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战争 第五章 名将(上)

来源: EcoRI 2003-03-14 22:17:00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4980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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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武勋,荣耀的樱之花。不露的锋芒,沉锐的龙之牙。即将随着那悲颤的命运音符,跳动,起舞……

日本,奥羽山脉。

这里是太平洋一侧和日本海一侧的分水岭。那须火山带沿奥羽山脉的恐山、八甲田山、岩手山、灭驹山、船形山、藏王山,磐梯山等许多钟状或锥状的火山邯在喷发,还形成了十和田湖、田泽湖式的火口原湖和磐梯山式的许多堰塞湖。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水深火热”之地。

在奥羽山脉与北上山地之间,有北上川的河谷平原直穿山间,延伸南北。奥羽山脉和阿武隈山地之间夹有仙台平原。奥羽山脉西侧的津轻平原以及大馆、横手、新庄、山形、米泽、会律等盆地,彼此绵亘。这些盆地的水流汇成岩木川、米代川、雄物川、最上川和阿贺野川注入日本海,在雄物川的下游形成秋田平原,在最上川的下游形成了庄内平原。一望无际的万里良田成为日本著名的谷仓。

古时,东北地方内陆奥和出羽组成,属于东山道,陆奥又称“道之奥”。一八六八年十二月,将陆奥划分为磐 城、岩代、陆前、陆中和陆奥五国, 并将出羽划为羽前和羽后二国,一八七六年又改别为青森、岩手、秋田、官城、山形和福岛等五个县。东北地方,曾届于被称为虾夷人。所居住的“化外”之地。当时中央政府设有多贺城、胆泽城、出羽栅、秋田城、雄胜城、玉造栅等“城栅”,以镇守边睡,开垦前沿,逐渐北移。由此可见,这一地区是实边“城栅”居民和戍边士兵的聚居区以及在朝廷管辖下被编入此地的虾夷入的耕种区。

因为东北地方的大规模开发多是中世纪以后才开始的,是以在农村已看不到条里制土地划分的痕迹。倒是东北地方的村落,多以中世纪豪族的邱宅为中心而发展起来的。

因此“豪族田庄”到处可见。

水岩泽平所乘的飞车如今正降落在青森县东部的这样一座宅邸前。今天的他一身便装,且并没有让亲卫队“夜 叉”随行,而只有阿部一个人陪着。

这里是有名的产马地区,分布着L字型的“弯曲房屋”展现出别具风格的农村景观,房屋的弯曲部分作为马厩,使炊烟通过,以防冬寒。

彬彬有礼的仆人将他们引向后宅的马场。一路走在软绵绵的干草上,步履不觉悠然,充满寒意的空气中洋溢着新鲜马粪的气味,给人一种乡野中特有的身心俱爽的舒畅感。

奔雷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交错急乱得震人心魄。马上的女骑手低伏着身子,双腿催驾着坐骑,不停催喝着, 将速度提至极限。

“加油啊!真惠小姐!还有两圈!”近乎怒吼的大嗓门充满了震撼力,让人听着便觉得这声音的主人必定非常 强壮。事实也是如此。矢崎鸣一今年四十八岁,身高达一米九五的他,虽然已近半百,却仍旧强壮得可怕。即使在这

种接近零度的天气下,也只穿着一件无袖的白背心。一边吼着,一边大力挥动着手中的大红旗。旗帜的边缘在风中呼拉拉地响着,似乎和他一样充满了澎湃的力量。

“看,那就是柳泽的忠狗啊……”水岩泽平望着他喃喃道。

阿部没有说话,冷冷扫了矢崎一眼。

“老爷就在那里……”仆人指着左面道。

两人顺着望去,跑马场的旁边搭了一个简陋的草棚。一个身着和服的男子正悠闲地在那里编着什么。他是坐在坐垫上进行打编的。他面前安放着一个直径为三十公分大的圆形厚木板作为一个小小的工作台,一切的工作都在上面进行。

水岩漫步行去,及至近前,那个男子仍没有抬起头来。

他的年纪看起来和矢崎差不多,头上已有白发出现。他的脸孔狭长,鼻子扁平,嘴唇很厚,眼睛圆而小,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锋芒,给人一种木讷迟缓的感觉。唯一特别的是他的动作,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柔和,却又全无停顿,如同潺潺的流水,不停歇地奔向生命的终点。

“是木槭还是野漆?”水岩笑问。

“木槭……”男子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

“我要是对别人说起本国的第一名将柳泽厚最大的爱好竟然是木槭编织,不知有谁会相信呢?”

