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马之战，铁蹄之下无良心
马悲鸣
我过去在网上打郑马之战时，曾出一上联∶「马踏飞燕，铁蹄之下无正义」。当时联者无数，盛况空前。如今事过境迁，又和不锈钢老鼠打起了网战。这回讲的是法律不承认良心，故有这个题目。
鼠马之战曾使我深受其苦。记得当年我骑着自己那匹嚼口极硬的小黑马正在草原上狂奔，不料马的前蹄正好踏在了一个被老鼠掏空了的洞顶上。我那小黑马一路都是咬紧了嚼子，低头猛跑，忽然马失前蹄，陷进老鼠洞，连人带马一个前滚翻摔了出去。等我都起来了，我的马还没爬起来呢。
等我的马站起来一看，虽然没折断腿脚，却是把脑门子戗下了一大块毛，本来的纯黑马变成白鼻梁子了。再看看自己，虽然别处没摔坏，但扶鞍的右手虎口被鞍子上的钉子刮掉一块肉，流了好多血。直到现在，我的右手虎口张开时，还是比左手虎口短一厘米。
记得有一次我们那里下了一场暴雨。地面有大约半尺深的积水。我骑着马趟水而行。马蹄溅起的水花，响成一片。因水不深，许多草根抓住的土疙瘩形成一个个方圆一两尺的小凸包，象一个个孤岛露出水面。忽然我发现那些孤岛上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原来上面挤满了逃难的老鼠。
我打马向前冲去。孤岛上的老鼠便纷纷跳入水中逃命。等我回头再看，身后跳入水中的老鼠又纷纷游回到原来的孤岛上去继续避难。抬头看去，周围所有孤岛上全是挤得密密麻麻的老鼠，一眼望不到边。这是我在草原上目睹过的三大生物奇观之一。 另外两大奇观是苍蝇和黄羊。
这次的鼠马之战起源于国内不锈钢老鼠刘荻的一篇网文，《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二：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时间、地点为「博闻社」2007年10月07日05时51分北京时间。此文从卡尔•波普的《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开讲。而把非决定论由量子力学向社会学方面的引申正是导致890604大动乱的哲学基础。
刘晓波的同伙周舵很多年后仍在卖非决定论。远志明逃到普林斯顿以后也曾著文称社会学问题“整个就是一个测不准”。而周舵是学社会学的。远志明是人大哲学系的马列哲学博士。我根本不信他们两人曾经看懂过海森堡的测不准关系式。
如今不锈钢老鼠又祭起曾经导致过重大社会动乱的哲学，就不由得我不与之辩论。结果如何，请读者自己往下看吧。由于刘荻的原文与辩论的关系不是很大，故将其附录于后。
【不锈钢老鼠】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二：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见附录）
【猪佬当家】老鼠引起的话题太深太奥，一半时儿不大好摆扯清楚。…主贴上说，创新的结果和影响都是人类无法预见的。这我也同意。既然人类创新的结果和影响，自身无法预见，那么，创新对人类自身来说究竟会有怎样的意义？偶猪佬向来是对自身及对广大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的展望持宿命的态度。宿命对偶猪佬来说即意味着安乐。那怕是猪式的安乐。对偶猪佬来说，这样的安乐也是值得享受和珍惜的。但为了对人类也有所贡献，就不揣浅陋，把上边不连贯的荒唐想念贡献于有志于创造人类美好未来的智者们。
【不锈钢老鼠】开放社会就是反对宿命论和决定论的。
【马悲鸣】照你的说法就是完全随机的？知识有累积过程，物种有进化。累积进化就不是完全随机的。共产主义理想固然是宿命论和决定论的，但民主理想不也是宿命论决定论的么？
【不锈钢老鼠】反对决定论不等于是完全随机的。像你说的，演化是没有方向的，我们不能预测将来生物会演化成啥样子，但演化也并不就是完全随机的。
【马悲鸣】进化的最前端是在过去累积已经进化了的条件限制下随机的。并非完全随机。突变是随机的，遗传是决定论的。你不可能指望一头猪忽然一天随机地产下一名婴儿。演化的随机性在遗传上微乎其微。但由于年代久远，才累加出效果来。人工培育的物种，比如粮食、蔬菜和牲畜，决定论就占主导地位。社会进化也是如此。自由是随机的，法制是累积决定论的。自由只能在法制限定范围内随机。89年的学生就超出了这个范围，理所当然地受到法律制裁。
【不锈钢老鼠】自然选择相当于市场经济，人工选择相当于计划经济。
【马悲鸣】照你说来，如今人工选择培育的粮食、蔬菜和家畜都比原始野生种优秀值钱，自然就该行计划经济了；对吗？西方每个公司每个人都有计划。国家也有计划，但国家计划不具有对公司计划的排斥性。仅此而已。
【不锈钢老鼠】优秀是对人类来说的，可惜人工培育的粮食蔬菜在自然界中根本没有竞争优势。
【猪佬当家】演化终究还是在决定论的里头。植物的演化，终究还是植物；动物的演化，终究还是动物；开放的社会，也终究是人类的社会。宿命论和决定论就如同如来佛的手掌。而社会的开放与演进就如同孙行者的折腾。所谓开放的社会反对决定论和宿命论，这命题本身便是谬误。
【不锈钢老鼠】自然选择并没有价值判断在其中。你确定我们今后还会是人类吗？我可不敢确定。
【猪佬当家】好吧，就算不是人类。换句话，说成是超超超高级的生物物种，好吧？越是超高级的生物物种，其精神和欲望的需求就也要越高，各种种类与性质的冲突与矛盾也就越大。
【不锈钢老鼠】SO WHAT？
【猪佬当家】因为行为永远要比思维滞后。SO，这也是决定论和宿命论。
【不锈钢老鼠】不懂。决定论的意思是能够像物理学预测物体运动一样预测历史发展的未来。如果你主张决定论的话，就预言一下未来让我看看吧。预言要有操作定义和可观察到的指标。否则，你不如说“我们无法知道明天如何”，也是宿命论好了。
【马悲鸣】人工培育的粮食蔬菜和牲畜在自然界里没有优势，但能满足人类社会的需求。就如优秀人物，比如科学家、政治家、运动员和演员，如果放回自然界，肯定不如印第安人更有生存竞争的优势。你的意思是否就不该定向培养优秀人才了。比如说把你这名从未出过校门的心理学大学生放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草原上，就是给你一头羊，你都不知道怎么杀，给你捡来牛粪，你都不知道怎么点火，非饿死不可。你就不如我这个有着抗战八年游牧经验的初中生。
