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评家
下午七点钟仍有太阳红，妇科高利沃主任望了望天边，很亮（他，36岁皮肤稍黑中等个，一眼望去是像华侨）走进冯道萍家，他说：“你搬到医院住了？”
冯道萍答到：“是，这样方便些。”立安在桌上的白纸上画一条鱼，高利沃看见立安画鱼，说：“还真像，真乖！一点也不吵！”
冯道萍：“只生她一个和谁吵？”
高利沃：“下星期的班我已排好，给你看一下，下星期你要多值一个夜班。”冯道萍接过排班表，看完后送给高主任：“没关系的。”冯说。
高主任：“有一个产妇在产房待产一天了还未生，我得去守她，我这就去。”
冯问：“林常园医师呢？”
高：“她感冒发热刚好，再说明天又是轮到她值班。”
冯：“需要帮忙喊我一下。”
高：“嗯！”应着，急冲冲的离开了冯道萍的家。冯道萍在室外自来水管处洗了碗，然后洗了几件衣服晒在外面竹竿上，竹竿是搭在两棵树之间，天逐渐黑了。立安在里屋喊：“妈妈你在哪里？”“我在外面晒衣服，我就回家！”冯道萍应着。回到屋里“宝宝是不是想睡觉了？”冯道萍问到。
立安说：“是！”冯把小牙刷放上牙膏带她在外面水管漱洗，然后又把又把塑料浴盆从室外拿起放到室内，用桶接了半桶冷水，把炉上烧着的开水到了一壶进桶里用手搅了搅，她将桶里的水倒进浴盆，“好，洗个澡就睡觉了。”很快立安自己脱了衣服下水，擦香皂，冯道萍也帮着，洗完澡让她****睡觉，把蚊帐也放下来，等冯医师把洗澡水倒出去收拾好后，回头看看，立安已经睡着了，他关上门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妇产科产房
冯道萍走进产房看见高主任和他妻子宋田田守在孕妇旁，“还未生啊？“冯道萍问。“是啊，宫口才开。”宋田田说。
高利沃：“冯医师，你来的正好，听彭代表说明天林水市人民医院送器械下乡帮助我们，具体他也说不清，这事你负责接待和安排好么？我可能要忙上一夜了。”
冯医师伸过头望了望产妇的会阴处说：“高主任我帮你守上半夜，你和宋医师回去休息，下半夜或者凌晨三点钟再来换我这样轮流大家都不累。”
高主任：“说不好吧。”
宋田田：“道萍又不是外人，她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高主任打一哈欠后说：“那好吧，辛苦你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冯道萍：“没关系的。”他们走后，冯道萍穿起白大衣戴上口罩，再次走到产妇前，听心脏完后又在腹部听胎心音，说：“你是不是紧张？第一次生孩子吧？”
产妇说：“是。”
冯：“不用担心，胎儿心跳很有力，很好，说不定生个小子哩。”
产妇很高兴说：“那就更好了！”
冯道萍又说：“只要顺产，第一胎是男是女都好。”
冯再问产妇：“你丈夫怎么没陪你来？”
产妇：“他回乡下老家帮干农活了，因为我预产期提前了，还来不及告诉他。”说完就喊肚子痛，想大便，冯医师向年轻护士喊：“快拿产包来，要生了！”正好，高主任赶到，产妇腹痛阵阵加剧，冯医师和高主任两人都戴上新手套。
冯道萍：“你帮我保护会阴，我来接生。”
高：“好的。”
冯对产妇说：“张口呼吸，再用一下力！”产妇用力后很快生了一个男婴。
护士过磅时喊：“三点四公斤，祝贺你喜得贵子！”冯道萍看了一下婴儿对产妇说：“这小子挺结实的。”产妇一头的汗也挡不住她的高兴劲。高主任看着墙上挂着的大电钟已是3点15分。高主任说：“剩下检查胎盘一些事我来做，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冯：“好，我先走一步了。”她脱了白大衣洗手后，径直往自己家里走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前院
这天是集市日，一大早各科室门口及前院等了不少农民患者，儿科宋田田医师，妇科林常园医师，外科黄维文医师先后进科室门诊。冯道萍让立安和小朋友们去玩，安排好后也按时到了内儿科一诊室。
内儿科一诊室
冯医师进去见到一个约30岁左右的男性患者已坐在诊椅上，面色苍白难看，再看病历本上写有姓名莫国强，性别男，年龄38岁，单位名称：华侨农场，职称人事科科长，家庭成份，中农。
冯道萍问：“你哪里不舒服？”
莫国强：“我头昏的厉害，有点想呕吐。”
冯：“先量一下血压。”冯道萍帮他量血压，量完后再病历本上写下Bp90/60mmHg。冯再问：“以前你有过什么病？这几天还有什么不好？”
莫：“我有慢性胃炎，这几天喝了点酒（因为上级来农场检查工作）想吐没吐出来，上腹部不舒服，有时肚子痛。”
冯：“解大便没有？大便什么颜色？”
莫：“昨天解了两次大便，较稀是黑色，现在还有些想大便。”
冯：“这几天你吃了猪肝没有？”
莫：“没有。”
冯：“现在给你验血和验大便，和快就会有结果的。”冯医师在验血化验单上勾了血常规，血小板，出凝血时间，大便化验单上勾了大便常规+潜血，又在两张化验单的右上方写了个’急’字，看见莫国强拿着化验单走了出去。冯道萍整理桌子和血压计，不一会莫国强走了进来，冯一眼望见大便检验单上写有‘大便潜血++++’。
冯医师说：“你现在是上消化道出血，看是胃溃疡还是十二指肠问题，也要在止血后进一步检查才知道，先住院吧！”
莫问：“要住多久？”
冯：“大概半个月吧或者10天，现在禁食一天输液补充，你去办住院手续。”并递给他住院证，又说：“我这就给你开好医嘱。”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共有32张病床，一床和二床是两个单间小房，其他三十张床位分别在两个大房，冯医师进去看见霍为华护士，“小霍，给莫国强同志安排在二床，注意观察血压是否下降，医嘱我已开好，晚上有空我过来写病历，我要去门诊了，圩日病人多。”说时霍为华去写床头卡。冯道萍走了出去看见莫国强办好入院手续，顺便就领着他进了2号病室说：“你躺下，护士一会就过来。”恰好霍为华拿了滴瓶过来。
松山公社卫生院前院
林水市人民医院汽车开进前院内，冯道萍迎了出去，申辛民科长：“你是冯医师吗？”
冯道萍：“是。”
申辛民：“只有你一个人是穿裙子的，我便认出你来了，勇敢勇敢！”他笑着说。
冯道萍：“开玩笑了吧？”也笑着说。
申：“高主任说，今天你负责交接事宜，我们送来了心电图仪，洗胃机。”
冯：“好！好！太谢谢了。”她喊：“阳医师！阳医师（阳胜平，男26岁，是本地培养的医师）。”
阳胜平：“我就来！”
冯：“你到我诊室看一下门诊，我处理一下外面的事。”
阳：“好！好！。”
冯：“王岚，你和他们几个人把洗胃机，心电图机抬到急诊科观察室。”
