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俏丽的女孩这么介绍自己。
吾点了点头,没有啃声,女孩并不介意。
菜刀还在嗡嗡作响,女孩有些好奇,不停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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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吾已经有些记不起来了,在五千年的岁月里,他似乎才打发了五分之一的时间,看着周围人的生生死死,陪伴他的只有这柄黑漆漆的菜刀。
当这把菜刀被用来做T龙之刀后,龙之血就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血染着刀身,原本的黑色也慢慢开始泛出宝红色的润泽.
吾并不是一个嗜血之人,在这一千年的T龙生涯,他所作的就是寻找,屠杀。当菜刀进入龙的身体,巨龙痛苦的翱翔天际,鲜血象雨点般的撒向大地,吾被这鲜血浸透了浑身,从头至脚,从头发根到指甲的缝隙。吾憎恶那一刻,憎恶那种浑身被血红血红的腥血沾染的那一刻,而也在那一刻,他怀疑自己家族所承担的使命是一种荣耀还是诅咒。
吾的母亲是吾的父亲在临死前的一百年里娶的,那个时候父亲的身体已经趋向衰竭,但并不衰老,T龙者总是保持着最后的青春到临死的那天。而T龙者的心却早已随着千年的寿命和看尽人世间的悲欢喜乐而变得麻木,冷漠的象块冰一样。一切都是宿命般的任务,人世的生死,仰或龙喷洒献血的那刻。
吾已经不记得寂寞是什么感觉,走遍了世界,偶尔他也会拿起纸,写下一点游牧者的歌谣,那些短暂生命的爱情颂曲,看着他们在蓝天白云下,雪山碧海前的海誓山盟或者仰天高歌,吾又重新被激发起了一点生命,一点希望,一点期盼。
期盼,这似乎是一个很奇怪的字眼,T龙者的使命是毫无期盼可言的,前4900年的T龙生涯,最后一百年的娶妻生子,已经有两代人的生活如此被规则化的模式,甚至都写成了族谱被教导。
而每次想起族谱,吾又有一种不可抑制的狂笑冲动。T龙之刀所赋予的不仅仅是使命,寿命,还有已经被融入血液肢体的教条,T龙之人一生只能有一个会活五千年男童的子嗣。而吾那可笑的爷爷却为此写了一本族谱,让后代子孙跟随着祖先的足迹而行走。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子孙满堂的热闹情景,只有一个独苗随着岁月的飘逝而延续家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