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旋舞 2017-02-06 09:47:21孤芳追到临近尾声了，惊喜越来越多。比如今晚这局棋，就布得太妙！
对弈的，明里是王爷和白姑娘。暗里，又是王爷和十三，十三和白姑娘。
白娉婷的到来，让十三不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就是楼主心之所系。她来，是要找人？还是找药？与她赌一把，赌她与楼主对面不相识，赌这三年的同舟共济胜过他们往日的情意，赌她与楼主之间的心意相通已成过眼云烟。
楼主说她不懂他，她就偏要赌，她知晓他的每一寸心思！这些年，半开玩笑半试探地，想要赢到的，只有他。这一局，就要他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重新开始。
棋局布好。
361点纵横交错，棋盘为地子为天，色按阴阳造化全。就我浅薄的认知看来，这围棋，原比象棋更为复杂更为多变，也更为考校对弈者的格局。每一子的落下，都受对局之人当时的认知考量的影响，相同的两个人，也很难下出同样一局棋。手谈者，彼此的心意尽在黑白子之间流露，而这，恰恰也是十三要押的最大堵注。
初看到这局棋，我以为，白子必胜。可与老师傅研究了整整一天，自己试着模拟出这局棋，才渐渐品出其中真味。
师傅说，围棋最精妙也最难参透的，就是“弃与不弃之间,围与将围之时也”。
凡敌无事而自补者，有侵绝之意；弃小而不救者，有图大之心。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
这局棋，看的恰恰是对弈之人的心与道。
按理，应是黑子先下，这一局，却是白子先落，很明显的授子。气度上，谁更高一等已很明显。
再看盘中局势。
所谓阔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与其无事独行，不若固之而自补。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众彼寡，务张其势。白子之势，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而黑子之局，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
下到当前局势，白子似是生机无限，但仔细推敲，只有应招，鲜见布局。靠的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再思计。惴惴小心，如临于谷。
而黑子看起来不占上风，其实已悄无声息留下后势，一旦探清对方虚实，便可起合围之势。正合《棋经》所述“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
这两种棋风，与之前所述两本兵书的格局，几乎完全一致，高下立现。
愚钝如我，到这里也看出对局者的路数了，更何况是那生有七窍玲珑心的楚北捷。
“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棋风？”那似曾相识的落子，一下一下地，敲在记忆深处，“若真的是她，该有多好！”这，是又一坛梅子酒吗？他自嘲地一笑。
可这样的风格，实在与她太过相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却又按捺不住地期待，“是她，肯定是她！”他睁大了眼睛，心里那团火又再点燃，“娉婷，娉婷你还活着？！只有你，才能与我下出这般的棋来！我知道你还活着！”这不是幻觉！这不是！心底的火一路烧了上来，希望，再一次在眼底复生。他疯了一般地冲出房间，使尽毕生力气，大声地，喊出她的名字，“娉婷！白娉婷！你在哪儿？”
人头攒动，杯盏迷离，每个人都是熟悉的，却没有一张脸，与梦中那张重合。可她分明就在那棋盘之后啊！他不甘心地转身，大步冲下楼，嘴里依然念着那个名字，可眼前，却只有十三，哪有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我感觉，她还活着，就在附近。”他的心不确定了，难道这又是一场幻觉？眼睛却还在不甘心地寻找。
“你坏了规矩，你让我输了！”十三的心，在迅速地下沉。果然，不该试探，不该来这场豪赌。他的反应刺痛了她。
闭上眼，重重地叹息，又是一场笑话啊楚北捷！“可是除了她，没有人，能与我下这样的盲棋。”那感觉真的是虚幻的吗？他的心还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嫉妒，心痛像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十三的理智，“我好羡慕她！三年了，你没有一时一刻忘了她！”