王岚：“好的！”她和围住的一些人在搬器械。
冯：“申科长！你们难来一次，今天是圩日，正好赶集，我带你们去集市，走路十分钟到了。”
申：“我们帮你们安装好再去。”
冯：“不用，下午3点钟以后快散圩了，买不到什么东西的，还是回来再安装也可以，反正有汽车开会医院。”
申：“也好，大家一起去。”冯道萍脱下白大衣挂在树上，和他们一同走了出去。
松山镇集市地
冯道萍和申科长一行六人走到镇上，集市热闹非凡，各种农产品,手工艺品，食品，木材，木炭，竹制品等，他们走到竹制品地看到有长的竹躺椅，竹靠椅，有护栏的小竹床小竹凳，大家都很喜欢，各人挑买了一两件，他们分别给了钱让农民送到卫生院，然后冯d道萍带他们去一家公社办的小餐馆吃饭，桌上摆的是豆腐，炒鸡蛋，炒肉丝，一个青菜汤。大家都饿了，吃的还很满意，中间冯道萍和饭店主任说：“周主任先记着，明天拿发票到卫生院结账。”
周主任说：“好！好！。”
冯道萍：“乡下没什么菜，委屈大家了。”
大家说：“哪里的话？蛮好吃的！”大家说完走了出来。
冯：“咱们再去买些菜啊，水果啊什么的 。如果你们回卫生院只一条大路通卫生院。”
申科长：“知道，知道！”冯医师在镇上买了鱼，猪肉，土豆，番茄，青菜，花生，黄皮果等，用一个布背包背着回到卫生院，这时已是下午3点钟。不一会申辛民，喻江，徐妹儿，他们从急诊科走出来到前院停汽车的地方，申科长喊：“冯医师，我们已装好仪器可以用了。”冯道萍放好菜，正从后院家里走了出来了，她大声说：“知道了！回去谢谢院领导，什么时候有空欢迎再来玩啊！”她走进内儿科一诊室。看见农民已把竹躺椅，小竹床，竹凳等送到院内，帮申科长他们抬上了汽车后，汽车就开走了。卫生院科室人员忙着看病打针，不少农民赶集完后顺道来取药，卫生院仍是紧张忙碌着。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冯道萍看到林水市人民医院一行人走后，她由内儿科诊室又走到了急诊科观察室二床，莫国强患者睡在床上点滴最后一瓶，冯道萍走进他床边说：“坚持一下，实在饿了想吃东西让护士和食堂说一下可以吃点流质。”
莫国强：“现在我头昏好多了，胃部也舒服些不痛了，谢谢，你去忙吧。”
冯：“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说着她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内儿科一诊室
阳胜平医师正好喝着茶见冯道萍进来就说：“今天还不算太忙，只是有一个病人见你不在这里他就走了，说下次再来找你看病，他的药还未吃完的。”
冯道萍：“哦，是这样。”这时她才想起立安还没吃中午饭，她对阳说：“我要回家看看立安，她还没吃中午饭呢。”她急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正想喊立安，章美茹护士长走到院子叫：“冯医师！立安在宋医师家里吃饭呢。”
松山公社卫生院高利沃家
冯道萍快步走到高主任家说：“我忙的……”宋田田打断了她的话：“看你说的，立安挺乖的，我听见她在院子里喊‘妈妈你在哪里？’我心都碎了，我们这些下放医生哪个不是忙的累的，顾不上家，是我叫她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的，萝卜，青菜，豆腐也没什么好吃的，吃饱就好。”
冯道萍：“谢谢了，立安吃好了么？”
立安：“吃好了！”她放下了碗筷。
冯：“我们回家吧。和叔叔阿姨再见。”
立安摆手说：“叔叔阿姨再见。”
高利沃：“有空过来玩哦。”
立安：“好的。”他们走出高主任家在回自己家的路上。
松山公社卫生院后院
立安：“妈妈我告诉你君君吃饭很慢，她常常含饭不嚼。”
冯道萍问：“为什么？”
立安：“她嫌菜不好吃，他们家就她挑食。妈妈我从不挑食。”
冯：“是的，我们小立安乖！什么都吃，所以长的胖乎乎。你爸这个星期六下了班来看我们。”
立安：“真的？他出差回来了？”
冯：“回来了。”
立安：“太好了，太好了。”她跳了起来，一同走进自己的屋子。
林水市人民医院4楼小会议室
曹益升老书记，陈劳邦院长，姚贝丽副院长，以及各科室主任都到会。申辛民医务科长进来说：“苏副院长！洽谈基建之事，今天不能来了。”
曹书记：“好，大家坐下我们开会了。我们在69年6月26号贯彻卫生部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做到了下放三分之一多的医护人员去支援农村至今快十年了，我们医院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下放医务人员也得到了最大的锻炼，现在上级有精神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些家庭有困难的返回城市，医院极需要的技术力量也可抽回一些，只要不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样影响不好，各科室可考虑一下你们科下放的人中有没有想回来的？”
大家笑了：“谁不想回来啊？”许多人同声说。
姚贝丽：“当时为了支援农村下放了三分之一的医护人员，还包括了物理诊断室，X光，检验，病理科的，医院一下缺口太多，许久都没缓过气来，幸好当时有几个进修医生加上军医大的实习生，勉强度过难关……”
陈院长：“我调来不久虽然没看到医院当时的情景，不过我可以想象得到同志们的艰辛，还是大家谈谈畅所欲言吧！”
包文明主治医师：“我看还是调高主任回来吧！我兼妇科主任真是力不从心，虽然姚院长经常来帮忙，也还是困难不少。回来，两个科都有人上班，儿科也是很忙的。”
众人说：“对！对！”
申辛民：“别看高主任是男医师看妇科，这医院的妇女找他看病的还真不少，有的人硬是要等他看过才放心。”
护理部主任白秀兰：“急诊科护士少，年轻护士多，且不安心在急诊科，不如把章美茹和王岚调回。”会上大家交头接耳讲话，检验科主任唐微：“我们检验科也缺人手。”
下面大家纷纷议论，陈院长：“大家静一静，大家提的我们会考虑的。”
有人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医院上班？”
曹益升老书记：“卫生局把其他医院回城名额，统计好后我们就行动，好，散会了！”大家都同时离开会议室。
姚贝丽：“万主任！”万主任停住脚，站在离会议室大门口不远处，姚贝丽：“有一个上海新华护校毕业生叫盛梅青的，23岁，未婚，是大学生，护师。她随父母迁来本市的，人长的挺精神的也蛮漂亮的，分给你们急诊科。”
万主任：“她现在哪？”