【不锈钢老鼠】我说的自然界，指的是市场啊！计划经济条件下的国有企业能满足政府的某些需要，但是在市场竞争中是没有竞争力的。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它很好，能够满足自己捞钱的需要，但是在市场竞争这个自然界中就不行了。按你的说法，积累决定的不只是法制，还有道德、传统、文化、舆论等等，对镇压者的谴责之声一直存在着。这也是积累决定的。和这个声音唱反调就会被骂。
【马悲鸣】只有在严酷指令性纯国有计划经济下才有你说的这种情况。比如文革经济。这只是极端的情况。非极端的情况下并非如此。最高的原则是安全，公平与效率尽量的三全，而非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非此即彼的对峙。
【不锈钢老鼠】那是你的最高原则。
【马悲鸣】法律是可测定的，故是积累。道德，传统，文化，舆论等都不具有可测定性，随机性非常大。简单说来，法外施仁者有德；法外不施仁者不失德；强求法外利益者失德。换句话说，累积外随机施仁者有德，累积外不随机施仁者不失德，累积外强求随机利益者失德。开枪之前，政府有德。开枪之后政府不失德。不管开枪前还是开枪后，学生都失德。
【不锈钢老鼠】或者说，人权、军队只能对外使用等等观念，也是积累决定的。跟可不可测量没关系，积累决定，决定的是生物生活于其中的生态系统，生态系统中的因素很多都是很难测量的。难以测量不能说明它不是积累决定的。法律、制度、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等诸多因素，共同构成了我们的社会生态系统。
【马悲鸣】只能说是很难严格准确预测的，并非完全不可预测。现在中国人经济中的随机性比美国不知道要高多少倍。每个西方人都被个人的、家庭的、社区的、单位的、国家的计划所左右。朝向风险（安全），公平，效率尽量三全的方向制定经济计划，是所有西方成功企业和个人的不二法门。定向培育物种的农业和畜牧业专家也是如此工作的。法律的可测量是指有量刑标准。其他诸如舆论，道德，天理良心等都无测量标准。比如你号召群众去公安局自首以堵塞公安局正常工作渠道。公安局把你抓了，属预防犯罪。和以色列美国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一样。不能等到恐怖分子的炸弹爆炸了才抓人。你拿天理良心，舆论…，如何行事？只有法律能够执行。其他都无从执行。
【不锈钢老鼠】可惜，积累决定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打破的……尽管你觉得有法律就够了，不可测量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但是它们是存在的，而且对事情的结果是有影响的，似乎不能用奥卡姆剃刀剃掉……它们对现实是有影响的，不能忽视。
【马悲鸣】你号召群众去公安局自首以堵塞公安局正常工作渠道。如果公安局把你抓了，你就说是开玩笑。如果没抓，你就玩真的。这就是你所要的随机性吧？法律只承认罪与非罪和法与非法。法律不承认良心！更何况从890415到890603之间，政府已经法外施仁了五十余天，良心早就大大地啦。而学生法外索要的利益仍是无休止地随机增长。良心是可以蒙蔽的，舆论是可以导向的，都是主观不可测的。只有法律是客观可执行的。在可预见的社会大动荡到来之际，舍其他而只重法律是客观公正的选择。
【不锈钢老鼠】法律或许不承认良心，但是积累决定是承认良心的；不管良心是不是被蒙蔽的，舆论是不是被导向的，它们都是积累决定的一部分，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扭转的；如果社会大动荡到来了，那它也是积累决定的一部分。或许你觉得老鼠不是好东西不应该存在，但它就是存在，而且对生态系统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老鼠的存在是积累决定的，而且你也无法消灭它……
【马悲鸣】积累的决定承认的是过去经过历史验证的良心，而非眼下被蒙蔽的随机良心。难道当良心随心所欲地改变时，就不要已经成形于前，百代良心累积而成的法律了吗？既然这一伙人可以随机良心所欲地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改变，另一伙人自然也能良心随机所欲地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改变。那到底要听谁的随机良心？只有法律是客观可行的。故在政府仁至义尽之后，重新遵循法律才是正当公平的选择。
【不锈钢老鼠】1、没有什么要这个不要那个的选择，只有存在或者不存在，法律存在，良心也存在。积累决定承认的是现在活着的良心，无论现在存在的良心是什么样子，这都是
积累决定的结果，作为个人你无法改变。你的选择只是你个人的随机性而已。
2、客观和正当不是一回事。
【马悲鸣】法律存在，就选择执行。被蒙蔽的良心也存在。但既然是被蒙蔽的，也就不是正当的良心，而是黑心，更无法执行，所以无从选择。客观是指可执行性，正当是指合法性。合法地执行可执行的法律，便是客观正当的。当年政府的最大错误是没像预防犯罪逮捕你那样先发制人，提前逮捕预谋私占公共场地的学生。
【不锈钢老鼠】积累决定不承认什么正当不正当，只承认存在，老鼠的存在没有什么正当不正当可言，它就是存在。无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选择还是不选择，执行还是不执行，都是你个人的随机选择，对于这些存在来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相反，这些存在可能会要你付出代价。
【马悲鸣】“积累决定“应该属决定论吧？
