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月光（9）一碗面条可买四斤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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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月光 (向木)
更新时间：2014-05-10 18:11:109.第9章 一碗面条可买4斤盐
林水市七星公园
大清早冯道萍一家来到七星公园游乐园，立安跑过去荡秋千，雷振钢扶着她摇啊摇，立安高兴的说：“妈，你看我有多高，”
冯：“小心点，扶着链。”这时吕秋红带着三岁女儿何叶也来到儿童乐园，何叶大声喊：“我也要荡秋千，”吕秋红看到一共只有三个座位，所有的小朋友坐在上面玩了，她对何叶说：“我们是不是等一会啊，”
何叶：“为什么？”
吕：“因为别人是先来的呀，”又说：“我们是不是先去滑滑梯，然后再回来荡秋千？”
“不嘛，我就要荡秋千，”
吕望着不认识的冯说：“我这小孩从小被惯坏了，”
冯：“小孩都是一样的，”然后喊：“立安，你下来让小妹妹玩一下，”立安边摇边问：“为什么？”
冯：“因为你比他大呀，姐姐是要让着妹妹的。”
立安不愿意，但还是听了妈妈的话不摇了，和爸爸一起走过来。这时何叶很快跑过去坐在秋千的摇椅上，吕：“谢谢这位小姐姐，”
立安嘟起嘴巴不高兴，雷对立安 说：“咱们去骑自行车好不好？”
立安：“好，好，”雷振钢他们三人一起走到游乐园的另一头，雷交了20块押金把小车推出来让立安 坐上去，他和冯讲：“你就坐在这里等我们，”立安骑上车后他跟着车跑，满头大汗的，冯看到丈夫辛苦的样子就喊：“立安算了，踩得差不多了，我们去照相好不好？”
立安才停下车来，雷去还车，取回20块押金后他们一起慢慢走去龙隐山，在半山坡上冯说：“快来看，这是当年黄婉秋拍‘刘三姐’电影和老秀才对歌的地方，下面是林江，依山傍水的，来，我给你们每人照一张相，”然后他们互相轮流拍照，立安：“爸，我们上山去看看亭子，”
冯：“不去了，饿了”
立安：“我也饿了，”
雷：“下面月牙楼新开张一家餐馆的素面听说很好吃，我们去尝一尝，怎么样？”
立安：好哇，”立安一边手拉着爸爸，一边手拉着妈妈走着走着不觉得就走到了月牙楼，抬头看见二楼挂牌写有‘素面（每碗4角）’他们上了二楼往门口望，里面坐满了人，吕秋红打招呼让他们一家过去做，吕坐在里面最后一个桌子的座位上，他们挤了过去。雷和服务员说：“要三碗面，”他们坐下后雷给了服务员一块两角钱，很快三碗面来了，面上面有香菇、云耳、腐竹、花生、葱花、麻油。
“嗯，好香，一定很好吃，”立安闻一闻后用筷子夹起吃。荷叶看着立安吃得很有味道，自己已经吃完了，就和吕秋红说：“妈妈，我还想吃一碗，”
吕：“傻丫头，你是眼大肚小，你那能再吃一碗，”
冯对着荷叶说：“这样吧，我这碗还未吃，我分一些给你可以吧，”
“别，别，我再买一碗就是了，”吕说时见冯从自己碗中拨了一半给荷叶，“那怎么好意思，”吕说。
冯：“没关系啦，”很快荷叶吃完了面条，她们离去时，吕说：“后谢有日啊。”冯慢慢地吃并看着她们离去。
雷和服务生讲：“再来一碗，”
冯：“不用了，”小声说：“买一碗面条可以买四斤盐呢，再说我已经饱了，”
立安：“妈妈没吃饱，一定没吃饱，”
很快面条来了，冯把这碗面拨了些给雷，又拨了一些给立安，剩下一点自己吃。他们三人吃好饭从月牙楼面食馆出来时已是中午两点钟，冯看了看手表。立安：“我要回家听孙爷爷讲故事，”
冯：“好，我也有些困了，“
“咱们慢慢走回家吧，”雷说。
林水市某研究院雷振钢家
回家后立安把收音机搬到客厅里听音乐，冯道萍进里屋整理衣服，看见桌上放有两台小收音机，一个钟，三个手表，雷振钢也进了屋，冯说：“这些人也真是的，星期天也不让人休息，让他们拿到店铺去修！”
雷坐到桌子前面的椅子上说：“这不是要花费钱吗？大家都是靠工资吃饭的，”他边修收音机边又问：“给你妈寄钱去没有？”