三年了？对啊，三年了，若她真的还在，怎么忍心丢下他长相思？他的娉婷，怎么忍得下心？他茫然地后退，再无力面对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的无措，彻底地宣告了十三的惨败。半局棋，一坛酒，轻而易举地，就击倒了这三年的情意。十三，你可输得起？
被醋意控制的女人，怒气冲冲地一剑指向那个闯入者，“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请你离开！”
“夫妻？”很好，白姑娘再一次自觉地为了楚北捷的幸福退让了，“那便恭喜二位了！”
很大方，很宽容。只是，白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三分燕子崖下，你要随何侠而去之时，楚北捷说：“本王并没有答应你，让出本王的王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何侠告诉楚北捷你已是他的侧妃时，他的回答只有四个字，“休得胡言！”即使你留书说永不相见，他也天涯海角要追你回来。
在这段感情里，什么时候，你的勇气才能有他的一半？什么时候，你对他的信任能有他对你的十分之一？
这一场赌局，三败俱伤。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把所有叹息都揉进了箫声。奋力想要一搏的那一个，对着画像，心碎成渣。再一次落荒而逃的那一个，踩着这三年的谎言，黯然神伤。
你们三个，又叫我这个看戏的该说什么才好啊？
而对于之前用了整整半集的时间来描述阳凤的凄惨，愚钝如我，没有领会到其中深意，颇多抱怨。到这一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阳凤是货真价实的药引子啊！
若没有她，白姑娘怎会找到娇嬿楼去？若没有她，编剧大大如何用反面教材来引导白姑娘成长？
“我现在是你的累赘，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拖累你的！你让我离开！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真的心疼你了。”
“我对你的好，你都看在眼里？可为什么你偏偏看不到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啊？你想过我吗？”
白姑娘，会劝人怎么不会劝醒自己啊？不为楚北捷抱屈，单说你和孩子，离开了楚北捷的爱和庇护，真的过得好吗？你忍心让孩子一辈子都和自己的父亲分开吗？
算了，不讨论白姑娘的人设，亵渎大爱这个罪过我扛不起。
我来说楚北捷的人设。
今晚这两集看完，我必须很不客气地说，小说里楚北捷的人设，已经完全崩了！
看清楚，是小说里的楚北捷。
就是那个为了妻子的离世而消极避世的王爷人设，被编剧写崩了。编剧打破了小说原有的设定，给了我一个胸怀天下心系社稷铁血柔情执着坚韧的战神王爷。
其他的不论，就冲这改编，我要给编剧大大奉上我的膝盖。
我的王爷是盖世英雄，是天命所归。他的隐居，不见颓废，只有积极布局，只有尽力护国。
我的王爷胸有甲兵，才兼文武。他在意的人，在意的事，会倾尽全力守护，绝不中途丢弃。
想想天下大乱伊始，他已做足应对准备。
听听白娉婷出现之前，十三说：“你成日里翻看兵书，搅动天下风云，拉拢群雄入局，要赌的是江山社稷，改朝换代。”
看看娇嬿楼里，他设宴誓师，便知我的王爷，绝不需要弱小妇孺求他出山。
“第一杯，敬朋友。娇嬿楼能有今天，离不开在座各位的支持。”笑容满面，锐气内敛，这是多钱善贾计出万全的冬定南。
“第二杯，敬乱世。”一杯饮尽，笑容褪去，凝重浮上面容，“这天下，要是没有恩怨纷争，冬某，也结识不了各位能人异士，相聚在此。”这是藏于心底，忧国忧民心怀热土的隐士楚北捷。
第三杯，这一杯酒异常沉重，饮下，便是与这三年逍遥自在无所束缚的生活挥别了。如他所说，“战场，是比赌场更大的赌局，我几次想逃离，但却逃离不了。一旦江山社稷，都变成了筹码，无论谁来坐庄，谁都不会好受”。生平最不愿的，是赌这样的局，可他还是决定了。
“从明日开始，冬某将不再主持娇嬿楼。这些钱财，想走的朋友能拿多少拿多少。拿多少，都是你们的。至于不想走的朋友，想和我留下来的人，明日，会和我一起，拿起番旗，揭竿而起。从此以后，一杯酒，结为兄弟，情同手足！”从有一丝不舍，到定下心来，到毅然决然义无反顾，以天下为己任的镇北王回来了！
“第三杯，敬自己！”
饮尽杯中酒，含笑看吴钩。关山五十州，不还誓不休！谁叫他是镇北王？谁叫他天生便有着改换天地的本事？男儿豪情盖不住藏不了，那就索性大方做自己！
三杯酒，喝得我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只恨自己不是那时的人，不能追随这样的英雄血战沙场保家护国！
三年了，有过许多的幻想许多的奢望，终究，还是留不住他。曲终，人散，欢乐总要凋落，走的最急的永远是相聚的时光。
