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咸鱼和猪》 之二十三 人生如戏

(此系列故事虚构  请勿对号  如有雷同  实属巧合)

 

老马的生活简单而且很有规律，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没有节假日没有礼拜天。他如果有异常的一举一动，就不免会让隔壁的老朱有所察觉。老朱根据他的情绪、蛋挞和鲜花就能判断出老马去了哪干了些什么。但是，当晚老马回来还是出乎老朱的意料。老朱虽然在工作上粗枝大叶以及动作迟缓有一点点卖呆有一点点装聋作哑，但是在生活上的细枝末节上极其细小的变化也能让老朱明察秋毫，预测未知推断结果还能做出准确的是非判断，他的思维及逻辑相当缜密在实际检验中多次是严丝合缝说明的他在这个方面有着惊人的智慧。他自己也说，这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受伤的老马，一定会装出如无其事的样子。

老朱最先把老马的家事悄悄地告诉猫猫，嘱咐她不要告诉别人。同样，猫猫也嘱咐阿蛛不要告诉别人，阿蛛又嘱咐狒狒。。。一会儿的的功夫，餐馆里所有员工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老马的身上，灶台仿佛成了舞台，老马成了主角成了焦点成了瞩目的对象。只不过，大家仅仅是用心去体会用耳朵去聆听用眼睛的余光去密切窥探，看看老马大意失荆州后怎么样化悲痛为力量埋头苦干忘记过去跨过心理上这一道坎。

老马从早晨上班后，笑咪咪的见谁都打招呼一副热情过度的样子。就像中彩票似的。笑得太夸张太卖力太使劲毫无来头，一点含义都没有。等背过人的时候，笑面又回归为沮丧和失落。心里有事，脸上再装也是不长久的。经常在不该笑的时候在傻笑。该笑的时候，却笑不出来了。

一开始老马的确是在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随着工作的节奏加就忘记了，一不小心失控变得暴躁变得恼羞成怒，无端地发起无名火：炒菜的声音越来越大，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叮咚当啷的象敲架子鼓。相当的重金属相当的摇滚相当的刺耳相当的猛烈，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大家面面相觑。

山雨没来，因为老马自己也有所觉察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控，马上脸上又拉出笑容，动作顿时变缓变柔变轻，发出的声音也变成嘣嘭之声，这下大家听起来却象弹古筝至少象弹棉花，苍凉萧瑟，低沉压抑。此时，老马也抬起头，脸上换成无声的笑容。

既然老马都笑了，大家就得迎合一下，使气氛舒缓一下轻松一下。猫猫的声音夸张了，动作也夸张了，没事找事了。端盘子路过白小姐摔倒的地方，还会做一个惊险的差点跌倒的假动作，惹的大家哄堂大笑。不过，这次这个假动作做的幅度大了一点，咦-——呀的一声，真的摔倒了，好在摔得不重，手中的盘子还稳稳托住在空中。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洗碗的倪妈假牙都笑掉了。

老马的脸却又黑了，敲着出餐铃扯着沙哑的嗓子吆喝道：端菜喽，出餐喽。。。

白小姐也笑不出来，脸却更白了。

 

老马原本话很少，现在可以说是越来越少，哼是哼过两次小曲，由于跑调不知哼的什么，每次哼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没劲就又恢复沉默了。但是他的情绪变化相当的丰富：一会儿笑容可掬一会垂头丧气一会平静一会儿失落一会亢奋一会儿恼怒，忙的时候，排山倒海动作迅猛。闲的时候无精打采魂不守舍。这不，刚闲下来，老马心神不宁地打着鸡蛋，把蛋壳一个一个放进碗里，却把蛋液打到垃圾桶里，火眼金睛的猴哥看见后痛心疾首：蛋全飞了！

白小姐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什么飞了？

 

大家共同观察老马的时候，看他一个人在微笑、假笑、傻笑、板着脸、黑着脸、发无名火、沮丧和失落，特别是每次在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时候大家就会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这种会意的笑是一种共同欣赏后的交流，有了交流，就会有互动，有的吐舌头有的吊眼睄会意地传情。大家情趣被调动起来后工作起来也就变得十分愉悦，很难打发的上班时间就过得相当地快了。观察一个人揣摩一个人原来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平时没有留意的一些细节都呈现出来了，比如说，稍稍空闲，老马一会儿用手挖耳朵一会儿用手挖鼻孔手根本没洗又抓东西吃。老马仰着脸时虽然脸上有笑容，但是一边翻锅一边流泪，可能是烟熏的，但是烟熏能熏得泪流满面？

仅仅一个上午，老马就用手挖了不下于二十次鼻孔，掏了十几次耳朵，流了八次眼泪，最厉害的一次流泪是在中午，别人都去吃午饭了，老马一个人在厨房切洋葱，在切洋葱的掩饰下，泪流满面。鼻涕也跟着无声无息地下来了，老马直接用手抹掉。还用他自己油腻的手抓过两次屁股沟，一下是左手，一下右手。老马白裤子的屁股沟两边，左面一个手掌印右面一个手掌印清晰可见，象只卡通的猫脸上的几根长胡须。整个屁股就像一只没画眼睛的垂头丧气的卡通猫脸。如果加上两只眼睛，卡通猫就能开口说话了。

不过，说真的，还真没看见老马认认真真地洗过手。

猫猫在吃中饭的时候用筷子敲着桌上的盘子说，这菜到底还能不能吃？还能不能吃？

阿蛛冷冷地说，你都吃了几年了。。。

 

傍晚，一所中文学校的一群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唐人街学习中华文化，绕了一圈后来到林家铺子。那个华裔老师手持扩音器站在烧腊档前面面向学生，用中文对学生实地实物介绍中华美食，猴哥站在柜台里面探头探脑东张西望。后来，那个老师指烧腊柜台里的着鸡对学生说，这是鸡。学生齐声：这是鸡！指着鸭说，这是鸭。学生齐声：这是鸭！她指着猪说，这是猪。学生还是齐声：这是猪！

正好这个时候的老朱用车子推着烤猪走过来，老师又指着车上的烤猪说，这也是猪。学生：这也是猪！猴哥突然指着老朱大声地说：这不是猪。

学生哄堂大笑。老朱突然幽默了，竟然咧嘴也大声喊道：可是，我姓朱。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拿扩音器的老师都笑叉了腔。哈哈哈哈，笑声在扩音器的作用下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洗碗的倪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跑出来问道：又在笑什么？

猫猫顺手递几张纸巾给倪妈，严肃地说：捂住嘴，别再把假牙再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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