不知道我们卫生院是哪三个人是以工代干的。”
年轻的黄医务科长：“好像是候必成、贺佳、葛巧巧。”他同时看了一下手表：“王局长我们该走了，否则赶不及了。”
冯：“吃完午饭再走吧，食堂伙食还不错。”
王局长笑着说：“今天事多，改天来你们这里吃午饭。”
水南镇卫生院院长办公室
下午阳明菊医师给大家讲课，他在黑板上写有：
慢性支气管炎、阻塞性肺气肿、肺炎球菌性肺炎。
室内坐了三排人，冯道萍坐在最后一排，靠大门边在听课。阳明菊说：“今天我就讲这三种病，首先讲慢性支气管炎。这是老百姓常见的疾病，秋、冬季节发病率高……”
有人来冯道萍身边说了一句话，她立即走了出去。
水南镇卫生院值班室兼更衣室
老电话机已换成新电话机。冯道萍拿起话筒，雷振钢那边说：“我下午六点钟到林水火车南站，不用来接我。”
冯道萍：“我知道了，今晚我回林水市，我们已搬新家。”说完她放下电话，雷振钢也放下电话。然后她走到走廊招呼内儿科诊室。谢帅民出来，冯道萍对他说：“老雷今晚六点出差回来，我们又搬了新家，我现在得回去。明天下午上班前，我赶回卫生院。因为明天上午我顺便去医院看看那两个进修的，这里你负责一下业务。”
谢帅民：“其实你可以回家休息两天的，在这里你整天的上班。”
冯：“不用不用！那我现在就要走了，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她把白大衣挂在更衣室后走了出去。
水南镇卫生院放射科
魏仲华在室内搞卫生，摩托车停在放射科门口。谢帅民在走廊处看见喊：“魏医师！你病好了没有？”
魏仲华：“好很多了，慢慢服中药吧。”
谢帅民：“你的摩托车不能放科室前面，规定放在前院左角处。”
魏仲华：“我一会带过去，怎么科室只见你一个人上班？那些人呢？”
谢帅民：“他们在院长办公室听阳明菊主治医讲课。”
魏仲华：“我想找新来的院长。”
谢帅民：“她明天下午上班前回来，现在去市里办事情了。”
工友曾春燕拿着桶和抹布过来帮放射科搞卫生。魏仲华：“你是？”
曾春燕：“我是新来的工友，你就叫我曾嫂就行了，冯院长是这样称呼我的。”
魏仲华：“那你帮我一起洗大水池。”
曾春燕：“你洗相片的水池，水池上面有就水龙头，放水洗就是了。冯院长说，要你自己洗水池自己放水，你才知道冲洗相片要放多少的水，怎么样才算是洗干净了。我可以帮你洗，但你必需自己放水池里的水。”
魏仲华：“好的，好的！”魏仲华打开放射科的前后窗户，曾春燕帮他洗水池，很快洗干净了。魏仲华从水龙头里放进水池有三分之二的水。然后又去整理X光片和片架上的东西，用机油布擦了X光机。
这时文美丽听课出来，看见魏医师正要推摩托车走，她喊住：“魏医师，你那块窗帘布不要了，扔了吧！我给你一块新窗帘布，是物理诊断室用剩下的一块，另外，你的新白大衣也在我那里。你等一下，我一起给你送过来。是按照阳明菊医师身材做的，我想你们两人的身材差不多。”
魏仲华：“好的！”他把摩托车推去前院回来，正好赶上文美丽给他拿来的白大衣和窗帘布。
水南镇卫生院内儿科诊室
候必成听完课走回诊室，谢帅民对他说：“冯院长的爱人出差回来了，他们又搬了新家，她赶末班车回市里了，明天早上她顺道去林水医院看师勇和贺佳两人进修的怎样，明天下午上班前她赶回来。”
候必成：“她其实不用急着回来的。”
外面有人喊：“快呀！快呀！”两个乡民来喊着：“是我们的邻居电着了，触电死了！”
候必成：“在哪里？”
乡民：“跟我来！是我的邻居。”
候必成、阳明菊、唐明亮一起跟了出去。梁开于去急诊科拿担架，唐明亮也回头和梁开于拿担架后急忙跟上。
水南镇民宅
水南镇不远处一栋民宅，一进屋看见电灯一闪一闪的就害怕。“这房子也太老了。”邻居带医生进屋时就说。
屋主的大女儿说：“我哥去接电源时被电击到，我弟去拉他时同时倒在地上。”
阳明菊听她哥的心跳：“心跳，136次/分。”又听她弟的心跳：“心跳，112次/分。还好！送卫生院！”
他们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家两兄弟抬到卫生院。
水南镇卫生院急诊观察室
抬到观察室后阳明菊处理大哥病人并在量血压，候必成处理弟弟病人。党爱华：“今天我是治疗班。”他问阳明菊：“要不要打点滴？”
阳明菊：“要的。”
文美丽走过来说：“我来帮你！”她们去看两个医生开的医嘱后分别去准备，很快两个病人都治疗打上点滴了。
魏仲华也过来问阳明菊要不要胸透和照片。阳明菊：“暂时用不着。”
魏仲华走过来和护士长文美丽说：“这次我休息一个月，回卫生院上班，变化真大！我早该来上班了！”
文美丽：“如果这季度有奖金你可是没有了。”
魏仲华：“我倒没指望有奖金，每月能发全我的工资就阿弥陀佛了！”
水南镇卫生院内
“刘会计，刘会计！”两个农民在喊着，刘胜平从财务科走到前院，看到一车的花种、中药种。
“谢谢你们了！”刘胜平说。
两个农民：“放在哪里？”
刘胜平：“放在地上，我们一会就去种。”不少职工都出来了。刘胜平：“花种院内，中草药种后院土山坡上。”
于是候必成带头和一些人在院内种花，刘胜平和魏仲华一些人到后院上土山坡种中草药。
魏仲华问葛巧巧：“刘会计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牛了？”
葛巧巧：“小声点！他现在是副院长。”
魏仲华：“难怪！不过我想不通，以前周院长就没有号召力？”
葛巧巧：“你不知道，其实是冯院长有号召力，她现在人虽不在院里，可她决定的事、规定的事，大家都是很拥护的，所以都自觉地去做咯。”
前院的花种好后，工友曾春燕走过来说：“候助理，你们去上班，我负责浇水。等会我还会去后山浇水的。”
“好！”大家答到。
他们一起放下工具，回科室洗手穿衣服上班。
曾春燕过去浇水，自言自语：“好看！真好看！尤其这菊花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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