他看着十三，“此次艰险，一旦离去，或许，此生终不再相见。金银财宝于你，不过是过眼云烟。”一块玉佩，是感恩三年的陪伴，是怜惜三年的付出，“就算留下当个念想，”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再帮她合上手掌，“你保重！”终究，是欠了她的情意。
抚着手中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玉，直爽明丽的十三在这一刻，也就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可我毕竟不是你，没有你，娇嬿楼再娇艳，也不过是个风月之地。”
他皱眉，不忍，可除了这玉，他也再无任何可以回报的，“十三，这些年，多亏有你。”
眼中泪光泛起，“那为什么不能留下呢？”
他不语，只看着她，一双坚定的眸子已说明了一切。十三，你懂的。
是的，她懂的，“这小小的娇嬿楼留不住你。留不住这样身体里流淌着铁血的堂堂男儿。”他是雄鹰，属于辽阔的蓝天，这方寸之地，如何任他展翅？罢了，三年，是老天恩赐的，是佛前许来的。有这三年，还要奢求什么？
“楼主，我想换个方式称呼你。”小儿女的柔弱褪去，属于十三的侠气回来了。看他紧张无措的模样，她的脸上又浮起往日里妹妹对哥哥娇纵的笑容，“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叫你一声兄弟。”
这，还是他欣赏的十三。楚北捷释然地笑了。
“如果哪一天我做错了事，我想要一次原谅。”逼走白娉婷，始终是这个爽朗女子心中难去的愧疚。即使侠义豪气若她，也只是这乱世中的弱女子，想要求得一心人而已。
可是十三，你的想不开，只在那一念之间，亏欠的，也就是这短短几日，终究不是三年啊。你愧的，是辜负了他的信任，你惭的，是没有给他痛快的成全。陷在爱里的女子，又有几个可做到如你这般？看到你给白娉婷的信，看到你为他们二人安排的重逢，我也在心里止不住的骄傲，你是与楚北捷共过三年生死的妹子啊，你果然，没有辜负他对你的器重与信任！
欠下的，付出的，给过的，还不了的，昨日种种，皆成云烟。今日，那马上的楚北捷，要收回旧河山，要还这世间一个黑白分明。“各位将士，都是追随我多年的兄弟，为我在大凉蛰伏两年，隐姓埋名，另谋生计。北捷本该让大家安享富贵，老有所依。无奈今日白兰军铁骑横行荼毒，让天下不得安宁。你们不再是娇嬿楼的商人，杯觥交错。你们是真正的大晋将士！今日，将再披战甲，再浴热血，跟随北捷，再次出发！白兰横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不能躲！昔日虎狼之师的精良们，能打出气势吗？”镇北王的点将，永远与暗怀鬼胎的小人不同，大义凛然，天地动容，“打回大晋，重振大晋江山，让何侠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晋军！”
再一次，来到娉婷长眠的地方，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倒上一杯隐约有着她的味道的梅子酒，絮絮地，诉说这些日子来那有些可笑的幻觉。
娉婷，我可是痴傻了？“三年了，你要是还活着，怎么忍心不与我相见？”眼里，是三年未变的深情，是一生难改的坚定，饮尽这酒，也许，不久，我们也可相聚？
阮籍的《咏怀诗》，想来定是她喜欢的，抄录来念给她听。“一日复一夕，一夕复一朝……”八十二首呢，楚北捷，你怎么就不念第一首，“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你怕她忧心你的孤独哀伤吗？这三年的夜不能寐，这三年的孤独徘徊，你都不忍说与她听，又怎忍自己独自承受？
那个声音，那么熟悉，从哪里来的？又是幻觉？他努力辨别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来，那念诗的人是谁？“娉婷？”你，竟会在这白日里出现？多少回了，在夜里呼唤着你的魂魄，你都狠心得不予相见，为何，为何竟在此刻从那遥远仙山来见我一面？
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娉婷，你回来了？”生怕稍一大声，她又再次消失不见。
呼吸，似已凝滞，脚却不由自主地朝她奔去。“娉婷，”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是真的吗？看看，这三年的时光，竟从未将你改变。
伸出手，他有些迟疑地抚上她的脸，“这不是梦？”天，这不是那些一伸出手，眼前人就化作云烟的梦，对吗？
试探地，触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那温暖的触觉，那熟悉的感觉，“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楚北捷！她没有消失！“娉婷，真的？真的！你活着！”
双手抚上她的脸，那小小的，柔软的，他呼唤了千万次，梦想了千万次的脸，好像渴睡的娃娃见到了熟悉的枕头，长途跋涉的人见到家的大门，大海中快要溺亡的人见到了救他的渔船，他的唇找到了她的唇，把这三年的相思三年的痛楚，都印了上去。
