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市人民医院前院
冯道萍上班的第一天进医院大门就遇见了姚贝丽副院长和高利沃主任。姚贝丽说：“我和老高特意在大门等你，欢迎你来我们医院工作！”
她主动和冯握手，高利沃：“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他主动和冯握手。
冯：“我这次能来你们一样工作全靠你们的帮助，真谢谢！”
姚贝丽：“你分在急诊科是我的建议，本来陈院长是让你到物理诊断室工作的，我想你还是比较善于临床科室的工作。”
冯：“对，对”
姚贝丽：“你先去急诊科，以后再轮换吧。”
冯：“行。”
姚贝丽：“你自己去急诊科就可以了，我已经和万主任打了招呼的。”这时他们三人一起走进大门门诊大楼，姚和高上了楼，冯道萍直接往一楼急诊科走去。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办公室
冯道萍进急诊科办公室后，孟春晓护士过来：“你是冯医师吧！”
冯：“是”，孟春晓从衣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大衣递给冯道萍：“这是中号的。看下合不合适，不合适可以换的。”然后又给了冯一副新的听诊器，新的扣打锤还有口罩、帽子。冯拿起白大衣正要穿时，盛梅青护师穿着花格子裙子走到冯面前说：“冯医师，你好，终于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喜欢穿裙子。”她高兴地说，又看了看了冯的发型，前面留着带点圈的刘海，两根辫子高高的盘在头顶上，气质很好。盛梅青也是头发盘在头上的。孟护士长看着姚明两人说：“哎，才子佳人都在我们的科室了。”科室朱莉医师、金月慧护士、实习护士龙大乔、龙小乔，万阮西主任和其他医师先后都进了办公室。
万阮西：“我想不用介绍，大家都知道冯医师调到我们科工作，希望大家互相帮助，精诚团结，把科室工作搞好。你们开晨会，我就不参加了，我马上到4楼开会。”
万主任走到冯身边和她小声讲了几句，就走出急诊科办公室，冯穿好衣服戴上口罩时。，突然来了病人，家属进办公室大喊：“医生，医生，救命呀！有人突然昏倒了。”冯医师走了出去。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门诊诊室
冯道萍进诊室问：“患者叫什么名字？多大？你是他什么人。”
家属：“叫崔干，59岁，我是她妻子。”
冯边问边用手按压人中，看患者脸色苍白说：“就地抢救。先给氧，抽血，急查血象。”
孟护士长把氧气筒推到诊室给氧。
金月慧量血压后说：“高压160，低压100毫米汞柱，接住又给崔干抽血检验。冯听心肺，用手电筒照眼睛瞳孔，又问：“以前他有过什么病？”
崔干媳妇：“有高血压和心绞痛，”
盛梅青量体温后对冯说：“腋温38。5C，”
冯医师：“朱莉医师你来听一下，”
朱医师听后说：“心率快，有早搏。”
冯：“对”又问崔妻：“他这几天有什么不舒服和异常的情况？”
崔妻：“前面胸部痛了两天，今早胸痛昏倒了。”
冯：“他现在是急性心肌梗塞，我们必须分秒必争，先肌肉注射杜冷丁50毫克，后用硝酸甘油1毫克溶于5%的葡萄糖液250毫升中静脉点滴，滴完后第二瓶用复方丹参注射液16毫升加入低分子右旋醣酐500毫升接上继续点滴。”朱莉医师把医嘱开好给冯医师看。
冯：“很好。”
朱莉：“要做心电图吗？”
冯：“要做，必须等病人症状缓解后马上做。小盛，你把心电图机推到诊室做可以吗？”
盛梅青：“可以，我们有手提式心电图机，我直接拿来就行了。”
冯：“那更好。”
朱莉：“红处方要万主任签字的。”
冯：“来不及了，先用急诊科备用的杜冷丁，以后再让万主任开处方到药房取。冯海想说什么，药房主任袁文芳，（女性49岁，戴眼镜）进来对冯说：“你是新来的冯道萍医生？”
冯：“是。”
袁又说：“听说是个老医生，没想到还这么年青！我想让你在药房档案备下你的签名。”她把签名册递给冯，又交代说：“这里签名是正规的写上你的名字，左边是你的草签和习惯签名，这别人就不能假冒你的签名了。”
冯很快签好，顺便问一下：“什么级别可以开红处方？”