姚：“护理部主任白秀兰带她去急诊科等你报道哩。”“知道啦我这就去。”万阮西走下了楼。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前面的大厅过道上
万主任走去急诊科， 在大厅过道上遇见白秀兰， 她说：“姚院长告诉你了吧，”
万说： “是，”
白：“还是我推荐到你的科室的呢！”
万主任： “谢谢啊。”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办公室
万主任走进办公室见几个护士在议论，陶桃，金月慧，实习护士龙大桥，龙儿桥 （双胞胎）以及孟春晓护士长。
孟春晓： “主任开会回来了！ 是什么内容？分了上海护师，长的很漂亮的，万主任你知不知道？”
万主任：“我知道。开会是说关于6.26下放的医务人员回院的事，明天早晨再传达，”
陶桃：“漂亮中看不中用，”
孟春晓：“别乱说！”孟护士长阻止她往下说。
万主任：“那个护师叫什么名字？人来了没有？”
孟春晓：“叫盛梅青，来是来了，一下子就没见了人影，”
陶桃：“你看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陶桃明显地噘着嘴巴不高兴的样子，没多久从走廊看到盛梅青已穿上白大衣戴上口罩提着大便盆往厕所里去，几分钟后盛梅青洗手进办公室，孟春晓说 ：“你去病房查房了？”
盛梅青：“14床大便不出，便秘厉害，我检查他大便就在肛门口，戴手套给掏出来的。”
陶桃讽刺地说：“这样不会肛烈吧？”
盛梅青：“不会的，我在手套外面涂了一层石腊油，”
孟春晓：“这很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调来我们科的护理师盛梅青同志，”
盛梅青取下口罩，口罩绳子仍挂在脖子上，大家望着她不染浮华的美丽而惊讶，孟春晓向着万主任说：“还是你来说吧！”这时急诊科医师朱莉（女23岁）和华永鹏医师（男26岁）以及两个军医大学的实习医师（男生）都围了过来。
万阮西：“盛梅青护师是随父母搬迁至林水市的，也是大学生，到我们科室后大家都要互相帮助，搞好团结，”
正说着，泌尿科王米雪医师（女34岁）经急诊科说：“万主任！我来接6床肾功衰患者，”
万主任：“好哇，6床经抢救暂无生命危险，可以接走了，”这时她也看到新来的护师盛梅青。
林水市人民医院妇产科门诊
包文名医师收拾桌子上的处方，检验单，血压计。。。王米雪走到包医师面前说：“快下班了，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急诊科新来了一个护师，长的真漂亮，比高干病房张惠文还漂亮，”
包文明：“真的？”
张惠文，23岁皮肤白皙还有酒窝，是院内公认的美人。
王米雪：“怎么说呢，小盛的气质特别好，皮肤也白，只可惜人们常说‘红颜薄命，红颜是祸水’”
包文明：“俗气！太俗气了。”
林水市某科学研究院雷振钢家客厅
一大早雷振钢把给立安做的大蝴蝶风筝以及出差去北京，在北京买的半圆形巧克力糖块，北京果脯，还有古诗，小本子等，放在手提袋里，他心里想：“一下班我就踩单车去松山，下午8点以前能到了，夏天，天还不会黑下来，”他锁上门走下三楼直接去办公室上班。
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萍家
立安吃完饭到院子里和小朋友玩去了，冯道萍洗完碗后又在收，拾床上放着晒干了的衣服，裙子等，雷振钢进到院内把单车放在室外然后进了屋，冯道萍看到丈夫身上全是泥土灰尘笑着说：“看你一身的土，踩单车要两个半小时吧？什么时候修好柏油马路就好了，”“一个半小时可到你这里，”雷振钢边说边拍拍身上的灰坐了下来，冯道萍见丈夫坐下来了就问：“饿坏了吧？我在锅里还蒸着你爱吃的肉包子。”说着要出门去拿包子，雷振钢拉着她不让她去拿包子，“肚子是饿了，不过我们要先做一下功课，”说着把房门关起，窗帘放下，抱着冯道萍****，冯道萍：“咱们还没洗…”可是雷振钢急切地亲吻和拥抱着妻子，边说：“我太想你了，非常的想！”他把床上的蚊帐放下来，嘴唇和身子重重地压在冯道萍的身上… …
不一会立安在敲门：“妈妈我回来了，”立安看见门窗关着，就跑到后院中间喊：“妈妈，你在哪里？”说着想哭了。这时冯道萍急忙把房门打开：“立安回来！爸爸来了！”“真的，”冯道萍又说。立安跑步到家里：“爸爸！爸爸！”的喊着。
雷振钢：“宝贝！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把手提袋拉链拉开，拿出巧克力，立安说：“巧克力！”一下放了三块进口中，雷振钢：“慢点，一次不要吃多，否则明天吃不下饭了。还有北京果脯给你，”立安解开果脯袋子又咬了两块果脯，一时间，嘴巴满地鼓出来，冯道萍也随手取了一块果脯进口中。雷振钢：“还有书，还有大风筝，”说着外出到单车架上取下风筝拿回家给立安看，立安闹着要去放风筝，冯道萍说：“太晚了，爸爸踩单车来还未吃完饭也累了，咱明天放风筝可以不？”
立安：“可 – 以 – 吧 - ！”她手上仍拽着风筝玩。冯道萍用脸盆到了水，进来让雷振钢洗手，她拿了一个大碟从外面锅里放了4个包子进屋，她说：“还热，快吃吧！”这时检验室黎宇能 （男28岁穿着很整齐）跑进来：“冯医师！宋医师请你过去有事商量，”看见雷振钢在吃包子，“雷师傅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了。”雷振钢和气的说：“没关系。”冯医师和黎宇能一同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高利沃和宋田田家客厅
高利沃在吃饭，冯道萍，黎宇能他们走了进来。
冯：“打扰了，不知有什么事？”
高利沃：“我下班耽误了，所以吃饭晚了点，”又说：“坐，坐，”他们坐下后，宋医师说：“前几天医院抽票，两张的确凉布票，一张的确凉票，黎培林老中医师抽到一张缝纫机票，他老伴倒是很想买缝纫机，可是一台缝纫机要180-200元还是限时两个月内有效，他没钱买，我们家呢，要养3个孩子，你们家虽只立安一个，但两边老人要负担也帮不上忙，这票不要也太可惜了，一年只抽签一次，所以想请你过来商量怎么办？”
冯道萍想了想，然后说：“不如我们做一个互助会。”
黎宇能：“怎么做？”
冯：“比如每个人每月出20元供会，找够十个人就是每月有200块会费钱，凑够十个人可以抽签，抽到1数字的就是第一个得到200块的人，大家把20块会费交到他手中，抽到数字2的就是第二个月拿到200块的人，现在黎老医师有困难急于买缝纫机，那么第一个月会费给他拿从第二个月开始大家全部抽签抽到几月就几月拿这两百块钱，你们看行不行？”
