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相信是制度的原因,好象只要实行了某种制度,比如民主,比如社会主义,比如全盘西化,中国就能很快赶上和超过先进国家。可是事实上近现代以来,中国制度有过重大的改变,却并没有象人们期待的那样,使中国迅速成为世界强国。日本人一百年做到的,中国人两百年还没有做到。
制度的作用其实根本不象很多人想的那么大。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制度,让坏人和蠢人去实行,也都完全走了样。象钱钟书在《围城》中所说“凡是外国的好东西,拿到中国来,就走了样”。
其实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而言,比制度更重要的,是传统。如果一个民族的传统是诚实,勇敢,智慧,那么他们总能选择到适合自己的最好制度,并把制度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相反,如果一个民族的传统是欺诈,虚伪,愚昧,那么无论什么制度,都拯救不了她。所以,与其迷信制度,不如培养传统。
中国人传统中好的方面,在我个人看来,是孝道,重家庭伦常,重知识,重文化,重教育。不好的方面,是明哲保身的怯懦,是对恶势力的容忍,是当权者的贪污腐化,是自私狭隘。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政党,什么人,不管开始多么廉洁,到掌权后,都“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就是传统的力量。贪污腐化的传统,不管在什么制度下,都能香火鼎盛,福寿绵长。这一传统的改变,看来只能在社会进步的过程中,逐步消除。建立好的制度是重要的,但不应仅仅停留在一个名词上。不是说我们只要开始实行所谓“民主”制度,贪污的问题马上就解决了。而是要花费很多人,大量的心力,去建立一整套完善的制度,而且培养遵照制度办事的传统,贪污的问题才能最终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