冯：“还没有，我还忘了告诉你，卫生院我们十人做互助会，每月每人供会费二十元，哎，我妈每月十元，你妈那里每月二十五元，每月供互助会二十元，去了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你可不要抽烟喝酒太多呵！”
“我知道，”雷回头看着冯答到，又说：“每月那二十元年底不是可以回来的吗？”
冯：“是呀！我们那200元我想买缝纫机，省得我手工缝衣服太慢，”
雷：“好啊，你自己定吧。”
这时大门呯呯的敲响，立安去开门：“姑姑，姑姑，”
振玉拿了一小筐苹果和糖饼进屋，这时冯和雷一起走出来到客厅，振玉向着立安说：“这是奶奶让我拿给你吃的，奶奶知道立安最喜欢吃苹果的，乡下没有苹果卖，你们带回乡下吃，”
冯：“我们留几个，剩下的你带回去…”
振玉：“我们容易，还是给你们留下吧，”
雷：“行， 我们留下，”
振玉：“大嫂过两天才回松山吧？”
冯：“明天在家呆一天，后天吃完早饭就回去，在松山休息半天，第二日再上班没那么累，”
“也是的，”振玉说，“我今天要上夜班得回去了，”说完匆忙把门关上。
立安：“妈，我好想吃苹果，”
“我也来一个吧，”雷说。
冯：“好苹果，”在筐里挑选了两个最大的， 还说：“一定是烟台苹果，”她进厨房洗干净后，用一个盘子装出来，给立安一个，又给雷一个，还说：“带皮吃营养好。”
立安：“妈，你也吃一个吧，还有很多苹果咧，”
雷：“你妈最不喜欢吃苹果。”
立安问：“为什么？苹果最好吃呵,”
冯：“我从小就没吃过苹果，我妹妹小时候患过肺门淋巴结核，是传染病，所有营养食品包括水果苹果你外婆都是给她吃，我只是在参加工作后偶尔吃上一个，另外苹果也是较贵的水果。”
“那你吃橘子，黄皮果，”立安立即去厨房拿了黄皮果和桔子出来，冯：“谢谢，”她接了后吃了几颗黄皮果，雷和立安吃完苹果后，雷拉着立安的手说：“咱们到里屋去学习，”
“好，”立安边说边跟进了里屋，冯也进了里屋，从衣柜拿了没织好的雷振钢的毛背心，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想：“只差鸡心圆领没有织好，我今天把它织好，振钢早晚可以穿上了，”她在织毛背心的时候，只听里屋振钢对立安说：“今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外国的国家，先讲荷兰（Netherlands, Holland）”里屋他们父女排坐在一起，雷拿了一张世界地图指着荷兰对立安说：“这是荷兰，在欧洲的西方原名称‘里德仑’里德二字的意思是低洼的，仑的意思是国家土地，也就是说荷兰国是低洼之国，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国家，荷兰的风车特别多，它是用来排水的一种装置，”雷并用一张白纸素描画了风车以及下面的河水给立安看，“荷兰人民除了要安装排水系统还必须修筑许多的瑅坝，你知道吗？荷兰人大多数人喜欢穿木头做的鞋，像皮鞋一样，很好看的，比你妈在广东买的那双木制拖鞋还要好看。”
立安回头望，放在大床下妈妈有时穿的那双有花的木拖鞋，雷又说：“木鞋是用来防水防潮的，”立安这时想睡了，坐在桌边不时的闭眼点头。
“喂，立安！”雷喊她不醒就抱她到高低床下铺去睡了，帮她脱了鞋，盖上小床毯，放下小蚊帐，他轻轻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对冯说：“太晚了，明天再织吧。”
冯：“很快就织好了，明天我想吃完早饭就回松山，时间充裕些我们也没那么累，”
雷：“也好，你们回去后我也抽出时间把这些钟啊表啊收音机啊修好来，“
这时毛背心领子已织好，冯让雷来试穿，雷穿上后高兴地说：”合身，很合身。“
说着他们两人默默含情的进了卧室。
松山镇街道上
冯道萍和立安各人背起两包（立安背的是两个小包）下了‘林水市 –〉松山’的公共汽车，径直往卫生院方向走去，，中午饭的时间，在路上遇见王岚护士，“立安，”她喊住，“你们回来了，”抱起立安说：“休息几天怎么就胖了些，吃什么好吃的来着？”
立安：“吃很多好吃的东西。”
王岚：“难怪。”然后放下立安站着对冯说：“过三天我们都回林水市人民医院工作了。”
冯问：“真的？”