大家说：“行，行，”
宋田田说：“咱们说干就干，今天咱们就找人做互助会，反正大家都住在院内，附近或镇上。”
冯：“今晚我就不抽签了，宋医师你帮我抽，抽到第几都没关系，老雷来了，我要回去了，”
宋田田：“好，就这么办。”
冯道萍走出宋田田家并没有回家，她直走到急诊科观察室。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冯道萍进到2号病房见莫国强坐着看‘参考消息’看样子病好了许多，高兴地对他说：“莫科长，你气色好多了，我来告诉你，你的钡餐检查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并不严重，这次是因为饮酒和劳累引起犯病，下次得注意啊。“
莫国强：”冯医师你来的正好，我想明天出院，明天有汽车来接，“
冯：”也行，明天星期日，你可先出院，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办理出院手续，我现在给你开些药带回去，再开一个假条休，息一星期。”
莫国强：“假条就别开了，回去也休息不成的。”
冯：“那不行，”说着走出去了。莫国强在倒开水喝着，不一会冯道萍拿假条以及处方进来给莫国强说：“你现在就去找值班护士盖公章和取药，这样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明天不能去送你了。”
莫国强：“不用送，不用送，谢谢啦！”
冯道萍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萍家
冯一进门，听到雷振钢教立安读“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只花，”她轻手轻脚走到立安身边问：“你懂这首诗的意思吗？”
立安：“我懂，爸爸说了‘一望过去两三里远有一个村庄，有雾，朦胧胧地罩着有四五家人，离这些人不远的地方，有几座小亭子是给过路人休息的，村庄周围的农民种了许多花，正在美丽的开放着啊！”
冯：“嗯，真乖！”
雷振钢：“小立安真聪明，很快就记住了，今天就学这一首，以后让妈妈继续教你，太晚了，去睡吧，”雷振钢抱起立安放在大床最里面睡下，给她肚子上盖了一张小床毯，然后他把房门关起，回头看着冯道萍：“咱们也休息了吧，”
冯：“我还要去厕所一下的，”冯把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雷振钢说：“住这里真是不方便。”
不一会冯道萍回家关上房门，雷振钢一穿着背心和短裤睡在床上正等着，冯道萍脱下衣服，裙子，换上自己做的睡衣，关了灯，放下蚊帐上了床，他们两个热烈的拥抱亲吻了一阵，稍后他们平躺在床上，雷振钢说：“这次出差，在北京遇见一个大学同学，他大哥是北京市卫生局当副局长的，听说中央有政策，把一部分下放的医生和教师抽回城市，一来是农村卫生工作已有很大改善，二来城市人口密集，太缺乏专业人才。”
冯道萍打断他的话：“真的是这样，我们有希望回去了，”她坐了起来给立安肚子上面搭小毯，说：“万一我没有机会回去怎么办？”
雷振钢：“到了立安上小学的时候你还不能回城市的话，你就辞职，我随便修理些电器，钟表和搞点什么都能养活你们，再说我们一家还能天天在一起。”
冯道萍躺下去说：“你想的倒美！”她低头再看看，雷振钢已经睡着了。
松山公社卫生院后院山坡上
第二天早上雷振钢带着立安上卫生院后面的半山腰处放风筝。高云，高欣，高君小朋友们都跟了上来，庄利国，庄利民走在其后，雷振钢带来两个蝴蝶大风筝，一个立安拽着线放，一个给高云放，孩子们看着风筝飞翔着上到很高很高的天上，很高兴，雷振钢看见高君在抢高云的风筝后说：“孩子们不要抢，都有玩，咱们轮流放，轮流玩好吗？”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冯道萍走到急诊科观察室大房，秦新苗医师（男性26岁）立即走过来，冯正站在七床听心肺，秦新苗医师说：“冯医师，七床肺炎病人退热，用了两天青霉素，只是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
“哦，”冯医师应着，“你听听，左肺还可以听到少数湿性啰音，继续用青霉素把它加进10%葡萄糖液里点滴，效果比较好，”这时秦医师听诊完后说：“是还有小水泡音。”冯道萍望了望：“怎么只有七床一个病人？”
秦新苗：“昨日三十张病床是满的，都是观察病人，打完点滴都回家了，现在是农忙季节。”
冯道萍：“也是，”她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后院
宋田田出来正好遇到冯道萍，她喊：“冯医师！昨天黎老中医师听到我们做互助会帮助他，他很是高兴，过两天发工资时第一个月的会费交给他，买缝纫机。对不起！我帮你抽签是最后一个月，要不，我和你换一下？”宋把抽签的纸条拿给冯看，纸条上写着第十个月，冯接过纸条后说：“不用，不用，没关系的啦，”
宋田田问冯：“雷师傅来了？”
冯：“来了，现在和孩子们在山上放风筝哩！今天中午饭后回城，”
宋：“不打扰了，”她走去了门诊。
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萍家
冯道萍回到家里洗土豆，刮土豆皮，然后到室外支起炉灶烧开水炖骨头汤，把切好的土豆块放进汤里煮，煮好后她又添了木炭在炉子里，然后煮饭，在煮饭的时候她从水桶里拿出一条鲤鱼用刀剖开，清洗后，等饭煮好了，她用番茄做了红烧鲤鱼，还炒了一个青菜，做好菜后她在大门口喊：“立安！立安！”只见雷振钢带着小朋友下山，下山后小朋友各自回了家。立安拿着风筝拉着爸爸在室外水管处洗手，然后一家人走进屋子围着桌子吃饭，立安说：“我要吃鱼。”雷振钢夹起鱼头两边的软快鱼肉，放在立安碗里说：“这没有鱼刺。”自己盛了一碗骨头汤和几块土豆说：“好吃，还是家里做的菜比食堂好吃，”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饭。
立安：“爸爸可以明天早上再回去嘛！还可以再陪我一夜。”
冯道萍：”爸爸今天得赶回去，要踩两个多小时单车，一路上尽是灰土，回去还得洗澡，休息好才能上班！“
雷振钢：“下次我一定早些来。”
饭后冯道萍从箱子里拿了两条短裤给雷振钢，冯说：“我是放裤带的，没放松紧带，好穿吧！”
雷：“好，我不喜欢放松紧带，勒腰不舒服。”然后冯又装了一小袋花生在雷振钢手提袋里，雷振钢走前抱起立安亲了一下额头，放下说：“爸爸走了，再见呵，”
立安：“爸爸再见！”