承认正当与否是你个人或某些个人的主观愿望。比如当我说法律不承认良心时，你们可以按照印度电影《拉兹之歌》里为小偷辩护的逻辑说∶“既然法律不承认良心，那么良心也不承认法律”。可良心是因人因事因时因地而不同的。但法律，至少应该是不因人因事因时因地而不同。当公认的法律不承认某些人的良心时，法律仍可执行。当某些人的良心不承认公认的法律时，法律该执行还得执行。这是没法子的事。不是我一人可以扭转的。无论你或你们承认不承认法律，都是你或你们的随机选择。而法律和执法机关是客观存在的。你或你们的随机选择对于这些客观存在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相反，这些存在已经让当年的随机选择者们付出了代价。
【不锈钢老鼠】1、如前所述，不属于决定论。
2、积累决定承认变化，不变的东西和变化的东西在积累决定面前是平等的，不变的东西并不更加具有正当性，事实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正当性。当法律和良心发生冲突的时候，法律当然可以不考虑良心而照样执行，良心也可以不考虑法律而照良心行事。这二者也是平等的。无论你选择法律还是良心，其实都是个人的随机选择，并没有哪种选择具备天然的正当性。
3、我承认法律、制度、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等诸多因素都是存在的，无论你承认不承认。
【马悲鸣】1、“累积决定”里的「累积」是形容词。「决定」才是名词。形容词修饰名词。故“累积决定”的定语是「累积」，主语是「决定」。所以，“累积决定”属于「决定论」里的「累积决定论」。这是正确的。生物由其过去进化累积而成的生物性状决定朝哪一个大致方向进化。具体细节上有些随机，比如高了一毫米或者瘦了一克。但我可以决定论地告诉你，人类在一代之内随机退化成病毒的可能性是零！
2、法律有条文。请问良心、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的条文在哪儿？哪国的议会曾经通过道德条例或者良心条例？你若拿得出来，我就照章执行。可执行的法律与无法执行的良心在是否可执行上无平等可言。
良心只是一种感觉，存在于自以为良心者的心中，而其实并无客观存在。你给我拿出一个客观良心来看看什么样的？我杀过有良心的羊，也杀过没有良心的羊。拿出两颗心来，看不出显著差异。
良心是个人或某些个人的随机选择。但法律是根据全社会预先公共约定好的决定。正当性就是指是否有社会预先的公共约定。有约定的决定便是正当的。无约定的随心所欲才不具有正当性，包括见义勇为。一事当前，社会预先约定的对付程序就具有先机的，或者说天然的正当性。只有随心所欲的，时时被蒙蔽的良心和被误导的舆论，才不具有天然的正当性。
3、我和所有理性遵守法律的人都承认法律是可执行的客观存在；而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等都是无法执行的存在。无论你承认不承认。
【不锈钢老鼠】1、你要是能预测到人类将来会进化成啥样子，那才叫决定论。
2、没有条文不代表不存在，英国宪法也没有条文。积累决定了我们认为许多没有条文、不客观、你认为没有可执行性的东西是重要的，它们能够影响到人们的行为，而且它们并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觉得不重要就不存在了。你谈到公共约定，那是另一个领域的问题了，从积累决定这个命题推不出来任何正当性。
3、我承认你的观念的存在，但我的观念也是存在的，你无法否认。
【马悲鸣】1、我能预测到人类在可预见到的将来不可能进化成啥样子，也是决定论。会进化成什么样子是概率为１的决定论。不会进化成什么样子是概率为０的决定论。决定有与决定无是平等的。
2、英国宪法正因为没有条文而根本就不存在。哪个图书馆里能找到英国宪法？但英国的法律条文甚为细密。司法当局执行的是法律条文。中国政府执行的不单是法律条文，而且是宪法。这只能说明中国政府执法的合法性更充分。
积累决定了你或你们认为重要的那许多没有条文、不客观、又没有可执行性的东西，如果影响到人们的行为，而又涉嫌非法的话，政府就有充分的执法理由而不管你或你们认为重要或者不重要。法律正是公共约定的长年积累，自然比毫无积累的现场随机的良心发现更多合法性。照章执法，就是正当的。
3、我岂止承认你的观点存在，而且承认你们的观点存在。但这种存在与公共积累的正当性和正义性的方向相反，所以是错误的，必须纠正。用郑义的话说，“哪怕只剩我一个！”而且不在乎你说的，这些存在可能会要我付出代价。
【不锈钢老鼠】1、积累决定积累的是啥？积累的是无数的随机过程。因此积累决定也就是由无数的随机过程所决定……也就是非决定论。
2、良心、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也都是长期积累的产物。如果政府的执法被认为有违这些东东，我们也会按这些东东行事，不管你或政府认为重要或不重要。
3、积累本身没有正当性和正义性，也没有方向，只有你认为某个方向的积累具有正当性而已；但是另外的方向上也有积累，而且也有人承认另外方向的积累的正当性。你的选择只是随机性的体现而已。
【马悲鸣】1、积累发生的当时是随机的。但积累以后就不是随机的了。就如人类的基因累积到现在已经无法随机退化成病毒一样。已经积累的是决定论的，尚未积累的才是随机的。故不管是生物还是人类社会，无数次随机过程发生的当时都是非决定的。但是每次随机过程发生当时已经存在的过去无数代的累积就不是非决定论的。决定论与非决定论之间的比例关系是几乎无限大与几乎无限小。
2、你们按照你们现场自以为是的所谓良心、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行事，是过去历代造反的土匪经验积累的产物。最近的是文革造反派和四五天安门广场事件阻拦环卫工人打扫广场卫生。中国只是近代造反次数太多而使你们认同这些积累。你们认为这些土匪行径是重要的。政府还是会照章执法，而不管你或你们认为重要或不重要。
