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虽然不怕艰辛和坎坷,但是每迈出一步还是尽量不要出错、少走弯路,这样即使跨过万水千山才能真的做到不感叹命运不怨天尤人不顿足捶胸而是一路放歌愉快地西行。
林家铺子每天排队等候进餐的人们络绎不绝,排队取猪的车也停得大厦前后左右到处都是。不时还有往来送货的车辆。生意火爆也令猴哥阿宗对我刮目相看,不得不心服口服。每天我来上班后,猴哥马上亲自给我冲一杯咖啡。
除了食客的大量增加外,我的朋友、我的客户、就连我的粉丝也前仆后继络绎不绝地涌向铺子里,一来尝尝乳猪饭,二来看看我,小妖不断地来通报:师傅,有人找你。。。
师傅,有人来访。。。
师傅。。。
有的人等不及通报直接往厨房里闯。。。
我经常两手沾满油腻的猪油走出厨房和众多来访的帅哥美女握手拥抱合影。粉丝不断,应接不暇忙里添乱。日子过得简单充实快乐。
后来猴哥在厨房门口写上:厨房重地闲人免进人。就这样,很多想见我的客人都自觉地坐在就餐区向厨房窥视:那个高个子就是烤猪哥——舞大侠
这天突然门口有人和妖精吵起来了。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敢不让俺进?俺是舞戈的铁哥们。
是大个子的大葱带着另一位伟人326进来了,嘿,326这个子更高,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象篮球队的。
谁敢拦?谁?
看样子,这两位要发起火来,大厦都能给搬走。
蒙特利尔餐饮界的众多大腕也前来捧场,说是来帮衬我,其实是来考察考察的。就连高老庄酒家的朱大老板也经常来喝茶同时品品烧猪肉。
朱大老板看着排着长龙的队伍悄悄地对他的弟弟老朱说,有这么好的烧腊师父,你再不好好学两手,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老朱悟了,顿时茅房顿开:他奶奶的,我潜伏了好几年了,不就是为了等待咸鱼翻身的机会?
悟了以后的老朱首先的表现是嘴变得勤快了:毫不夸张地说,师父你现在已经是加拿大最出名的烤猪哥了。
晕,那猪不恨死我啦?我心里想。
老朱还没正式拜师学艺,就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加入低科技高品味烧腊行业的队伍里了。
你看,老朱开始挖苦老马: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你看看俺的师父舞戈,才从厨几年就是你的上司了,你炒了二十年菜,还趴在锅台上翻锅,每天炒啊炒的,没前途。
这话让原本肝火已大的老马,胸腔开始燃烧了。
如果此时有人用火柴在老马的鞋底上划一下,老马一定像铁臂阿童木一样屁股后面喷着火砰的一声就飞了出去。或者说,老马更会像一个钻天猴,嗖的一声就飞上天了,是西天。。。
这还不算,当妖精阿蛛冷着脸把一个大订单递过来的时候,老马一看眼睛都直了,嗓子顿时就沙哑了:啊,啊,两百份外卖,干炒牛河呀。。。
看来老朱的话糙理不糙。
我当时正在烤猪,一炉两只,也热得满头大汗。
老朱听到老马有两百份外卖就乐了,赶紧在梯子的半腰上给我煽扇子:师父啊,你看你啪啪的一烤就是几百块营业额,这老马一份炒牛河才几块钱,炒两百份要花多大的力气啊?还是抵不上你这两头猪。
干炒牛河要一份一份地炒才好吃,老马那里已经顾不上喷火了。俩小妖把推车推过来,帮助老马理好快餐盒和打包装箱。老马则拿出刘翔百米跨栏的劲头,猛吸一口气,开始冲刺了。刘翔的功夫在腿上,老马的功夫在胳膊上,两只胳膊架起来,开足猛火热锅冷油丢入芽菜放入牛肉抓入河粉撒入盐糖味淋入老抽和耗油唰唰唰,一份,唰唰唰又一份。。。烟雾中老马像个上足发条的机器人,快速、准确、机械地重复这一串动作。
两百份牛河炒完时,其他的单子又排成一拍了。。。老马顾不上直起腰来不及擦汗,只是勒紧裤腰带猫着腰再猛吸一口气,冲!
我说,老朱啊,你去帮帮老马吧。
是,师父。
看来现在只有我能叫动老朱了。
洗碗的倪妈很快就要到退休的年龄了,在数着日子过。最近几天倪妈累得都恍惚了,老是回忆姑娘时代的事情,有时候,一边洗碗一边自言自语,一会朗诵毛泽东的诗词一会唱红色歌曲,起先的几天是小声哼哼,后来竟然放开嗓门高歌了。
倪妈一直说等退休以后就是加拿大政府供养了,纳税人供养率。那可就真成了菩萨,心安理得地享受烟火了。可是眼看就要退休了,这一天比一天忙一天比一天累,越来越累就越来越难熬,倪妈快支撑不住了。
她望着堆积如山的碗碟一手叉腰一拍头,感叹道:看来,我将是铺子里第一个到达西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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