雷振钢推着永久牌自行车往前走出卫生院，冯道萍和立安两人站在门外望着他离去，两人的眼睛里含着眼泪。
下午七点钟仍有太阳红，妇科高利沃主任望了望天边，很亮（他，36岁皮肤稍黑中等个，一眼望去是像华侨）走进冯道萍家，他说：“你搬到医院住了？”
冯道萍答到：“是，这样方便些。”立安在桌上的白纸上画一条鱼，高利沃看见立安画鱼，说：“还真像，真乖！一点也不吵！”
冯道萍：“只生她一个和谁吵？”
高利沃：“下星期的班我已排好，给你看一下，下星期你要多值一个夜班。”冯道萍接过排班表，看完后送给高主任：“没关系的。”冯说。
高主任：“有一个产妇在产房待产一天了还未生，我得去守她，我这就去。”
冯问：“林常园医师呢？”
高：“她感冒发热刚好，再说明天又是轮到她值班。”
冯：“需要帮忙喊我一下。”
高：“嗯！”应着，急冲冲的离开了冯道萍的家。冯道萍在室外自来水管处洗了碗，然后洗了几件衣服晒在外面竹竿上，竹竿是搭在两棵树之间，天逐渐黑了。立安在里屋喊：“妈妈你在哪里？”“我在外面晒衣服，我就回家！”冯道萍应着。回到屋里“宝宝是不是想睡觉了？”冯道萍问到。
立安说：“是！”冯把小牙刷放上牙膏带她在外面水管漱洗，然后又把又把塑料浴盆从室外拿起放到室内，用桶接了半桶冷水，把炉上烧着的开水到了一壶进桶里用手搅了搅，她将桶里的水倒进浴盆，“好，洗个澡就睡觉了。”很快立安自己脱了衣服下水，擦香皂，冯道萍也帮着，洗完澡让她****睡觉，把蚊帐也放下来，等冯医师把洗澡水倒出去收拾好后，回头看看，立安已经睡着了，他关上门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妇产科产房
冯道萍走进产房看见高主任和他妻子宋田田守在孕妇旁，“还未生啊？“冯道萍问。“是啊，宫口才开。”宋田田说。
高利沃：“冯医师，你来的正好，听彭代表说明天林水市人民医院送器械下乡帮助我们，具体他也说不清，这事你负责接待和安排好么？我可能要忙上一夜了。”
冯医师伸过头望了望产妇的会阴处说：“高主任我帮你守上半夜，你和宋医师回去休息，下半夜或者凌晨三点钟再来换我这样轮流大家都不累。”
高主任：“说不好吧。”
宋田田：“道萍又不是外人，她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高主任打一哈欠后说：“那好吧，辛苦你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冯道萍：“没关系的。”他们走后，冯道萍穿起白大衣戴上口罩，再次走到产妇前，听心脏完后又在腹部听胎心音，说：“你是不是紧张？第一次生孩子吧？”
产妇说：“是。”
冯：“不用担心，胎儿心跳很有力，很好，说不定生个小子哩。”
产妇很高兴说：“那就更好了！”
冯道萍又说：“只要顺产，第一胎是男是女都好。”
冯再问产妇：“你丈夫怎么没陪你来？”
产妇：“他回乡下老家帮干农活了，因为我预产期提前了，还来不及告诉他。”说完就喊肚子痛，想大便，冯医师向年轻护士喊：“快拿产包来，要生了！”正好，高主任赶到，产妇腹痛阵阵加剧，冯医师和高主任两人都戴上新手套。
冯道萍：“你帮我保护会阴，我来接生。”
高：“好的。”
冯对产妇说：“张口呼吸，再用一下力！”产妇用力后很快生了一个男婴。
护士过磅时喊：“三点四公斤，祝贺你喜得贵子！”冯道萍看了一下婴儿对产妇说：“这小子挺结实的。”产妇一头的汗也挡不住她的高兴劲。高主任看着墙上挂着的大电钟已是3点15分。高主任说：“剩下检查胎盘一些事我来做，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冯：“好，我先走一步了。”她脱了白大衣洗手后，径直往自己家里走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前院
这天是集市日，一大早各科室门口及前院等了不少农民患者，儿科宋田田医师，妇科林常园医师，外科黄维文医师先后进科室门诊。冯道萍让立安和小朋友们去玩，安排好后也按时到了内儿科一诊室。
内儿科一诊室
冯医师进去见到一个约30岁左右的男性患者已坐在诊椅上，面色苍白难看，再看病历本上写有姓名莫国强，性别男，年龄38岁，单位名称：华侨农场，职称人事科科长，家庭成份，中农。
冯道萍问：“你哪里不舒服？”
莫国强：“我头昏的厉害，有点想呕吐。”
冯：“先量一下血压。”冯道萍帮他量血压，量完后再病历本上写下Bp90/60mmHg。冯再问：“以前你有过什么病？这几天还有什么不好？”
莫：“我有慢性胃炎，这几天喝了点酒（因为上级来农场检查工作）想吐没吐出来，上腹部不舒服，有时肚子痛。”
冯：“解大便没有？大便什么颜色？”
莫：“昨天解了两次大便，较稀是黑色，现在还有些想大便。”
冯：“这几天你吃了猪肝没有？”
莫：“没有。”
冯：“现在给你验血和验大便，和快就会有结果的。”冯医师在验血化验单上勾了血常规，血小板，出凝血时间，大便化验单上勾了大便常规+潜血，又在两张化验单的右上方写了个’急’字，看见莫国强拿着化验单走了出去。冯道萍整理桌子和血压计，不一会莫国强走了进来，冯一眼望见大便检验单上写有‘大便潜血++++’。
冯医师说：“你现在是上消化道出血，看是胃溃疡还是十二指肠问题，也要在止血后进一步检查才知道，先住院吧！”
莫问：“要住多久？”
冯：“大概半个月吧或者10天，现在禁食一天输液补充，你去办住院手续。”并递给他住院证，又说：“我这就给你开好医嘱。”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共有32张病床，一床和二床是两个单间小房，其他三十张床位分别在两个大房，冯医师进去看见霍为华护士，“小霍，给莫国强同志安排在二床，注意观察血压是否下降，医嘱我已开好，晚上有空我过来写病历，我要去门诊了，圩日病人多。”说时霍为华去写床头卡。冯道萍走了出去看见莫国强办好入院手续，顺便就领着他进了2号病室说：“你躺下，护士一会就过来。”恰好霍为华拿了滴瓶过来。
松山公社卫生院前院
林水市人民医院汽车开进前院内，冯道萍迎了出去，申辛民科长：“你是冯医师吗？”
冯道萍：“是。”
申辛民：“只有你一个人是穿裙子的，我便认出你来了，勇敢勇敢！”他笑着说。
冯道萍：“开玩笑了吧？”也笑着说。
申：“高主任说，今天你负责交接事宜，我们送来了心电图仪，洗胃机。”
冯：“好！好！太谢谢了。”她喊：“阳医师！阳医师（阳胜平，男26岁，是本地培养的医师）。”
阳胜平：“我就来！”
冯：“你到我诊室看一下门诊，我处理一下外面的事。”
阳：“好！好！。”
冯：“王岚，你和他们几个人把洗胃机，心电图机抬到急诊科观察室。”
王岚：“好的！”她和围住的一些人在搬器械。