3、中国的匪患迄49年共产党剿匪之前从来没断过。自然也是一种积累。盗亦有道嘛。既然你们认为匪道也是正当积累，自然也有剿匪一方不认为匪道正当。这不是随机的，而是刑事法和历代饱受匪患之苦的寻常百姓累积的经验决定的。对当代来说，就是历次祸国殃民的群众政治运动之患累积出来的经验决定必须照章执法，驱逐对公共场地的非法占有。
【附录一】～～～～～～～～～～～～～～～～～～～～～～～～～
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二：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
《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一：财富的来源是什么？》一文中提到这样一个例子：有这样一个农业小镇，镇上每家人都有一块土地，土地上的产出只够自己一家生活，镇上也没有多余的土地。有一个没有任何技术的年轻人到这个镇上来找工作，小镇上的居民给他买了一张回程车票；这个小镇上“没有工作”。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到这个小镇上来找工作，这个人是一个农学家，他发明了一种新的农机，能够把土地的产量提高50%。这个人就成了小镇上第一个专门出售农机的人。小镇居民买了他的农机后生产了更多的粮食，他们把多余的粮食卖掉，用这笔钱雇了一个教师来教他们的孩子读书……小镇逐渐繁荣了起来。
这个例子还说明：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经济学家熊彼特认为，经济活动中的创新包括：1、引入一种新产品；2、采用一种新的生产方法；3、开辟新市场；4、获得原料或半成品的新供给来源；5、建立新的企业组织形式。熊彼特认为创新是经济增长的原因。不过后来的新熊彼特主义者认为，创新不是经济增长的原因，创新本身就是增长。
经济增长是通向开放社会之路
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这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卡尔•波普尔在《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一书的序言中提出如下命题：（1）人类历史的进程受人类知识增长的强烈影响。（2）我们不可能用合理的或科学的方法来预测我们的科学知识的增长（如果我们今天知道了自己明天会知道哪些知识，那我们今天就已经知道这些知识了，这些知识就是今天的知识而不是明天的知识了；换句话说，明天一定会有我们今天未知的知识）。（3）所以，我们不能预测人类历史的未来进程。我认为以上命题在创新问题上也同样成立：在创新得到市场的检验之前，我们无法预测哪些创新会成功并且具有市场价值（经济学家林毅夫提出过两个数字：全部研发项目中只有5%能够成功，而成功的研发项目中只有10%具有市场价值），因此我们也无法预测经济增长将会给我们的社会带来哪些深刻的变化。经济增长并不仅仅是大家口袋里的钱变多了那么简单（如果别的东西都没有改变，只有大家兜里的钱变多了，那是通货膨胀），它还是一条通向开放社会之路。
互联网在中国兴起并且给中国社会带来深刻变化（决不是中共所希望的变化）之后，有些人认为中共在九十年代引入互联网是犯了一个错误。殊不知如果没有互联网以及随之而来的新经济，就没有九十年代末开始的经济高速增长，没有经济增长就不能解决就业，失业多了就会影响稳定……尤其是高新技术产业能够解决大学毕业生的就业，而大学毕业生失业对社会稳定的影响要比农民工失业大得多。因此如果说中共犯了错误，那么从十一届三中全会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确立为基本路线的时候起，这个错误就已经犯下了。朝鲜可以把自己的老百姓饿死，也可以把互联网拒之门外，但是中共已经无法这样做了，哪怕互联网会给它带来真正的威胁，因为倒退的代价是它所支付不起的。中共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中：既然经济增长的本质就是创新，那么中共就不可能只要经济增长，而不要创新以及创新给社会带来的无法预测的深刻变化。
【附录二】～～～～～～～～～～～～～～～～～～～～～～～～～
对签名要求释放刘荻说“不”
马悲鸣
有朋友转来他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转过来的国内人士起草的一分致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的公开信，要求释放去年11月十六大开幕前一天被捕的北师大女学生刘荻，并发起在国内外签名。
我在这里明确回答：“不签！”。
道理很简单。刘荻已达到十八岁法定成人年龄，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过去和现在的签名要求释放的组织者从未讲出释放她的充足理由。海内外所有议论此事的文章我都看过了，无非是如此一个小姑娘如何纯洁等臆想来否定政府采取的司法措施。
政府对一个超过十八岁法定年龄的公民采取司法措施，并不一定理由充分或全都合乎司法程序。但在案情厘清之前要求释放是没有道理的。特别是我在签名者名单里 看到大量六四期间非法割据北京市中心天安门广场，后又非法偷渡海外的不法分子如郑义者流的名字，就更使我有理由相信，这些签名运动的组织者又在玩弄以起哄 坏法的老把戏。所以我断然拒绝在这样的呼吁书上签名。
我在这里只呼吁中国政府，尽快拿出笔名不锈钢老鼠的犯罪证据来。并请在司法程序范围内审慎行事。
马悲鸣
3/2/03
【附录三】～～～～～～～～～～～～～～～～～～～～～～～
照云儿的说法，刘荻犯的是骆宾王的罪
马悲鸣
给“反动组织”起草纲领，这和骆宾王为徐敬业草“讨武照檄”的性质差不多嘛，是谋逆呀！
如果没被逮着，则是真纲领。一旦被逮着，则说是开玩笑。这是民运惯技。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谁能把那份纲领贴出来让咱们看看究竟写了些什么，究竟是真纲领还是玩笑。
