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芳的红色之路 zt

来源: und 2011-10-02 20:28:55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8116 bytes)

张瑞芳,这位上世纪40年代重庆话剧舞台上名闻遐迩的四大名旦之一,主演过《松花江上》、《家》、《李双双》、《泉水叮咚》等经典佳片的杰出电影明星,中国电影艺术表演学会名誉会长,上影演员剧团老团长,在中共90华诞到来之前刚刚度过她的93岁生日。和大多数老人一样,年岁越大记性越差,可是,那些久远的往事,尤其那些红色记忆,她却怎么也不会忘记。


中学时代的张瑞芳


1963年,周恩来祝贺张瑞芳荣获第二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演员,中为周扬。


张瑞芳在电影《母亲》中扮演为革命者“守门”的母亲。这部影片以张瑞芳母亲的革命经历为蓝本。


全家合影。右一为4岁的张瑞芳。左起:姐姐张楠、妹妹张昕、母亲廉维、哥哥张伯弨和时任北伐军炮兵司令的父亲张基。


  我曾有幸为张瑞芳做过一部名为《瑞草芳华——张瑞芳的故事》的纪录片,得以对这位文化老人作进一步的了解和研究,觉得她与其他表演艺术家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有着引以为傲的红色经历。


  北京,有着红色灵魂的 张家老宅


  在筹拍纪录片之初,与张瑞芳有着亲属关系的朱枫导演就告诉我,张瑞芳小时候在北京住过的老房子——鼓楼东法通寺10号,当年是一个革命者活动的据点。于是,我委托朋友去实地勘察并拍摄,却见那地方已成“华丰胡同23号”,面目全非,被许多中央戏剧学院的学生“割据”着,只有张瑞芳当年的那间卧室还保留得相对完整。


  1929年初,张瑞芳举家迁到北平,张瑞芳的母亲杜健如(后改名廉维)强忍参加北伐的丈夫殉国和幼女病亡的极度悲伤,用一部分积蓄在偏僻的北城买了个宅子。据说这曾是梅兰芳的旧宅,院子里姹紫嫣红,鸟语花香,生机盎然,有助于他们全家从哀愁中走出。


  1935年“一二·九”学生运动爆发以后,那幢房子里就经常会来一些神秘的“陌生人”,是张瑞芳的姐姐张楠带回家的“同学”——彭真、姚依林、蒋南翔等等,还有当时大名鼎鼎的黄敬。当17岁的张瑞芳知道这些都是领导学生运动的北平地下党干部后,就怀着崇敬的心情,瞪着好奇的眼睛,透过自己卧室的纱窗,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进东边的屋子。一整天,那里悄无声息,但张瑞芳却能根据母亲守在门口义务做保安的行为判断出,对面那扇门里正在召开重要会议,正在从事神圣的事业。她感受到那里有一盏无形的灯,光芒一直射到她心里。这情景后来在张瑞芳和金焰、张翼、秦文等人一起主演的电影《母亲》中得到再现,张瑞芳扮演的正是为革命者“守门”的母亲。这部以张瑞芳母亲的革命经历为蓝本的电影,往往被人们忽略,但在张瑞芳心里,这是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


  不久,张瑞芳的母亲就成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直接受黄敬领导,就像后来在重庆张瑞芳直接受周恩来领导那样。在母亲和姐姐的影响下,“抗日救亡”的意识迅速占据张瑞芳的脑海,她加入了由北平地下党领导的一个青年团体“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属于党的外围组织。当学运的游行队伍经过张瑞芳所在的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时,她听到了响亮的口号声,再也按捺不住,跑出学校,一头扎进队伍,喊口号、唱革命歌曲,陶醉于她最喜欢的氛围当中。这时候她看到黄敬登上了一辆有轨电车,振臂一呼,这个画面就永远定格在胶片上,也定格在她的脑海中。后来电影《青春之歌》里谢芳扮演的林道静跨上电车朝游行队伍挥拳喊口号的那个镜头,就是从黄敬的这张照片获得的灵感。


  参加那次游行之后,张瑞芳和姐姐他们的学联关系更密切了,有幸在上海左翼电影戏剧工作者组织的独幕话剧《黎明》中扮演失业工人的妻子莲香,并认识了两位重要人物:此剧的男主角崔嵬和编剧陈荒煤。在这两位的引领下,张瑞芳走上了一条革命文艺的道路。


  奔波,充满红色浪漫的 移动剧团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一周之后,7月15日,以宣传抗日为宗旨的“北平学生战地移动剧团”成立了,团长是张瑞芳的同学郝龙,成员包括荣高棠、杨易辰、程光烈、张瑞芳的姐姐张楠等等,还有已经是中共党员的24岁的陈荒煤。说起这段坎坷又有趣的经历,张瑞芳会突然振奋,因为她把跟随剧团开始“移动”的这一天作为自己参加革命和走上专业文艺工作道路的日子。


  张瑞芳和姐姐张楠、荣高棠、陈荒煤四人计划先到天津,再乘船去上海,办理好相关社团手续后再回济南和剧团其他成员会合,然后一路南下。为了安全起见,她和姐姐穿上花旗袍,扮成小姐。荣高棠一身对襟小褂,像是来接她们的男佣。陈荒煤则穿着洋装,装成她们的表兄。他们在天津等了两天,终于登上英国“太古”号轮船,前往上海。