冯：“申科长！你们难来一次，今天是圩日，正好赶集，我带你们去集市，走路十分钟到了。”
申：“我们帮你们安装好再去。”
冯：“不用，下午3点钟以后快散圩了，买不到什么东西的，还是回来再安装也可以，反正有汽车开会医院。”
申：“也好，大家一起去。”冯道萍脱下白大衣挂在树上，和他们一同走了出去。
松山镇集市地
冯道萍和申科长一行六人走到镇上，集市热闹非凡，各种农产品,手工艺品，食品，木材，木炭，竹制品等，他们走到竹制品地看到有长的竹躺椅，竹靠椅，有护栏的小竹床小竹凳，大家都很喜欢，各人挑买了一两件，他们分别给了钱让农民送到卫生院，然后冯d道萍带他们去一家公社办的小餐馆吃饭，桌上摆的是豆腐，炒鸡蛋，炒肉丝，一个青菜汤。大家都饿了，吃的还很满意，中间冯道萍和饭店主任说：“周主任先记着，明天拿发票到卫生院结账。”
周主任说：“好！好！。”
冯道萍：“乡下没什么菜，委屈大家了。”
大家说：“哪里的话？蛮好吃的！”大家说完走了出来。
冯：“咱们再去买些菜啊，水果啊什么的 。如果你们回卫生院只一条大路通卫生院。”
申科长：“知道，知道！”冯医师在镇上买了鱼，猪肉，土豆，番茄，青菜，花生，黄皮果等，用一个布背包背着回到卫生院，这时已是下午3点钟。不一会申辛民，喻江，徐妹儿，他们从急诊科走出来到前院停汽车的地方，申科长喊：“冯医师，我们已装好仪器可以用了。”冯道萍放好菜，正从后院家里走了出来了，她大声说：“知道了！回去谢谢院领导，什么时候有空欢迎再来玩啊！”她走进内儿科一诊室。看见农民已把竹躺椅，小竹床，竹凳等送到院内，帮申科长他们抬上了汽车后，汽车就开走了。卫生院科室人员忙着看病打针，不少农民赶集完后顺道来取药，卫生院仍是紧张忙碌着。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冯道萍看到林水市人民医院一行人走后，她由内儿科诊室又走到了急诊科观察室二床，莫国强患者睡在床上点滴最后一瓶，冯道萍走进他床边说：“坚持一下，实在饿了想吃东西让护士和食堂说一下可以吃点流质。”
莫国强：“现在我头昏好多了，胃部也舒服些不痛了，谢谢，你去忙吧。”
冯：“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说着她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内儿科一诊室
阳胜平医师正好喝着茶见冯道萍进来就说：“今天还不算太忙，只是有一个病人见你不在这里他就走了，说下次再来找你看病，他的药还未吃完的。”
冯道萍：“哦，是这样。”这时她才想起立安还没吃中午饭，她对阳说：“我要回家看看立安，她还没吃中午饭呢。”她急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正想喊立安，章美茹护士长走到院子叫：“冯医师！立安在宋医师家里吃饭呢。”
松山公社卫生院高利沃家
冯道萍快步走到高主任家说：“我忙的……”宋田田打断了她的话：“看你说的，立安挺乖的，我听见她在院子里喊‘妈妈你在哪里？’我心都碎了，我们这些下放医生哪个不是忙的累的，顾不上家，是我叫她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的，萝卜，青菜，豆腐也没什么好吃的，吃饱就好。”
冯道萍：“谢谢了，立安吃好了么？”
立安：“吃好了！”她放下了碗筷。
冯：“我们回家吧。和叔叔阿姨再见。”
立安摆手说：“叔叔阿姨再见。”
高利沃：“有空过来玩哦。”
立安：“好的。”他们走出高主任家在回自己家的路上。
松山公社卫生院后院
立安：“妈妈我告诉你君君吃饭很慢，她常常含饭不嚼。”
冯道萍问：“为什么？”
立安：“她嫌菜不好吃，他们家就她挑食。妈妈我从不挑食。”
冯：“是的，我们小立安乖！什么都吃，所以长的胖乎乎。你爸这个星期六下了班来看我们。”
立安：“真的？他出差回来了？”
冯：“回来了。”
立安：“太好了，太好了。”她跳了起来，一同走进自己的屋子。
林水市人民医院4楼小会议室
曹益升老书记，陈劳邦院长，姚贝丽副院长，以及各科室主任都到会。申辛民医务科长进来说：“苏副院长！洽谈基建之事，今天不能来了。”
曹书记：“好，大家坐下我们开会了。我们在69年6月26号贯彻卫生部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做到了下放三分之一多的医护人员去支援农村至今快十年了，我们医院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下放医务人员也得到了最大的锻炼，现在上级有精神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些家庭有困难的返回城市，医院极需要的技术力量也可抽回一些，只要不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样影响不好，各科室可考虑一下你们科下放的人中有没有想回来的？”
大家笑了：“谁不想回来啊？”许多人同声说。
姚贝丽：“当时为了支援农村下放了三分之一的医护人员，还包括了物理诊断室，X光，检验，病理科的，医院一下缺口太多，许久都没缓过气来，幸好当时有几个进修医生加上军医大的实习生，勉强度过难关……”
陈院长：“我调来不久虽然没看到医院当时的情景，不过我可以想象得到同志们的艰辛，还是大家谈谈畅所欲言吧！”
包文明主治医师：“我看还是调高主任回来吧！我兼妇科主任真是力不从心，虽然姚院长经常来帮忙，也还是困难不少。回来，两个科都有人上班，儿科也是很忙的。”
众人说：“对！对！”
申辛民：“别看高主任是男医师看妇科，这医院的妇女找他看病的还真不少，有的人硬是要等他看过才放心。”
护理部主任白秀兰：“急诊科护士少，年轻护士多，且不安心在急诊科，不如把章美茹和王岚调回。”会上大家交头接耳讲话，检验科主任唐微：“我们检验科也缺人手。”
下面大家纷纷议论，陈院长：“大家静一静，大家提的我们会考虑的。”
有人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医院上班？”
曹益升老书记：“卫生局把其他医院回城名额，统计好后我们就行动，好，散会了！”大家都同时离开会议室。
姚贝丽：“万主任！”万主任停住脚，站在离会议室大门口不远处，姚贝丽：“有一个上海新华护校毕业生叫盛梅青的，23岁，未婚，是大学生，护师。她随父母迁来本市的，人长的挺精神的也蛮漂亮的，分给你们急诊科。”
万主任：“她现在哪？”