另外是否有人能联系秦城监狱，看是否能得钱买放，让对方开个价，海外大家凑一凑，就能把人家孩子赎出来了
马悲鸣
我过去在网上打郑马之战时，曾出一上联∶「马踏飞燕，铁蹄之下无正义」。当时联者无数，盛况空前。如今事过境迁，又和不锈钢老鼠打起了网战。这回讲的是法律不承认良心，故有这个题目。
鼠马之战曾使我深受其苦。记得当年我骑着自己那匹嚼口极硬的小黑马正在草原上狂奔，不料马的前蹄正好踏在了一个被老鼠掏空了的洞顶上。我那小黑马一路都是咬紧了嚼子，低头猛跑，忽然马失前蹄，陷进老鼠洞，连人带马一个前滚翻摔了出去。等我都起来了，我的马还没爬起来呢。
等我的马站起来一看，虽然没折断腿脚，却是把脑门子戗下了一大块毛，本来的纯黑马变成白鼻梁子了。再看看自己，虽然别处没摔坏，但扶鞍的右手虎口被鞍子上的钉子刮掉一块肉，流了好多血。直到现在，我的右手虎口张开时，还是比左手虎口短一厘米。
记得有一次我们那里下了一场暴雨。地面有大约半尺深的积水。我骑着马趟水而行。马蹄溅起的水花，响成一片。因水不深，许多草根抓住的土疙瘩形成一个个方圆一两尺的小凸包，象一个个孤岛露出水面。忽然我发现那些孤岛上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原来上面挤满了逃难的老鼠。
我打马向前冲去。孤岛上的老鼠便纷纷跳入水中逃命。等我回头再看，身后跳入水中的老鼠又纷纷游回到原来的孤岛上去继续避难。抬头看去，周围所有孤岛上全是挤得密密麻麻的老鼠，一眼望不到边。这是我在草原上目睹过的三大生物奇观之一。 另外两大奇观是苍蝇和黄羊。
这次的鼠马之战起源于国内不锈钢老鼠刘荻的一篇网文，《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二：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时间、地点为「博闻社」2007年10月07日05时51分北京时间。此文从卡尔•波普的《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开讲。而把非决定论由量子力学向社会学方面的引申正是导致890604大动乱的哲学基础。
刘晓波的同伙周舵很多年后仍在卖非决定论。远志明逃到普林斯顿以后也曾著文称社会学问题“整个就是一个测不准”。而周舵是学社会学的。远志明是人大哲学系的马列哲学博士。我根本不信他们两人曾经看懂过海森堡的测不准关系式。
如今不锈钢老鼠又祭起曾经导致过重大社会动乱的哲学，就不由得我不与之辩论。结果如何，请读者自己往下看吧。由于刘荻的原文与辩论的关系不是很大，故将其附录于后。
【不锈钢老鼠】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二：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见附录）
【猪佬当家】老鼠引起的话题太深太奥，一半时儿不大好摆扯清楚。…主贴上说，创新的结果和影响都是人类无法预见的。这我也同意。既然人类创新的结果和影响，自身无法预见，那么，创新对人类自身来说究竟会有怎样的意义？偶猪佬向来是对自身及对广大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的展望持宿命的态度。宿命对偶猪佬来说即意味着安乐。那怕是猪式的安乐。对偶猪佬来说，这样的安乐也是值得享受和珍惜的。但为了对人类也有所贡献，就不揣浅陋，把上边不连贯的荒唐想念贡献于有志于创造人类美好未来的智者们。
【不锈钢老鼠】开放社会就是反对宿命论和决定论的。
【马悲鸣】照你的说法就是完全随机的？知识有累积过程，物种有进化。累积进化就不是完全随机的。共产主义理想固然是宿命论和决定论的，但民主理想不也是宿命论决定论的么？
【不锈钢老鼠】反对决定论不等于是完全随机的。像你说的，演化是没有方向的，我们不能预测将来生物会演化成啥样子，但演化也并不就是完全随机的。
【马悲鸣】进化的最前端是在过去累积已经进化了的条件限制下随机的。并非完全随机。突变是随机的，遗传是决定论的。你不可能指望一头猪忽然一天随机地产下一名婴儿。演化的随机性在遗传上微乎其微。但由于年代久远，才累加出效果来。人工培育的物种，比如粮食、蔬菜和牲畜，决定论就占主导地位。社会进化也是如此。自由是随机的，法制是累积决定论的。自由只能在法制限定范围内随机。89年的学生就超出了这个范围，理所当然地受到法律制裁。
【不锈钢老鼠】自然选择相当于市场经济，人工选择相当于计划经济。
【马悲鸣】照你说来，如今人工选择培育的粮食、蔬菜和家畜都比原始野生种优秀值钱，自然就该行计划经济了；对吗？西方每个公司每个人都有计划。国家也有计划，但国家计划不具有对公司计划的排斥性。仅此而已。
【不锈钢老鼠】优秀是对人类来说的，可惜人工培育的粮食蔬菜在自然界中根本没有竞争优势。
【猪佬当家】演化终究还是在决定论的里头。植物的演化，终究还是植物；动物的演化，终究还是动物；开放的社会，也终究是人类的社会。宿命论和决定论就如同如来佛的手掌。而社会的开放与演进就如同孙行者的折腾。所谓开放的社会反对决定论和宿命论，这命题本身便是谬误。
【不锈钢老鼠】自然选择并没有价值判断在其中。你确定我们今后还会是人类吗？我可不敢确定。
【猪佬当家】好吧，就算不是人类。换句话，说成是超超超高级的生物物种，好吧？越是超高级的生物物种，其精神和欲望的需求就也要越高，各种种类与性质的冲突与矛盾也就越大。
【不锈钢老鼠】SO WHAT？
【猪佬当家】因为行为永远要比思维滞后。SO，这也是决定论和宿命论。
【不锈钢老鼠】不懂。决定论的意思是能够像物理学预测物体运动一样预测历史发展的未来。如果你主张决定论的话，就预言一下未来让我看看吧。预言要有操作定义和可观察到的指标。否则，你不如说“我们无法知道明天如何”，也是宿命论好了。
【马悲鸣】人工培育的粮食蔬菜和牲畜在自然界里没有优势，但能满足人类社会的需求。就如优秀人物，比如科学家、政治家、运动员和演员，如果放回自然界，肯定不如印第安人更有生存竞争的优势。你的意思是否就不该定向培养优秀人才了。比如说把你这名从未出过校门的心理学大学生放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草原上，就是给你一头羊，你都不知道怎么杀，给你捡来牛粪，你都不知道怎么点火，非饿死不可。你就不如我这个有着抗战八年游牧经验的初中生。