袁主任：“你可以开红处方的，姚院长和万主任都有过交代。”
冯：“谢谢。”
袁：“你忙吧。”她走了出去。这时急诊科的病人多了起来。
冯：“朱医师：你到二诊室看病吧，这里交给我了。”
朱莉：“好”，她走到隔壁诊室。这时病人睁开眼睛说：“现在好多了，其实我已经醒了，只是心里难过不愿说话。”
崔妻、崔干弟弟，18岁的儿子，在床边守护着，也看着医生护士打针抢救，盛梅青很快就做了心电图。
冯；“小金，你去中药方要一盒‘冠心苏合丸’，来，可以喂他吃一粒，余下的让他带走。”盛梅青把心电图纸取出给冯看。
冯：“ST段明显抬高，T波倒置，异常Q波。”朱莉和盛梅青凑过来看心电图，冯对崔妻说：“崔干得的是急性心肌梗塞病，就是冠状动脉闭塞，血流中断使部分心肌因严重的持久性缺血，而发生局部坏死。我们还要做一些相关检查的，现在送到重症观察室，好转后还是要经常服些药的。
冯又问：“他平时抽烟没有？”
崔干：“抽，抽烟多。”
冯：“记住要戒烟哦。”
林水市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诊室
高利沃正在看病，他看见病历封面上写：杨柳柳，女性，29岁，已婚。见她年轻，不像是有什么病。就问：“你看什么？”
杨柳柳：“我结婚7年，没有小孩。”
高利沃：“你丈夫有什么疾病？他看过男性科没有？”
杨柳柳：“他什么病也没有，身体很健康，看男性科也化验过，没有任何问题，一定是我的问题，不过，我吃过许多中药也未能怀上孩子。”
高利沃：“那么给你做一次输卵管通气术，好不好？”
杨柳柳：“我最害怕做手术开刀的。”
高：“不是开刀，是一种检查也是一种治疗方法，做检查仅仅是有一点腹胀而已。”
杨柳柳：“收费贵不贵？”
高：“不贵的，现在就可以做。”王岚护士正好走进来，把高主任干净的白大衣送来。
高说：“你来的正好，帮带这个患者到病房范洁医师那里，让她帮做输卵管通气术，我已经写在病历上，你把病历给她就知道了的。”王岚和杨柳柳同时走出去了。姚贝丽在门外等着，她们走出来后，姚贝丽进去：“利沃。”姚喊他。高利沃正洗手调头过来，样子很高兴：“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姚：“孟护士长抽空找到我说，冯医师一早就抢救了一个急性心肌梗塞的病人，她说她做事干练，尤其佩服她的职业冷静，可惜她还不是主治医师，她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高：“其实可以让她当主治医师用的，由院内聘请，多年来由于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没有搞技术评级晋升，误了许多人。不知万主任那里有什么说法？”
姚：“老万以前也希望调一个有经验的医生来帮助他，我看冯道萍到是蛮适合的，只是我不大好提，因为是我要求她调到我院来的，最好你去提。”
高：“陈院长和曹老书记有什么想法？我认为你提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你是管业务的院长，再说也是市卫生局调来的人。”
高又笑着说：“当然，我也一定会帮你提的。”
姚也笑着：“看你说的轻巧。”宋田田医师边进诊室边喊：“老高！老高！”见姚贝丽：“姚院长，你有事找老高呀？”
宋对高说：“你身上带有食堂的饭菜票没有？”
高：“我没带。”
宋：“今天中午食堂有粉饺和卷粉肠，君君最爱吃，下班你早点回家那饭菜票去买，我今天病人多，不能按时下班了。”说完她急急忙忙走了出去。这时姚贝丽站起来想走，高说：“你不可以多坐会？我这里没事了。”他期盼着能叙叙旧，这时范洁医师进来：“姚院长、高主任，你们有事呀？”
姚：“已经办完了，你们忙吧。”她走出去。
范洁：“杨柳柳做完通气术的交款单，现在还给你。”麻醉师李佳银（女38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麻醉学》：“高主任，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范洁医生走出去了。
高利沃：“坐下谈吧。”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办公室