  船在烟台海面上漂了几天后来到青岛,在舅舅杜经田的帮助下才到达“中转站”济南。当他们和黄敬、杨易辰等人会师后,一致决定先去南京造声势,以获得当局的认可,然后才好顺利展开宣传活动。他们发扬风格,在列车上“占领”了最后一节运牲口的敞篷车厢,可过了徐州突然下起大雨,车厢里积满了水。荣高棠大声喊道:“女士们就别客气了,不能坐在水里呀,就坐在男同学腿上吧!”张瑞芳一转身就坐在了杨易辰腿上,她姐姐坐在荣高棠腿上,一帮人紧紧挤在一起,避雨又取暖。细心的陈荒煤发现雨篷上积了很多水,就用棍子一顶,积水哗啦啦从四边倾泻而下,大家一边哄笑一边居然还凑起了打油诗,真可谓苦中作乐——“哈哈哈”,每当提起这段往事,张瑞芳就会连说带比画地笑出声来。


  到了南京,在沈钧儒先生的斡旋下,他们见到了时任教育部长的张道藩,这才获得演出机会。剧团首推陈荒煤新编的《打鬼子去》,讲述日本军人如何在沦陷区欺凌、侮辱中国人的惨剧。张瑞芳扮演的张大嫂被日军玷污后痛不欲生,但怀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当她无意中摸到一手鲜血,发现孩子已死,便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冲下舞台……


  张瑞芳摔倒在后台的芦席垫上,还在瑟瑟发抖。记者问她怎么演得那么真实?她答不上来,只记得用棉花浸满自制的“血水”塞在“婴儿”肚子里,帮助自己调动情绪,非常有效。后来有人总结说,她这种演戏方法就是“体验派”。


  当局允许他们公开演出了。于是,他们的漂泊和战争一样开始了,边走边演,很革命,也很浪漫……


  重庆,记载辉煌成就的 红色舞台


  张瑞芳跟随移动剧团到达西安,正要奔赴向往已久的延安时,剧团“干事会”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和演艺前途,决定让她去重庆。为此,张瑞芳曾经耿耿于怀,用她的话说就是“眼泪刷刷地流”。她没有,也不可能料到,重庆会成为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城市。


  在重庆,她有过一生中不成功的两次婚姻——“怒吼剧社”的导演余克稷和大明星金山。在重庆,她演过《全民总动员》、《上海屋檐下》、《国家至上》、《女子公寓》、《国贼汪精卫》、《北京人》、《秋收》、《棠棣之花》、《屈原》、《家》等无数舞台剧,以及电影处女作《火的洗礼》。其中《屈原》最为轰动,那段日子,重庆到处都有人在学戏里的“雷电颂”,“炸了吧!炸了吧!”大大激发了民众的抗日热情,作为“四大名旦”之一,张瑞芳名副其实。更重要的是,她在重庆正式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员,并直接由周恩来领导,一直延续到解放后。


  那年夏天,周恩来在重庆《新华日报》的接待室里单独约见张瑞芳。他先是静静地听她说,出身、家庭、演戏,一切的一切。张瑞芳说,“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大家都对我很好。”周恩来笑了,他说,“大家都对你挺好,那是因为你对大家也一定不错。”周恩来鼓励她“多交朋友,向优秀的前辈学习,在演剧上精益求精,做共产党的好演员”。周恩来的话,张瑞芳牢牢记了一辈子。


  为了更有利于为党的文艺事业工作,周恩来亲自部署,让张瑞芳“淡出政治圈”,“隐蔽”下来。周恩来表示,他工作非常忙,所以可能做不到定时频繁地与她见面,但只要有必要,他会与她联系。于是,张瑞芳连党的组织生活也不参加,并对原来热心参与的一些事情故意表现出冷淡,心里则是又别扭又痛苦,还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靠频繁地演戏来充实自己,忘却隐瞒党员身份的不爽。


  尽管如此,张瑞芳还是有幸无数次走过那条蜿蜒的小巷,前往曾家岩50号,那幢三层的小楼房——周恩来的住处。当她站在高处,俯瞰滔滔的嘉陵江以及两岸的景色,想到就要见到周恩来时,不由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原来淤积于胸的愁绪也就消失殆尽了。和大家一样,张瑞芳也喜欢叫周恩来“大哥”,多次聆听“大哥”描绘抗战胜利后建设新中国的宏伟蓝图,品尝“大哥”亲自下厨做的一道拿手菜“红烧狮子头”,让她感到幸福无比。


  在每一个成长的关键时刻,张瑞芳都会受到周恩来的鼓励和支持。电话里只要听到那一声“小芳”,她就会感到兴奋和温暖,浑身增添了力量。她一刻也不曾忘记周大哥的教诲“在演剧上精益求精,做共产党的好演员”,所以解放后她不断地自觉提高思想觉悟,努力塑造工农兵形象,在电影表演方面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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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和毛主席有一腿 -舒服羁勒- 给 舒服羁勒 发送悄悄话 舒服羁勒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10/04/2011 postreply 00: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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