【不锈钢老鼠】我说的自然界，指的是市场啊！计划经济条件下的国有企业能满足政府的某些需要，但是在市场竞争中是没有竞争力的。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它很好，能够满足自己捞钱的需要，但是在市场竞争这个自然界中就不行了。按你的说法，积累决定的不只是法制，还有道德、传统、文化、舆论等等，对镇压者的谴责之声一直存在着。这也是积累决定的。和这个声音唱反调就会被骂。
【马悲鸣】只有在严酷指令性纯国有计划经济下才有你说的这种情况。比如文革经济。这只是极端的情况。非极端的情况下并非如此。最高的原则是安全，公平与效率尽量的三全，而非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非此即彼的对峙。
【不锈钢老鼠】那是你的最高原则。
【马悲鸣】法律是可测定的，故是积累。道德，传统，文化，舆论等都不具有可测定性，随机性非常大。简单说来，法外施仁者有德；法外不施仁者不失德；强求法外利益者失德。换句话说，累积外随机施仁者有德，累积外不随机施仁者不失德，累积外强求随机利益者失德。开枪之前，政府有德。开枪之后政府不失德。不管开枪前还是开枪后，学生都失德。
【不锈钢老鼠】或者说，人权、军队只能对外使用等等观念，也是积累决定的。跟可不可测量没关系，积累决定，决定的是生物生活于其中的生态系统，生态系统中的因素很多都是很难测量的。难以测量不能说明它不是积累决定的。法律、制度、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等诸多因素，共同构成了我们的社会生态系统。
【马悲鸣】只能说是很难严格准确预测的，并非完全不可预测。现在中国人经济中的随机性比美国不知道要高多少倍。每个西方人都被个人的、家庭的、社区的、单位的、国家的计划所左右。朝向风险（安全），公平，效率尽量三全的方向制定经济计划，是所有西方成功企业和个人的不二法门。定向培育物种的农业和畜牧业专家也是如此工作的。法律的可测量是指有量刑标准。其他诸如舆论，道德，天理良心等都无测量标准。比如你号召群众去公安局自首以堵塞公安局正常工作渠道。公安局把你抓了，属预防犯罪。和以色列美国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一样。不能等到恐怖分子的炸弹爆炸了才抓人。你拿天理良心，舆论…，如何行事？只有法律能够执行。其他都无从执行。
【不锈钢老鼠】可惜，积累决定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打破的……尽管你觉得有法律就够了，不可测量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但是它们是存在的，而且对事情的结果是有影响的，似乎不能用奥卡姆剃刀剃掉……它们对现实是有影响的，不能忽视。
【马悲鸣】你号召群众去公安局自首以堵塞公安局正常工作渠道。如果公安局把你抓了，你就说是开玩笑。如果没抓，你就玩真的。这就是你所要的随机性吧？法律只承认罪与非罪和法与非法。法律不承认良心！更何况从890415到890603之间，政府已经法外施仁了五十余天，良心早就大大地啦。而学生法外索要的利益仍是无休止地随机增长。良心是可以蒙蔽的，舆论是可以导向的，都是主观不可测的。只有法律是客观可执行的。在可预见的社会大动荡到来之际，舍其他而只重法律是客观公正的选择。
【不锈钢老鼠】法律或许不承认良心，但是积累决定是承认良心的；不管良心是不是被蒙蔽的，舆论是不是被导向的，它们都是积累决定的一部分，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扭转的；如果社会大动荡到来了，那它也是积累决定的一部分。或许你觉得老鼠不是好东西不应该存在，但它就是存在，而且对生态系统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老鼠的存在是积累决定的，而且你也无法消灭它……
【马悲鸣】积累的决定承认的是过去经过历史验证的良心，而非眼下被蒙蔽的随机良心。难道当良心随心所欲地改变时，就不要已经成形于前，百代良心累积而成的法律了吗？既然这一伙人可以随机良心所欲地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改变，另一伙人自然也能良心随机所欲地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改变。那到底要听谁的随机良心？只有法律是客观可行的。故在政府仁至义尽之后，重新遵循法律才是正当公平的选择。
【不锈钢老鼠】1、没有什么要这个不要那个的选择，只有存在或者不存在，法律存在，良心也存在。积累决定承认的是现在活着的良心，无论现在存在的良心是什么样子，这都是
积累决定的结果，作为个人你无法改变。你的选择只是你个人的随机性而已。
2、客观和正当不是一回事。
【马悲鸣】法律存在，就选择执行。被蒙蔽的良心也存在。但既然是被蒙蔽的，也就不是正当的良心，而是黑心，更无法执行，所以无从选择。客观是指可执行性，正当是指合法性。合法地执行可执行的法律，便是客观正当的。当年政府的最大错误是没像预防犯罪逮捕你那样先发制人，提前逮捕预谋私占公共场地的学生。
【不锈钢老鼠】积累决定不承认什么正当不正当，只承认存在，老鼠的存在没有什么正当不正当可言，它就是存在。无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选择还是不选择，执行还是不执行，都是你个人的随机选择，对于这些存在来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相反，这些存在可能会要你付出代价。
【马悲鸣】“积累决定“应该属决定论吧？