冯道萍伏案写病历，万阮西主任取下口罩做到冯道萍对面说：“我刚才去看了急性心肌梗塞的那个病人，今天你处理的很好，很及时呀，你累不累呀？”
冯：“不算累。”
万阮西看着冯和颜悦色地说：“不是我泼冷水，我提醒你一下，以后遇见这样急性心肌梗塞的病人也好，心脏猝死也好，在抢救前一定要先做心电图检查，确诊后再抢救，万一心电图没有做，病人抢救又不成功怎么办？病人会告状的。”
冯未做任何辩解说：“是的，你说的全对，下次我一定注意。”
万：“急诊科有经验的医师少，我又经常忙于行政事务，开会也多，我非常希望你能帮助我，尤其我不在科室的时候。”
冯：“多做些事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我能力有限…”
万：“我相信你，好好干吧。”说完，他走出了科室。
冯看着自己写完的病历，心中在思考：“万主任说的对呀，万一还没有等到心电图检查出来，在抢救过程中病人已经死了，或是万一有误诊，后果是很严重的，自己的名誉没有了，医院的声誉也会受影响；但又想到凭经验以及基本检查，感到诊断是没有错的，也是有把握的，心电图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抢救病人要争取时间，尤其是心脏的疾患，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绝对安全的，或者也可以说没有任何风险的，医学是有局限性的，医生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但谁都无法超越时间和空间，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抓住现在的一瞬间，决不放弃，有时天堂和地狱仅是一步之遥。”
林水市某研究院宿舍雷振钢家
冯道萍在晒台上浇花盆的花，其中一盆吊兰，她把它端到客厅的一张圆高凳上，这时立安用脖子上的钥匙开了大门，她喊：“妈妈，你为什么把花搬到客厅来了？”
冯边浇水边说：“你知道吗，吊兰花是不能过分晒的，吊兰花可以清洁空气，吸收室内我们从肺部呼出的二氧化碳，它还是释放出氧气，对人体有很大的好处。”
立安：“是这样啊。”她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对冯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房门被推开，雷振钢提着一个皮箱走进来：“宝贝，什么好消息，告诉爸爸。”
“爸爸，爸爸”立安扑了过去，雷振钢抱起立安一起坐到饭桌边的椅子上。
冯：“你回来也不事先告诉我们，说去四个月，都快半年了。”雷振钢走到房门口，把大门关严实，后说：“先不说这些，听立安说有什么好消息。”
立安：“我们今天开始上英文课了，从民族师范大学请了一个英语教师来，是男老师，他姓谢，上课时他给我们每人取了个英文名字，以后上课点名，提问题都用英文名。”
冯：“那你叫什么名字？”
立安：“我叫艾丽丝。”
雷振钢：“Alice”，好呀。”
立安：“谢老师讲课讲得真好，这个星期我们学ABCD全部字母，下个星期我们就开始学单词了，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张英文字母表给父母看。”冯：“没有课本。”
立安：“没有。”
雷振钢：“讲义也一样的。”
立安：“妈，我饿了。”说着她拿了书包进了里屋，
“马上开饭”冯说。“我今天下夜班，早上就把菜买好了，你们先休息，我去厨房炒菜。”
雷振钢跟着进厨房，拥住冯细声的说：“我特想你们，可事情没办好又不能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的，你在哪里上班？”
冯：“在林水市人民医院。”
雷：“那太好了。”
冯：”不过是在急诊科。”
雷：“那也比在疗养院强。”
冯：“你去床上躺一下，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
雷：“好！”他进来里屋躺下睡觉。没多久冯把菜一样一样的端出来放在客厅的饭桌上。有红烧肉、肉饼、蛋饺、土丝炒青椒，还有鸡汤。