竹林有光，竹林有风，竹叶在阳光中和着风声沙沙地响。他的魂灵，在这一刻，找到了她的魂灵，三年未曾有过的温暖，在这一吻中氤氲而出。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她没有消失，
没有如往日的每一个梦里那般，留给他无尽的痛苦与怅惘。她就在这里，活生生地在这里，“娉婷，”他在狂喜，心在疯狂地跳动，抓住她的手，“娉婷，你真的没死？”这不可能的，“那为什么这三年来，你都没有找过我？”
“我以为我死了，你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知道，你知道这三年我怎么活过来的吗？每一次我思念你的时候，我就会来到这里对你倾诉。”波澜不惊的一句话，藏着多少痛？三年来，这条路，他走了多少回？夜深人静之时？酩酊大醉之时？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之时？娉婷，那蚀骨之痛，天人永隔的悲凉，怎么可以用“你以为”来消除？
“你还想离开我吗？”他不敢相信，她怎么还可以再做一次相同的选择？何来软肋？我楚北捷就真的连护你之力都没有吗？“我只是一个思念妻子的丈夫，是个痛不欲生的男人，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三年的痛苦，在这一声中尽数倾泻。
那一刻，我想到了何以琛的怒火，“这次你还要走几年？”本是双飞比翼，生生分开，留下一人，在每个难眠的夜里独自舔着伤口。而不同的是，以琛的愤怒里，有无助的凄惶，有不愿从头再来一次的害怕，那一刻的以琛，是外强中干，一根指头便可戳破的纸人。
而楚北捷，强自隐忍的伤痛，故作镇定的筹谋，这么多年，他不能像以琛一样只对自己有所交代，他还要扛起那么多的使命，他还要面对那么多的阴谋诡计，真相被揭开的时刻，覆在面上的死灰被吹开，内里那个霸气的男人还在燃烧。他的声音里，有质问，有哀求，有决绝地誓不放手。白娉婷，你真的忍心再来一次？你敢！
跟着她，来到她的家，“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平静的声线，紧张和不确定都隐藏在那对眸子里。
“你有什么要问我吗？”
“有，很多！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如何开口。”梅林那一日，小院门口的慌张再一次来袭。
她进了家门，他在外徘徊不定。忐忑，局促，焦虑，又含着期盼。她可有家了？她要如何对家人说起他？若她已有家，他该如何自处？带她走？放过她？一时之间，百念丛生，心乱得找不着方向。
有些怯怯地来到门口，“我可以进来吗？”会打扰到你，和，他吗？
关门坐下，她提到了十三娘，他便絮絮地解释着他与十三娘的关系，全无半分往日的言辞犀利。“十三娘是我最得力的，朋友。”谢谢你，楚北捷，你没有说助手，你说的是朋友。不愿娉婷误会，却也不可委屈一份真心，你，还是在努力不负。
她却笑了，“我有什么可误会的。”
是啊，她有什么可误会的。三年了，她还会在意他身边有谁吗？她还想在意吗？
看她忙碌着为他准备吃食，那份家常的温暖气息熨帖着他忐忑的心。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火热，她有些无措。
他强自镇定，克制着想要问出口的话，克制着想要拥住她的手，克制着砰砰乱跳的心。可离开厨房的那一瞬，手在门框上慌乱无力地一扶，还是出卖了此刻的心如乱麻。
她做的面条，还是东山别院的味道。他细细地咀嚼，大口地吞咽，一切都仿佛还是那时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他的妻，时光好似永远都不会老去。可就是一碗面的时间，一切就都变了。
三年了，那份突如其来不知从何说起的陌生感，他不知如何打破。对面的那个人，是他用生命去爱的女子，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种久违的温柔涌了上来。可伴随着这温柔的，还有酸楚，还有疑问，还有惶恐，还有太多的不确定。
看着空的面碗，那颗僵硬了三年的心像被针刺了下一般，疼痛过后，是悸动。周围的一切彷佛都恍惚起来，她，可还是他的？
有些不知所措地擦擦嘴，甚至有些不敢再直视她，“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这问题，他害怕。她的答案，他更害怕。
“不是。”
重重的一击，还没有感觉到痛，心就没有知觉了。他凄然地笑了，痴心妄想啊楚北捷！“我知道了，这碗面的味道，楚北捷，永生难忘。”走了吧，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原是我强求，美好若她，不该再与我过着那般辛苦的生活。唯这碗面的味道，洗去三年的孤独，就留在心底，与那份美好的回忆相伴终老吧。