姚：“护理部主任白秀兰带她去急诊科等你报道哩。”“知道啦我这就去。”万阮西走下了楼。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前面的大厅过道上
万主任走去急诊科， 在大厅过道上遇见白秀兰， 她说：“姚院长告诉你了吧，”
万说： “是，”
白：“还是我推荐到你的科室的呢！”
万主任： “谢谢啊。”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办公室
万主任走进办公室见几个护士在议论，陶桃，金月慧，实习护士龙大桥，龙儿桥 （双胞胎）以及孟春晓护士长。
孟春晓： “主任开会回来了！ 是什么内容？分了上海护师，长的很漂亮的，万主任你知不知道？”
万主任：“我知道。开会是说关于6.26下放的医务人员回院的事，明天早晨再传达，”
陶桃：“漂亮中看不中用，”
孟春晓：“别乱说！”孟护士长阻止她往下说。
万主任：“那个护师叫什么名字？人来了没有？”
孟春晓：“叫盛梅青，来是来了，一下子就没见了人影，”
陶桃：“你看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陶桃明显地噘着嘴巴不高兴的样子，没多久从走廊看到盛梅青已穿上白大衣戴上口罩提着大便盆往厕所里去，几分钟后盛梅青洗手进办公室，孟春晓说 ：“你去病房查房了？”
盛梅青：“14床大便不出，便秘厉害，我检查他大便就在肛门口，戴手套给掏出来的。”
陶桃讽刺地说：“这样不会肛烈吧？”
盛梅青：“不会的，我在手套外面涂了一层石腊油，”
孟春晓：“这很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调来我们科的护理师盛梅青同志，”
盛梅青取下口罩，口罩绳子仍挂在脖子上，大家望着她不染浮华的美丽而惊讶，孟春晓向着万主任说：“还是你来说吧！”这时急诊科医师朱莉（女23岁）和华永鹏医师（男26岁）以及两个军医大学的实习医师（男生）都围了过来。
万阮西：“盛梅青护师是随父母搬迁至林水市的，也是大学生，到我们科室后大家都要互相帮助，搞好团结，”
正说着，泌尿科王米雪医师（女34岁）经急诊科说：“万主任！我来接6床肾功衰患者，”
万主任：“好哇，6床经抢救暂无生命危险，可以接走了，”这时她也看到新来的护师盛梅青。
林水市人民医院妇产科门诊
包文名医师收拾桌子上的处方，检验单，血压计。。。王米雪走到包医师面前说：“快下班了，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急诊科新来了一个护师，长的真漂亮，比高干病房张惠文还漂亮，”
包文明：“真的？”
张惠文，23岁皮肤白皙还有酒窝，是院内公认的美人。
王米雪：“怎么说呢，小盛的气质特别好，皮肤也白，只可惜人们常说‘红颜薄命，红颜是祸水’”
包文明：“俗气！太俗气了。”
林水市某科学研究院雷振钢家客厅
一大早雷振钢把给立安做的大蝴蝶风筝以及出差去北京，在北京买的半圆形巧克力糖块，北京果脯，还有古诗，小本子等，放在手提袋里，他心里想：“一下班我就踩单车去松山，下午8点以前能到了，夏天，天还不会黑下来，”他锁上门走下三楼直接去办公室上班。
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萍家
立安吃完饭到院子里和小朋友玩去了，冯道萍洗完碗后又在收，拾床上放着晒干了的衣服，裙子等，雷振钢进到院内把单车放在室外然后进了屋，冯道萍看到丈夫身上全是泥土灰尘笑着说：“看你一身的土，踩单车要两个半小时吧？什么时候修好柏油马路就好了，”“一个半小时可到你这里，”雷振钢边说边拍拍身上的灰坐了下来，冯道萍见丈夫坐下来了就问：“饿坏了吧？我在锅里还蒸着你爱吃的肉包子。”说着要出门去拿包子，雷振钢拉着她不让她去拿包子，“肚子是饿了，不过我们要先做一下功课，”说着把房门关起，窗帘放下，抱着冯道萍****，冯道萍：“咱们还没洗…”可是雷振钢急切地亲吻和拥抱着妻子，边说：“我太想你了，非常的想！”他把床上的蚊帐放下来，嘴唇和身子重重地压在冯道萍的身上… …
不一会立安在敲门：“妈妈我回来了，”立安看见门窗关着，就跑到后院中间喊：“妈妈，你在哪里？”说着想哭了。这时冯道萍急忙把房门打开：“立安回来！爸爸来了！”“真的，”冯道萍又说。立安跑步到家里：“爸爸！爸爸！”的喊着。
雷振钢：“宝贝！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把手提袋拉链拉开，拿出巧克力，立安说：“巧克力！”一下放了三块进口中，雷振钢：“慢点，一次不要吃多，否则明天吃不下饭了。还有北京果脯给你，”立安解开果脯袋子又咬了两块果脯，一时间，嘴巴满地鼓出来，冯道萍也随手取了一块果脯进口中。雷振钢：“还有书，还有大风筝，”说着外出到单车架上取下风筝拿回家给立安看，立安闹着要去放风筝，冯道萍说：“太晚了，爸爸踩单车来还未吃完饭也累了，咱明天放风筝可以不？”
立安：“可 – 以 – 吧 - ！”她手上仍拽着风筝玩。冯道萍用脸盆到了水，进来让雷振钢洗手，她拿了一个大碟从外面锅里放了4个包子进屋，她说：“还热，快吃吧！”这时检验室黎宇能 （男28岁穿着很整齐）跑进来：“冯医师！宋医师请你过去有事商量，”看见雷振钢在吃包子，“雷师傅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了。”雷振钢和气的说：“没关系。”冯医师和黎宇能一同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高利沃和宋田田家客厅
高利沃在吃饭，冯道萍，黎宇能他们走了进来。
冯：“打扰了，不知有什么事？”
高利沃：“我下班耽误了，所以吃饭晚了点，”又说：“坐，坐，”他们坐下后，宋医师说：“前几天医院抽票，两张的确凉布票，一张的确凉票，黎培林老中医师抽到一张缝纫机票，他老伴倒是很想买缝纫机，可是一台缝纫机要180-200元还是限时两个月内有效，他没钱买，我们家呢，要养3个孩子，你们家虽只立安一个，但两边老人要负担也帮不上忙，这票不要也太可惜了，一年只抽签一次，所以想请你过来商量怎么办？”
冯道萍想了想，然后说：“不如我们做一个互助会。”
黎宇能：“怎么做？”
冯：“比如每个人每月出20元供会，找够十个人就是每月有200块会费钱，凑够十个人可以抽签，抽到1数字的就是第一个得到200块的人，大家把20块会费交到他手中，抽到数字2的就是第二个月拿到200块的人，现在黎老医师有困难急于买缝纫机，那么第一个月会费给他拿从第二个月开始大家全部抽签抽到几月就几月拿这两百块钱，你们看行不行？”
大家说：“行，行，”