冯轻手轻脚进里屋。立安正在写ABCD字母，她拉她出来吃饭。立安：“喊不喊爸爸？”
冯：“不喊，他太累，我们先吃。”她们去到饭桌坐好。
冯：“立安最喜欢吃肉饼，要多吃。”一碗肉饼立安一个人吃了一大半。吃完饭，立安说：“妈妈，我想回房看连环画。”
冯：“不要吵爸爸，乖！”
立安：“我不吵。”冯把吃过的碗筷放回厨房，自己坐在沙发上，放又立安的毛衣还有一个袖子没有织完，她拿起继续织。卧室里雷振钢醒了再床上看见立安在看书问：“几点钟了？”
立安：“8点钟。”她看见桌子上的闹钟说。
雷：“吃饭没有？”
立安：”吃了，妈妈说不然吵醒你。”
雷：“真乖！”说着他穿起衣服走到客厅。
冯看着他说：“饿坏了吧，我给你热一下菜。”
雷坐在饭桌边：“这么多菜啊！我要喝一点酒。”冯把红烧肉、肉饼等热后端上。又盛了饭递给雷振钢。雷夹肉饼吃说：“这肉饼这么好吃！”
冯：“我放了两个剁碎了的香菇，又用鸡汤来拌，后蒸，当然好吃了。”说着又进去厨房把凉拌海带丝、一小碟油炸花生米和一瓶桂林三花酒端出来。
雷：“我就喜欢吃家里的，外面的东西可难吃了，猴咸，放盐太多，广东食品的糖含量多，又太淡。”
他边吃边说：“你们回来我是太高兴了。”
冯守着他，看他吃饭，不时给他夹些菜。吃完饭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冯也不去收拾桌子，紧挨着雷坐着说：“你出差这大半年发生了多少事，真是多事之秋，国家的，家中的，先是你父亲病故，不久，母亲也病故，全靠振华从山西赶回来喝振玉一起操办，我只是出殡时去了一天，我正调回城市，一切未安顿好，帮立安找小学校就去了好几天，医院急诊科夜班是很忙的，根本不能睡觉，你不会怨我吧。”
雷：“不会，有振华和玉妹就能办好，你一个人又带孩子又搬家，也够辛苦的。”歇了一会又说：“现在全国形势大好，尤其邓小平同志复出，一切都走上正轨，现在全国正在学习和讨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尤其小平同志说‘知识分子是劳动人民的一部分’，使知识分子的精神压力减轻了许多，从蹉跎岁月走过来的人见识了政治争斗，生离死别，也就不茫然了，他们会重新燃起心中的希望。”
冯：“所以说工作着是美丽的，生活也是美丽的，是吧！”说完她去收拾桌子，把桌上的东西放到厨房，雷拿起沙发上的“人民日报”在看着，这时立安从里屋跑出来：“爸爸，你这次出差给我带了礼物吗？”
雷：“有，有！”他从皮箱里拿出一条长方形方格花羊毛围巾递给立安说：“很快就可以用上了。”立安拿起围巾进里屋到衣柜去照。雷又拿了一个帽子（是米黄色圆形的毛线帽）出来：“道萍。道萍”的喊着，“我给你买了个法国帽。”
冯从厨房走出来，给雷冲了一杯桂花茶，雷接过桂花茶，并慢慢地喝了一口，“嗯，好香”。冯把帽子斜着戴上。雷望着：“好看好看！”冯很高兴的把帽子取下来放在沙发上，问：“是在哪买的？”
雷：“我在上海南京路买的，那里有个外国物品专卖店。”
冯坐下：“你去了几个城市，都有什么想法？”
雷：“我也说不好，总感到打倒‘四人帮’后老百姓能放松一下，做自己想做的事，哦，现在社会治安特别的好，总之前途光明吧。”
冯微笑着把雷的皮箱放进卧室，出来说：“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冯进卧室把箱子里的衣服、书籍什么的分别归类放好，冯看见立安在看连环画，说：“你也要早些睡，明天还要上课呢，一会爸来睡觉不要吵他。”
立安：“知道了。”她脱下裙子自己去高低床下睡觉，自己盖好小被毯。
雷洗完澡打着赤膊只穿内裤进了卧室，冯：“看你背心也不穿一件，受凉的！”雷上床把薄被一盖说：“这就不会凉着了。”冯顺手关了卧室灯，然后去厨房把雷换下的衣服放在桶里，然后去客厅坐在沙发上，重新织立安那件毛衣，大约二十分钟她织好了袖口，也进卧室，没有开灯，打一小电筒上床。雷拉住她，冯：“你还未睡啊？”
雷：“你不来我怎么睡得着？”
冯：“看你说的。”他们一起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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