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的女儿(三十四)寂寞。游走

来源: 江小渔 2011-07-05 17:48:34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3394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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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寂寞。游走

游走在这个城市之间,游离于痛苦与喜悦的边缘。
我就是这个城市中普通的一员。
一名普通的教师,一名普通的母亲,一个普通的女人。
不像叶花,她在这个城市中游刃有余,是城市中的白领,白领中的精英。

这一切,都出乎我的想象,也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叶花说,是叶犊改变了我,是叶家连累了我。
我说,既然叶家成就了叶花,又何来连累了我?

人的命运估计都是有气数的,所有其他的外因,不过是给人人为地制造某种借口而已。所以我现在并不恨叶犊带给我的灾难,相反,因为全全的缘故,我对过去的事情已经看淡了,甚至觉得也许是上天要赐福给我,所以先让我经受磨难。
不过我内心的改变是深藏不露的,我掩饰地很好,我是冷漠的不可触碰的,叶犊的离开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不过对我来说,他是该走了,虽然不恨了,但是无论如何,我是怎么会承认他是我的丈夫呢?
唉,我的心态是如此复杂,没有人能懂。也不需要有人懂。

叶犊拿过几次钱以后就销声匿迹了,叶花在我家将他骂的狗血喷头,骂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和他的更夫老头一样,只管播种不管后代,只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人能拎到眼前来一顿暴打才觉得解气,我冷眼看她的表演,我一直觉得她在我面前对叶家的态度都有些做戏的成分。不过我不怀疑她对叶家的鄙视。但是她好的一点是她这个人再怎么虚伪也并不篡改自己的出身,小城市的更夫的家庭,无论如何给她加不了分,只会抹黑的背景,却被她信手拈来,赚了不少文艺青年的眼泪。我佩服她的本事,同时也暗想,若不是因为我的知根知底,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会这么坦诚?
不知道。
她是谜。
谜一样的女人会让人追捧,这不奇怪,何况她还是如此会知轻重,懂进退。


如果不是金正勇的出现,叶花的顺风顺水,只怕会一直延续,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阻挡她步步为营的势头。

我没有料到有一天,金正勇会对我说,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这样的表白令我不知所措。
我虽然确实很希望和他的关系会比较特别一点,但是这种特别却又那么出人意料。甚至令我有点无地自容。
这其实是有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思在里面。

我以为他会走了,就这样走了,在我生命里留下这样一抹不浓不淡的痕迹。我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把握去爱一个人,或者说去掌控一个人。

与Lina和叶花的咄咄逼人的爱比起来,我对金正勇没有幻想。
我曾经是一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人,但是幻想最终都成了肥皂泡。我想起我的父亲与母亲的爱情,估计是走着一条殊途同归的路。不过他们那一代人对爱情的追求远没有现代人直白,仿佛柴米油盐般朴素,没有什么花哨的想头,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叶花没有料到她最后的情敌会是我。
我从红花变成绿叶,已是多年的仪式。

金在这个城市是寂寞的,寂寞到只有左慧钰的母校陪伴着他。
我在这个城市尤其寂寞。不光是在这个城市,我本身就是寂寞的。
我的童年,我的青春期,全都在寂寞中度过,我的母亲忙于在官场争名夺利,我的父亲忙于躲避名利带来的麻烦。没有人关注过我,我关注的除了书,小阳台以外,还有小阳台以外的那一片棚户区。
后来有了许杰的日子,我短暂地告别了寂寞,却又因为他的决然离去陷入更加洪荒似的寂寞。

我这样说,对叶花是不公平的。
因为自从高中开始,她就一直在我的左右,和我不离不弃。我能说自己是寂寞的吗?
但是,我知道,我是寂寞的,尤其是有她的时候。

和叶家的婚姻,我知道我不能完全怪罪于叶花,但是我不可避免地,在内心深处将这件事看成是叶花的处心积虑,我不知道我的直觉是否正确,所以我甚至找不到理由来怨恨她。只是,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喉咙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就那么刺激着,痒痒的,疼疼的,叶花对我的好,只是在扎了鱼刺的嘴里灌一点甜水罢了,甜是短暂的,表浅的,那种不舒服却是深层的,持久的。

叶花不知道,正是她对金正勇的穷追猛打,将他推到了我的这一边。一个刚刚从婚姻中失足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地,爱上另外的女人?Lina错了,叶花也错了。

我的寂寞的生活方式,使我成为一个不善言辞的女人。我的生活状态,使我习惯了隐忍。
我不知道他说的喜欢的层次,我估计是我的无欲无求,令他感到踏实和安全。


所有跟帖: 

沙发。好久没坐若的沙发了。俺看那个《对话》像是你写的:) -Sunflower28- 给 Sunflower28 发送悄悄话 Sunflower28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7/05/2011 postreply 18:15:30

谢谢葵G,《对话》写的很好看,不过不是我写的。最近很忙,《更夫》估计会提早杀青。 -江小渔- 给 江小渔 发送悄悄话 江小渔 的博客首页 (84 bytes) () 07/05/2011 postreply 19:10:46

啊,赶紧删掉:)也是,你的风格好像不那么直白。 -Sunflower28- 给 Sunflower28 发送悄悄话 Sunflower28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7/05/2011 postreply 19:28:13

人都在寂寞中游走:)顶 -青柏- 给 青柏 发送悄悄话 青柏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7/06/2011 postreply 07: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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