王岚：“文件都下来了，高主任一家，章护士长一家和我全部回城，还有章美茹丈夫 可能就留在我们医院的总工会。”
冯：“他愿意吗？”
王岚：“有什么不愿意，钱也没少，医院工会主席有什么事做?”再说从农村进城市他巴不得里。”又说：“我想到镇上买些东西，我走了。
冯：“你快去吧！”立
安：“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回城市啊？”
冯答到：“以前妈妈不是和他们一个单位，所以不能在一起回去，我们可能会晚些时候回去。”但她心里想：“也许一辈子留在农村也说不定。”她们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卫生院门口。
松山公社卫生院前院
高云、高欣、高君，还有庄利国、利明小朋友都迎了过来，高君说：“立安，我们都要回城了，好想和你一起玩。”立安要哭，但她还是忍住了，“妈妈说我们晚些时候有回城市的。”然后从他的小书包里拿出一块糖份给他们，每人几颗，他们又忙着一起上卫生院后面的山坡上去玩了，冯道萍看看孩子们天真活泼的样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萍家
冯道萍开门进屋后，黄嫂进来帮把她炭炉拿到隔壁，卫生院厨房夹火种生炭炉，又把两个热水瓶装好开水拿进屋，冯：“太麻烦你了，她拿了两个苹果，一斤面条，一小袋水果糖给黄嫂。
黄嫂：“你总是这样客气的，你知道高主任他们回城的消息了吗？”
冯：“是的。”
黄嫂：“章护士长走后的那两块地帮你留着，等我锄松了地以后你可以用来种番茄、葱花、辣椒什么的。”
冯：“不用，留给你自己吧。”
黄嫂：“另外高主任和章护士长他们的一房一厅你可以选一套住啊。”
冯：“这到是可以考虑的，现在这个一房也太挤了不是？”冯边擦着桌子的灰边说。
贫农代表彭石柱走进屋里说：“告诉你个消息。”
冯：“我知道了，他们走后郊区卫生局调有医生来没有？”
：“暂时没有，所以我想请你当医疗组组长管管事。”
冯：“让黎老医生管嘛，他资格比我老。
彭：“他是中医，抢救什么还是要靠西医的。”冯不语。“等他们走后你可以搬到一房一厅住。
冯：“我想住高主任那套。”
彭：“行，到时候我让人帮你搬家。”他走了出去。
不久章美茹走了进来：“冯医师，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对了，有两张小凳子留给立安过家家坐，我走你去拿就是。我想圩日子你们一定很忙，等我过完了这个圩日子，第二天走，王岚也和我一样，她一个人容易，哪天走都行。
冯：“你想得蛮周到嘛。”
章美茹见宋田田进来就说：“我该走了。”
冯：“你走好。”
宋田田进来说：“我们这一走可忙苦了你了。”
冯：“没什么的，习惯了。”
宋田田抱怨的说：“我想圩日子买一些农产品的东西回去，可老高非要明天就走，说什么要按时回城。”
冯：“按时回城是对的呀，你还嫌在农村呆不够？”
宋心里想：“她是在帮他说话，不过她也是实心人。”“这时候算是向你告别了。”宋说。说完就走了出去。
立安跑回家，拿着一堆玩具说：“全是小朋友们送的。”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有小洋娃娃、兔子、小狗、还有打鸟的弹弓，小瓶子里还有小鱼，他嘟哝着说是“老米渣”。
冯：“立安把我们带来的菠萝面包给吃了，中午简单些，晚上再做饭吃好吗？”
立安：“我正想吃面包。”他跑到外面的水管处洗手，回家吃面包，她一手拿面包吃，一手拿玩具。
冯：“立安：”把小朋友送的玩具搬到前面的大树下去玩，树下阴凉，屋里热。”立安用一手拿着洋娃娃和小狗到树下去。
高利沃这时走进冯道萍屋里，自己坐下来说：“冯医师，我们这一走可辛苦了你啰，干休院那边有消息没有？”
冯：“没有，其实我并不想回干部疗养院，要回也要回市里的医院。疗养院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高：“其实你可以到我们医院工作的。”
冯：“是啊，姚院长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