柳泽没有回答,而是飞快地舞动柴刀,几下便把手中木槭的树料劈成八瓣。

在砍下的时候,他的动作中展现了一种与他面目不相称的凌厉和决断。

水岩对柳泽的沉默并不介意,而是静静地在一边坐了下来。

柳泽灵巧地用条刀挖空每一小瓣树料上的芯,然后再把它们都按同一宽度削薄。削的时候,柳泽伸出一只脚, 用脚趾压住树条的一端,用两只手来削。他的脚是裸着的,身体也始终保持着一个坐姿。

木屑飞舞着,匀称的木条开始逐渐成型。

“这是云然的手艺吗?”水岩问。

柳泽第一次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啊……”他回答说,“从前,在那儿的山里住着土匪,土匪们闲来无事,就 常拿着他们编的笼筐到山下来换稻米,这手艺就是这么慢慢传下来的。”

“是吗?土匪不去抢东西,而去编织吗?”

“是啊,后来,土匪就变成了农夫了。”柳泽已经劈好了树条,开始用反向小刀来净树身,也就是刮掉那上面 多余的东西,以便编起来更顺手,“毕竟,不一定非得要去抢别人的东西才活得下去吧?”

“可是……”水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土匪始终是土匪,他的本质并不会因为会编几个筐子而有所改变。 其他人更是永远不会相信他会真正变成一个农夫。”

“这棵树是我三天前刚从山上伐下来的。这样的一棵树大约可以做一个笼筐吧。你看,劈这些树条的时候,每一根树条的宽度都必须相同,这看似简单,其实却并不容易,完全要靠手的感觉。树条的薄厚,要刮得没有了凹凸才算合格。要想把这个做得很满意了,至少也需要四五年的修练。”柳泽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瞬,瞄了那些已经劈好的木条一眼,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下去,“我的功夫还不到家啊……”

“柳泽君……”

“这样的手艺,已经越来越少了。即使在云然,也只剩极少数的几家在做而已。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学到的。木槭的弹力大,所以用它编出来的东西非常耐用,结实程度是竹编的好几倍。它的树质坚硬,即使是被水浸了,也很快就会干,而且它还不易发霉或长毛。一个木槭编成的筐子,只要小心的保管使用,适当的修理,往往可以用一辈子,真是好东西啊……”柳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喃喃地道,“上次的中日战争,让不少的手艺失传了,真可惜啊……战争这种东西,能不让它发生,还是不让它发生的好。即使你能够从里面得到些什么,可你失去的还是会比得到的多……”

“真是不敢相信。”水泽平静地道,“这难道就是那个在日本危亡之际挺身而出的出云战神所说的话吗?!你知道吗,柳泽君,直到今天,热田神宫前还是有上千人手持请命状,苦苦等待着你的出现。对他们来说,你是唯一能将那次的耻辱和仇恨彻底洗清的人。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是日本的倭建命啊!”(注:倭建命是日本武尊,神话传说中背负国家命运的无敌武将)

“这里是青森,而不是出云。我也不是倭建命,我是柳泽厚。中日战争爆发前,我不过是一个出云一个普通的军备管理员而已。现在的我,也只是一个手艺人。对不起,水岩首相,我很清楚你来的目的。很遗憾,对于战争,我已经厌倦了……”

“你是为战争而生的人!你的命运就是作战!而我的命运则引领日本走上世界的神坛。这一切都是天命,这样的圣责你无法逃避。从打坐上这个位置的第一天起,我便有了为日本舍弃一切的觉悟。而你也并不属于你自己,你是……属于日本的瑰宝。”