宋田田说：“咱们说干就干，今天咱们就找人做互助会，反正大家都住在院内，附近或镇上。”
冯：“今晚我就不抽签了，宋医师你帮我抽，抽到第几都没关系，老雷来了，我要回去了，”
宋田田：“好，就这么办。”
冯道萍走出宋田田家并没有回家，她直走到急诊科观察室。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冯道萍进到2号病房见莫国强坐着看‘参考消息’看样子病好了许多，高兴地对他说：“莫科长，你气色好多了，我来告诉你，你的钡餐检查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并不严重，这次是因为饮酒和劳累引起犯病，下次得注意啊。“
莫国强：”冯医师你来的正好，我想明天出院，明天有汽车来接，“
冯：”也行，明天星期日，你可先出院，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办理出院手续，我现在给你开些药带回去，再开一个假条休，息一星期。”
莫国强：“假条就别开了，回去也休息不成的。”
冯：“那不行，”说着走出去了。莫国强在倒开水喝着，不一会冯道萍拿假条以及处方进来给莫国强说：“你现在就去找值班护士盖公章和取药，这样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明天不能去送你了。”
莫国强：“不用送，不用送，谢谢啦！”
冯道萍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萍家
冯一进门，听到雷振钢教立安读“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只花，”她轻手轻脚走到立安身边问：“你懂这首诗的意思吗？”
立安：“我懂，爸爸说了‘一望过去两三里远有一个村庄，有雾，朦胧胧地罩着有四五家人，离这些人不远的地方，有几座小亭子是给过路人休息的，村庄周围的农民种了许多花，正在美丽的开放着啊！”
冯：“嗯，真乖！”
雷振钢：“小立安真聪明，很快就记住了，今天就学这一首，以后让妈妈继续教你，太晚了，去睡吧，”雷振钢抱起立安放在大床最里面睡下，给她肚子上盖了一张小床毯，然后他把房门关起，回头看着冯道萍：“咱们也休息了吧，”
冯：“我还要去厕所一下的，”冯把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雷振钢说：“住这里真是不方便。”
不一会冯道萍回家关上房门，雷振钢一穿着背心和短裤睡在床上正等着，冯道萍脱下衣服，裙子，换上自己做的睡衣，关了灯，放下蚊帐上了床，他们两个热烈的拥抱亲吻了一阵，稍后他们平躺在床上，雷振钢说：“这次出差，在北京遇见一个大学同学，他大哥是北京市卫生局当副局长的，听说中央有政策，把一部分下放的医生和教师抽回城市，一来是农村卫生工作已有很大改善，二来城市人口密集，太缺乏专业人才。”
冯道萍打断他的话：“真的是这样，我们有希望回去了，”她坐了起来给立安肚子上面搭小毯，说：“万一我没有机会回去怎么办？”
雷振钢：“到了立安上小学的时候你还不能回城市的话，你就辞职，我随便修理些电器，钟表和搞点什么都能养活你们，再说我们一家还能天天在一起。”
冯道萍躺下去说：“你想的倒美！”她低头再看看，雷振钢已经睡着了。
松山公社卫生院后院山坡上
第二天早上雷振钢带着立安上卫生院后面的半山腰处放风筝。高云，高欣，高君小朋友们都跟了上来，庄利国，庄利民走在其后，雷振钢带来两个蝴蝶大风筝，一个立安拽着线放，一个给高云放，孩子们看着风筝飞翔着上到很高很高的天上，很高兴，雷振钢看见高君在抢高云的风筝后说：“孩子们不要抢，都有玩，咱们轮流放，轮流玩好吗？”
松山公社卫生院急诊科观察室
冯道萍走到急诊科观察室大房，秦新苗医师（男性26岁）立即走过来，冯正站在七床听心肺，秦新苗医师说：“冯医师，七床肺炎病人退热，用了两天青霉素，只是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
“哦，”冯医师应着，“你听听，左肺还可以听到少数湿性啰音，继续用青霉素把它加进10%葡萄糖液里点滴，效果比较好，”这时秦医师听诊完后说：“是还有小水泡音。”冯道萍望了望：“怎么只有七床一个病人？”
秦新苗：“昨日三十张病床是满的，都是观察病人，打完点滴都回家了，现在是农忙季节。”
冯道萍：“也是，”她走了出去。
松山公社卫生院后院
宋田田出来正好遇到冯道萍，她喊：“冯医师！昨天黎老中医师听到我们做互助会帮助他，他很是高兴，过两天发工资时第一个月的会费交给他，买缝纫机。对不起！我帮你抽签是最后一个月，要不，我和你换一下？”宋把抽签的纸条拿给冯看，纸条上写着第十个月，冯接过纸条后说：“不用，不用，没关系的啦，”
宋田田问冯：“雷师傅来了？”
冯：“来了，现在和孩子们在山上放风筝哩！今天中午饭后回城，”
宋：“不打扰了，”她走去了门诊。
松山公社卫生院冯道萍家
冯道萍回到家里洗土豆，刮土豆皮，然后到室外支起炉灶烧开水炖骨头汤，把切好的土豆块放进汤里煮，煮好后她又添了木炭在炉子里，然后煮饭，在煮饭的时候她从水桶里拿出一条鲤鱼用刀剖开，清洗后，等饭煮好了，她用番茄做了红烧鲤鱼，还炒了一个青菜，做好菜后她在大门口喊：“立安！立安！”只见雷振钢带着小朋友下山，下山后小朋友各自回了家。立安拿着风筝拉着爸爸在室外水管处洗手，然后一家人走进屋子围着桌子吃饭，立安说：“我要吃鱼。”雷振钢夹起鱼头两边的软快鱼肉，放在立安碗里说：“这没有鱼刺。”自己盛了一碗骨头汤和几块土豆说：“好吃，还是家里做的菜比食堂好吃，”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饭。
立安：“爸爸可以明天早上再回去嘛！还可以再陪我一夜。”
冯道萍：”爸爸今天得赶回去，要踩两个多小时单车，一路上尽是灰土，回去还得洗澡，休息好才能上班！“
雷振钢：“下次我一定早些来。”
饭后冯道萍从箱子里拿了两条短裤给雷振钢，冯说：“我是放裤带的，没放松紧带，好穿吧！”
雷：“好，我不喜欢放松紧带，勒腰不舒服。”然后冯又装了一小袋花生在雷振钢手提袋里，雷振钢走前抱起立安亲了一下额头，放下说：“爸爸走了，再见呵，”
立安：“爸爸再见！”
雷振钢推着永久牌自行车往前走出卫生院，冯道萍和立安两人站在门外望着他离去，两人的眼睛里含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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