承认正当与否是你个人或某些个人的主观愿望。比如当我说法律不承认良心时，你们可以按照印度电影《拉兹之歌》里为小偷辩护的逻辑说∶“既然法律不承认良心，那么良心也不承认法律”。可良心是因人因事因时因地而不同的。但法律，至少应该是不因人因事因时因地而不同。当公认的法律不承认某些人的良心时，法律仍可执行。当某些人的良心不承认公认的法律时，法律该执行还得执行。这是没法子的事。不是我一人可以扭转的。无论你或你们承认不承认法律，都是你或你们的随机选择。而法律和执法机关是客观存在的。你或你们的随机选择对于这些客观存在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相反，这些存在已经让当年的随机选择者们付出了代价。
【不锈钢老鼠】1、如前所述，不属于决定论。
2、积累决定承认变化，不变的东西和变化的东西在积累决定面前是平等的，不变的东西并不更加具有正当性，事实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正当性。当法律和良心发生冲突的时候，法律当然可以不考虑良心而照样执行，良心也可以不考虑法律而照良心行事。这二者也是平等的。无论你选择法律还是良心，其实都是个人的随机选择，并没有哪种选择具备天然的正当性。
3、我承认法律、制度、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等诸多因素都是存在的，无论你承认不承认。
【马悲鸣】1、“累积决定”里的「累积」是形容词。「决定」才是名词。形容词修饰名词。故“累积决定”的定语是「累积」，主语是「决定」。所以，“累积决定”属于「决定论」里的「累积决定论」。这是正确的。生物由其过去进化累积而成的生物性状决定朝哪一个大致方向进化。具体细节上有些随机，比如高了一毫米或者瘦了一克。但我可以决定论地告诉你，人类在一代之内随机退化成病毒的可能性是零！
2、法律有条文。请问良心、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的条文在哪儿？哪国的议会曾经通过道德条例或者良心条例？你若拿得出来，我就照章执行。可执行的法律与无法执行的良心在是否可执行上无平等可言。
良心只是一种感觉，存在于自以为良心者的心中，而其实并无客观存在。你给我拿出一个客观良心来看看什么样的？我杀过有良心的羊，也杀过没有良心的羊。拿出两颗心来，看不出显著差异。
良心是个人或某些个人的随机选择。但法律是根据全社会预先公共约定好的决定。正当性就是指是否有社会预先的公共约定。有约定的决定便是正当的。无约定的随心所欲才不具有正当性，包括见义勇为。一事当前，社会预先约定的对付程序就具有先机的，或者说天然的正当性。只有随心所欲的，时时被蒙蔽的良心和被误导的舆论，才不具有天然的正当性。
3、我和所有理性遵守法律的人都承认法律是可执行的客观存在；而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等都是无法执行的存在。无论你承认不承认。
【不锈钢老鼠】1、你要是能预测到人类将来会进化成啥样子，那才叫决定论。
2、没有条文不代表不存在，英国宪法也没有条文。积累决定了我们认为许多没有条文、不客观、你认为没有可执行性的东西是重要的，它们能够影响到人们的行为，而且它们并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觉得不重要就不存在了。你谈到公共约定，那是另一个领域的问题了，从积累决定这个命题推不出来任何正当性。
3、我承认你的观念的存在，但我的观念也是存在的，你无法否认。
【马悲鸣】1、我能预测到人类在可预见到的将来不可能进化成啥样子，也是决定论。会进化成什么样子是概率为１的决定论。不会进化成什么样子是概率为０的决定论。决定有与决定无是平等的。
2、英国宪法正因为没有条文而根本就不存在。哪个图书馆里能找到英国宪法？但英国的法律条文甚为细密。司法当局执行的是法律条文。中国政府执行的不单是法律条文，而且是宪法。这只能说明中国政府执法的合法性更充分。
积累决定了你或你们认为重要的那许多没有条文、不客观、又没有可执行性的东西，如果影响到人们的行为，而又涉嫌非法的话，政府就有充分的执法理由而不管你或你们认为重要或者不重要。法律正是公共约定的长年积累，自然比毫无积累的现场随机的良心发现更多合法性。照章执法，就是正当的。
3、我岂止承认你的观点存在，而且承认你们的观点存在。但这种存在与公共积累的正当性和正义性的方向相反，所以是错误的，必须纠正。用郑义的话说，“哪怕只剩我一个！”而且不在乎你说的，这些存在可能会要我付出代价。
【不锈钢老鼠】1、积累决定积累的是啥？积累的是无数的随机过程。因此积累决定也就是由无数的随机过程所决定……也就是非决定论。
2、良心、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也都是长期积累的产物。如果政府的执法被认为有违这些东东，我们也会按这些东东行事，不管你或政府认为重要或不重要。
3、积累本身没有正当性和正义性，也没有方向，只有你认为某个方向的积累具有正当性而已；但是另外的方向上也有积累，而且也有人承认另外方向的积累的正当性。你的选择只是随机性的体现而已。
【马悲鸣】1、积累发生的当时是随机的。但积累以后就不是随机的了。就如人类的基因累积到现在已经无法随机退化成病毒一样。已经积累的是决定论的，尚未积累的才是随机的。故不管是生物还是人类社会，无数次随机过程发生的当时都是非决定的。但是每次随机过程发生当时已经存在的过去无数代的累积就不是非决定论的。决定论与非决定论之间的比例关系是几乎无限大与几乎无限小。
2、你们按照你们现场自以为是的所谓良心、道德、传统、文化、舆论、思想、观念…行事，是过去历代造反的土匪经验积累的产物。最近的是文革造反派和四五天安门广场事件阻拦环卫工人打扫广场卫生。中国只是近代造反次数太多而使你们认同这些积累。你们认为这些土匪行径是重要的。政府还是会照章执法，而不管你或你们认为重要或不重要。
3、中国的匪患迄49年共产党剿匪之前从来没断过。自然也是一种积累。盗亦有道嘛。既然你们认为匪道也是正当积累，自然也有剿匪一方不认为匪道正当。这不是随机的，而是刑事法和历代饱受匪患之苦的寻常百姓累积的经验决定的。对当代来说，就是历次祸国殃民的群众政治运动之患累积出来的经验决定必须照章执法，驱逐对公共场地的非法占有。