“没用的,即使我出面也好,日本在这场战争中还是会成为战败者。就如同三十年前的中日战争一样。”柳泽 摇了摇头,将几根树条捡在手中,开始编了起来。

“为什么,上次中日战争中你不是曾经击败过魏唐吗?而且直到战争结束,你一直都是胜利者啊……”水岩直视着他问。

“击败?是啊,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确,我打赢了一些战役。不过那是没有用的。

对于整个战局来说,那都是无关痛痒的胜利。”

“那是因为你在军中职位的缘故吧?毕竟战争开始时你只是一个预备役的少尉,虽然连连立功,短期内却仍只升到了少将而已。而这一次,我准备让你作为指挥大日本皇军圣战的作战司令。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柳泽的手指灵巧的翻转着,一只小小的木槭马便在他的掌中逐渐的成型:“你还不明白吗?首相大人。若想得 到胜利,日本缺少的不是我,而是现代战争中一件最关键的因素。那就是纵深!日本没有纵深!它的国土太狭隘了。海岸线完全展开面对着中国方向,在这个海洋早已无法成为天然壁垒的时代,就等于赤身裸体去面对敌人一样。

中国军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各个方向突击日本内陆。上次魏唐突袭东京湾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我们将太多兵力部署在西侧的海岸线的缘故。而我们是不得不这样做的。而中国则不同,它的中心腹地北京有着渤海湾这个天然的防护,南面则有台湾和海南岛作为犄角。加上它有大韩帝国这个强有力的盟友作为最好的屏障和进攻基地,即使一切重新再来一次,日本还是会败。即使由我来主持作战也一样,所以,放弃吧,首相,与中国为敌是不明智的,尤其是现在的中国……”

“现在的中国?难道没有了魏唐的支变得更难对付了吗?”

“魏唐虽然死了,可是有方信昆在。你也该也听过这个名字吧?”

“当然,支军队的头号智将。可是,我并不认为他能够和魏唐相比……”

“那是因为他始终没有亲自指挥过作战的缘故。不过据我所知,近十年来中国军队的所有调度都是通过他来进行的。想想看,他没有费一兵一卒,仅仅利用了一个印巴交战中的绝妙时机,就迫使印度政府割让了传统边界线以南五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如果说魏唐是一场华丽的风暴,那方信昆就是一口通海的井,深得让人看不到底。”

“那么你呢?柳泽君?不知在方信昆的眼中,你这个战无不胜的出云战神的象征又是什么呢?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对你的评价么?在彼此的交锋中……”

“不,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并没有兴趣……”

“是吗,那么柳泽君想听听我对于支的看法么?”

柳泽厚没有说话,专注地编着手中的小马。

“支很强,尤其是今天的支。国民生产力,行政效率,军事力量,都是历代支政府中最出色的。可是, 它的弱点也是非常的明显。解云当权以来,原本根深蒂固的地方政治势力被他采用高明的手腕逐一清除,中央集权得以顺利进行。不过正因为这样,地方上也出现了不少的权力真空。上命下行的确便利,可如果失去了上命的话,地方就会成为一盘散沙。任何一个国家的中央政府的核心人物如果突然消失,都会产生混乱,但绝大多数的国家都会很快组织起有效的全民选举,产生新的政府。可中国完全不同,它的运行太过依靠北京的命令了。一旦有这种情况产生,国家权力必定四分五裂。这是中国的第一个隐忧。”

树条在柳泽的手中飞舞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如果说解云政府是支的权力中心,那么A组的存在就是支的精神核心。可惜,这两个核心之间并不协调。解云在班鸣卓死后借助地位超然的A组铲除地方腐败势力,的确是巧妙的招数。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却使得A组在民间的声望越发高涨了。其在普通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比起解云来只重不轻。这绝不是他乐意看到的结果。可以说,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者都不会允许他的人民尊崇他以外的任何势力。所以,对A组的存在,解云心存芥蒂已久。如今的A组,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现在双方之所以还能够看似和平的共处,是因为他们中间还存在着前总理张耀楚这个缓冲。如果这个缓冲不存在的话,那么……”他微微笑了一下。

他身后的阿部听到A组时,握刀的手轻轻紧了一紧。一阵无形的杀气顿时在草棚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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