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系列故事虚构 请勿对号 如有雷同 实属巧合)
老马的前妻走进厨房后,站在那里。
不知道倪妈是因为自己的歌声被打断了而不爽还是因为老马前妻的造型改变使她不能接受或者是因为倪妈瞧见她带着个西人上门,反正倪妈对她并不像以往那样热情,相反,有点冷。倪妈哼了一声算是招呼了,接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代表歌唱到此结束,接着低下头无声地包起馄饨了,不再排毒了。
老马这个时候炒菜刚刚结束,拿着扫把正准备把他站的位置清理一下。
老马前妻的注意力全在老马身上了没有留意倪妈今天的表现。于是,迈步又走到老马跟前大声地接近呵斥的口吻说道:钱呢?这个月交赡养费的日子已经过很久了。为什么不给我寄过去?
老马的前妻以前不这样。大伙顿时很诧异。
要钱打个电话就行了,还用得着带个人来啊?倪妈一边包混沌一边又伸头看了看门外那个陪同老马前妻来的西人,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哦,鸟枪换炮了。
老马的前妻把头转向倪妈,一字一句地说:这叫守得云开见日月。
这话反而把倪妈给说来气了。倪妈说,日什么月什么啊?我就不信能日出个月亮来?
老马的前妻用手指点着老马说,就他还想学别人留着大的,养着小的?他以为他是谁啊?他就是一个屁!那神态、讲话的语气、和那种肢体语言,让人感觉不爽。简直就象训儿子训孙子那样。
以前大家都挺同情老马的前妻的,要赡养费也是天经地义的。但是,老马前妻今天这个样子有点失态,这么做有点挑衅的意思有点张狂的感觉。带个人上门是来当众羞辱老马,显然这不是要钱来的,是来复仇的。老马瘦弱单薄的身躯,穿得也拉里邋遢的怎么能和门外穿着皮大衣的西人比?
大家的表情都显得惊愕,眉目间透露出义愤填膺之意。大伙不明白老马的前妻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老马的确没有什么钱,他每月的薪水也是左口袋装右口袋出。就是迟交一两个月也是可以谅解的嘛。没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老马的前妻。虽然她画着浓妆,显然画得很不熟练,过于浓艳了。但是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原本也是一个老实人。只不过,目光里透着一股倔犟。看得出她是对老马比较痛恨的,其实恨一个人比较累,特别是被恨的人不在乎的时候。她是因为痛恨而失态的,一定是。
这个时候,餐馆不是很忙,大家都围到了厨房看热闹,静观事态的发展。
老马的前妻这时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于是自嘲地向大家解释:你们不要看他现在这个可怜样,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癫狂,不值得你们同情。
听了老马前妻这番话,大伙一起看看老马的前妻再看看老马后面面相觑,没有人接话。厨房里反而显得更加安静了。
这个时候的老马的脸真是没处搁了。他极力掩饰多日的表演也是白费力了。
他在众人的目光照射下低着头缓慢地机械地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两支眉毛不时地费力地痛苦地委屈地一紧一松象是在抽泣。
刺啦刺啦,劣质塑料扫把扫在防滑地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除了倪妈还在不停地低着头包馄饨,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老马扫地,老马从自己炒菜的灶台底清扫到切菜的案台底,又从装碗的架子下清扫到洗碗的长桌底,最后一直清扫到倪妈的洗碗池旁边,异常的认真,足足扫了有十分种时间。最后站在洗碗池的旁边,洗碗池里的水映射到了老马的瞳孔里变得细长了抽象了,仿佛流动了。慢慢地,老马的眼神也跟着流起了,仿佛变成滔滔不绝的一条大河里了,开始奔腾了,老马的脸也跟着奔腾,接近咆哮了。
老马突兀地抬头看了一眼门外,门外是白雪皑皑。门外还站着一位西人,门外还停着一辆越野车。
倪妈突然小声地哼起来歌: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畅,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声音虽小,但是在大家的耳边仿佛听到的是震耳欲聋的大合唱: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灿烂的阳光。
要出事了。老马居然环视着四周,猛然挺起了胸脯,我们很少看见老马挺胸的。因为平时老马总是躬着背,现在的老马把扫把握得紧紧的,仿佛不是扫把,是钢枪。估计,老马认为,全是因为有了这个西人,才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老马手握扫把,不,手握钢枪迈步了。
不过大家没有人制止,大家也愿意老马用扫把找回一个男人的尊严。
倪妈的歌声停止了,但是,老马的脚步没有停止。老马抗着扫把大步越过她的前妻迈出了后门,大伙顿时围在后门处,要看着老马怎样把扫把当猎枪,把西人当豺狼,迎头棒喝。看来老马今天马上要做一回角斗士、要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汉、要做一回发怒的白龙马!
大家拭目以待,相当的支持,相当的期待。
可是,老马刚迈出后门,在门外一个趔趄没站稳,顺着结了冰的楼梯滑倒了,老马的嘴里还喊着:啊,啊,啊。。。声音越喊越小,最后就象蚊子在嘀咕。老马的屁股顺着一节一节的台阶往下滑,一直滑到那个西人的脚下。
那个西人顺势把老马拽了起来,估计雪的下面也结冰了,老马的脚底还是没有站稳,又将跌倒,那西人又抓住老马的一个手臂稳稳地把老马定在那里,老马手中的扫把不可能象猎枪只能象拐杖那样支撑着地。
寒风一吹,只穿了一件短袖体恤的老马一哆嗦。竟然脱口而出:No money!
那个西人迅速地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披在老马的身上,然后友善地拍了拍老马的肩膀。No problem!然后,关切地注视着老马,象是在原谅老马。
老马的表情相当的复杂,嘴巴咧在那里僵在那里,看不出是笑还是哭。
隔着玻璃门在厨房里的大家,听得真真切切。
老朱失望地说:猪啊!
这个时候,也身在厨房的老马前妻问道:你说谁是猪啊?
老朱痛心疾首地说:大家都是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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