【附录一】～～～～～～～～～～～～～～～～～～～～～～～～～
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二：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
《老鼠的启蒙教材之一：财富的来源是什么？》一文中提到这样一个例子：有这样一个农业小镇，镇上每家人都有一块土地，土地上的产出只够自己一家生活，镇上也没有多余的土地。有一个没有任何技术的年轻人到这个镇上来找工作，小镇上的居民给他买了一张回程车票；这个小镇上“没有工作”。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到这个小镇上来找工作，这个人是一个农学家，他发明了一种新的农机，能够把土地的产量提高50%。这个人就成了小镇上第一个专门出售农机的人。小镇居民买了他的农机后生产了更多的粮食，他们把多余的粮食卖掉，用这笔钱雇了一个教师来教他们的孩子读书……小镇逐渐繁荣了起来。
这个例子还说明：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经济学家熊彼特认为，经济活动中的创新包括：1、引入一种新产品；2、采用一种新的生产方法；3、开辟新市场；4、获得原料或半成品的新供给来源；5、建立新的企业组织形式。熊彼特认为创新是经济增长的原因。不过后来的新熊彼特主义者认为，创新不是经济增长的原因，创新本身就是增长。
经济增长是通向开放社会之路
经济增长的本质是创新，这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卡尔•波普尔在《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一书的序言中提出如下命题：（1）人类历史的进程受人类知识增长的强烈影响。（2）我们不可能用合理的或科学的方法来预测我们的科学知识的增长（如果我们今天知道了自己明天会知道哪些知识，那我们今天就已经知道这些知识了，这些知识就是今天的知识而不是明天的知识了；换句话说，明天一定会有我们今天未知的知识）。（3）所以，我们不能预测人类历史的未来进程。我认为以上命题在创新问题上也同样成立：在创新得到市场的检验之前，我们无法预测哪些创新会成功并且具有市场价值（经济学家林毅夫提出过两个数字：全部研发项目中只有5%能够成功，而成功的研发项目中只有10%具有市场价值），因此我们也无法预测经济增长将会给我们的社会带来哪些深刻的变化。经济增长并不仅仅是大家口袋里的钱变多了那么简单（如果别的东西都没有改变，只有大家兜里的钱变多了，那是通货膨胀），它还是一条通向开放社会之路。
互联网在中国兴起并且给中国社会带来深刻变化（决不是中共所希望的变化）之后，有些人认为中共在九十年代引入互联网是犯了一个错误。殊不知如果没有互联网以及随之而来的新经济，就没有九十年代末开始的经济高速增长，没有经济增长就不能解决就业，失业多了就会影响稳定……尤其是高新技术产业能够解决大学毕业生的就业，而大学毕业生失业对社会稳定的影响要比农民工失业大得多。因此如果说中共犯了错误，那么从十一届三中全会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确立为基本路线的时候起，这个错误就已经犯下了。朝鲜可以把自己的老百姓饿死，也可以把互联网拒之门外，但是中共已经无法这样做了，哪怕互联网会给它带来真正的威胁，因为倒退的代价是它所支付不起的。中共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中：既然经济增长的本质就是创新，那么中共就不可能只要经济增长，而不要创新以及创新给社会带来的无法预测的深刻变化。
【附录二】～～～～～～～～～～～～～～～～～～～～～～～～～
对签名要求释放刘荻说“不”
马悲鸣
有朋友转来他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转过来的国内人士起草的一分致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的公开信，要求释放去年11月十六大开幕前一天被捕的北师大女学生刘荻，并发起在国内外签名。
我在这里明确回答：“不签！”。
道理很简单。刘荻已达到十八岁法定成人年龄，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过去和现在的签名要求释放的组织者从未讲出释放她的充足理由。海内外所有议论此事的文章我都看过了，无非是如此一个小姑娘如何纯洁等臆想来否定政府采取的司法措施。
政府对一个超过十八岁法定年龄的公民采取司法措施，并不一定理由充分或全都合乎司法程序。但在案情厘清之前要求释放是没有道理的。特别是我在签名者名单里 看到大量六四期间非法割据北京市中心天安门广场，后又非法偷渡海外的不法分子如郑义者流的名字，就更使我有理由相信，这些签名运动的组织者又在玩弄以起哄 坏法的老把戏。所以我断然拒绝在这样的呼吁书上签名。
我在这里只呼吁中国政府，尽快拿出笔名不锈钢老鼠的犯罪证据来。并请在司法程序范围内审慎行事。
马悲鸣
3/2/03
【附录三】～～～～～～～～～～～～～～～～～～～～～～～
照云儿的说法，刘荻犯的是骆宾王的罪
马悲鸣
给“反动组织”起草纲领，这和骆宾王为徐敬业草“讨武照檄”的性质差不多嘛，是谋逆呀！
如果没被逮着，则是真纲领。一旦被逮着，则说是开玩笑。这是民运惯技。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谁能把那份纲领贴出来让咱们看看究竟写了些什么，究竟是真纲领还是玩笑。
另外是否有人能联系秦城监狱，看是否能得钱买放，让对方开个价，海外大家凑一凑，就能把人家孩子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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